张岩清一听，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叫是傻子，也不是傻子？

钱雪娇、周雅，甚至周雅父母、钱顺，还有张岩清爷爷，都看着大爷，不明白什么意思。

大爷还是抽了两口旱烟才开口说道：

“我听我娘说，那天有人真真切切看到傻子一个胳膊夹着一个孩子，一倒一歪在马路跑。”

“一个用黑布捂着嘴的男人原本往傻子身边跑，想接过俩孩子，但发现村里人都往村口跑后，那个黑布捂着嘴的男人转身就跑，了一辆拖拉机跑没影了。”

“亚兵虽然烧坏了脑子，连话都说不清，但他不是没有心肝眼。”

“我听我娘说，当年亚兵没少在村里偷东西。”

“我娘说我家也被他翻过。”

“有次他还偷钱从货郎手里买烟抽。”

“你说他是真傻还是假傻？”

“大盗都是从小偷小摸开始的。”

“村里人都知道傻子亚兵偷东西，大家也都觉得他傻，可怜他，没真正为难过他。”

“但谁能想到他吃了熊心豹子胆，开始偷小孩了！”

“要不是发现的早，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钱雪娇和周雅有些吃惊。

“啊？傻子还知道偷东西？”

“还偷钱买烟抽，这真的是傻子吗？”

大爷磕了磕烟袋锅子说道：

“要不说呢。”

“这亚兵是傻子，也不是傻子。”

“当年要是村里人发现亚兵偷东西，教训他一次，兴许就不会有后边的事。”

张岩清眉头微皱没说话。

乍一听。

傻子老在村里偷东西，

还知道钱的好处。

存在人贩子的当，帮人贩子偷小孩的可能。

可如果真是这样。

一个傻子的魂魄。

都快过去一百年了。

一直抗拒黄泉吸引，滞留人间，为的是什么？

难道仅仅是报当年无人为他收尸的仇，要灭了整个村？

“周家丫头堂弟家还有老李家，可能都遇害了。”大爷叹气道。

周雅一家面带苦涩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现在所有人都在局中，自己的生死还难以预料，对别人的死，也只能叹一口气。

可张岩清冥冥中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大爷，你们还记得当年傻子亚兵是在哪摔死的吗？”

“记得。”

“我想去看看。”

大爷一愣，“现在？”

张岩清点头。

现在已经是晚。

去当年傻子摔死的地方，饶是三位大爷也坐立不安露出惧色。

“去！”

“如果真是他在作祟，我倒想问问他，有什么脸祸害全村人！”

最开始想起这件事的大爷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另外两位大爷也攥着拳头站了起来。

“我们一起去。”

周雅一家，钱家父女都要去。

如今所有人都在鬼雾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有一股不怕死的劲头。

……

打着电灯，

在三位大爷带路下，

众人往村外走。

虽然大家都有不怕死的劲头，

但往村外走的路，众人还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村里的大人小孩，跟白天一样。

小孩在追逐打闹，

大人三五扎堆，在唠家常。

全都双眼无神，

一直在重复某个场景。

出了村。

没有马路。

三位大爷带着众人进了河滩。

河滩里全是齐腰高的荒草，

脚下是硌脚的鹅卵石，

很不好走。

周雅在这个村里长大，走这种路倒还行。

但钱雪娇在镇里长大，还穿着带跟的鞋，哪里走过这种路。

好几次差点摔倒。

咕咕——咕咕——！

一直布谷鸟竟然不怕人，在一旁的树有节奏地叫着。

其他人没注意。

但张岩清和老爷子察觉到不对劲了。

老爷子靠近张岩清，小声说道：

“小岩，那只布谷鸟不对劲，，是从村里跟出来的，小心点。”

张岩清点头：“我知道，您老准备好天雷符。”

扑棱扑棱扑棱——！

众人往前走一段。

布谷鸟就跟着往前飞一段，停在旁边的树继续叫。

……

走了大约不到二十分钟。

布谷鸟第一次飞到众人前边，

在一棵歪歪的老枫树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

最初想起傻子亚兵的大爷，用手电筒照了照前方那棵歪歪的老枫树说道：

“就在那棵老枫树旁。”

老爷子和张岩清对视一眼没说话。

那布谷鸟，绝对不是巧合！

由于本身就在鬼雾中，

老爷子和张岩清也看不出布谷鸟周围的鬼气是鬼物的，还是它自身的。

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钱雪娇忽然停住了脚。

她手中手电照着前方。

“那是……那是什么？”

众人手电筒都照向了钱雪娇手电照的位置。

顿时全部面色大变。

只见老枫树旁一片齐腰的荒草丛中，

露出几颗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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