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故事?
原本张岩清想偷偷给周亚兵推演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看来用不着了。
咕咕——咕咕——
奇怪的是周亚兵说要讲故事,但却并没有开口。
反倒是布谷鸟飞到了张岩清面前。
“看着它的眼睛。”
周亚兵的语气始终古井无波。
张岩清眉头微皱,不知道周亚兵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害你,至少现在不会。”周亚兵看出张岩清的疑虑后补充说道。
张岩清保持戒备,按照周亚兵所说,双眼盯向了布谷鸟的双眼。
很快,张岩清惊奇的发现,
他通过布谷鸟的双眼,
像看电影一样,看到一些场景,一些人。
仔细辨别之下,
张岩清可以确定,他在布谷鸟眼中看到的场景,
就是现在的山村。
……
八十多年前。
大楚帝国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
人们的生活,仅仅能做到有饭吃,有衣穿。
村西头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老周家添丁了。
奶奶高兴的合不拢嘴,把孩子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憨厚的父亲也很开心,在别人恭喜的时候,父亲嘴笨只会咧着嘴笑,不会说客气话。
可孩子的母亲却有些不正常,不愿意抱孩子,甚至还往一边推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吃不到母乳,饿的嗷嗷哭。
孩子的母亲不仅不心疼,还嫌孩子吵。
实在没办法了,孩子奶奶把小米碾碎,熬成粥喂孩子。
孩子父亲只能干着急。
本来即便吃不到母乳,在奶奶的细心的照顾下,这孩子也能长大。
但谁料老天爷瞎了眼,
年事已高的奶奶,忽然病倒了。
孩子奶奶去世后,
只能由父亲照顾孩子。
男人白天还得干活,晚睡得很沉。
夜里孩子的母亲嫌弃孩子哭闹,把孩子丢到了院子里。
男人被哭声吵醒的时候,
孩子已经不知道在院子里哭了多久。
男人把孩子抱进屋里,狠狠骂了女人一顿。
可女人脑子不够数,骂也是白骂。
孩子一直哭,男人只当孩子是饿了。
喂孩子东西,孩子也不吃。
想起来摸孩子额头的时候,发现已经烧的跟热水袋一样了。
父亲连忙抱着孩子找村里大夫。
孩子命是救下来了。
可大夫说孩子脑子可能受影响了。
一开始父亲不相信,可后来孩子呆滞的模样,越来越证明大夫说对了。
村里有人说孩子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也有人说孩子跟他妈一样,生下来脑子是坏的。
但不管怎么样。
那个孩子长大了。
还特能吃,
十五六岁的时候,身高就追了村里二十岁的男人。
村里有人可怜那个孩子,
但也没少自私地骗傻子,使唤傻子。
长那么高,
那么壮,
一身力气不用,
岂不可惜?
村里人明面叫傻子[包子]。
“包子,来,你今天帮婶子把这些煤背回家,婶子给你好吃的!”
“嘿嘿嘿嘿……”
傻子背了一天煤,弄的煤头土脸。
可最后得到的只有一个窝窝头。
傻子是真傻,一点不觉得被骗,心里还感谢那个婶子,拿着窝窝头一边啃,一边傻笑。
“包子,叔怀里有根鸡腿,你跟叔下地,帮叔犁了地,叔就把鸡腿给你。”
“嘿嘿,嘿嘿……”
人高马大的傻子下了地,被当驴使唤。
顶着太阳犁完地,得到的是一根像鸡腿的老黄瓜。
傻子也不恨,心里还是只有感激,啃着老黄瓜傻笑。
西家盖房子,东家放牛。
李家拉磨,周家扛沙。
傻子有时候是被骗去的,
有时候竟然是自愿。
没事干的时候,就跟三五岁的孩子在泥土里玩。
后来傻子爹娘都去世了。
没有人再给傻子做饭了。
傻子饿的不行,
到曾经扛过煤的婶子家,在门口指着嘴想讨点吃的。
没想到婶子直接关了门。
院子里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辩嘴。
“家里不是还有窝窝头吗?你给他一个怎么了?”这话是男人说的。
但很快就有另外一个女人说道:
“那是咱们晚吃的!他不是还有表叔吗?管他饭,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们家。”
傻子去了表叔家,可表叔院子里都飘出饭菜的香味了,就是不开门,装家里没人。
傻子肚子饿得咕咕叫。
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自己找东西吃。
乘人不注意,拿了李家一个馒头,被李家老太婆追着骂了三条街。
可后来李家有地堰被冲塌了,傻子不请自来,主动帮忙垒。
仿佛傻子心里知道自己偷了人的,要偿还一样。
傻子只偷吃的,唯独有一次,偷了钱。
那次还是一个走街窜巷的货郎骗傻子说有好东西,指使傻子偷了一家房钱的罐子,其实傻子都不知道那罐子里是啥。
偷了罐子,货郎说的好东西,就是一根卷烟。
傻子抽了一口,见不是吃的,把货郎当成了大大的坏人。
可是,就这一次不知情偷钱,
害的傻子成了村里人人喊打的老鼠,看到傻子就捂口袋。
就这样。
傻子东偷点,西偷点。
一直到了三十三岁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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