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政馒头，每人限领两个宪政馒头！”

“朝廷推行宪政，信心坚定！”

“朝廷发放宪政馒头了！时局虽然困难，但朝廷护宪护法的决心坚定，绝不会再让做着为所欲为皇帝梦的野心家推行帝制了！”

……

“给俺两个。”

“俺，俺还没领到，给俺两个，俺支持宪政！”

“宪政就是好，以后君宪制了，是不是就能天天吃馒头了？”

……

大清早，长安街面突然间热闹起来，载着一筐筐印着红色‘宪’字馒头的马车，出现在街面。

衙役站在马车大声吆喝着。

马车在拥挤的人群中缓慢前行，一个个宪政馒头被分发下去。

王世充在十几亲卫随同下，没有穿盔甲，低调离京，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幕。

脸色很不好看。

场面虽然有些像闹剧，但这宪政馒头一发，宪政思潮必然更加为百姓所熟知，更主要，配合发放宪政馒头，李智云让衙役一遍遍的告诉百姓时局艰辛，反复提及朝廷护宪护法的决心。

本来是昏君胡作非为，搞得天下大乱，有志者取而代之。

却逐渐变成了朝廷在护宪护法，是正义的一方，而那些反对朝廷的，反倒成了做着帝王梦邪恶的野心家。

一场扭转民心所向的战争，就这么无形中展开了，且正在酝酿发酵，发挥着作用。

这种情况下，他若想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就必须把自己装扮成护宪护法的英雄，去黄河北岸和李渊拼命。

他王世充统兵数万，洛阳最大的操刀者，事实的土皇帝，只要隋王朝的权威进一步跌落，他就能登高一呼，品尝帝王滋味，可一入关中，就成了李智云手中的一颗护宪护法棋子，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而他就算早预料到今天的局势。

也不可能不入关中。

就算他拒绝，洛阳士族也会给他施压，逼着他入局。

“这个护宪护法英雄的名声，我王世充要定了！”

驾！

咬牙说了句狠话，猛地抽打坐下战马，疾驰离开长……

“王世充的脸色很难看，看来是已经明白，他一入关，就变成李五郎护宪护法棋局一颗棋子了。”

王世充前脚刚走，两个坐在街边茶摊暗暗观察他的青年，其中一人，笑着感慨道。

杜如晦说着同时，看着手中印有红色‘宪’字的馒头，感慨道：“宪政馒头，护宪护法，隋王朝负面的形象，正在被李五郎一点点扭转，唐国公如果不能加快速度入关，用不了多久，在关中百姓心中，昔日残暴的隋王朝，就会变成一个为护宪护法，不惜一切代价的光辉正面形象了。”

房玄龄点了点头，亦是感慨道：“真是应了那句话，风起于青萍之末。”

杜如晦点了点头，身陷死局的李智云还不如青草呢。

可在他这根弱小草叶尖旋转的微风，正在迅速膨胀，眼看着就要变为一股席卷天下的龙卷风了。

他拧眉，很是不解道：“关陇层难道已经选择了朝廷？他们不应该如此不智啊！？”

房玄龄知道杜如晦指的什么。

现在城内发放宪政馒头的不光朝廷，还有城内的士族门阀，主力也是士族门阀。

而就在今早宪政馒头的搞法开始后，城内的士族子弟就纷纷离开，都忙着出城回家，在当地搞宪政馒头，宣传宪政去了。

他略微皱眉思索，摇了摇头，“应该不是，据说这宪政馒头是李五郎提出来的，宣传宪政的方法。”

“关中士族应该是想在唐公入主关中前，在关中形成宪政思潮，督促唐公进行宪政改革，施行君宪制。”

“而李五郎则趁着士族这股宣传的东风，同样也在宣传宪政，不过他增加了一句护宪护法。”

“这样朝廷就可以花费最小的成本，把护宪护法的光辉形象发挥到最大，典型的借鸡生蛋！”

“如果这宪政馒头，完全由朝廷发放，恐怕文皇帝留下再厚的家底，也经不住他这么折腾。”

杜如晦苦笑点头：“这是煌煌阳谋，关陇士族明知被他借鸡生蛋，也不得不捏着鼻子忍了，如果估计不错，关中各郡县的士族开始发放宪政馒头的时候，当地官府也会乘机闻风而动。”

“到时也一定会多加一句，时局维艰，但朝廷护宪护法决心不变！”房玄龄补充后，就爽朗大笑起来。

“李五郎此人气象万千，做事大开大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无规律总结！”

……

三日后。

“报！报！报！”

“霍邑失守，霍邑失守！”

……

李靖派回的人，终于用最短的时间，把霍邑失守的消息送了回来。

呼！

长孙无忌看过信报后，长出一口气，说道：“幸亏这三天连续对外宣称时局艰辛，朝廷护宪护法的决心不变。”

这几日宣传时局艰辛，护宪护法决心不变，等于变相提前给百姓做了心理建设。

同时，只要在这种情况下，朝廷依旧不慌不忙，积极针锋相对应对，就越发能让百姓相信朝廷推行宪政的决心，也能促使百姓，更迅速扭转对朝廷固有的不好印象，树立起朝廷护宪护法的正面形象。

“可……”长孙无忌苦笑道：“太原方面就这么一泄如注，冲到了龙门城下，龙门能守得住吗？”

虽然把坏事变成了一部分好事。

可他依旧对局势感到心惊肉跳。

“我相信李靖和尧君素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李智云坚定说道，其实他同样心惊肉跳，霍邑想要达成的战术目的没达成。

给黄河北岸阻敌的计划，造成了毁灭性的影响。

他恨不得插翅膀，飞到龙门。

但他现在不能走。

鄠县三姐、冯翊郡孙华、关陇集团这三股力量不解决，他根本不敢动身北。

一旦关中不稳，被这三股力量任何一股，抄了后路，那才是真的完了！

“大哥，你替我给尧君素、屈突通、李靖拟一封信，我说说大体内容：自宪政伊始，各地忽呈战争烈度愈演愈烈景象，历史道路分转，向前宪政，向后帝制，顽固野心家呈朝廷宪政改革之际，欲断宪政之路，家父太原势力兵临黄河河防，历史道路抉择之战，有一触即发之势。”

“君等坚守，非为一家一姓，乃肩负国家、民族向前、向后道路分转抉择之重任。”

“……”

长孙无忌起先还只是仔细听，准备稍后润色成文。

可只听了一段，就脸色潮红，激动提笔速记。

呼！

等李智云说完后，他吐了一口气，缓释胸中澎湃，也停笔，再次看了一遍，激动提议道：“智云，我建议这封信不但要发给李靖三人，更要以朝廷名义，刊文张贴！”

这封信刊发公之于众后，算是给往后的战争真正下了定性！

自此之后，就是一场道路分转、历史抉择，向前向后的战争！

是帝制与宪制之间的战争。

喊着推翻暴隋，却心心念念帝制的其他势力，在道义就陷于不仁不义，不尴不尬、不知进退之地！

一副文房四宝，就抵得几十万大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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