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子没见,陆仁贾的腰围似乎肥硕了一圈,散发着一种成功人士特有的富态,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孩,怀里半搂着一个女秘书。
因为脸盘子大了一圈的关系,导致他那张本来还算端正的五官生出一股油腻感,眼睛都小了一点,倒是身边的女秘书换了个人,更加前凸后翘,也更加会搔首弄姿了。
女秘书扶着陆仁贾走到张一穹面前,眼睛偷偷往张一穹陈白身上来回瞟,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神态出卖自己,当即面容上挂着一脸正经气,丝毫不敢再露馅。
哪个少女不怀春,比起开始中年发福的粗鄙男人,她当然更喜欢两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哥,只不过不能表现出来就是。
但这眼神是瞒不过精于此道的老手了,不过陆仁贾权当没看到这女人犯花痴的模样,只是在她翘豚上拧了一下,以示警告。
“听说你给朱厚德那个倒霉蛋找了个养老院,他住着还挺舒服的?”
消息够灵通的。
陈白张一穹对视一眼,不知道陆仁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仁贾大腹便便,“你们倒是善良,不过我看你们也是有点想不开,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去帮别人。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脑子不太清楚。小刘,你说是不是?”
他看着自己的女秘书,为了惩戒她刚刚那露出的眼神,捏了捏她的脸。
这个动作如果是父亲对女儿,倒算得上一种亲密举动。可问题是,虽然陆仁贾年纪大到足够做人家的爸爸了,血缘上可两个人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这样一来,这个动作就显得具有深层意味了。
姓刘的女秘书在心里咬了咬牙,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在有些好感度的男孩子面前,被这样毫不顾忌地羞辱,她不可能不介意,只是,她如果表现出来,那就会丢了饭碗。
可是好感度终归只是好感度,她还是要吃饭的。
年轻漂亮的脸上堆满了笑意,“陆总,您说的是。我们这代年轻人都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难能跟您这样有经验的人相比。”
陈白觉得有点胃酸过度分泌,他咬了咬牙,很用力才忍住没有吐槽:张一穹的真实年纪并没有比陆仁贾小几岁,而且没准陆仁贾还得称呼他一句“老哥”。
也不知道陆仁贾是怎么调校的妹子,居然能让她光天化日进行如此羞耻play的操作——被捏脸蛋捏PP倒是其次,毕竟这种操作其实是跟颜值挂钩的。
那话怎么说来着?
长得好看就叫撩妹,长得难看才叫幸骚扰。
咳咳,扯远了,重点是——光天化日为了拍上司马屁,把自己这代人的尊严都搭进去了,这实在是有点难忍。
张一穹大概是没什么感觉的,他自己就是个老爷叔,但陈白是看不惯同龄人自我贬低,在陆仁贾这种品质堪忧的人面前承认年青一代不行的。
“我说这位妹子,你这么盘儿靓条顺会来事儿,还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能忍着被这位猥琐大叔给乱摸还不吐的坚韧品质,为毛还要在他这儿混饭吃啊?”陈白一脸痛心疾首,“就是有这种人,仗着自己少读了几年书,动不动吼着80后不加班,90后不上班,搞得一群你我的同龄人天天在猝死边缘疯狂试探啊喂。”
大概是被陈白说得戳到了心坎儿,姓刘的小秘书眼圈一红,张了张嘴,始终还是没说话。
也不知道陈白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牙尖嘴利的,总之陆仁贾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把矛头转向了张一穹,“我不是来跟你们闲聊的,总之,我前两天去看望了朱厚德,这老东西,呵,我去的时候他还在吃饭,看见我吓得饭碗都握不住了。”
这样的话,配着陆仁贾神气活现的语气,不难让人想象出当时他是怎么欺负朱厚德的。
张一穹眼神一阵凌厉,上前拎住了陆仁贾的衣领,“你为什么又去给人家找不痛快?朱老伯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非要把人逼上绝路吗?”
陈白有点意外地看着张一穹。
虽然他也不齿陆仁贾的行为,但好像还没有张一穹这么义愤填膺。
他的正义感也太充足了一点,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闻人倾城的弟子,而且真实年龄已经有五十多岁了,陈白都要怀疑朱厚德是他老爸了。
陆仁贾也不恼怒,装腔作势缓缓格开了张一穹的手,拿腔拿调地大声说道,“都拍下来了吧?李律师?”
车上副驾驶走下来一个男人,四五十岁,和陆仁贾差不多年纪,戴着一副方框深色眼镜,看起来非常古板,声音也同样如此,“是的,陆先生,我已经拍下来了。”
说完,男人递给张一穹一个信封,“张一穹先生,我代表我的当事人陆仁贾向您发出律师函,请务必在一个月内还我当事人一千万的欠款,否则我会寄出法院传票,将您的土地房屋全部查封,您的个人信用从此也会受限,并且被各大银行列入黑名单。”
姓刘的小秘书在陆仁贾怀里微微一颤,看了张一穹一眼——一千万的债务,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要怎么还得起?
就算眼前这个下江的房子够大,但地段不好,哪怕连着土地至多也只能够抵押个三五百万,他以后的人生都会在债务的压迫中度日了。
他要怎么办?
陆仁贾得意地搂了搂怀里的女秘书,带着几分炫耀。
年轻漂亮的女孩,是她的,张一穹虽然和她们同样年轻,但只能背负着债务,就这么过下半辈子了。
他查过这男孩的家底,除了过万的工资,存款不动产等等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陆仁贾耀武扬威搂着自己像是炫耀战利品一样的行径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虽然讨厌,但是发的薪水可多着呢。
张一穹接过律师函之后看也不看,反而是恢复了几分冷静,“一千万的事情,一个月后再商量。我不会躲也不会逃,不过,我相信,一个月后,你还会再来,到时候,你可能会求我帮你。”
陆仁贾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很快又不屑一顾道,“少跟我打哑谜!总之,你破坏了**大厦的装修和内部结构,欠了我一千万的债务,这个还是记得的吧?我可是带了律师来的,别跟我耍花样。”
张一穹收了手,向陆仁贾身后的那个女孩看过去,意味深长。
自始至终,那女孩都没开过一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