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8章 赎罪(1 / 1)满城烟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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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救救奴婢,奴婢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娘娘恕罪,一定还有其他法子的,娘娘,奴婢现在就去太后宫里再把那东西给偷回来,恕奴婢真的不能说,奴婢一时犯浑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情,求娘娘恕罪……”

芷汀跪地叩首,恳求明澜的宽恕。

明澜深深闭目,向殿外淡淡吩咐了一声:“来人。”

韩通和两个侍卫进来,韩通躬身一揖:“娘娘还有何吩咐?”

“即刻送她出宫。”

明澜紧闭着眼睛,她始终无法原谅背叛她的人,即便是她身边最亲近之人她更是无法原谅。

她虽不知道芷汀在墨轩斋偷了什么东西给太后,可是从常公公已然为之色变的神情来看,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而芷汀死咬牙关哭着就是不肯说,权衡再三,还是决定送芷汀出宫比较妥当。

“是,带她下去。”

韩通挥手,侍卫押着芷汀向殿外走去。

“娘娘,娘娘,求您不要赶奴婢出宫,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

“你这个贱婢不要在难为娘娘了,你可知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即使娘娘饶过你,太后那帮人也不会放过你,娘娘送你出宫那可是对你够仁至义尽的了,你还不速速离开,免得污了咱家的眼睛!”

小顺子心里那个气啊,芷汀这个死丫头,他还真给看走了眼!居然敢做出背叛娘娘的事情,就活该给乱棍打死这丫头。

“你不要怪我狠心,现在赶紧出宫去,兴许尚能保得你一条性命。”明澜深吸一口气,依然面窗而立,紧阖双眸,眼角涟涟清泪止不住掉落。

“眉芬,求你让娘娘收回成命,眉芬,求你了!”芷汀跪下恳求眉芬。

眉芬侧首,含泪看着芷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当真是糊涂,你怎么能做出这等事情,你……”眉芬气结,断然转身。

“带下去。”

韩通挥手,侍卫押着芷汀出去。

听到芷汀真的要被带走,明澜突然出声,“等等。”

水雾凄迷眸子登时为之一喜,芷汀倏然折返了回来,跪地请罪,“娘娘”

娘娘这是要收回成命,要留下她了吗?她就知道娘娘舍不得送她出宫。

“这包银两你带着路上用,宫外不比宫里,在外面什么都需要开销,我已经为你打点好了一切,你出宫后可去珍宝轩找殷公子,他会负责你安全离开金陵,以后别再回来了,趁着天还没亮,赶紧离开,有多远,就走多远。”

明澜从眉芬手中取过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塞到了芷汀手中,双眸垂泪望着芷汀,明澜无耐摇了摇首,哽咽道:“去吧。”

芷汀懵了!

娘娘真的不要她了!娘娘不要她了!

“娘娘”芷汀伏地叩首,泪水簌簌滚落。

眉芬哭泣着侧过头去不愿再看她,无论芷汀做了多少错事,她都可以原谅,但是这次不行,常公公那焦急懊悔的模样,眉芬怎么感觉好像天要塌了呢!

“芷汀,你先离开段日子,今番我明澜若能躲过此劫,兴许你我还有再见的一天。”明澜猝然侧首,把心一横,大袖重重一拂,冷声道:“带走。”

“娘娘,娘娘……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瞧着被带走的芷汀,少顷,明澜提起裙裾跑向宫门,凝望着远去的芷汀,嘴唇嚅嚅:“芷汀”

眸色悲戚,喃喃轻语:“希望你不要怪我狠心,我若不送你出宫,你,必死无疑!”

金陵皇朝隆庆三年九月初九,重阳节,秋高气爽,景色宜人。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登高秋祭大典,皇后明澜携二皇子段重九,三皇子段天翔代天祭祀,乘华舸,泛江而去。

铜雀台上,明澜站在楼阁上举目四眺,望向北方,眸中有着一抹殷殷期盼。

汀州岸上百姓见到茕茕孑立在铜雀台上一身金凤皇后袍服的明澜,百姓们皆伏地恭敬叩首,“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是这个美丽、孤寂女子独自撑起了金陵天下,使民心安定、百姓安居乐业。

鼓乐丝竹之音齐奏,明澜焚香祝祷,祈求风调雨顺,祈求百姓能过上安宁祥和,太平日子,同时也祈求宸早日归来。

瞅着铜雀台上虔诚伏地叩拜的女子,百姓们对明澜更是心中崇敬万分,一个个在心里祈求着帝君平安,希望帝君早日归来与帝后团聚。

宣读祭文完毕,明澜似乎总是看到宸站在香案前方宣读祭文时英姿飒爽,轩昂挺拔身姿,往事历历在目,触景生情,颤着手拿起亲制的茱萸香囊为两位皇子亲手佩戴在脖颈上。

举樽、倾斛,亲啜菊花酒,喉中苦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一年了,然而她对他的思念却是与日俱增,一次比一次强烈,每思及二人浓情蜜意处,心如刀绞,疼痛不已。

手扶着雕栏,呆然凝望着朗朗天际,心中充满了希冀,她始终相信宸还健在人世,殷公子应该不会看错,那个站在绝顶之上极目远眺的男子一定是宸,一定是的。

铜雀台下,突然一片哗然。

就听到礼官一声高唱:“太后老佛爷,贤妃娘娘,敬妃娘娘,贵人娘娘到!”

仪仗华幔逶迤前行,禁军随护前方开道,手持降龙杖,一袭寒鸦色飞凤朝服周太后步下凤舆,周太后眸光犀利,雍容华贵脸庞冷冷的抽着,浑身上下充满了威严,肃杀之气。

身后,三位嫔妃紧随其后,那阵仗好不威风!

汀州岸上,周太后端然坐在凤座上,接受百姓们的叩拜:“太后老佛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怎么来了!

侍立在身侧的小顺子眼尖的瞅见了汀州岸上缓缓行来的队伍,惊愣不已,“娘娘,是太后!怎么贤妃娘娘、敬妃娘娘、贵人娘娘她们都来了?”小顺子十分纳闷。

“太……太……太后……”常公公神色立变,眉心紧紧的拧在了一起,他看向一脸平静的明澜,下垂的双手渐渐握成了拳状。

完了,完了,谁来救救娘娘?

常公公闭目垂首,握拳捶打着额头,痛苦摇首。

突然,常公公在明澜身前双膝跪下,眸色诚挚:“娘娘,不管发生什么事,请娘娘务必要相信陛下,陛下对娘娘一片良苦用心那都是为了娘娘好,陛下当时,当时……”

“常公公,你到底在说什么?”明澜惊凝了眉眼望着懊悔不已的常公公。

“明澜接旨!”

明澜刚下得铜雀台,就听到传旨太监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之尊,与朕同体,宜承宗庙,为天下母,岂易哉!明皇后行跋扈、性善妒,无能容,甚失朕望,故拟此诏废之。钦此”

“废后还不快快接旨!”

“废后接旨!”

“废后……”

轻阖眼睑,浓密卷翘睫羽下映了一层淡淡的剪影,眉目间染上了一抹微微的倦意,明澜缓缓抬首。

传旨太监触到明澜平静无波的眼睛,张了张嘴,后面的话消弭在了唇齿间,回首看向身后的周太后。

周太后冷肃着面孔,嗓音冰寒刺骨,“废后,你还不速速接旨!”

双眸丝毫无惧迎上周太后冷然目光,语声清幽,淡淡道:“此诏蹊跷,请恕明澜不能接旨。”

“你……”

周太后重重的拍向凤座扶手,“哀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太后息怒,非是臣妾斗胆忤逆太后,只是天下人皆知陛下去岁落水,銮驾未归,但不知太后所颁诏书是从何而来?故而,恕臣妾不能接旨。”

语声不卑不亢,竟出乎在场所有人意料之外,周太后更是惊讶不已,明澜,这个该死的女人经过这一年的历练似乎变得冷静、聪明了,当真有些不好对付呢。

哼,只可惜呀,明澜,你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宸儿会早先就已立下废后诏书,这可是除去明澜这个眼中钉的绝好时机,她又岂会白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大学士明怀玉何在?”

明怀玉起身近前,俯首见礼:“微臣在。”

“你来瞧瞧,废后怀疑圣旨的真伪,相信你这个大学士应该认得陛下的笔迹才是。”

刘公公将圣旨递与了明怀玉,瞟了一眼明澜,刘公公眼睛里有着一抹得色。

明怀玉双手捧着圣旨放眼一观,手有些微颤抖,侧首看向地上依旧跪着正一脸疑惑看着他的大哥明怀文,明怀玉嘴唇微张,呆然望他,眉心渐渐凝起。

“明大学士,这圣旨可是真的?”

周太后正了正襟,凤眸里此刻意兴阑珊,说不出的快意。

“这……”

瞥见了侄女明澜投来的探究目光,明怀玉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转首复看向周太后:“太后,此诏兹事体大,可否容臣等再……”

“明怀玉,难道你想徇私为废后脱罪?”周太后眸色骤变,狠戾的眸子瞪视着明怀玉。

“太后息怒,臣,不敢,臣只是担心万一有人心存不轨,借着陛下銮驾未归之际,趁机矫诏以图阴谋废黜皇后娘娘,还望太后明鉴。”

“你休想糊弄哀家,你就说这圣旨是否出自陛下之手?”

“这……这个……确是陛下笔迹,可是陛下并不曾颁发过此诏,所以对于此诏还是有必要以辨真伪,还望太后谨慎视之。”

“哼,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替废后脱罪,明怀玉,枉你一代大儒,竟敢公然徇私、护短,哀家岂能容你在此大放厥词!来人,将明怀玉与哀家拿下。”

“慢着。”

段奕离挺身而出,“母后,明大学士所言非虚,皇嫂高义,天下人有目共睹,奈何母后偏生要与皇嫂为难,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试问皇兄又如何会有废后之举,还望母后三思!”

常公公也来到近前跪地:“太后,相王爷言之有理,这件事从头至尾老奴再清楚不过,还请太后详查。”

“大胆奴才,就凭你一个阉人,也敢为废后求情……”周太后气结,这个女人当真可是麻烦

周太后手拄降龙杖来到岸边,看着铜雀台上跪着的明澜,一声冷喝:“废后公然抗旨,哀家有降龙杖在手,你们还不速与哀家拿下她!”

有侍卫向铜雀台划船驶去,岸上百姓一时哗乱,也不知是谁率先高喊了一句,“皇后娘娘有功于朝廷,皇后娘娘不能废!”

百姓们皆伏地高声附和:“皇后娘娘不能废,皇后娘娘不能废……”

“……”

岸上呼声此起彼伏,百姓纷纷叩首。

该死的,这个女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周太后脸色乍寒。

早就已经失去了耐性的周太后现在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降龙杖重重扣地,扬声高喝:“你们一个个都反了,反了……”

“这道圣旨是真的,而且是陛下亲自手书,奴婢见过这道圣旨。”一个突兀的女子声音陡然响起,所有人循声望去,芷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芷汀”

明澜在铜雀台上远远的看见了芷汀,她惊愣不小,奈何芷汀还未离开金陵?可待她忆及芷汀方才的话,仿佛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冷水,登时冷煞了整个身心。

芷汀她怎可?

“大胆贱婢,谁许你在此胡言乱语?娘娘仁厚放你条生路,你居然敢红口白牙在此滋事?”

常公公怒从胸起,陡然跃身到了芷汀身前,一巴掌迅即甩向芷汀面门,芷汀重重跌伏在地,拂袖拭了拭流血的唇角,然而芷汀仍旧一副无所谓的神情。

气死他了,常公公真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贱婢,留下她终归是个祸患呐!

芷汀突然扬声高喊:“太后,奴婢有皇后娘娘把柄呈献太后。”

“你这个贱婢,当真死性不改,着实可恨!”常公公扬手挥向芷汀,同时,禁卫军手中弓弩齐齐射向了常公公。

“噗”常公公喷出一口血,回身狠狠的瞪视着周太后,随之,仰天一声长啸:“陛下”

“常公公”

小顺子一声惊呼!

“……娘娘……老奴……再也……不能侍奉娘娘了……”常公公望向铜雀台上的明澜,猝然倒了下去。

明澜踉跄上前一步扶住了雕栏,疾呼:“常公公”

“娘娘”小顺子忙眼疾手快扶住了身子有些摇摇欲倒的明澜。

“带她过来。”在周太后的吩咐下,芷汀被禁卫军带到了身前跪下。

“你说有废后重要把柄在手?”

芷汀转首看向铜雀台上惊凝了眉眼望着她的明澜,芷汀复看向周太后,神色坚定道:“是。”

“还不快说。”

“这件事情非常隐秘,奴婢只能告诉太后一人知道。”

周太后今日发誓非除去明澜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她看了眼左右,挥了挥手,“都且退后。”冷然一笑,“现在你可以说了。”

“请太后允许奴婢近前说话。”

周太后冲着芷汀勾了勾手指,芷汀含笑起身上前一步在周太后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周太后闻言神色骤变。

“此话当真?”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而且奴婢还有皇后娘娘重要证物在手中。”芷汀颔首点头。

周太后冷瞟了一眼铜雀台上呆立的明澜,唇角勾起一抹阴恻恻冷笑,看向眸色诚挚的芷汀,“很好,将那证物还不快拿来与哀家。”

“太后果真要看?”芷汀不答反问。

周太后俨然已经失去了耐性,催促着芷汀,“到底是何证物速速呈上来。”

“芷汀,你想做什么?”

段奕离冷凝了眸色,厉声责问芷汀。

“证物在哪里,快给哀家。”

芷汀侧首看了眼脸色陡寒的段奕离,啻鼻一声冷笑,“好,奴婢这就呈给太后。”说时迟,那时快,芷汀一把扯过了周太后的袍袖,迅即从袖襟内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刺向周太后。

芷汀瞬间翻脸,眸色赤红:“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答应了我只要偷到圣旨你就会封我为郡主,你为什么要骗我,你非但杀了我的哥哥嫂嫂一家,你还想杀我灭口,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了你这个言而无信的老妖婆,你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肯放过,你这个恶魔,我要你偿命!”

“贱婢……你敢行刺哀家?”

周太后悚然一惊,出于本能,猛力的拂袖后退,芷汀手中匕首划到了周太后的胳臂,一击未中,芷汀已然杀红了眼,复刺向周太后胸口,眼看就要刺到周太后,段奕离突然跃身而至,一掌打向了芷汀背脊,“孽畜,休得放肆!”

芷汀承受不住那致命一掌,猝然倒地,逃往岸上的周太后惊惶万分,一个不稳人径直掉落下沧江。

“快救太后。”纪青鸾一声冷喝,禁卫军纷纷跳水救人。

段奕离握拳,那双深褐色的眼眸不知不觉变得凌厉,冷冷的盯着她,眉宇间隐隐浮现着一丝怒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芷汀抬首看着段奕离,薄凉的嘴角划出一个若有似无的笑痕,唇角有血溢出,苍白的脸哀伤无比,清泪盈满了眼眶。

芷汀苍凉一笑,痛苦摇首不语。

“来人,还不将行刺太后的贱婢给押下去!”

纪青鸾一声吩咐,芷汀被押着离开,段奕离眉心深凝瞥向铜雀台,明澜一脸淡然,眸色已然平静无波。

“太后,太后……”佟玉瑾焦虑万分,看着浑身湿透的周太后眸色担忧。

纪青鸾近前来征询着周太后的意思,“太后,接下来……”

太后瑟缩颤抖不迭,冷得唇角直打哆嗦,纪青鸾附耳上前。

“将废后……”

“太后,太后”

周太后晕了过去。

纪青鸾唇角微勾,眸中有着一抹高深莫测笑意,豁然起身,扬声道:“太后懿旨:废后就地囚禁铜雀台。”

传旨太监刘公公扬声高唱:“太后懿旨:废后就地囚禁铜雀台。”

“不能囚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无罪,皇后娘娘无罪”

汀州岸上百姓听闻皇后被囚禁在铜雀台,一个个跪地叩首哀求。

纪青鸾瞟了一眼禁卫军,一干人等乘船驶向了铜雀台,小顺子和眉芬将抱着重九的苏嬷嬷挡在了身后,“放肆!你们要做什么?还不滚开”

“重九”

明澜从苏嬷嬷怀中抱过重九紧紧的护在了怀中。

重九被抢走,慌乱中也不知道谁推了明澜一把,明澜跌伏在地,被押着离去的小顺子和眉芬哭喊着:“娘娘,娘娘”

重九看见了跌倒在地的明澜,小手挥舞着要明澜抱抱,“娘娘抱抱,娘娘”

眼睁睁看着被抱走的重九,眼里的表情萧瑟而低沉,心,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声音嘶哑、无助,“重九”

铜雀台上空,女子凄厉,沉痛的唤声久久回荡不息,头顶上方一行孤雁低低盘旋而去,岸上百姓亲眼目睹这突然的变故,瞅着铜雀台上孤寂、无助的柔弱女子,无不为之落泪。

永寿宫,忙坏了众御医,曹醒言从寝殿刚出来,佟玉瑾慌忙上前:“曹御医,太后情况如何?”

曹醒言蹙眉,“太后身子本就虚弱,加上受惊过度,又不慎落入冰寒刺骨的沧江水中……”

纪青鸾眸色一凛,冷冷道:“你就说太后到底怎样了?”

“这……太后她中风了。”曹醒言思付一会儿,如实以述。

中风!

佟玉瑾呆住了。

明镜亦是焦急不堪,太后这时候中风,陛下若是回不来,那姐姐岂不是要在铜雀台待一辈子?

“醒……曹御医,你有没有诊错?”

“娘娘若是信不过臣,可让蒋御医再行为太后诊脉就是。”

曹醒言看了眼大殿内的蒋御医,明镜犹豫着,把心一横,向蒋御医吩咐:“蒋御医麻烦你再去为太后诊来。”

“是。”

蒋御医刚要进入寝殿,冷不防纪青鸾突然出声,“不必,曹御医的医术自是错不了。”

“太后需要静养,都退下吧。”

“是。”

纪青鸾,她又想做什么?

明镜刚欲说话,曹醒言忙冲她摇了摇首,明镜咬唇恨恨忍下,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明镜转身径自离去。

纪青鸾对于明镜的失礼也不恼,任其离开,现在太后中风,废后囚禁在铜雀台,贤妃位居四妃之首,整个皇城现在可都得看她的脸色,区区一个镜妃又能耐她何?惩治她明镜,她纪青鸾多的是机会。

“絮儿,回宫。”

“是。”

纪青鸾大袖一拂,迈步前去。前方一个颀长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纪青鸾瞥了眼絮儿,明白她的意思,絮儿退下。

“臣,纪文康见过贤妃娘娘。”

纪文康躬身见礼。

“大哥,这里又没外人,你就甭和青儿在见外了。”纪青鸾冲着纪文康嫣然一笑,亲手相扶,“大哥,青儿终于等到了这一天,青儿终于熬出头了。”

“青儿,听大哥句劝,你收手吧!”褐色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阴翳,愁眉不展。

“大哥,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青儿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你怎可叫青儿就此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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