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个胆小鬼，不过是突然出现一个人而已，怕什么。要是我遇到肯定就把他抓去买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灵术师天天躲在这地方干什么!万一那是个怪物怎么办？就算不是怪物，那些灵术师缺人去做实验把你抓过去就有的你后悔了！”

“老大跟他们签了协议，他们不会抓我们的。”

泥土道路上印着各种车轮痕迹痕和脚印，各种各样没有用的垃圾随处可见，道旁两侧的房屋似乎几十年前修建起来后就再也没人翻新过，天空中的太阳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但这里却依然给人一种灰暗的感觉。

顾明独自一人坐在一处小巷子中，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的手心中生长出了一根暗红色的纤细触手，触手前端挂着一颗如同透明的肥皂泡般的视觉器官。

而他的脑海中接受到的景象也变成了两份，他同时看着自己的手和自己的脸，仿佛在镜子里面和自己对视一般。

不仅如此，他另一只手的手臂上还有第二根触手，只不过末端的不是气泡，而是一个有着密密麻麻小孔的花洒般的器官，里面还隐藏着一层薄膜。

通过它，他能够听清楚稍远一些地方传来的那些人说话的声音。

在表现出这些诡异的东西后，顾明立刻从老人家中跑了出来，不仅是因为对方恐惧他，他也害怕他们把消息传出去又引来某些奇奇怪怪的人。

“看起来，就像是塞勒斯所拥有的能力。”

这世界上怪物那么多，到也不能说是他们的专利，只是他最近似乎只和他们有过多接触，而且更重要的是那些塞勒斯传递过来的信息。

顾明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种沉重和阻碍的感觉，就像是午觉睡得太久难以运转一样，他刚刚还以那是因为自己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后遗症，现在才发现并非如此，那只是因为无数的信息堆积在里面，而他还没处理过来。

“那个人不仅治愈了我的身体，将我在埃古界的意识重新塞回到身体里面，而且对于塞勒斯传来的那些信息好像是只疏通了大部分，还给我留了不少。”

“所以我才莫名地掌握了塞勒斯才能拥有的能力。”

顾明静下心来，控制着手心和手臂上的触手慢慢伸缩，未知的信息在他身体中被调用，如同刚出生的野兽学习站立一般，虽然不知道具体原理，但是一种类似生物本能的存在帮助着他操控这些多出来的肢体。

两种器官逐渐开始收缩变化，然后慢慢向身体中钻去，就像是握拳收起手指一样，直到最后，它们进入了肌肉，然后拉起表面上覆盖的皮肤，那里没有丝毫伤口，就像是这些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紧接着，他的背上两根触枝又偷偷长了出来，凭借衣服遮挡着自身，探查四周。

“暂时只有这两种功能，只不过能够控制长出来的位置。除了这些，我好像还学会了一些仪式布置方面的知识，但是似乎并不完全，不知道有没有作用。”

“污染就是知识，被污染就会变成怪物……”

顾明回忆起在爱丽丝及其他人那里了解到的关于污染的说法，看着自己的手思索着：

“我获得了塞勒斯的知识，所以这是变成怪物的前兆吗……”

他摇了摇头，看向箱子外面的老旧的街道以及走来走去的街头混混：“至少现在在这个陌生又混乱的地方，多一份能力不算是坏处。”

他站起身，走出了小巷子。

“拉卡市……拉卡市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回到新蒙市？”

“城市之间的传输通道不可能放开给平民使用，据说用的人都是市政府的专属职员，那些人根本别想见到，更别说知道裂缝通道的具体位置了。”

顾明一边思索着一边观察周围街道的景象：“但既然我能来到这边，就说明总归是有其他办法，比如如果能找到一个或是几个可以中转的空间裂缝。”

“如果是没人发掘过的空间裂缝可能危险会比较大，必须要做好准备，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连灵术师都不是。但最关键的问题是我怎么才能找到这样一条路？”

“塞勒斯留下的信息？不过我感觉暂时只理解了一小部分，而且不知道能不能起效果。在此之前，或许只有雇佣其他灵术师帮忙，但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干这种活儿，而且我能拿出什么报酬……”

“等等，我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想着怎么回去？”

他正愣在原地，忽然，躲在衣领后的气泡看到背后一个漆黑的不明物体飞了过来。

“嗯？”

顾明立刻侧身躲闪，同时手中已经掏出了匕首，他打量着四周，却没有看到攻击来自谁。

“是谁？”

没有等来回答，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脚下传来，他立刻跳向一旁，刚刚踩着的地面变成了一团沼泽似的淤泥，而且还从里面射出了两道水柱。

顾明右脚一蹬闪向旁边，同时急忙伸出匕首挡下一根水柱。

“我又被谁盯上了？是因为什么？”

就在他思考警惕的时候，不远处攻击又出现了，但这次顾明注意到了那边一个转瞬即逝的身影。

他用匕首在身上划出伤口，躲过攻击朝那边冲去，好像是没有想到敌人竟然会主动追过来，凌乱的脚步声从前面传来。

看准时机，顾明凭借声音判断方位，直接扔出了手中的匕首，随着一声闷哼，一道不起眼的红色鲜血从半空中飙射出来，道路上立刻出现了一个人。

顾明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动用辉光体收回匕首，然后给自己来了一刀，趁着前面的人痛得跑不快，飞速冲到了他身边，将刀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不许动！”

“你想干嘛？”那人不服气地叫道，“我老师是德里克大人，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明明是你先攻击的我，怎么还恶人先告状？”顾明看了眼身下的人，发现他手中又亮起了术式的光芒，立刻将手中的匕首又压紧了一点，“再动我就杀了你！”

“别！”

顾明看着身下胆怯的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我，会做这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