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幽默的露贝拉

图温安慰了威格，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我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格伦回答说：“是的，是我目光短浅了。谢谢你的教导。”

“你不必感谢我。作为你的长辈，能够帮助年轻人是我的荣幸。我总是欢迎这类问题。看到年轻人成长和成熟总是一个美好的景象。”

图温大笑起来。“但是，露贝拉大人，你也应该注意其他人。有些固执和保守的人认为，圣人必须始终保持最佳行为，就像某种洋娃娃一样。”

“是的，我会记住的。”

“但是当你和我在一起时，你可以自由行动。我完全欢迎你的改变和成长。”

“我也会记住这一点。”露贝拉露出灿烂的笑容。

“那太棒了。老实说，我很担心你脆弱的心，但现在，连你的那一点毛病都没有了。一定是因为波尔蒂的事件吧？”

“是的。那件事让我意识到我是多么天真和受到庇护，它让我充分意识到那些贝里德追随者是多么邪恶。”

波尔蒂的事件已经广泛传播。尽管齐克摩尔的参与和其他重要信息被隐藏起来，但所有其他信息都在卡鲁维曼之间传播。

“齐克摩尔先生在那段时间里对我非常有帮助。毫不夸张地说，齐克摩尔先生是让我改变的人。为此，我很感谢他。”

“这没什么值得你如此的。嗯，我改变也是有原因的，所以也许这就是我这样帮助露贝拉小姐的原因。”

“真的，是什么原因？”格伦突然插嘴，“如果可以的话，你能告诉我吗？我突然很好奇。”

“你说有人告诉过你要努力过一种善良的生活，对吧？那个人听起来就像你提到的小说中的英雄。是那个人吗？”回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谈话，露贝拉也很想听到齐克摩尔的回答。

“是的。因为他的话，我开始做善事。”

“你告诉我你过着艰难的生活。”

“是的。我过着非常艰难的生活。”

“我明白。你和你的家人有麻烦。”和汉斯一样，露贝拉认为齐克摩尔与他的贵族家庭的麻烦就是他所说的“过着艰难的生活”的意思。

威格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齐克摩尔所谓的“过得不顺”的意思是，在死亡之前，他做了各种骇人听闻的行为，但齐克摩尔显然没有纠正他们的假设。

“当我过着艰苦的生活时，我遇到了那个人。我不能透露他的身份。但如果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那个人充满了正义。万一大家误会了，我还要补充一点，我不是特别喜欢这个人。其实，我不喜欢他。就个人而言，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讨厌的人，但我还是决定听从他的建议。现在我这样生活，我想……这不符合我的个性，但目前看来还不错。”

“这一定是一次了不起的见面。”

“好吧，我不想说这是一次了不起的见面。”齐克摩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但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像这样和露贝拉小姐开玩笑。”

“我仍然认为这一定是一次了不起的见面。”

“我也同意。”得到威格的同意后，齐克摩尔只是耸了耸肩。

“但如果我遇到他，我想对他说这件事。”齐克摩尔的注意力转移到格伦所在的地方。

格伦全神贯注地听着齐克摩尔的话。“目前，我是按照你的建议生活的，到目前为止还不错。”

齐克摩尔笑了。“我回答你的问题了吗？”

“…是的。感谢您如此彻底地回答我的个人问题。”

“没什么。”

之后，各种对话不断，夜色越来越深。

***

齐克摩尔轻轻地呼了口气，躺在床上。

他们似乎对那些与贝里德北部分支战斗的人非常关注，因为临时铺的床比平时要柔软得多。

齐克摩尔将手臂放在额头上，看着帐篷的顶部。

在一片漆黑中，最近发生的一切都从他的脑海中掠过。

“格伦·泽纳德……“在他死亡之前，格伦·泽纳德是阻碍他计划并最终杀死他的人。

而格伦也是将齐克摩尔引向新道路的人。

“他看起来不像重生者。”

齐克摩尔眨了眨眼睛。

“如果你重生了，就成为一个过着善良生活的人”——这是格伦·泽纳德在他临死前对他说的。但格伦泽纳德现在并不记得那句台词。

如果是扭曲命运的钥匙导致了他的死亡，而且还有其他类似他的死亡者，那么英雄党的成员是最有可能成为死亡者的人选。

齐克摩尔认为格伦·泽纳德是最有可能的候选人，因为他就是齐克摩尔用扭曲命运的钥匙刺伤的人。

“嗯，既然露贝拉没有死亡，那家伙可能也没有死亡。从一开始，最像重生者的就是那个素未谋面的银发女子。

奇怪的是，扭曲命运的钥匙可能与她的死亡有关吗？

当然，格伦也可以演戏。

齐克摩尔还是向所有人隐瞒了他的死亡。

但...

“即使他在演戏，也没关系。”

不管格伦死亡与否，齐克摩尔都没有与他结交的打算。

虽然他尊重格伦的实力，也听从了他的建议，但如果格伦因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而反对他，齐克摩尔也可以直接反击。这就是他们关系的程度。

“但我想我已经清楚的表达了我的想法。”

齐克摩尔想告诉格伦·泽纳德，他现在这样生活是因为他的建议。齐克摩尔不知道格伦在他临死前对他这么说的原因。

格伦可能是出于终于战胜了最后一位魔王的喜悦而一时冲动说出了这句话，也可能是真心希望齐克摩尔过上好日子。但无论哪种方式，这对齐克摩尔来说都无关紧要。

齐克摩尔只是想和他说几句话，如果他们见面的话。

“现在，他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他把想说的话都说完了。他也没有任何想法或理由与格伦接触。齐克摩尔双手交叉放在脑后，闭上了眼睛。很快，平静的呼吸声充满了整个帐篷。

时间慢慢过去，直到夜幕降临。就连那些因胜利的喜悦而醉醺醺的人也开始一一睡着了。但有一个人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并没有因为一整天的游行和随后的酒会而感到疲倦。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交叉的手指放在唇边，盯着面前的蜡烛。这个人正是格伦泽纳德。

“……齐克摩尔。”他念了一遍齐克摩尔的名字，闭上了嘴。他头痛欲裂，仿佛迷失在没有出口的迷宫中。

“他是谁？“格伦又想起了齐克摩尔的脸。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格伦却感觉对齐克摩尔的脸有些熟悉。但只有他的脸是熟悉的，其他的一切，包括齐克摩尔的行为和性格，都是陌生的。

“他既不是甘强也不是摩尔。”

他所知道的齐克摩尔的两面，都与现在的齐克摩尔完全不符。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意爬上他的后背。层层叠叠的记忆中，他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的名字。

“…勇敢的？“光是想到这个名字就让他窒息，但格伦摇了摇头。“他不勇敢。”

这不是逃避现实。他所认识的勇者和现在的齐克摩尔，显然是不同的。

“是的，不是。”

就像一个不愿反思过去的错误的孩子，他把那些记忆推到了脑海的最深处。但这意味着齐克摩尔不是钢壁之城的甘强·齐克摩尔。

这仅意味着一件事。

“一个意想不到的变量。”

那是格伦最讨厌的东西。虽然他面对的次数多得数不胜数，但每次发生这种事，他还是会激怒他。

“这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没有什么与他所知道的相符：齐克摩尔的个性、行为、他的活动地点或时间段。从他听来，齐克摩尔的本事，似乎比他那个时期认识的齐克摩尔还要高出许多。

“……不能有监视。”

他用双手捂住脸，摆脱了阴霾。他甚至不需要检查，因为他是下达命令的人，不要在齐克摩尔的钢壁之城周围派出间谍。他认为这是不必要的。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以前从未改变过！

除了重要性和实力之外，齐克·甘强是一个非常方便的存在，不像那些经常出乎他的意料，打断他的“完美计划”，从而让他的血压升高的存在。

齐克摩尔总是按照他的计划前进——尤其是在他应该被困在钢壁之城家族的这段时间里。

因此，格伦接触了对齐克摩尔的监视，因为无论如何他在其他事情上总是需要更多的帮助。他觉得还是让手下帮他干点别的事，等他离开家人的时候，再派他们去找齐克摩尔。而现在，格伦正在为他的决定付出代价。

“该死的！“他恼怒地一脚跺在地上，地上形成了一个洞，泥土散落到空气中。“如果他随心所欲地移动……”

格伦的身体颤抖着。他回忆起齐克摩尔的潜在力量，就连比其他人多活了成百上千年，获得了尽可能多的机会的格伦，一想到齐克的压倒性力量，都感叹不已。

即使事情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齐克摩尔的力量始终是困扰他的巨大障碍。因为齐克摩尔压倒性的实力，很多时候即使他算计得当，看穿齐克摩尔的实力和技巧，聚集了强大的盟友，也还是失败了。那么，如果齐克摩尔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而改变了……？

“这是一场噩梦。”就算齐克摩尔因势而变，也无法改变他那压倒性的天赋和爆发力。至少，他会成为世界上最强的人之一。

“……我应该杀了他吗？”

格伦知道，齐克摩尔的天赋应该还没有完全绽放成长。如果他现在杀了齐克摩尔，那么发生更多变化的可能性会很小。但最终，他把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抹去了。

“杀了他之后我该怎么办？我最好看看他现在会如何改变。”

那么，格伦就可以为未来做打算，制定一个比现在更完美的计划。

“我也应该找出他改变的原因。”有一个提示。齐克摩尔告诉他，有一个“人”让他改变了。“那个该死的混蛋是谁？”

格伦想知道是谁让齐克摩尔成为了卡鲁维曼的名誉圣骑士。大约在这个时候，齐克摩尔应该怀恨在心地逃离家人，忍受剧烈的动荡和痛苦，以至于他将走上只追求力量的道路。

“无论如何我都必须找到那个混蛋！”

格伦打算从那家伙身上挖出各种情报，让他死得很惨。这很讽刺，因为齐克摩尔提到的“人”是齐克摩尔死亡之前的格伦·泽纳德。

换句话说，格伦对未来的自己感到愤怒。

然而，他的怒火持续了片刻，格伦又陷入了沉思。“……我应该派谁去监视齐克摩尔？”

他手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要完成。即使他们完成了目前的工作，他们的日程安排中还有另一个任务。而这些使命，在世界进入魔族时代之前，是不会减少的。

“……我应该取消几个任务。”但是，仅凭这个决定，有多少命运会改变？格伦捂着头。“……现在想来，应该也了解一下圣者的变化。”

圣女的变化并没有齐克摩尔那么明显，她的变化是微妙的。但变化的方向并不是格伦喜欢的。似乎是在经历了自己的改变之后，齐克摩尔对她产生了影响，看来这件事有必要深入探讨一下。

“爱必须是纯洁的。我不敢相信他们甚至不知道——那些该死的老傻瓜居然没有任何帮助！

一边喊着露贝拉的名字，一边想到威格和图温，他咬牙切齿。他看起来不再像一个保持完美礼节的名誉骑士了。

“我还必须想出一些措施来应对贝里德失去的力量。”

一切都变了：应该牺牲波尔蒂来建立一支不死军团，那样贝里德的北部基地应该仍然存在，复仇之魂金字塔应该在那里建造。

这对他的计划造成了巨大的破坏。他甚至无法想象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因为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他的眼睛突然变得僵硬。格伦虽然身体素质很高，但当他从未想过的复杂事件接二连三发生时，他的精神已经疲惫不堪。

“……我现在该睡觉了。”他躺在床上。“等这个可笑的庆祝派对结束后，我应该做一些计划。”

由于这不是一个容易解决的问题，格伦决定暂时推迟它。他闭上眼睛，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然后他突然想到了齐克摩尔突然问出来的问题。齐克摩尔说他从一本小说中得到了这些台词。

“是不是有点像，如果你重生了，试着过一种善良的生活？”

脑子里想了几遍，他挪动了几下身体，换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他真的只是在胡说八道吗？

格伦开始睡觉。由于压力，他辗转难眠，但最终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

卡鲁维曼人迅速传播了他们能够彻底消灭贝里德北部分支的消息。这不仅增加了他们的声望，让人们知道贝里德被削弱了，而且还对贝里德发出了警告。

当然，卡鲁维曼的追随者们喜出望外。他们感到自豪，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一股乐观的气息在神殿四周飘荡，似乎从每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

不过，在这场战斗中扮演了最关键角色的齐克摩尔，脸上并没有在这些情绪上停留，而是准备带着他的两个仆人离开。庆祝他们胜利的盛大仪式已经结束。齐克摩尔没有参加仪式，但他获得了巨额的金钱补偿。

威格走过来看他，说：“齐克摩尔先生，你真是来来去去如风。”

“在这里休息一会，你为什么要急着走呢？”露贝拉也来看他们离开，并为他们提供了这个选择。汉斯和斯诺克斜眼瞟了齐克摩尔一眼，如果能在神殿里多呆一会儿就好了。

“我们已经休息够久了。”听到齐克摩尔的话，汉斯和斯诺克将目光移回了前方。他们甚至不再失望。露贝拉和威格也期待着这样的回答，所以他们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你获得了名誉圣骑士的称号，请在旅途中顺便去卡鲁维曼神殿。我们的神殿会竭尽全力支持你。”

“而且，有时会通过神殿向你传递一些命令。”

“当然，这不是真正的命令，而是请求帮助。还有齐克摩尔先生，你知道这点，还是接受了名誉圣骑士的称号吧？”

“是的。我当然知道。”齐克摩尔笑着答应了。

“不过，我们不会马上请求你的帮助。既然我们已经从你们那里得到了很多帮助，那么这么快就请求你们的支持是不对的，所以你放心。”

“别担心。就算接到神殿的请求，我也不会轻易接受。露贝拉小姐最了解我的无耻。”

露贝拉笑道：“当然。齐克先生的无耻我深有体会。如果我排除汉斯先生和斯诺克先生，我相信我最了解你了。”

汉斯和斯诺克正要点头，但很快就停了下来。汗水开始从他们的脸上流下来。他们无法相信一个卡鲁维曼圣人会为他们设下如此惊人的陷阱。露贝拉看到他们严肃而烦恼的眼神后，尴尬地笑了笑。她也不想让他们落入不小心侮辱齐克摩尔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