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绿柳的女子脸色微红。
这让她怎么回答。
东西长在你身上,你自己都不知道,我去哪里找人问呢。
总不能见人就问:麻烦问下,你见到过一棵树嘛?
陈君看了眼壮汉,没出声。
知道问这个头脑简单的东西也是白问,让他拧人脑袋还行。
“黑春,你今日还未曾说话。”
黑春缓缓抬起头,帽子下竟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五官。
他一张嘴,仿佛有风从九幽深处吹到地表,带着簌簌沙哑的声音,让绿柳不由自主一身鸡皮疙瘩。
即使在壮汉,听到黑春的声音,却是眉头一皱。
“公子,会不会是五道观所为?日前我们因为西山村的那个孩子和五道观起过正面争执。据说五道真人雷霆震怒,说是此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五道那杂毛会做这种事?”
陈君将脸在身边的绝色女子身前蹭了又蹭,“他会做这种事嘛,如果真是他,又如何做?难道我们陈园的防备会差到让一个老杂毛能轻而易举溜进来?”
说道这里,他怒火又开始攻心,将旁边一个瓷质的果盘生生融化成了液状,然后用手吸起来印在女子身上。
“啊!”
女子猛然被烫,痛苦地尖叫出声。
滋啦啦的声音,一股焦味扑鼻而来。
眼看着那女子慢慢萎缩下去,身体被烫出一个圆圆的洞,从前面可以看到后面。
他甩手将那女子直接摔到十几张远的门口,自然有人将姑娘尸体收走。
陈君将手在另个女子身上擦拭干净,愤怒和烦躁这才平息下来,接着说:“不是五道那老杂毛。他虽然修为不错,但还没高到在本公子未曾觉察下,瞬间让我受如此重伤。”
他苦笑下,“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真就只是片刻,它就没了。”
三人中,绿柳只是脸红,不知所谓。
黑春没有脸,自是不知心情。
唯独壮汉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自己谷底。
气氛一时间又变得尴尬起来。
“公子,会不会是……”绿柳突然用手指指上面,但他们已是在阁楼顶层,再上面岂不是天。
“住嘴!”陈君猛然喝道:“蠢货,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听起来,陈君不仅明白绿柳在说什么,而且还很惧怕。
绿柳话刚说出,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怕,急忙噤声不再言语。
陈君又侧着脸,看着楼顶,看了足足一炷香功夫,幽幽叹息声:“这一地的田,没了犁,真真让人苦恼。罢了,你们先先去吧。注意探查最近城中各处动静。尤其是五道观和斩妖司那边。”
三人点头:“是,公子。”
陈君又想起了什么,略显苦恼地说:“听说,那斩妖司要来一位虎卫,如果消息属实,那你们这些牛鬼蛇神就给我消停些。若是谁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那自行了断,否则本公子必然将你们这些狗东西剥皮抽筋,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三人又齐齐低头。
“滚吧。”
三人起身,倒退着出了厅门。
刚一出去,三人齐齐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在强光的照射下,黑春的脸庞也显现出来。
原来,他不是没脸没皮的人。
“黄墩,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可是看到了,你刚才被公子吓得直哆嗦。”绿柳对着壮汉打趣。
原来壮汉叫黄墩。
“放你娘的骚屁,你这只骚狐狸,不要没事寻骚。惹恼了老子,一斧子劈死你这个骚蹄子。”
别看黄墩在里面唯唯诺诺,在外面却重拳出击。
看着绿柳这么个美女,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涵养。
绿柳被骂,却不恼火,媚笑道:“你的斧子,不知道是哪里的斧子,是背上那把吗,人家不想要这把,人家想要你另外一把!”
“好你个骚狐狸!”黄墩怒极反笑。
“走吧,别在这里乱说话。”
黑春低声说了句,身体化为一道黑烟,原地消失。
绿柳和黄墩都是深色微变,也各自化为黄烟和绿烟消失不见。
就在他们消失后,原本站立的位置出现一团幽蓝色的火焰,随着火焰越烧越旺,慢慢化为人形。
变为一名身着幽兰色长袍的书生。
书生摇摇头,嘴里说声:“有辱斯文。”
一条刀疤从眉心直接划到下颚,仿佛被人从中间劈开过,整个人的脸从两侧向中间刀疤位置汇聚。
丑得爹娘都直发愁。
偏偏是这种丑样,他还要做出书生气度,平添几分诡异。
他身子慢幽幽穿过厅门,飘到陈君面前,摇着手中的扇子,笑道:“公子还在为那事烦忧?”
陈君将手放在美女的柔软上使劲揉着,没好气地说:“又不是蓝河你没了话儿,你当然不着急。”
书生蓝河笑笑。
“事情的办得如何?”
陈君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似乎在蓝河面前,他变得平和很多。
“妥当。那位女子已经被送进宫殿,夫人很满意。”
陈君点点头:“满意就好,现在就差一位,不知这庆城县还有无合适人选,如果实在寻觅不到,便去其他县碰碰运气。”
“不适。”蓝河摇摇头,笑道:“这种至阴之体,本就十分罕见。尤其是阴中之阴,更是每个州县阴物的重点种子,就等着成熟的时候收割。如果我们现在拿走别人囊中之物,可能引发不必要的纠纷。”
“你是说,本公子会畏惧不成?”
“非也。值此乱世动荡之际,公子应当稳中求胜。千万不要平白无故树敌,人外有人,妖外有妖,不知道对方身后的背景,我们轻易冒险,岂非将自己放在别人的砧板上?”
陈君笑笑:“我就是说说,又不会真去。”
“我知道。”
两人又相视一笑。
“对了,先前我仔细想过,我身上这件事,委实有些怪异。思来想去,就是找不到一个合理解释。”
聊过正事,两人又回到老话题上。
陈君苦恼地说:“如果对方能轻易伤我那里,自然也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取我头颅。但偏偏我就没事。可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像我们这种人,身体的残缺,只要假以时日便能恢复吗?”
“倒也没有那么快。”蓝河提醒道。
“蓝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