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陈霖桐和大牛回到客栈,大牛还沉浸在赢得斗茶的喜悦中,兴奋地对陈霖桐讲述在泉丰茶庄大堂,众人对斗茶比赛的惊讶和称赞。
让大牛惊讶的是陈霖桐看起来很平静,对斗茶结果没有太大反应,他不知道陈霖桐的心里想的都是与姨丈见面的情景。
走进客房后,陈霖桐对大牛说:“等会去码头看一下,有没有回安溪的船,如果有咱们明天就回去。”
大牛好奇地问:“咱们来不是要跟茶庄谈合作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去?”
“已经谈好了,跟泉丰联合成立一家茶庄,专门销售咱们自己的茶。”
“啊,什么时候谈的,我怎么不知道?”大牛惊讶地问。
“斗茶结束后,我去楼上跟泉丰的东家谈的。”
“那也不用这么快就回去,头一次来泉州,也没四处逛逛。”
陈霖桐对大牛说:“我保证你以后会经常来泉州,这次必须尽快回去。”
“什么事要尽快赶回去?”
“有件事需要尽快告诉我娘。”
“什么重要事必须赶回去告诉阿宁?”
陈霖桐略一沉思,“告诉你什么事,回去一定保密,不要对外人说。”
“好,保证不告诉外人。”
“泉丰茶庄的东家是我姨丈,所以着急赶回告诉我娘这个消息。”
“啊!”大牛又惊又喜,“福建省最大最有实力的茶庄是你姨丈的?”
陈霖桐面带笑容地点点头。
“那你以前怎么会不知道?”
“当年我家遭了灭顶之灾后,我跟着娘流落到奇卿村,就与姨丈家没有了联系,姨娘派人找过我们,一直没找到。”
“那咱们的茶以后就不愁卖啦。”
“不仅茶叶不愁卖,咱们还要开办安溪最大的茶场。”
大牛激动地在屋里来回走着,“太好,这趟真的没有白来泉州,以后再也不受曹东升的气了。”
陈霖桐忽然想起来什么,“不知道那个叶先生怎么样了,过去看看他。”
“你不说我也忘记了,这两天光忙咱们自己的事了。”
俩人急忙到隔壁房间去,叶江涛半仰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静静地看着,房门一响,陈霖桐从外面走进来,大牛紧随其后。
叶江涛急忙坐起来要下床,“陈老板来了。”
陈霖桐用手按住叶江涛的肩膀,“别起来,我这两天忙,也没顾得上过来看看你,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大夫说再有两三天就能痊愈,多亏了陈老板。”
“咱们兄弟能遇到是缘分,病好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回台州老家,然后再去京城投奔亲戚找点事做。”
陈霖桐把手伸向大牛,“把船上人家给的那个元宝给我。”
大牛很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摸出金元宝,放在陈霖桐的手上。
陈霖桐把元宝递给叶江涛“我们明天就要回安溪,这个元宝你拿着,作为回家的盘缠。”
叶江涛赶紧推辞,“我不能再要大哥的钱。”
“你既然叫我大哥,这钱就拿着,俗话说穷家富路,这么远的路没有钱怎么能行。”陈霖桐把金灿灿的元宝塞进叶江涛的手里。
叶江涛双手捧着元宝,眼眶里充满了泪水,“谢谢陈大哥,来日如果有机会一定报答您的大恩。”
陈霖桐笑着说:“帮你不是为了让你报答,咱们能遇见就是缘分。”
2
泉丰茶庄二楼的小会客厅里,李默远坐在太师椅上,手上把玩着曼生壶。
王掌柜在一旁冲泡着功夫茶,赞叹道:“老爷,您说陈公子他怎么就能制出霜后观音来,我琢磨来琢磨去,就是琢磨不透,真是有点神了。”
李默远也感叹地说:“这就是阿桐的过人之处,最难得是他能琢磨喝茶人的心理,我问他斗茶的时候为什么给五个人冲泡不同的茶,他说佛家参禅悟道,注重茶之德。文人托物寄杯注重茶之韵,不同的人对茶的内心需求是不一样的,制茶人就要去满足不同人的内心需求,很深刻,也很精辟,这样的年纪就已经悟出了茶道真谛,很不容易,只有经历了许多人生磨难才能做到这样。”
“陈公子真是茶业界的奇才,三公子跟他联手,俩人以后定能干出一番大事来。”
话音未落,房门从外面敞开,李太太和三公子舒航走进来。
王掌柜急忙跟俩人打招呼,“太太好,三公子好。”
“王掌柜好,”李舒航看着李默远叫了一声,“阿爹。”
李太太急忙问:“老爷,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急三火四地把我们娘俩叫到泉州来?”
王掌柜退出客房,随手将房门关上。
李默远故作神秘地问:“你猜我见到谁了?”
“见到谁?”李太太面露疑惑地问。
“阿桐。”
“阿桐!”李太太睁大了眼睛,惊讶地问,“我妹妹的孩子?”
李默远微笑着点点头。
李太太神情激动,“阿桐他,他在哪里,快叫他来让我看看。”
“他先回安溪了。”
“为什么不等我来了再走?”
“阿桐也想早点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娘。”
李舒航茫然地问:“娘,爹说的这个阿桐是谁?”
“阿桐是你姨娘的孩子。”
“就是被朝廷陷害的那个姨娘家的孩子?”
李太太点点头,“嗯,就是这个姨娘的孩子。”
李默远向俩人招招手,“你们品尝一下,这个茶就是阿桐亲手制作的霜后观音,现在阿桐的制茶技术比他爹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