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要遥山她们两个都出去等着的时候,遥山还深以为不妥——毕竟都这个时辰了。还好辞盏明白她的忧虑,忙拉着她出去了,没叫她说这等扫兴的话出来。
“你还不放心咱们公子么?他能做出什么不尊重的事来?”一出来,辞盏就连珠炮似的问她,见遥山急红了脸也答不上来,忙说了几句软和话,“好啦好啦,咱们去田姑娘房里待会儿,公子一时半刻的不会叫咱们。”
田水月一进来,就看到桌上放着的那个木盒——其实她早就知道那是什么了,便大方地指着那盒子道:“公子给我的?”
“嗯,是。”扶渊反倒红了脸,他让田水月坐下,自己把盒子拿来,打开捧到田水月跟前,“喜不喜欢?”
“你送的,我都喜欢。”田水月道。
扶渊不虞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怔了一下,才偏开视线,把镯子取出来:“那……先试试吧。”
也许是因为她方才那句话,也许是两人离得实在太近,扶渊手有点抖,费了些功夫才全给她戴上。
“我……我自从跟了公子,这日子太太平啦。”田水月摸着腕上的金镯,“太平的我都忘了,我当时是怎么从活下来的。我知道的,有些事,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我那天不该那样说的。”
“没事了,都过去了。”扶渊道,“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经历这种事情了。”
他说得无比认真。
田水月摇头:“我想替你分担。”
“公子,”看扶渊又要蹙眉,田水月忙叫住他,有些强笑的意味,“你来了江城这几天,恐怕也知道了这到底是是个什么地方,对于那些来寻欢的男人来说,这里就是天堂,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就是地狱——当年的我,甚至没觉得自己就处在地狱里。”
她眼眶湿了,但并没有让泪珠滚下来:“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我当时说我从来没有……都是骗你的!没人能从这里干干净净地出来!”
“我说了,我不在乎。”扶渊握住了她的手——田水月比他抖得更厉害,扶渊慢慢抱住她,希望她能平静下来,“七娘,我有你就够了。”
田水月没有哭,反而推开了他,更慌乱了:“公子你、你身上什么味道?”
“怎么了?”扶渊以为是酒气,忙起身退后两步,“今日喝了些酒……你等等,我去换身衣服来。”
“不是酒……”田水月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说完了,“是慎恤胶的味道……”
“慎恤胶?”扶渊从来没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他又低头闻了闻自己,也没闻出什么:“今天的酒就是这个味道,还挺香的,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酒来着。”
“就是寻常的花雕酒。”田水月道,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催着扶渊去换衣熏香,“这慎恤胶据说是宫里的东西,公子没听说过?”
“没有,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扶渊去了里间换衣服,脱下来自己又闻了闻,明明挺好闻的。
“就、就是怡情助兴的东西。”田水月羞于启齿。
“啊……怪不得。”扶渊边穿衣服边道,“这种药对我没用——诶,对了,我以前听二爷说过,那止痛的麻沸散与这些玩意都属于同一种药,寻常人还能用麻沸散止痛,我却不行……”
他捧了个小香炉出来,笑意盈盈:“不过你说这东西是宫里的,我却不认——宫规可是明令禁止这些奇淫巧技的。”
田水月看到他的笑容,终于安下心来,她抚着腕上的镯子,也绽出了一个笑容。
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作者题外话】:被夸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