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耍完居然自己被骗?!哎哟喂,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张大河的大叫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旁边的车夫和下人,以及路过的官员都停下来看起了好戏。
胡斩被张大河一口一个“臭不要脸”气得满脸通红,生气的一巴掌向他那张带着人皮面具的脸呼了过去。
啪
“啊!”张大河的反应已经够快,但还是被那巴掌扇得头冒金星,倒在了地上。
他生气捂住脸,怒道:“好你个胡斩,居然敢打女人?”
“女人?你是吗?”
张大河佯装更生气地骂道:“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轻薄人家不,还反咬人家不是女人,真当旁边的人是瞎?!老娘跟你拼了!”
张大河不要命地爬起来向胡斩冲了过去,由于身高马大,胡斩也没有占到多大优势。
羽林军闻讯赶来,将他俩。但看得出来,羽林军更多的是倾向了张大河,让他找机会打胡斩让他还不了手。
张大河看出了端倪,更猖狂了,乘乱抢过车夫的马鞭向胡斩狠狠抽了过去。
啪
这一鞭响彻整个庭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胡斩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印,翻开的皮肉流血不止,张大河也用尽了所有力气,气喘吁吁。
胡斩那双凶狠的目光布满红红的血丝,脸上滴下的血液也带着杀气,“好,我现在就要看看,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回去就去把手术做了!”郭燕好笑地道。
张大河白了她一眼,骂道:“我也是觉得好玩才男扮女装,谁知道府的人这么谨慎,所有想着既然要做就做全套,没想到居然歪打正着!”
“胡斩怎么样了?”羽恒问道。
“回去了吧?我闻讯赶去,就把这赶紧带回来了。”慕远清也不确定,但能确定的是,胡斩相安无事。
慕心妍想了想,没了好气,“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可是惹了咱丞相府的人,咱们大禾可是个黄花大闺女。”
“就是!”张大河娇媚地扬起了笑意。
羽恒抿笑着给慕心妍竖了一个大拇指,“胡斩虽只是府的一枚棋,但少了这枚棋也不会好受。”
慕远清那双花白的眉头一皱,眉间扬起了坏笑:“不错,本就想怎么对付府来的?这不就正好歪打正着了吗?”
“还不止呢,过几日还需要您老人家为府和尚书府的婚事操心操心!”慕心妍坏笑道。
慕远清那双精烁的目光一闪,吃惊地问道:“这么快就搞定了?”
“那是,您老就拭目以待!”
慕远清很快又进了宫,为了张大河一事在宫里吵吵闹闹。胡斩一事被很多人都看进了眼里,也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皇后也实在保护住,以行为不端为由,斩了他的双手。
府少了一枚棋,可更重要的是:韦霸天保不住胡斩,就会让站府的人动摇,考虑跟韦霸天是否对还是错?
这对丞相府来是个好消息,所有人都很开心,可张大河却一直开心不起来。
张大河呆呆地趴在桌上,眉头低蹙,满眼惆怅,和周围一脸好笑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禾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担心自己嫁不出去?”慕心妍一阵好笑,悠悠地打趣着他。
张大河的嘴,抱怨道:“就快月圆了,我带的东西居然还没有用到。”
离四号墓挖掘的时间越来越近,他是在担心四号墓一直空着下不了手,自己少了发挥的空间。
慕远清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骂道:“怎么老咒人家死啊?”
张大河生气地怨道:“你不人家也快了嘛,都快一个月了!”
慕远清一愣,眉间扬起了难色,“人家生命力顽强不行嘛?家里人还请了法师做法,给他续命。”
“有什么用?”慕心妍瘪了瘪嘴,这些都是神棍骗钱的幌,真可以续命,干嘛不先给自己用上?
慕远清那精烁的眼睛扬起了一丝尴尬,“他家里财产还没分得清,当然不愿他死。”
慕心妍眨巴眨巴眼,干巴巴地道:“看来多不一定多福,而是多烦恼。”
“老爷、老爷,太爷爷仙逝了!”一个下人突然来到了门口外,张。
慕远清一愣,满眼不可置信,“怎么这么巧?被咱们诅咒的?”
慕心妍眼睛机灵地一转,声问道:“四号墓?”
“嗯。”慕远清还没回过神。
“太好了!”张大河十分兴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
慕远清瞬间回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什么呢?!”
“啊”
“去他灵前给我好好的哭!”
“啊?”
去世的人是慕远清的七爷爷,也是慕家最长寿的一个人,屋里的人全是辈,所以都必须到场。
太爷爷的家在郊外的一潭碧湖旁,四面环山,在树林间若隐若现,十分清幽。
湖上有一个竹修葺的亭,亭旁还有一艘船,十分惬意。
慕心妍被这样的景致吸引了,“难怪可以长寿,这日可真是快活似神仙!”
“哼哼有一群倒霉辈也闹心。”慕远清不置可否,可见他也被这家人烦得不行。
走近了慕宅,高大的门上已经挂满了白色绣球布,白色的灯笼在炎热的季节里也显得十分凄凉。
门里传来痛苦的哀嚎,声声哀痛仙人的去世。
慕心妍不由得动容,虽生前各种争斗,但在七太爷死了之后,这群人也是真心难过。
走到了大门口,高大的门槛快到膝盖,慕远清狠狠沉了一口气,吩咐道:“都给我哭!”
慕心妍顿时愣了,“哭哭不出来”
“必须哭,规矩!”
羽恒满眼坏笑,因为在这里、这个时候,谁哭得厉害,谁最孝。慕心妍根本不想比孝,因为跟那个太爷爷压根不认识。
但她发现自己没有选择,谁让自己是慕远清的孩?
“大河,掐我!”慕心妍突然感到一阵难受,这命运还真是坎坷,居然还要为一个不熟的人哭丧。
“好!”
“啊!好疼!”张大河一点没有手下留情,慕心妍哭了起来,眼中全是哀怨。
羽恒忍住了坏笑,道:“一会儿只管哭,丞相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那你呢。”
慕心妍心问道,不敢太生气,不然眼泪就没了。
“我也要哭啊!”羽恒从怀里掏出一瓶眼药水,得意地晃了晃。
慕心妍突然感觉自己被骗了,骂道:“有眼药水干嘛不给我?!”
羽恒一愣,好笑道:“谁让你动作这么快?”他只是想提醒一下慕心妍,谁知道这个女人这么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让张大河把自己给掐了。
现在抱怨也没用,进去之后必须用心演。
羽恒和郭燕用了眼药水,但张大河却娇媚地一挥手,拒绝了,“人家可是天生的演员,哪里用得着?”
慕心妍白了他一眼,对慕远清道:“爹,走吧。”
慕远清一直背对他们盯着院,没有话,她好奇地探过头去一看,这个老头已经酝酿出了满眼的泪光,眉头的哀愁也十分到位。
“高手在这里。”她不得不叹。
慕远清重重沉了一口气,道:“进去吧。”
跨过高大的门槛,院里没有人,只有白色的纸钱和一排香烛显得十分凄凉。
此时所有人都聚在灵堂,所以他们也很快赶了过去。
穿过一条走廊,来到一个院,终于看到了灵堂。
灵堂设在一间大房里,的“奠”字十分醒目,袅绕的青烟弥漫在整个屋里,伴着哀嚎声更觉悲凉。
堂前左右两边跪着一群披麻戴孝之人,哀嚎着烧着纸钱,而灵堂外院里跪满了身着白衣的人,声声悲痛。这群人一个个痛苦地哭着,擦着眼泪,可他们虽然是声泪俱下,但眼神却差点意思。
”原来跟咱们一样。”慕心妍撇了撇嘴,这个时候才是飙演技的时刻。
“哭过去。”慕远清一声令下,疾步向前灵堂走去,慕心妍抱怨了一声,也酝酿着感情,让自己真情流露。而此时,张大河突然嚎叫一声,用手帕捂住嘴就冲过去,跪在了堂前,“七太爷爷,你惨呐!”
院里的哭声突然戛然而止,所有人脸上挂着泪呆呆地看着他。
慕心妍急得追了过去,人家只是老死,何来“惨”字可言?这个娘娘腔电视看多了,演戏演过了!
张大河也发现不对劲,焦虑地看着那一双双吃惊的眼睛,而那些眼睛正慢慢化为怒气,他恨不得用手帕把脸捂得死死的不要露出来。
但这时,他很快来了主意,继续哭道:“四周的美景美不胜收,您都没看够,水里的鱼儿膘肥味美,您都没吃够,怎么能走就走了呢?”
顿时,灵堂前和灵堂又嚎了起来,那嚎声更大,更悲怆,有种争前恐后,争夺最孝之意。
耳边的哀嚎声令人动容,但慕心妍却很想笑,这些人实在太虚伪,能为逝者真正哭的又有几人?
来了一个时,所有人也哭了一个时,慕心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眼泪,想向羽恒借点,却发现这个人一脸沉重,脸上的“泪”晶莹闪烁,似真似假。
“真的还是假的?”慕心妍声问道。
羽恒哀痛地捂住了脸,声提醒道:“别走神,很多眼睛盯着呢!”
慕心妍是第一次去,肯定会引来很多人的注意,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里。
“可我没眼泪了啊”慕心妍一阵焦急,她可不想被抓到话柄。
“想想难过的事。”
最难过的莫过于现在还买不起方红那些包,可那些只能让自己生气,怎么可能掉泪?
“还是不行。”
羽恒紧张地抿了抿嘴,道:“药水在右边袋里,自己找。”
慕心妍一听,非常麻利地一倒,佯装昏在了羽恒怀里。
“心妍”羽恒佯装紧张,轻轻推着她的身体,帮她掩盖手上的动作。
慕心妍非常默契地将手伸进了他怀里,很快拿到了准备好的眼药水。再借着羽恒宽松的大袖,很快滴完药水。
“我没事”慕心妍哭叫一声,佯装虚弱地坐了起来。
这一哭就哭到了午饭时间,所有人都停止了哀嚎,只剩下了满脸的伤感。
“哎哟我去,累死我了,都不让停。”张大河半捂着脸,没好气地抱怨着,但他的表现已经让人肃然起敬,真刀真qiang哭了一上午!
“今天最后一天,晚上就好了。”慕远清也发现这个男人太能演,不得不佩服。
“丞相。”这时太爷爷的近亲们过来了,向慕远清打过招呼之后对慕心妍赞赏有加。尤其是她“昏倒”之后并没有离去,而是醒后继续哭丧让赞不已。
慕心妍一边悲痛着脸回应大家的赞扬,但却是在死死忍住笑,一个无心的意外却得到了美名!
这些人是典型的xingshizhuyi,不求真心,只求做样。
午饭之后,出丧的队伍浩浩荡荡,山间的哀嚎声悲痛而空灵,白色的纸钱撒满了一地。
就在夕阳快落下的时候,棺材被交到了慕远清手里,而其他人都陆续散去。
山林间很快空荡了下来,只剩下一匹拉着棺材的马车和慕心妍五人。
“爹,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去下葬啊!”
这里离四号墓的位置还有很远,为了更快到达目的地,晚上要马不停蹄。
张大河激动地叫道:“急什么急?可不要让我白准备了这么多东西!”
慕心妍一阵好奇,来的时候这个娘娘腔带了这么多东西,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你究竟带了什么?”
张大河娇媚地笑了笑,带着神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在他的带领下,马车很快来到树林深处的一个山洞口,他已经把东西提前藏到了洞里。
一阵摸索了之后,他提着一大袋东西走了出来,火光下的脸笑得十分灿烂。
“里面装的是什么?”郭燕已经迫不及待,冲了过去。当她把口袋一,却掉出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布料。
“这是什么东西?”慕心妍吃惊地问道。
张大河娇媚地笑了笑,送去一记秋波,“戏服。”
“戏服?”
“对啊这就叫:给你意外,给你惊喜!”
他这是要让死者换上现代的戏服,扰乱考古队的研究,可是,又有一个问题出现了
慕远清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谁来换?”
逝者的寿衣都是死前换上,现在人家都死了七天,尸体也已经腐烂,谁愿意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