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靖说话断在此处,不再言语。之后的措辞袁靖虽已有想法,但终归需要委婉的说出。
“怎么噎住了,哀家不是那不开明的人,直言不论罪。”
“不论罪?”
“不论罪。”
“倒是挺有度量,看不出~”袁靖心中暗道。
袁靖迅速过了一边《宋史》,王安石的变法太过超前,没有相对应的生产力与监督体系,经过他整顿过后的大宋加快了灭亡,而历史的覆辙究竟能否在真气的帮助下扭转,这仍是一个问号。
上位者的提问往往充满了试探性,不说肯定不行,只能适时而动,这就是封建的权力。
“大宋为天朝,比外界自承有千载风华,但唯有三弊。”
袁靖盯着纱帐之中的朱成巧,每一个举动都将决定他后续的话术。
“说来听听,倒是无人与哀家说这些。”
正中下怀?
“三冗,冗军,冗吏,冗赋。”
其一……,其二……,其三……。
之后,袁靖较为详细且委婉的说出宋朝的“三冗”。
朱成巧在纱帐之中面露笑意,这一点袁靖自然察觉。
“那你的意见?”
“哪里需要哪里搬,裁。完善监督体系,由司马太师主导税收较高的州郡,王阁老针对特殊贫困地区适用新法可解决冗赋总体以旧制为主,北境辽人来犯便是解决冗军的途径,至于冗吏袁靖未历朝堂,不敢妄论。”
“好啊,说的好。”朱成巧带着欣赏的口吻说道,“你刚才说到北境辽人,这也是我要给你出的第二题。”
其二,北境辽人来犯,不少武林门派望风而降,趁火打劫冒充辽人,扰乱边境,乱我边境民生,如何处理这些土鸡瓦狗之辈?
“知识盲区呀~”
真气作为这个世界独有,且能一定程度上提高主观能动性,无疑让野下混乱,诸如长江水鬼之流,比比皆是。
这种东西只能是“术业有专攻”~~~
灵光一闪——一个惊为天人的想法脱口而出。
“举办武林大会。”
听到这朱成巧眼睛微眯,看着殿下的袁靖,心中怎一个“妙”字了得。
“哀家倒是欣赏习武之人,只是百姓之间对习武之人评价极差,依你看如何解决问题。”
“上升高度,解决民与武者的矛盾。”
“你的意思是让哀家把天下的习武之人都收了?若是如此简单,先帝就已完成,你又有何妙法?”
“武者为民,民为武者。大宋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武术、功法、传承…,大宋拥武者十万众,集合武者之力,发挥其长处,定能解决北境问题。”
“关键在于…”
“武林大会。”这四个字在袁靖口中斩钉截铁般说出。
朱成巧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总能给他突破与惊喜。
“既是你能提出,那便交由你来亲办。”朱成巧唤来太监,“拟旨。”
太后将这皮球踢给袁靖,但他在说出这一计划的时,自是有了全面的盘算,真是重担落在他身上也能脱身。
太后旨意:袁靖着手操办武林大会一事,身负京都官印可调用一千军,除地方巡抚与北境边军外皆为你所用。
红袍太监从殿上走下,将文牒递到袁靖手上。
“这么相信我?人生巅峰就在眼前?草率了些?”一连串的疑问都在接过那张文牒后尘埃落定。
“定不辱命。”
其三……
“不用说了,够格了。”朱成巧示意太监退下,“还需要什么支撑。”
袁靖将官印放入怀中:“太后,路费,穷司务,司内银钱还没发。”
“由皇城司报销。”
“奈斯。”
“今日无事,你且离去。”朱成巧话锋一转,“不过只能留给你六月的时间,今年年末要完成。”
“是。”
袁靖退出福年寿德宫,手中盘着文牒大印,嘴里哼道:“大好前程,就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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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这么大的权力会不会不妥?”‘天’字探子从纱帐后走出。
朱成巧走出纱帐,伸了个懒腰,“别操心了,和我是一类人,若是不“外甥”提醒,这把利刃可就埋没了。”
“利刃?还是考虑下北境吧。”“地”字探子拿着铁面扇风说道。
“两位别怀疑了,杀机取卵自寻死路。我倒觉得今日放权实在妙手。”“人”字探子说道。
“瞧,2v2平了。”“天”字探子耍着手中的匕首。
“不,这不还有一人,小何你来说。”
何谈易沉吟了半晌,“我同意太后。”
一锤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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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由皇城进入内城,袁靖就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且一路上来回辗转了几个地方。
袁靖拐入一个胡同之中,“杀我?破绽太多了。”
话音刚落,一记利落的穿掌袭向袁靖胸口。
袁靖运起“见龙在田”,气墙出现挡在两人之间,中年男人不能在前进半步。
“好熟悉。”
见到无法突破气墙,中年男人从身后掏出一把铁弩,飞箭机巧,但过了气墙一样无力。
袁靖接过飞箭,“木的?”
“钢弩、穿掌——秦家格斗术?”
“你是秦家的人,为什么?”
中年男人没有答话,继续向着袁靖袭来。
···
经过一番缠斗,袁靖抓住男人破绽,扣指打在其手腕上。钢弩掉落在地上,袁靖推掌到男人胸前,两人互对一掌。
两人撤开一段距离,中年男人才开口道:“青年英才啊,二十六岁这么能打。”
“你不会是?”
“我是秦素的父亲,她说相中了你,我来看看她眼光怎么样。”
袁靖眉间透出一句无语,“刚见面打了老丈人,你们宋人真是让我摸不出头脑。”
“原来如此,刚才秦老处处留手,多谢。”
中年男人摆了摆手,“年轻一品辈出,这个年纪想来修行不易,相貌也是过关,出手也有分寸,至少心中有几分仁义。”
袁靖指向一旁的秦淮楼,“秦老能来看我已是抬举,怎能怠慢,我们到酒楼一叙。”
秦奚楼说道:“好。”
两人落座到秦淮楼二楼。
秦奚楼先是开口道:“开门见山,你我都是江湖之人,不卖关子。你怎么看秦素。”
“很好啊,她和您一个性子,也是有话直说,但是姑娘家容易一时冲昏了头脑,不宜操之过急。”
“懂了,懂了~”
袁靖给秦奚楼敬了杯茶,“您老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很中意她,如果经过一段时间相处,她还心意不改袁靖自会登门提亲。”
秦奚楼抿了口茶道:“这就是素儿口中的‘恋爱’,是么?”
“秦素连这个都告诉他了,不过也好。”袁靖回道,“正是。”
秦奚楼点点头,很中意眼前的年轻人:“我不是那食古不化的老怪物。年轻人你很有分寸。”秦奚楼很是中意的眼前的年轻人。
“多谢秦老成全。”袁靖对着秦奚楼行礼。
“今日宫里召见你所谓何事?”
“这明日正要去寻秦素,我打算带着秦素走一趟大宋。”
“此话怎讲?”
袁靖掏出太后发下来的文牒,开口道:“太后给的旨意,让我举办武林大会,召集天下武夫,为朝廷所用。”
听到这话秦奚楼呛了一口水,茶盏里的茶叶抖落出来不少。
“你疯了吧,这种差事你都敢接,这天下的武夫那是这么好听朝廷的话,你这是自掘坟墓。”
听了这话袁靖摇摇头心中暗道:“坟墓么,不光是我,给北辽、大宋、西夏,所有人的坑都准备好了,就看谁先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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