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3章 加封安林乡侯,幽燕忠臣慕名来投!(1 / 1)恒安德佩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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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奴县外。

汉军大营延绵十数里,四周已经建起了高墙,立上拒马,高墙之上每隔十步,皆有弓手、哨兵,严阵以待,以防不测。

透过辕门望去,在那层层叠叠的军帐中,一顶巨大的青幕军帐矗立,帐外甲士林立,帐前汉旗高竖。

此处正是汉军营地的核心,王昊的中军大帐。

军帐中,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站在上首,下方以王昊为首,文臣武将整齐排列,众人齐齐欠身拱手,态度恭敬。

小黄门宋成展开灿金色的锦缎圣旨,嘹亮的公鸭嗓充斥着整个大帐:

“中平四年夏七月癸丑,大汉昭皇帝诏曰:”

“朕闻褒有德,赏至材,驸马都尉王昊临危受命,持节出征,以四千兵马大败乌桓叛军于卢奴、唐河道,朕甚嘉之。其加封安林乡侯,食邑一千五百户。”

王昊虽然料到了皇帝会恩赏自己,但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居然直接从食邑三百户的亭侯,加封成为食邑一千五百户的乡侯,足足跨越了一個大阶级。

顷刻间,王昊如同雷轰电掣般怔在原地,面上的肌肉不自禁抽动了两下,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若非小黄门宋成淡笑着提醒一句“驸马,该领旨谢恩了。”,王昊怕是还处在愣怔中,不知所以。

“哦。”

王昊怔回神来,赶忙拱手:“臣王昊,谢陛下恩典。”

宋成笑眯眯阖上圣旨,双手将其呈给王昊,轻声道:“驸马,领旨后,您需要上表称谢,若是来得及,臣可代为转呈给陛下,也省得您再派人亲自送还。”

王昊淡然一笑:“最近事情太多,手头的事情尚且未能处理完,估摸着上表谢恩得推迟两天,此事便不劳天使费心了。”

若是听到寻常人这般说,宋成估摸着拉下脸来,也要趁机训斥一顿,那可是给皇帝陛下上表谢恩,难道还抵不过你手里那点破事重要?

可是......

在他对面站着的,可是当朝驸马都尉,皇帝陛下最爱的女婿,更是当朝绝顶的红人,当年逼得中常侍张让、赵忠不得不放弃对王允迫害的人。

宋成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小黄门而已,压根不敢在王昊的面前放肆,因此即便听到如此嚣张的回答,他也只能绽出一抹淡笑,默默地忍着。

“既如此,下官便不叨扰了,就此告退。”

宋成恭敬地揖了一揖,作势便要离开。

“仲德。”

王昊倒也没有阻拦,而是直接招呼程昱道:“替我送送天使,再拿些盘缠,路上使用。”

谁都明白,皇帝的使臣一路至此,吃住全都是公家的,压根不需要花钱,这所谓的盘缠实际上就是给小黄门的。

虽然,王昊对宋成爱答不理,但该有的东西,却是分毫不少,因此宋成心中虽然不爽,但礼数上绝对周到。

“驸马这是为何,下官......”

“应该的。”

“这......”

宋成佯作推辞了两个回合,便败退下来:“既如此,那下官便谢过驸马大恩了。”

王昊淡然一笑,摆手道:“天使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这些是应该的。”

宋成满意地点点头:“哦对了,自来军营,一心为公,险些误了公主殿下交代的重任。”

王昊皱了皱眉:“哦?公主交代了何事?”

宋成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递给王昊:“此乃公主殿下的亲笔信,让下官转呈给驸马。”

王昊接过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锦囊,颔首致谢:“多谢天使。”

宋成赶忙还了一礼:“举手之劳而已,驸马不必客气。”

旋即。

转身离开中军大帐。

王昊长出口气,将锦囊收入怀中,这才转回上首落座。

而他尚未开口商议军策,下方文武便齐刷刷拱手道贺: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加封安林乡侯。”

王昊面上浮出一抹淡笑,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这份殊荣皆靠尔等同心戮力,因此它有尔等一份功劳。”

“友若。”

“在。”

“传令下去,今夜摆酒设宴,全军庆贺。”

“喏。”

一旁许褚憨憨一笑,试探性问道:“主公,能喝酒吗?俺都两个月没碰过酒了。”

王昊直接一道犀利如剑的目光,狠狠地打在许褚身上:“嗯?”

许褚吓得脖子一缩,怯生生道:“罢了,算俺没说。”

若是之前,王昊还可能会让许褚稍稍解解馋。

可经过三年的相处,目前的许褚虽然尚未完全摆脱酒瘾,但王昊可以肯定,他没有酒瘾,充其量只是心理作用而已。

因此现在,便是彻底根治许褚喝酒臭毛病的时机,王昊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哈哈哈!”

眼瞅着虎痴吃瘪,乖得像是只小花猫,顿时让满帐文武,好一阵哄堂大笑:

“原来仲康也有吃瘪的时候,还得是主公出马才行。”

“是啊,平时只有仲康欺负咱们,哪有咱们欺负仲康,今日可算是报仇了。”

“等彻底扫平幽州,只怕至少半年以后了,仲康非得憋死不可。”

“诶,憋死未必,但肯定会憋坏的。”

“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尔等哂笑个卵子。”

许褚昂首挺胸,怒目扫过满帐文武,厉声喝道:“又不是只俺一人不能喝酒,仲节、令明、叔至,还有子武,尔等尽皆不能饮酒。”

庞德不屑地耸了耸肩:“没关系,我半年不饮酒,亦是无妨,但仲康你,能行吗?”

许褚满嘴的钢牙紧咬着,狞声道:“谁说俺不行的?主公说了,男人不能说不行,尔等既能忍得住,俺许褚照样能。”

王昊大喜,立刻接上话茬:“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许褚顿时上头:“自然。”

“不许反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

这一刹那,许褚眉头猛地一拧,怎么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王昊则是立刻岔开话题,朗声言道:

“来来来,咱们言归正传,商议接下来的应对办法。”

“主公,末将以为,咱们应该......”

“......”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文臣武将对接下来战事争执不休时。

忽然,帐外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报—!”

王昊抬眸望去。

但见,陈三急匆匆入帐,欠身拱手道:“主公,帐外有个自称是幽州别驾从事的魏攸,请求谒见。”

王昊下意识眉头紧皱:“幽州别驾从事魏攸?”

这人不是刘虞帐下的智囊吗?

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

陈三极其肯定地点点头:“主公放心,身份末将确认过两次,错不了,肯定是幽州别驾从事。”

王昊大手一挥:“让他进来。”

陈三颔首:“喏。”

旋即。

转身出了中军大帐。

不多时,一个蓬头垢面却衣衫整洁的男子,出现在中军大帐。

此人趋步上前,匆匆行礼:“臣幽州别驾从事魏攸,拜见将军。”

王昊大手一挥:“起来吧。”

旋即。

给一旁荀谌打个眼色,示意他找个马扎给此人落座。

魏攸这才起身,望着上首气宇轩昂的王昊,眼眶不自禁红润起来,语声带着哭腔道:“臣终于找到朝廷的队伍了,感谢苍天,感谢陛下!”

王昊摆手示意其一旁落座:“魏从事先平复一下心情。”

魏攸急忙忍住泪水,挥袖拭去眼角泪痕:“将军,臣有些失态了,实在抱歉。”

“无妨。”

王昊淡笑着回应,旋即开口询问道:“阁下可是带着官服从幽州逃出来,寻到我军大营后,方才换上?”

魏攸极其肯定地点点头:“嗯,没错,的确如此。”

王昊长出口气:“真忠臣也,可否给本将军讲讲幽州的情况。”

“臣正有此意。”

魏攸飞快点了点头,深吸口气,略微组织一下语言,便开口道:“将军,目前大半个幽州已经沦陷了,涿郡、上谷、广阳、渔阳、右北平,尽皆被叛军占领,绝大多数官员被杀,还有不少归顺了叛军。”

“不过......”

话锋一转,魏攸立刻言道:“辽西还有人在坚守,而且与叛军杀得有来有回,此人名叫公孙瓒,乃是辽东公孙氏出身,自幼弓马娴熟,能征善战,十分了得。”

“毫不客气地说,若非公孙瓒拖延了叛军的脚步,或许叛军的兵锋早已直指冀州,甚至是青州,我等原本想要暂时赶往辽西相助,怎奈丘力居从子蹋顿追得实在是太紧,导致我等寸步难行。”

“等等。”

不等魏攸继续,便被王昊打断,试探性问道:“你说的是我等,而不是我,莫非幽州还有与你一样的官员否?”

魏攸极其肯定地点点头:“嗯,有!我只是代表他们跑出来,寻找朝廷的援兵,一个人的话,目标小一点,不容易引起乌桓叛军的怀疑,更容易逃出来。”

“其实一共撒出来二十余人,由臣与另一个治中从事带队,但从目前效果来看,似乎不太好,很多人已经惨遭叛军、乌桓突骑的追杀,应该暂时只有我,出了幽州。”

当魏攸蓬头垢面地出现在中军大帐时,王昊便能从其面容上,感受到近期他遭受了多大的罪,但不曾想,撒出去足足二十余人,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走出了幽州。

这足以证明,叛军、乌桓突骑对于汉家忠义之臣的封锁,已经达到怎样的程度,否则怎么可能成功率会低到这种可怕的程度?

“好吧。”

王昊遗憾地吐口气,摆手示意道:“你且继续。”

魏攸颔首,继续言道:“之前的事情,臣便不多言了,咱们主要针对现阶段叛军的部署,给予将军一些臣了解到的真实情况,仅供诸位将军参考。”

王昊点点头,满意地道:“嗯,很好,有何话,直言即可,我等正需要你的建议,好展开下一步的战略计划。”

魏攸赶忙一揖:“根据臣了解的情况,目前叛军主力在辽西肥龙驻扎,此前应该发生过一次大战,却被公孙瓒以迅雷之势击溃,但可惜,叛军声势极大,难以伤到其根基,双方目前处于僵持中。”

“不过......”

话锋一转,魏攸补充道:“按照鲜于银的推测,叛军一定会很快发起第二次进攻,他们在兵力上极具优势,加之有过战败的前车之鉴,估摸着公孙瓒凶多吉少。”

“此外,叛军还有一部分兵力散布在幽州涿郡、上谷等地,乌桓突骑主要由蹋顿率领,兵力不少于八千,汉家叛军主要由张举率领,兵力超过三万,主要集中在拒马道的紫荆关。”

“臣以为,张举将兵力集中在紫荆关,明显是在提防朝廷的援兵从蒲阴陉,经涞源县,走拒马道进入幽州,毕竟这里没有太多兵力,难以抵挡朝廷兵威。”

“臣也正是因为看到了叛军的兵力调整,趁此机会,才从幽州逃出来,直达中山国来寻朝廷援军,否则臣极有可能也会陷落在幽州,为叛军所获。”

王昊闻言起身,走到一旁悬着羊皮地图的沙盘前,目光落在紫荆关上:“魏从事,你给出的消息很及时,这对于我们接下来的战略计划,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魏攸赶忙拱手行礼:“此乃臣分内之职。”

一旁程昱起身,走到王昊跟前,轻声道:“主公,紫荆关的兵马,只怕不仅仅是要堵住咱们进入幽州的通道,极有可能也是为了呼应卢奴的苏朴延,准备前后夹击。”

王昊同样有此担忧,暗松口气道:“幸亏咱们暂时命人守在了涞源县,否则一旦被贼子切断这条路,对于我军军心,必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严贵、能臣氐率领的兵马,尽皆来自代郡,唐河道——涞源县——飞狐道,乃是他们回家的唯一后路,如果涞源县被叛军拿下,相当于切断了他们的后路。

程昱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主公,既然朝廷的援兵已经在路上,咱们不如再等上一段时间,至少要保证大营的绝对安全,否则就这样离开,只怕坚寿一个人扛不住。”

王昊自然清楚程昱的担忧,扭头瞥向皇甫郦:“坚寿,此事你怎么看?”

皇甫郦站起身来,略一思忖:“主公,你们可以走,这里交给末将,半月内,肯定不会出事。”

王昊淡然一笑:“坚寿莫非已有妙计?”

皇甫郦淡笑:“妙计谈不上,拙计而已。”

王昊试探性问道:“计将安出?且说与诸位听,若是可行,我才能放心安然离开。”

皇甫郦回答:“其实,末将的想法很简单,不过疑兵之计而已,如今苏朴延已成惊弓之鸟,只敢坚守,不敢再战,末将广布旌旗,大开锅灶,每日可派人夤夜而出,天明再回,必可令贼不敢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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