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平静笼罩着整个大厅,所有争斗此刻便要有个结果。
观战的两个老师互相聊着:
“没想到第一场较武就有这么大的场面,院长的女儿运气真是好,刚轮到她的课就有这样的好苗子出现。
“是啊。我还想着今年或许能让我也带走一个毕业的新人呢。”
……
笃未脸色难看地看向一弦,他竟然在较武中表现得如此抢眼:
“这下难办了,已经许给渔因一些好处,难道还要跟其他老师上下打点吗?”
这无疑会成为一个亏本买卖,笃未有心搅局。
一想到泷大人对她开出的动人价码,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随着她打定主意坏规矩,暗自隐藏起的左手,
她单手结印。
水遁·雾隐之术。
在水汽充裕的地区使用雾隐之术简直不要太简单。
这种无差别的忍术,就算用出来,也有很大概率不会被人发现。
……
排课在自己前面的人太多了。
为了避免柳生一弦落到别人手里,不如现在就出手!
在场众人对雾隐之术的了解程度各有不同,但笃未十分确信,自己才是其中最强的。
雾气由浅变浓,即便是战斗经验最浅薄的忍者,也不会认错这个标致性的忍术。
一些老师默默摆好警戒姿势,提防暗中破坏规矩的同僚。
即便是刚刚攀谈着的两个老师,也互相用一种怀疑的眼神警惕着对方。
虽然两人都展示出并没有结印的双手以示清白。
但这脆弱而临时的友谊已经有了裂隙,无法弥合。
两人默默站的远了些,开始互相保持安全距离。
……
辉夜家的战斗疯子初次觉醒时都很难控制自己。
再不斩那鬼样子也不像抱有理智。
或许此时,一弦只能够跟牲狐合作了。
随着雾隐之术的效果,一弦只来得及看了牲狐一眼。
他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吧,要是他真的有看破人心的能力的话。
……
浓雾弥散开来,白发少年率先攻向牲狐,在雾中的白骨森然出击。
却被一只苦无挡下,却不是牲狐,而是已经进到身前的再不斩。
一弦还以为是牲狐交战了,微微向前几步,却发现牲狐背对着自己半蹲在不远处微微喘着粗气。
看来是再不斩跟尸骨脉打起来了。
牲狐的背似乎毫不设防,一弦顿时有些犹豫这时上前会不会被误以为是要袭击他。
索性保持安全距离。
目前还有搅局者,虽然不知道是谁释放的雾隐之术,但一弦并不着急。
自己能做的只有做好提防了,无论是谁,他终究会在这场浓雾中现身的。
……
白发少年茫然地跟暗处的再不斩对攻着,他不屑防御,再不斩则是不想防御。
此刻再不斩的行动仿佛如鱼得水,敌人的气味,动作,甚至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都在他的脑海中无比清晰。
而自己的对手仿佛是变成了瞎子。
他隐隐对雾隐之术有了极大的渴望,这个术仿佛就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笃未在雾中小心地穿行,她心中始终抱有忧虑,心中暗自想着:
“冰遁小子,可别先死了……”
战场中央持续的打斗声却紧凑而富有战斗节奏地响了起来。
是谁?
在场只有老师们有在雾隐之术中战斗的经验,难道搅局者不止一人吗?
笃未的忧虑更深了,她摸到边缘停了下来。
长久的杀手本能让她静观其变。
她的目的只是掳走一个学生而已,跟同僚挥刀并不是最优方案。
保持攻击者是一个学生的想法刚刚出现就被打消。
这天赋有些匪夷所思了。
……
再不斩也明锐地察觉到了。
有人在雾中行走。
如同自己一般,同类?
这让他有些好奇那是谁。
尸骨脉的小子虽然已经变成了瞎子,但无论怎么进攻自己刺破空气的声音总是会被他与生俱来的战斗天赋察觉。
再不斩迫切地想要变强。
而观察另一个同类的战斗方式。
是他能想到的最有效的捷径。
……
随着二人战场的挪移,再不斩抓住尸骨脉小子的一个挥刀空荡,强攻他的左腹。
他知道,此刻他为了回防,只能射出那熟悉的骨刺。
果然,尸骨脉小子中计了。
五枚骨刺透指而出,急速刺向那个浓雾中的穿行者。
而再不斩紧随其后,身姿在落地前完美扭转,回旋着划开浓雾直刺向那人。
“糟糕。”笃未轻松格挡住中央战场中飞出的流弹,但随即回过味儿来。
攻击的目标是自己!
她即刻凌空跳起。查克拉吸附在脚尖。
悄无声息地吸附在天花板上。
……
当再不斩划破浓雾,却只看到一双修长的小腿凌空而起的样子。
再不斩的脑子慢慢冷静下来。
似乎是前辈的行为让他有所明悟,他不再缠斗,而是轻手轻脚地隐藏在暗中。
小声地没有露出一点声音。
淡白色的雾气中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即便是倒地的伤者,也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浓雾中突然消失的声音仿佛孤立了在场的一切,亦或是在他们心中塑造了一位死神。
在雾中收割生命的死神。
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浓重,世人都知道破解雾隐之术的话除了击杀释术者外。
只有难得一见的风属性忍术了。
可在场的老师们几乎都是清一色的水属性查克拉。
……
渔因此刻也是着急起来,她明白此刻最有嫌疑使用忍术的人不就是正在授课的自己吗。
无论是谁要搅局,都是在明面上打她的脸啊。
但自己也没有风属性查克拉……
难道要动用那个忍术吗?
……
一弦这边随着浓雾的加深,渐渐的就连近在咫尺的牲狐也看不清了。
突然,兵器交击的巨响在激进的距离爆开!
是牲狐在交战!
“柳生家的小子,过来帮我!”
这声音不难听出,是牲狐。
虽然此人一开始害过自己,但此刻多一个理智清醒的人,自己的安全就能多一分保证。
再不斩和尸骨脉小子是指望不上了。
……
一弦微微前探,长久以来的警惕救了他一命。
漆黑的苦无从难以回防的右臂方向攻来。
一弦艰难侧身,却在右腹划开一刀极深的伤口。
定神一看,牲狐不知何时捡起了另一只苦无。
想来刚刚的声响,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
“真是强啊,柳生家的小子,真没想到这样都躲得过去。”牲狐笑着道。
一弦摸不准这人的想法,又帮自己又想杀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
牲狐似乎看出了这份不解,假惺惺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说道:
“早知道你这么强,我一开始拉拢你就好了。谁让你这么强呢?得罪了你,我只能杀了你了。”
“本来想自己动手,不好意思了,既然如此就让你们这些肮脏的血脉去狗咬狗吧!”
说罢,牲狐抽身而退。
一弦心中咯噔一下,他故意发出声响。
要引来的不只是自己!
扭曲的笑容从嘴角展现,那双眼也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笃未找到了一弦的所在!
……
于此同时,一弦的脚下森然白骨拔地而起,无差别地刺破了一切。
一弦只能放任伤口流血,向后空翻躲避。
腹部的鲜血挥洒在空中,
苍白的脸迎上了温热的鲜血,眼中理智全无。
尸骨脉跌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