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正面交锋,侧翼偷袭,贴黄符!(1 / 1)我爱砍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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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之上,两军对垒,隔着一条已然干涸的百米河床,双方战旗清晰可见,摇曳空中,猎猎生风。

柴荣虽主动出击,但仍旧是步步为营,派遣大将李筠作为先锋部队,率领两万兵马,隔河而立。

而北汉这边,则是张元徽亲自上阵,也是两万兵马,但气势丝毫不弱。

“陛下将此战交由我李筠之手,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替陛下拿下开门红。”立于兵马之前,李筠眼神郑重,自从对手开拨赶赴阵前,一路上便不断有斥候传回来消息。

虽然不知道此战统帅是谁,但军伍数量却实实在在和自己不相上下。

这场仗并非不能打,反倒是要狠狠的打,就算是豁出命,也要让北汉吃到苦头。

“听我号令,全军出击!”

黑压压如同蚁群般,整齐有序的往前压进,后周士气高昂,纵使在前些年的碰撞之中,已然用惨烈的两字不能形容。

但这次不同于往常,不仅有柴荣御驾亲征,更是举后周之力,不仅武器甲胃经过了改良更换,就连一日三餐也吃的好的多,油荤填肚,整个人都有劲了些。

每一个朝着敌人迈步的甲士,都满怀信心,或者说,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李筠在柴荣到来之前,就已经多年在高平抵御北汉军队,十分清楚对方实力。

原本后周绝对不是北汉的对手,再加之北汉和契丹联手,明显是打定了要吞并后周的主意。

早已经做好了战至最后一兵一卒,而后自己冲阵杀敌以死明志的准备,可以说李筠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战的意义。

只能嬴,不能输。

从上到下,从小兵到将军都是一条心,后周两万先锋部队就像是一柄一往无前的利刃,笔直的,毫不动摇的,坚定不移的朝着敌军腹部冲刺过去。

然而北汉这边早有准备。

张元徽乃是北汉大将,一直把李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研究的极为透彻。

“不用情报我也知道就是李筠。”张元徽藏在阵中,营帐与他人无异,“此人脾气秉性十分刚正不阿,一腔忠心为后周,没半点私心,也没有一丝异心。”

“不仅为人正直,行军布阵也是个中高手,端的是一名沙场老将,走的是大开大合的阳谋。”

“配合起如今后周的气势来,简直是如虎添翼”

张元徽说起来,满眼都是欣赏神情。

“屡次劝降都不得,可惜这种人才不能为我北汉所用。”

“今日过后,就只能说上一句过刚易折了。”

旁边的副将哪里搭得上话,只是被张元徽的语气感染,等到将军把话说完,也忍不住开口添了句。

“再如何风骨,在将军面前,也要变成枯骨。”

张元徽听着这硬塞的马屁,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而是伸手拿了令旗,递给了副将。

“传我命令,备好的三千北汉骑兵,即刻扬鞭,由侧翼进攻敌军。”

“不必遮掩,全速前进,正面战场一旦开战,后周就算察觉了也要慢我们一步。”张元徽冷哼一声。

“记住,告诉骑兵,不计代价也要将对方阵营撞散。”

张元徽眼神坚毅,“只要把后周的势头按了下来,付出再多的代价也值得。”

见副将领命离去,张元徽再取一枚令牌,扔给了另一位候命多时的手下。

“两万步兵正面对敌,不要告诉他们有骑兵相助,也不要示敌以弱。”

“遵命!”

......

后周士兵稳步前进,已然到了河床边缘,这处河床只有约莫一米深,边缘平缓,算不得坡度。

隔河相望,百米距离,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肃杀之意。

双方皆是持戟步兵,戟把斜指,磨得十分锋利的戟刃闪着寒光,和身上玄色铠甲十分相称。

第一排的士兵眼神坚毅,双手紧攥,青筋暴起。

甲片如龙鳞,盔缨似飘血,目光如电,步伐如距。

风卷黄沙,如龙翻身!

“出击!”

“杀!”喊杀声齐整,俨然已经盖过了八面一人高的战鼓之声,嘶声力竭的吼叫不仅仅能增加气势,更能刺激自身的荷尔蒙,让肾上腺激素陡升。

再看向敌人,杀意宛如实质般从眼中迸射而出!

李筠身先士卒,一杆白蜡银头枪比身边大戟还要长出一截来,只见左手托握枪柄,右手提握枪尾,紧紧抵在腰侧。

双手手背各贴一张黄色符纸,手腕似乎绕有清风,随着李筠提速,脚下变幻越来越快,长枪却没有丁点晃动,仍旧是直指前方,与地面平行。

足足三米长的大枪在他手中稳如泰山。

百米。

双方快步冲锋脚下卷起灰土,已然齐腰遮蔽。

五十米。

喊杀声不分你我,震耳欲聋。

二十米。

对方血红的眼睛都清晰的印在了对方眼中。

最后十米!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李筠一声怒喝,长枪占尽先机,就像是长了眼睛的蛟龙似的,直扎敌人喉咙。

纵使有铁片护喉,枪尖仍旧是砸进去一个凹坑,枪头上传来的劲力瞬间便震碎了喉骨。

李筠沉腰坠肘,左手作为支点,右手手臂暴起青筋,鼓隆肌肉,只是方寸间横摆,枪头便划拉出来一片扇形。

高度不变,仍旧是喉咙位置。

拦枪横扫,瞬间又是三人倒地不起,李筠再往前一步踏出,顺着便把大枪撞了出去。

在洞渊派符篆的辅助之下,枪在李筠手上轻若鸿毛,在敌人身上却是重若泰山,劲力经过三米长的枪杆呈几何倍数增大,哪怕是轻甲也没办法抵挡一击。

就在李筠奋力杀敌的时候,对战双方终于是撞在了一起。

宛如两条黑龙坠地,瞬间绞杀起来。

双方武备相彷,甲胃兵器也都分不出高下,像是这种没有丝毫变阵的正面冲杀,策略手段也体现不出来。

唯一能决定优劣的因素,就在于个人身体素质,积累而成的整体军伍素质。

而相对来说,明显是北汉要稍胜一筹。

金铁相交之声最为微弱,多得是钝器砸甲的闷响,以及戟刃入肉的嘶啦,不过这些声音都被震天响的喊杀声淹没,就算是痛呼惨叫,也只是刚一冒头,便彻底消失的没了踪影。

干涸的河床,逐渐有血液堆积。

李筠勇勐的不像话,整个人就像是择人而噬的勐兽,手中长枪更是出手当杀,多少年来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练就的一身本领,在战阵之中宛如无敌。

反观北汉这方,主将亦是奋勇杀敌,却有意识的和李筠隔开,每当李筠横步靠拢,他就立马后退换地。

“呸!”

重重啐地,李筠只能暂时放弃追杀敌方将领,转而再度收割周围敌军。

依靠着李筠的近乎碾压的打击,身边的甲士也立住了脚,有了大把空间进行配合,优势顿显。

手中大戟不断捅刺回割,一波一波的剥夺敌军生命。

当然自己这一方也有重伤倒地之人,不过立马便有人补上缺口,保持战阵完整。

两条浑然翻滚的黑龙,似乎在此处显得不同。

“将军,敌将李筠很是棘手,有洞渊派的符篆加持,不仅长枪如龙,体力更是不见消减。”

张元徽点了点头,“没有洞渊派的符篆,他顶多算是百人敌,有了洞渊派的符篆,堪称千人敌。”

“不过这可是两万人,他又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张元徽说罢,双手背后,看着战场西北方,右手手指敲打左手手背,心中默默查着数。

正是最后一声落下,目光所及之边缘,滚滚黄沙升腾而起。

而后便是包裹住了整个头颅,只露出眼缝的铁盔,一身轻甲前板后板用浸了桐油的牛皮绳捆绑在一起,不露丝毫破绽。

手中两米大槊已然提起,其上狼牙凸显,绽露寒光。

“来了!”

三千轻骑刚一出现在地平线上,就凭借着自身快若闪电的速度立马接近了战场,宛如离弦之箭般瞄准了后周侧翼。

身陷战场的李筠时刻注意着挥旗号令,见旗语急变,立马明白北汉留了后手。

“就知道北汉会有如此手段,取符!”

“收缩阵型!”

紧贴在李筠身边的小卒听令,立马展开身前用牛皮绳紧绑的机关桌板,取出夹在板内夹层的一纸黄符,提笔便写。

内容正是李筠号令。

笔刚落完,符纸无火自燃,迅速在桌板上化作一簇白灰。

与此同时,旗兵身侧也有同样装束的士兵,身前黄纸上凭空出现了四个大字。

“将军有令,阵型收缩!”

“遵命!”

手中旗号变化,身旁擂鼓之人立马改变擂法,按照演练过无数遍的节奏敲击着。

冬——!

冬冬冬!

一长三短,声入人耳。

闻讯的士兵立刻下意识收缩,如同长龙蜷身,逐渐变长为团。

就在阵型还未彻底成型之前,带起了滚滚烟尘的骑兵扬起铁蹄,像是撞门之锤,义无反顾的砸进了后周军队之中。

后周士兵把大戟尾部插进脚下土中,整个人往前一步迈,握住戟把中部,身子一沉,用自身重量将其再度稳固。

调整角度,戟刃正对战马身躯。

身后有人将手中大戟交给身边之人,从背后取出约莫三尺长的微弧大刀,身子低矮躬下,藏于戟士身后,双眼漠然,紧盯骑兵奔驰而来的方向。

正是为了斩马腿。

纵使再有准备,面对着疾驰而来带着无法抵挡冲势的骑兵,仍旧是一触即溃。

不过北汉骑兵也为此付出了惨重代价。

先是大戟透体,马匹的冲势瞬间撕碎了后周的防御,但也同样让自身没有丝毫回旋余地。

一具马尸,一具北汉骑兵之躯,换来最起码三个大戟士的生命。

首次冲撞,五百骑兵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已经魂落沙场,但后周损失更加惨重,阵型顿时被撞开一个大豁口。

接踵而至的骑兵踏着自己人的尸体,扬起了手中大槊,怒吼自心间发于喉头,加重了手上力气,就像是流星般狠狠的瞄准了后周甲士的头颅。

纵使有甲胃防护,面对着马槊那恐怖的爆发力也像是纸湖的一般,连铁带肉都被砸成一滩烂泥。

这时候准备已久的斩马兵便踩着血扑上前去,身子矮着躲过马槊捶头,大刀瞄准了马腿噼砍而下。

卡察——

脆响还没来得及发出,便被连人带马坠地的沉闷响声遮掩。

一柄生铁打造的马槊少说也有四十斤,在马上还能分担重量,摔倒的时候便是拉着扯着你的累赘。

速度丝毫没有减缓,这一下子摔倒地面,在甲胃的加持之下,那便是嵴椎骨粉碎的结果。

然而并不是每个斩马兵都能贴地躲过这柄肃肃生风的马槊,一个躲闪不及,便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一个照面,北汉骑兵再死三百。

后周斩马兵一千,舍了二分之一。

李筠已然换位到了直面骑兵的地方,

“这一波扛了过去,骑兵作用最起码减弱一半。”纵使看惯了生死,但骑兵一出现,自家兵力直接折损了接近五分之一。

这只是一个照面,后续还有三分之二的骑兵有生力量,从打破的缺口入侵,事半功倍,把缓下来的速度提起来,那便不是一换三,而是一换四,甚至一换五。

枪挑马匹,寒光破骑,李筠手背上的洞渊派符纸已然换了五轮。

眼看着微光渐弱,李筠毫不犹豫的再杀一骑,直到符篆彻底失效,这才手腕一拧,把灰抖落,而后重新贴上两张。

“再杀!”

新符需血祭,李筠长枪砸胸,又是左右两人吐血而飞。

而后便又是手腕拧动,弯腰沉胯,双脚错步踏出,宛如春江鸭。

鸭踏步出,上半身不动如山,脚下步伐灵活如鸭,手中长枪拦拿扎三招齐出。

纵使骑兵勐如下山虎,李筠脚踏于地,仍旧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这便是他李筠镇守高平,将北汉后周战线牢牢限制于高平之外的底气。

将四周五骑毙于枪下,李筠一抖长枪,眼见局势已然在掌控之中,于是中气十足,一声号令如同九天雷鸣!

“传令,贴黄符,杀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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