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莫要胡说八道,上头有上头的考量。”
“但是你最近这业绩实在不堪入目,怎么签的人发的书越来越少了?”
“平日不要懒惰,该为自己敲敲警钟。”
“要是看到合适的佳作,可以自行拍板,不用事事来麻烦我!”
“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想想,怎么把工作做好做仔细了!”
典少游板着脸,将手中百页书卷拍在书桌上,而后背着手气鼓鼓离开。
典杏仁偷偷噘嘴,冲着典少游身影做鬼脸,抓起书卷回到水仙堂中。
……
“小姐,小姐,那终点书斋出了新书!”
“什么新书啊,何至于这般大惊小怪,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是好书,奇书!我一大早与府上几个姐妹到县上游玩,路过书斋才得知,书架上正展览新书,足足有一百零一页纸,写满密密麻麻的墨字,书架前人山人海,一个个在那里目不转睛,挤都挤不过去!”
一个婢女此时一阵小跑后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兴奋神色,说到此处,摆手示意了一下,毫无形象地跑到桌边,拿起水壶就往口中倾倒。
不久后,畅快呼出口气,随即从怀中抓出一沓厚厚纸张,得意洋洋展示说道:“小姐,你看,这便是那新书!”
“终点书斋展示书架前人太多了,我实在挤不过他们。”
“后来打听到书名和作者名,当下心动,料定小姐肯定喜欢,便自作主张花了好几两银子,让书斋拓印了一份,带回府上给小姐。”
“是吗?你这一说,我倒有了几分兴致,拿过来让我瞧瞧,究竟是何人何书,让你如此信誓旦旦。”
一只玉手接过书卷,看到第一页写着的‘小字元伯’和《红楼梦》,当下一双美眸闪烁光彩,渐渐涌起一股激动情愫。
“去,到账房领赏一百两银子,就说是我允了。”
“还有,让账房支钱……”
……
张愚发现,那日典少游从元伯草堂离开后,隔了几日,脑海中系统有了新变化。
那是时隔两个多月以来,书值第一次出现增长。
不说荣誉徽章,每一万种子、花瓣、刀片和每一百金线都等于一点书值,脑海中并没有出现提示信息,那便是代表没有徽章获得,只能是这四项在累积。
至于原因,不难判断,定是有书籍在终点书斋书架上,引起书客的追捧。
不是《三国演义》,便是《红楼梦》!
但《三国演义》先前刚刚引发大风波,自己也没有写出新章回,应该不会贸贸然回炉。
很显然,《红楼梦》问世了!
可是,之前典少游来过元伯草堂,当时二人压根没有谈拢,甚至是不欢而散,怎会突然又上架了呢?
不过,张愚知道,这些答案很容易知晓,也很快会有人来告诉他的。
当下并不心急,反而身心轻松,想着自己又有活路了,打算去三娘小酒馆喝几杯。
其实,他还有个目的,抱着能不能再遇见老者的想法,与他请教一二。
此时,水仙堂中,已然变得热火朝天!
“这才短短两日,《红楼梦》就得到如此多书客的青睐。”
“杏仁,你突然签了新书不声不吭的,着实吓人一跳。”
“那小字元伯沉沦几个月,一出手就不同凡响,敢情这段时间都在闭关酝酿啊。”
“对了,这白话文,会不会引起学子的反对?之前他们可就抵制过《三国演义》。”
典杏仁听着周围伙伴的议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手上拿着全国各地书斋统计过来的数据,当下长出口气,果然不负众望。
只是发书两天,便得到超过15万种子、18万花瓣、22万刀片、3千多金线,而这还是在许多书客尚且不知、《红楼梦》没有完全普及开的情况下取得的佳绩。
正是因为这些数字,张愚的书值暴增85点,总数达到1149。
典杏仁已经将最新成绩向典少游汇报过,而典少游火急火燎,手上拿着一沓纸张,快步往后院走去,他要与典幸冉报喜。
然而刚到门外,却看到房门打开,里面多出六道身影。
典幸冉、钟家的总修以及钟家五堂的主修都在内里。
这架势,是来找茬的?
典少游眉头微挑,看出房内弥漫着火药味,不过此刻沉稳许多,将手上拿着的纸张藏到身后,迈步入内,颔首行礼致意。
“我说老典,你下面的人越发没有规矩了,怎么现在小辈行礼都这般敷衍了?”
钟家总修见状,阴阳怪气怼了一句,跟来的五人附和发出冷笑。
“哪里哪里,你们钟家这五个小辈也不遑多让,不打招呼上门,还没正眼瞧过我,我可曾说过一字不满?”
“哼,你也别挑刺,我们前来拜访,你一口茶都不招待,待客之道何在?”
“桌上有茶,请自便,又没缺胳膊少腿的!”
钟典两家近些年彼此互看不顺眼,在终点书斋中将十堂均分,各自为政,寻常已然很少来往,一见面就掐架,早就习以为常。
只不过,今日钟家六个主事人物齐齐登门,也算难得一见,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当下典幸冉见典少游前来,自己也不至于势单力薄,腰杆挺直了,眼神示意典少游落座,见机行事。
甚至必要时候,该出面挡着的,莫要迟疑,动手也无需顾虑!
“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
“今日来你这三宝殿,是想讨个说法。”
“咱们终点书斋立足百余年,在大顺国深得民心,就是因为行得正坐得端,如今有人不讲规矩不讲道义,应该如何解释?”
钟家总修当面发难,口气很是不小。
此人名为钟守义,与典幸冉平辈,都是在终点书斋打拼浮沉大半辈子,相互间知根知底,暗中较劲多年。
“什么说法?你个钟老贼贸然跑到我这里,张口闭口要说法,还扯到规矩道义上面,帽子扣了一大堆,你倒是好好说说,我典幸冉是把你全家杀了还是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