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密布的珠帘后面,慵懒的声音徐徐传来。
“起来吧。”
“谢皇上。”
赵敬忠半弯着身子,头一直低垂着,眼睛更是死死盯着地面。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慢慢拨开了珠帘。
手的主人敞开着衣裳,肌肉分明的胸膛清晰可见。
“爱卿,大清早扰朕清梦,所为何事?”
“回皇上,二皇子殿下已经到都城外了。”
“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呀。”
赵敬忠一言不发,皇帝的家事他可不想掺合。
“嗯呐~”
一声女子的呢喃打破了房间里的平静。
绝美女子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身上披着的薄纱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滑落,胸前的美景一览无遗。
“皇上~,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嘛~,再陪人家睡会嘛~~~”
秦二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伸出手指轻轻抬起了女人的下巴。
“爱妃,你知道吗?你吵到我思考了。”
“嘘~”
他将手指竖起来放在女人的双唇上。
女子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身体也因为剧烈的恐惧而颤抖,可她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秦二世邪魅的笑了。
“我就喜欢你这副恐惧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随后他翻身上马。
赵敬忠识趣的退出房外并轻轻带上了门。
然后习惯性的站在阴影里,一动不动,形如鬼魅。
直到晌午时分,秦二世才衣冠整齐的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爱卿,等久了吧?”
“回皇上,不久。”
秦二世摇了摇头,“你呀你呀,还是这么死板。
处理了吧。”
“是,皇上。”
赵敬忠抽出腰间的宝剑,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永昌殿。
“臣,严世蕃,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严相快快请起,朕早说过,你我二人之间无需如此。”
“谢皇上。”
严世蕃将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着。
秦二世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那蠢货剩了多少兵马回来?”
“回皇上,三万一千七十二人。”
秦二世闻言捂着眼睛,桀桀桀的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砰!”
茶杯被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何等滑稽!十万关中军守不住一座坚城,废物!废物!”
直到地上布满了茶杯的碎片,他的怒火才得以平息。
“朕失态了,让严相见笑了。”
严世蕃一脸认真的回道:
“皇上真性情也。”
秦二世歪了歪脑袋,笑了。
“朕想见见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去办吧。”
“是,皇上。”
京城外,二皇子营帐。
“殿下,皇上派来了使者,不知您见不见?”
秦熺低着头,小心翼翼的问道。
胡图图烦躁在营帐里来回踱步,他知道他完了,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使者可曾说明来意?”
胡图图:不行!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回殿下,只说了皇上想见您。”
胡图图松了一口气,他瘫软在座位上,无力的摆了摆手。
“让他们进来吧。”
一个衣着讲究的老者带头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十二个戴着铁帽子的侍从。
他一脸慈爱的看着胡图图,“殿下呀,你也太胡闹了。”
胡图图哭了,哭的涕泗横流,他爬过来紧紧的抱住魏忠贤的大腿。
“魏爷爷,救救我吧,您可是看着我长大的。”
魏忠贤摸了摸他的脑袋,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殿下在宫中的人手我已经全部清理了,可此事瞒不过敬忠的眼睛,一切要看皇上的决断了。”
胡图图低下头,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猛的起身后退了几步。
“杀了他们!”
“是!”
一众侍卫手持长刀冲了进来。
魏忠贤叹了口气。
“殿下,你又调皮了,别伤了殿下。”
魏忠贤身后的十二个人默默摘下了铁帽子,按动了头顶上的机关。
铁帽子的帽沿瞬间弹出无数把利刃,随后他们解下腰间的锁链挂在帽子上。
锁链一甩,无数的人头就齐齐飞上了天。
等帽子飞到最高处时,他们一拽铁链,帽子就回旋着飞了回来,割草般收割着沿途的生命。
侍卫们哪见过如此骇人的杀戮手段,吓的转身就逃。
十二人手持铁帽,轻松写意的一掷,帽子就准确的扣在了侍卫们的脑袋上,接着一拉锁链。
十二个半拉脑壳就飞上了天,白花花的脑浆清晰可见。
胡图图看到此幕,弯下腰恶心的干呕了起来。
“呕~血滴子,他们是三卫中的血侯卫,呕~父皇,你好狠的心呀!”
魏忠贤摇了摇头,一手刀将二皇子打晕。
“将殿下带回去。”
魏忠贤拉开帐帘,三万士卒已将营帐团团围住。
魏忠贤笑着拱了拱手,“这些关中军就交给王老将军了。”
“唉,告诉皇上,幼子年幼,恐难当大任。”
“将军放心,我会代为转告于圣上。”
一老者从三万士卒中走了出来,他摘下头盔,大声喊道:
“老夫王翦,放下兵器,让出一条道来!”
“是王翦将军!”
“真的是大将军,快快,兄弟们,放下兵器,让出一条道来。”
魏忠贤朝着王翦拱了拱手,王翦却懒得搭理他,魏忠贤也不在意,笑眯眯的走了。
等胡图图再次睁开眼时,房间里熟悉的布置让他无力爬起来。
“你要躺到什么时候!还不给我滚过来!”
胡图图打了个寒颤,乖巧的站起来走到了桌子面前。
“坐。
给我倒酒。”
胡图图颤抖的举起酒壶,酒水洒了一桌子。
秦二世摇了摇头,“你一点也不像朕。”
“我是不像你,可我比你更有资格统治这个世界!”
胡图图将手里的酒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秦二世一愣,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招了招手,下人恭敬的送上新的酒壶。
他拿起酒壶给胡图图倒了一杯,然后淡淡的说道:
“图儿,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大,想的复杂。”
“孩儿不甘,孩儿不甘呀!”
“啪!”
秦二世一巴掌拍在胡图图的脸上,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你有什么不甘的,朕给你了最好的地盘,最强的军队,你武有王翦,文有刘伯温,可你呢?你干了什么!”
胡图图愣住了,他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真的知道错了。”
秦二世仰头大笑,直到笑出了眼泪,他轻轻拂去眼角的泪珠。
“你知道错了?如果你知道错了,你就不会派人毒杀自己的亲大哥,更不会派人去清理痕迹。”
胡图图身子一抖,‘完了,父皇都知道了。’
秦二世拔出墙上的天子之剑,扔到胡图图的面前。
随后他转过身,淡淡的说道:
“朕的儿子不能死在任何人手里,给自己一个体面吧。”
胡图图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天子之剑,又看了看父皇的背影。
一咬牙拔出宝剑就刺了上去。
六名血侯放下绳索,瞬间从天花板上落到了地面。
他们挥舞着帽子,一瞬间,胡图图的身上就被切割出六条深深地伤口。
胡图图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口中溢出了鲜血,他看着秦二世的背影,最后呼喊了一声。
“父皇………”
秦二世的身体有了片刻的颤抖,他挥了挥手。
六名身穿夜行衣的人以同样的方式从天花板上落了下来。
血侯卫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可他们来不及出手,就被六把弯刀插入了心脏。
秦二世摆了摆手,六人开始无差别屠杀殿里的所有人。
直到屠戮殆尽,他们才举起弯刀彼此插入对方的心脏。
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
秦二世闭上了眼睛。
“图儿呀,你最大的错误是不配成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