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没放弃之前的打算吗？”祖风双手叉腰：“我算是看出来了。就算有食品厂内部信息，你也打算让这些人进去送死，对吗？”

“不是送死。我刚想了想，既然他们待在尘埃帮，生命也被人随意践踏，为什么死得更有价值一些呢？”莫世语气平静，没有什么道德压力：“我和司南终究是两个人，容易被集火。

“如果有了这些人一起，替他们做些伪装，混在其中行动。相信可以更快解开谜团，揪出他们的秘密。除了我们和救济会，后面还会有其他势力插手进来。任务还很漫长，不能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更不能有人员损耗。”

莫世盯着祖风：“老师认为不这样做不对吗？那些被验血被抽中的人，命运难道就不会更悲惨吗？被尘埃帮骚扰，导致没法生产，没法活命的人，不也一样吗？我不是判官，但谁死谁活，就在我们一念之间。”

“……没问题。”

“谁的命更有价值，或许老师看了他们记忆后有资格评判。不管是‘雇佣’还是‘自愿’，我希望有超过10人协助我们探秘食品厂，当然，人数越多越好。”

“明白。”祖风点了点头，她已经感受到这个青年的决断，也不好再劝说。而且现在看来，这是安全性相对更高的方案。而且尘埃帮内的很多人，对其他幸存者来说，确实是一颗颗毒瘤。

相比一些没有好感的陌生人，莫世他们不管是价值还是情感上，对她明显更加重要。

“希望祖风老师不要告诉其他人，比如安在灵和四月。就让他们以为，我和司南有足够信息，两个人进去的好了。”

祖风点点头：“好……”

……

莫世收走尘埃帮的所有通讯工具，并且楼里设置了报警，趁夜把他们转移走，大概有一百多号人。在胖子的配合下，这些人都没有反抗。

但他们第一时间没能等到厨师的调查，而是等来了警长的施压。

“尘埃帮的人去哪儿？在你们那儿吗？”

“警长不是头疼这波人吗？我先替警长看着他们。”

“呵~你赶紧把人给我放回来。”

“否则怎样？你能让张工出面吗？”

“……”警长确实拿他们没办法：“否则你以后从我这儿得不到任何消息。”

莫世决定和警长摊牌，从祖风获取的记忆来看，这个警长HK区内部的事不怎么知情，只听某个报案人员提起食品加工厂。此时的她立场还属于中立，如果知道救济会内部在肆无忌惮地抓人，很可能会更偏向自己这一方。

“警长，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没人报案了，这些人真的是自然失踪的吗？不去食品厂附近就没事了？”

“难道不是吗？”

“我只能说，失踪的人转移到尘埃帮了，他们没有报案而已。我这么做是在保护他们。”

“……”那边沉默了几秒：“你说是就是？”

“你不妨查下是谁向你报的案，报案的人和救济会内部的人有什么关联。”

“实不相瞒，我们有超凡能力者，和之前的幸存者联盟小队一样，而你们救济会内部也有这种人。我们可以轻易翻看普通人的记忆，而不管是失踪的拾荒者还是尘埃帮帮众，都和救济会脱不开关系。”

从祖风从警长的记忆中看到的内容，她是怀疑现今有超凡能力者的。但主要是往肉身上的超凡方向怀疑，根据是尘埃帮上一次报案时对司南的描述，以及之前来过的幸存者联盟小队。

“超凡能力者，说来轻巧，我怎么能够相信你？”

“你是白虎，这样可以了吗？”

“你……”这是祖风在她记忆中看到的，普通人不可能知道这个信息。“你们在偷窥我的私生活？”

“你是不婚主义者，却又喜欢上了自己的上司，但他是有夫之妇，你一直压制情感。停电第五天，在一次面向公众的安抚演讲中，面对大批暴徒的冲击，他为了救你死了，你经常梦到这一切，这事儿总不是偷窥能……”

“够了！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这些秘密不止是我们知道，救济会里的超凡能力者也知道。我们想和张工建立有效对话，但这似乎很难。”

“我可以再帮你们联系……”

“你帮不了，他不会见我们的。你没发现自己最近一两个月都没见过他本人吗？他的声音、电子影像，都是合成的，所谓的调研水库，我们也去了，根本就没人，只有一辆无人驾驶的车。车牌沪A380对吗？”

“不可能，我们一直都在保持沟通。”

“那你让他本人见你一面，不要视频、声音，也不要隔着车窗，就身体本人，实实在在地和你见一面，你看看你能见到他人吗？”

“不过我劝你，最好不要线下和生产部的人见面，他们也能看到你的记忆。你可以回忆一下，他们有没有利用你的记忆，骗取你的信任，或者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如果让人知道你开始怀疑他们……后果你自己把握吧。”

“告诉我这些，是想把我拉上你们的贼船吗？”

“你确定你现在不是在贼船上吗？”

“……”那边的声音停了几秒：“相比你们，我更相信我的同伴。他们给镇上带来了资源，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

话虽如此，但从她片刻的沉默中，莫世已经听出了他的动摇。“你可以多考虑考虑，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建议，你先不要轻易和医生等人见面。”

“我会约张工出来见一面。”

“当然，随你。”

“我还想说的是，我不会帮你对付他们。离了救济会，镇上所有的人都得饿死。”

“你们有没有想过，让生产资源的分配更透明一些，把生产设备的使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换其他人就会更好吗？拒绝回收蛋白质的提议，还是张工发起的。”

“可能他已经变了，或者被死了，又或者被囚禁控制了。”

“那你们呢，你们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