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百零一章 正面击溃(1 / 1)秀才会武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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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火铳齐射已经成功地将金兵冲击威势大大减弱,车阵外面不断倒毙的人马,也阻碍了后面的骑兵们冲得更近。

那些骑兵一波波的冲上来,很多人已经不得不在百步外或是七十八步外就开始放箭,或是用力地投出标枪飞斧。

如此骑射的威力自然大大减弱,毕竟马弓射程不远,就算借着马力,箭矢在百步之外射出,到车阵前已是强弩之末,标枪飞斧同样如此,此类武器最理想的抛射距离是三十步内。

“放!”

这些火铳兵分为三列向阵前拼命轰击,每一轮排铳打出,就是一片的人叫马嘶,不断有金兵落于马下,或是战马痛苦地扑倒在地,很多马匹中弹后,巨大的痛苦让它们狂跳着横冲直撞,激起阵前更大的混乱。

一排又一排的火铳兵交换射击,前排的火铳兵借着战车挨牌的掩护放完手中火铳后,急急退后装填弹药,第二排接着上前轰击。紧张的战斗下,他们已经听不到队官们的喝令,只是凭借着本能,还有平时严格的训练,不断的射击,退下,然后又再次上前。

排铳声响起就没断过,火铳兵射击的时候,也不断有一些金兵箭矢飞来,火铳兵们都有八瓣帽儿铁尖盔,身上还有胸甲,这种强弩之末的漫射箭矢,只要不命中要害,便是身上插个几箭也无妨。

不过一些手臂上中箭的火铳兵,还是立时被医士们抢下,快速送到中军部医治,这里已经准备了大桶的开水,大量的医士可以精心救护他们身上最细微的伤口。

只有一个倒霉的兄弟被一根颇为彪悍的标枪投中,那标枪是一個金兵在几十步外借着马势狠狠投到的,该火铳兵兄弟被标枪透胸而入,睁大眼睛钉死在地上。还有一个火铳兵被一个忽忽飞来的飞斧打落头盔,惊得该老兄出了一身冷汗。

火铳兵战斗的时候,那些弓手并不闲着,此时霹雳火箭齐齐发威,又是一片大地抖动,前方直接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血路通道。有几个血人直接在马上被打飞出去。

看着长弓手与火铳兵兄弟打个不亦乐乎,整齐列队火铳兵后面的刀盾兵及长枪兵们有些无聊,羡慕地看着他们作战。刀盾兵们虽然身上配有标枪,作为远程投射武器使用,不过金兵一直冲不进来,他们身上的标枪也就无用武之地。

……

杨再兴站在元戎车上密切关注战情发展,他这高高的指挥战车与望杆车在车阵内如鹤立鸡群一样醒目,不论是在元戎车四周的防护挨牌上,还是在望杆车高高的刁斗上,都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矢,大多插入不深,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箭力有限。

对这些飘来的箭矢,杨再兴与那刁斗上的旗手当然不会在意,车阵前方的战情已经没有什么悬念,杨再兴将目光投向车阵左右两侧及后方位置。

此时已经有无数的金兵围着车阵转圈放箭,腾起大股大股的烟尘,车阵的四方不远,还有密密麻麻的金兵来回奔走,窥视己方车阵可有什么弱点,他们好趁机冲入。杨再兴关注的那数百重甲金兵,也大团驻足车阵左侧几百步外,虎视眈眈,蠢蠢欲动。

防守车阵左侧的,有两队火铳兵,还有辎重队的一百六十多人,总体力量并不弱。

野外方营就是这点好,兵力火力可以平均分配,没有两翼,没有后方之分,每一面都是正面!金兵在车营前方遇到的痛苦,在这里也同样遇到。

历年作战,这些骑兵感觉以此次最为窝囊,相比太平军而言他们那彪悍无双的骑射之术,在这些太平军面前丝毫没有发挥的余地。

他们根本冲不近太平军阵前五十步之内,太平军火铳之猛,让他们个个胆战心惊,百步可以破甲,七、八十步,可以破几重甲,自己骑在高高的马上,等于是一个大大的靶子,对面每一次的排铳声响起,身边的勇士们就是一个个翻滚惨叫着倒地。

看着身前身后的人越来越少,任谁都会心寒害怕,更不要说付出这样巨大的代价后,却连对手的车门都摸不到,种种无力的感觉,涌起了这些金人骑士的心头。

不知不觉,那太平军车阵周边几十步,或是百步之内,已经积满了己方战死勇士的尸体,到处是挣扎哀嚎的伤员,还有血肉模糊的受伤战马到处惨嘶狂奔着。

围着车阵转圈放箭的金人已经越来越少,大部分骑兵,都是离车阵四面远远的,无意识地来回狂叫奔跑着。

“放!”

车阵左侧的乙部队官一声喝令,他身旁的旗手猛地一扬,大股浓厚的硝烟腾起,漫天的铅丸铁砂大面积的横扫了百步之外斜斜奔过的一群金兵骑士,他们张弓撘箭,正要玩骑射的好戏。

又是打开一大片血路,该股金兵前面及左边的骑士,尽数血肉模糊的飞摔出去,外线被波及的金骑们,也滚落了一大片,诸多发狂的马匹,又是狂奔乱跳起来。

“放!”

火铳在战场上的出现的意义是历史性的。

该部余下的金兵,已经慌不择路的向外狂奔出去,一直奔到几百步外才停了下来。

他们相互而视,欲哭无泪,他们这波攻击的近三百人,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少了一半,余下的人,很多人身上还带着伤,骑于马上摇摇欲坠。这种火铳弹丸的伤势,中者之后,以金兵落后的医术,他们回去后,很多人也活不成。

一个脸上身上鲜血淋漓的猛克还放声大哭,他们的首领,在方才太平军中的齐射中,当场连人带马被打成肉筛。

而他们这个猛克,也真正完了,战功、缴获、富贵荣华都与自己无关了。想到这里,猛克更是高声嚎哭起来。

天地间一片安静,该股金兵惨烈的下场,让所有的金兵心下畏怯,他们个个脸色苍白的奔得远远的,围拢在车阵四周不知所措。金兵大阵那边也是一片无声,激昂的鼓点早停下来了,显然金人主将也是心下大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杨再兴远远地眺望着那边,脸上露出笑容,他初步估计,这短短的时间内,金人已经伤亡了四、五百人,折损率快达二成了。

“还敢战么?”

闻着浓浓的硝烟味与血腥味,杨再兴眺望着那边的动静,心下满是期待。

环顾左右,将士们脸上都落出骄傲欣喜的神情,金兵不过如此嘛。

要不是顾念军纪,杨再兴看很多人就要欢呼雀跃起来了。

忽然那边传来号角声,接着激昂的战鼓声又是响起,杨再兴看到车阵左侧那数百重甲缓缓动了,看来他们要发扬自己策马步战的老把戏了,杨再兴冷笑一声:“不知死活。”

他一声命令,立时身旁的旗手将他的号令传给后方。

早已准备妥当的掌心雷就留着招呼他们。

各面的火铳手们,也一样作好发射的准备。杨再兴也做好了骑兵队随时准备出车阵外追击作战,杨再兴要让对面的金兵知道,自己的大军不是光缩在车阵内不敢走动,自己同样有反击的能力。

那数百重甲兵策马奔得越来越快,他们一色的水银甲,个个拥有护心铜镜,每人的背上,还有一面旗号,随着马势狂舞着。

眼下这数百重甲兵,已经是最精锐的军士,如果他们都对这部太平军无可奈何,定会军心士气低落,以后遇到这股太平军,只有绕道远远走了。

怀着挽救大金国的荣誉,还有自己百战余生后拥有的强烈自信,这些重甲兵个个咬牙切齿,随着战马速度的加快,他们也开始大声喊叫,最后汇成一片声的狂呼嚎叫。

他们的战马奔到最快,最后蹄声如雷,滚滚向车阵的左侧冲来。

“预备……”

寒风中,看着对面那些金兵拼命冲来,前排的火铳手,将自己的火铳铳身稳稳架在挨牌上,瞄准着前面奔来的那些人马。身后数排的火铳兵,同样个个持着火铳植立不动。

又有两百多个营部辎重队的辎兵们,同样手握掌心雷,在他们身后列阵等待。

“放!”

眨眼中,数百重甲兵已经冲过百步,随着旗手猛地一扬,又是大股的浓烟腾起。

“放!”

随后紧接的震耳欲聋火铳声响起,一道道凌厉的火光从各门火铳急射而出。

一枚枚掌心雷从天而降。

巨大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金兵的人叫马嘶声不断,一个当面几十个重甲兵被横扫一空,还波及身后几波的金兵骑士滚落不少。这些重甲兵果然骁勇,前面那些骑士人马血肉模糊的样子,还不能动摇他们的战心。

随后的重甲兵仍滚滚而来,很多人冲到五十步内,便灵活地跳下马背,变戏法的取出大弓利箭在手,这些人中许多人还没摆好架式,就已经倒在了火铳的轰鸣之下。

不过其中一些人,已经张弓撘箭,一片呼啸的箭雨过来,几个没有战车挨牌遮掩的辎重兵,身上脸上中箭,惨叫着向后摔倒出去。那些火铳手有挨牌掩护,只露出上半身与一个头,一些利箭射在他们的胸间臂上,还没中到要害。不过也有一些火铳兵被利箭射中脸颊面门,大叫扑倒地上。

“放!”

这批重甲兵果然厉害,身旁的兄弟不断中箭,不过火铳兵们还是一排接一排上前,对着几十步外猫腰半跪射箭的金兵举铳轰击,将他们一个个打翻在地。

又有一些重甲兵冲得更近,铁蹄踏破了地上的铁蒺藜,从三十步外分两翼分掠而过,投来了一大片标枪、飞斧、铁骨朵之类的抛射武器。

阵内一个个军士倒下,同时那些重甲兵也一个个扑倒,近距离的火铳发射,打在他们的人马上,无论他们披了几层甲,都是中弹滚落马匹的下场。

杨再兴沉着脸,紧紧盯着车阵左边的战况,这一波的战斗,己方军士伤亡不少,不过那些重甲兵伤亡更大,估计四百多个重甲兵,已经折损快一半了,他们还打得下去吗?

他沉着脸,又是一声大喝:“放!”

……

终于天地间一片安静,余下一小半的重甲兵不再奔上去,而是快马向远处奔去。

他们承认,自己失败了。他们的荣誉,对前面那些太平军,丝毫也起不了作用。与其余军士一样,他们个个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曾经飞扬的那杆旗帜,此时也是歪倒下来,再无神彩。

从这一刻起,大金国的勇士们,遇到这股太平军后,恐怕再无丝毫正面对决的心思。好在该部太平军虽然火器犀利,不过自己旗中尽多骑军,以后正攻不行,利用骑兵的优势骚扰还是可以的。

忽然他听到蹄声如雷,身旁的勇士们传来惊呼,他回头一看,又惊又怒,太平军车阵内,竟追出了数百个骑兵,正狂叫着向自己这方追来。

……

杨再兴亲自带领骑军出战。

看阵内火铳兵打得热闹,骑军早就手痒了,得令后,杨再兴立时领着自己骑兵追出阵来,他这一千骑兵,虽然马性还没烈到那个地步,冲阵与正面对冲还不行,但混战搏斗,可是大伙的拿手好戏。

他风驰电掣的领军奔出阵来,骑兵的后面,还呼啸跟着两队哨探,由石秀领军,看看有什么便宜好占。

数千金兵骑兵,约三千的披甲兵,已经伤亡了六、七百人,大部分是披甲兵,更有相当多的重甲兵。金兵早无丝毫战心,如此混战,结果不用说,很快大阵那边传来鸣金收兵的声音,金兵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在大阵的前面,金人主将看着垂头丧气退回来的军士,那种惨烈的样子,还有巨大的伤亡数目,让他脸无人色,只是喃喃道:“我太轻敌了!”

整个大阵前,一样的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一种莫名的恐惧在蔓延。

忽然太平军车阵那边奔来一个骑士,麾下有人想出去拦截,金将摇了摇头,让那太平军骑士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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