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章 予人桃李,还以璞玉(1 / 1)大醉一场梦千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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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可是那鼓上蚤时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你别以为有他们三人在便能保你性命无忧,某终有一日要将你这杂碎的头颅割下。”

见时迁翻身要跑,刘牧哪里会让,他正愁身边没有合适的主管情报之人,这时迁就自己送上门来。

到嘴的肥肉要是还能让他跑了,那可就不是老鼠进家门,都要从它身上薅把毛让它空爪走的刘老板了。

刘牧对杜壆说道:“兄长,还请将他留住,莫要伤他。”

这对外人来讲看似苛刻的要求,对十八般武艺已达登峰造极之境的杜壆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放下手中石墩,随地捡起一枚小石子,对着翻墙要跑的时迁轻轻一掷,打中他的右腿腿弯,将他打落墙下。

“直娘贼,还想割我家哥哥脑袋,我先把你脑袋割了喂狗。”

縻貹大步流星的抓住挣扎起身要跑的时迁,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架在他的脖上。

“哼,要杀便杀,你时爷爷要是眨一下眼都不是好汉。”

“俺倒要看你是不是真这么硬气。”

縻貹做势要抹,时迁倒也是真硬气,双眼瞪着縻貹,一声都未求饶。

“阿貹,放了时迁兄弟。”

“我呸,谁是你兄弟,你个忘恩负义的腌臜货也配和我称兄道弟?”

时迁话一出口,想杀他的变成了三个,杜壆和卞祥两人怒目圆瞪的看向他,手中拳头握的嘎吱嘎吱作响。

要不是有刘牧在这儿压着,这三人绝对能当场活剐了时迁。

“你既不愿与我相交,那我便唤你时迁,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和你这天杀的杀才能有什么误会,我既犯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对不住刘家哥哥,未曾帮他报仇。”

这下,别说杜壆和卞祥觉得不对,就连縻貹那糙汉都看出事情有异。

“你这厮说话好生让人摸不着头脑,我家哥哥便是刘家哥哥,他还好好的活着,你帮他报甚么仇?”

“呸,小孟尝那等风姿卓绝的人物岂是这忘恩负义之徒可以比拟的,你三人枉受刘家哥哥恩惠。”

“你该不会没见过我家哥哥的样貌吧?”

“怎…怎会没见过?刘家哥哥还请我吃过酒哩!”

看着被卞祥问的脸皮臊红,强撑着的时迁,刘牧想起原身好像的确和他在酒楼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原身为了博个好名声特别爱在自家天然居大宴往来的江湖中人,经常做出全场消费由刘公子买单的事情。

有一次,时迁也在其中。

不过,其貌不扬的他并没有博得原身的关注。

刘牧从下人手中拿过灯笼贴在自己脸旁,“想来是天黑的缘故,时迁兄弟,这下你再仔细看看我可是刘瑾瑜?”

时迁哎呀一声,推金捣柱的就要拜倒,却因被縻貹钳住没能成功。

“这…这…我…我竟没认出官人,还对官人口出妄言,真是罪该万死,请官人责罚。”

“时兄弟义薄云天,只身为我报仇,何罪之有?”

縻貹松开时迁,应和道:“是极,你这汉子对俺胃口,比那些个富贵时围在哥哥身边长短,有事时转投刘泽勇那畜牲手下的贼厮们强上百倍。”

“可小人不仅没搞清事情原委,冒犯了官人,还谎称官人与我这低贱之人熟识,这等罪责又岂能轻易抵消,小人实在配不上官人这声兄弟。”

时迁又要跪倒,被刘牧跨步架住。

“难道时迁兄弟瞧不上刘某,不愿与我做个兄弟?”

“小人怎敢,是……”

别看縻貹有时憨憨的,关键时刻一点都不迷糊,知道刘牧对这时迁起了兴趣,想要结交,将他弯曲的身子拎直。

“你这汉子好不爽利,我家哥哥既称你为兄弟,那你便当得起,扭扭捏捏岂是好汉行径。”

杜壆和卞祥也纷纷开口相劝。

“时迁兄弟,哥哥诚心结交,难道你要让他失望吗?”

“时家兄弟,莫要辜负哥哥的一番心意啊!”

看着一脸赤诚的杜壆三人以及仿佛看穿他心思,正带着鼓励目光,含笑看向他的刘牧,时迁扑通一声跪倒,“既然官人不嫌弃我曾做过混账事,屈身与我结交,我便厚颜无耻的称官人一声哥哥,日后若有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

“好,今日刘某甚幸,又得一真心兄弟。”

“黑三,通知庖厨做好餐食,备好美酒,我今日要与四位兄弟一醉方休。”

虽然刘牧现在困得不行,上下眼皮都直打架,却没有推迟到明天再宴请时迁的打算,那样做难免会让时迁觉得对他轻视。

今天刚结识相交,结果漂亮话说了一堆就拍拍屁股睡觉去了,换作是谁都会觉得你不重视他,又怎会真心替你效命。

而且,刘牧也觉得时迁值得被如此重视,他武力虽不高,但那飞檐走壁,刺探情报的本事可是一流。

纵观水浒,他发挥的作用并不比那五虎八骠弱,甚至在某种方面还要强上一些,东京盗甲、刺探曾头市、卧底盖州城等战斗中他都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是,官人。”

随着福伯前来刘府找刘泽勇报仇的那个黑黝黝大汉领命离开。

刘牧握着时迁的手前往膳厅,却也没有忽视杜壆三人,多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练就的八面玲珑可不是盖的,把四人照顾的面面俱到,不会让任意一人觉得薄待了他。

五人走到膳厅坐下,黑三已将酒肉备好,告了一声其余菜肴厨子已在加紧制作便退下了。

“今日我不仅重新夺回家业,还又多了一位过命兄弟,我敬四位兄弟一杯,以后只要有我刘某人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兄弟们挨饿。”

刘牧举起酒碗,一饮而尽,其他四人应和着也干尽了碗中的酒。

……

二两黄汤下肚,推杯换盏间,五人的关系愈发熟络,酒桌文化虽不可取,但却无疑是男人间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

卞祥搂着时迁肩膀,“时家兄弟,我有一事不明,以你的本事为何会被府中下人发现?这不应该啊!”

刘牧几人闻言纷纷看向时迁,他们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被发现。

时迁本就醉红的脸又涨了一分,不好意思的说道:“自那日见过哥哥一面我便心神向往,想要投入哥哥门下,哪怕当个小厮也甘愿。”

“可我以往做过的混事太多,养成了看到好东西就想摸上两把的习惯,这样的我待在哥哥身边岂不是给他抹黑,便想着把这陋习完全戒掉再来寻哥哥。”

“但我又没其它谋生手段,经常饥一顿饱一顿,今日来哥哥府上时一日未食,有些混沌,不小心从梁上掉了下来,让几位哥哥见笑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时迁兄弟你这有何可笑?我敬你一杯。”

刘牧心中更加坚定要重用时迁,让他负责情报的打算。

有什么能比为了他戒掉经年累月养成“偷瘾”的时迁更值得重用之人。

杜壆三人也是深感时迁义气,如果说他们先前与时迁相交是看在了刘牧的面子,那现在则是看中了他这个人,纷纷与他吃酒。

看着相处融洽,气氛正浓的几人,刘牧借着尿遁去寻了金莲,柔声细语,耍宝逗怪的让她喜笑颜开,又重新回了膳厅。

此时,地上已是一地酒坛,四人横卧侧躺,神志不清,可见战况之激烈。

不用想,定是酒蒙子縻貹在见刘牧离开撒了欢,怂恿众人用坛喝酒。

不然,就刘牧离开连一刻钟时间都不到的情况下,场面怎会如此惨烈。

唤来府中下人将几人送回房间,已没了多少睡意的刘牧独自取了一壶酒坐到湖边凉亭,望着空中皎洁的月色自斟自饮,对这些日子的经历心中有些感概,也有些疲惫。

饶是他心理素质再如何强大,闲下心时面对穿越这么不科学的事儿也难免会接受不了。

特别是如今的大宋根本不给人当一个富贵闲人的机会,官家昏庸,奸佞当道,民不聊生。

再过几年,当那处在黑山白水间的民族咆哮而出时,世间便是一片生灵涂炭。

刘牧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也绝不想看到那男为仆、女为奴,汉人被肆意侮辱的人间惨境发生。

将壶中酒一饮而尽,吹着晚间清爽的风,刘牧开始构思未来的规划。

明日该去见见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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