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哭丧声随即停止了。
空气异常寂静。
“嘎,吱。”一声门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冲出一个大高个,戴着黑色墨镜,
三步并两步,一脚踹倒大花脸。
“我透尼玛,让你搁这儿闹。”
“之前没有我在,让你闹多少次了。”
“兄弟们,动手。”
旋即从屋里冲出十几个黑色西服打着领带的人。
二话不说,冲着哭丧队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大花脸被这突然一脚踹飞好几米,捂着肚子。
他懵了片刻,随即也咆哮道:“兄弟们,干他丫的。”
顷刻之间,黑白两伙人便扭打在一起。
场面很混乱,有围着棺材转的,有在棺材上蹿下跳的。
还好今天林骆川出门穿了一身黑白相间的衣服,才躲了过去。
之间黑色墨镜男被素衣二人合伙踹飞。
直挺挺飞了过来,林骆川没躲过去,被砸个正着,一屁股坐地。
“哎呦,我去。”他吐槽着,正想骂街。
只见黑色眼镜男,瘫倒在林骆川怀里,眼镜碎了一片,挂到脖子上了。
“哎呦,疼死我了。”眼镜男哀嚎着。
素衣二人组不依不饶,紧接着赶了上来。
林骆川把眼镜男推到一边,怒目素衣二人,骂道:“码的,你俩先去干那边的!”
对面也是一愣,竟然转身加入群架了。
他是真怕对面打疯了,连他都跟着倒霉。
少许,眼镜男扶起眼镜,瞅了瞅林骆川,开口道:“兄弟,你看着眼熟啊。”
“你是枢中的林骆川?”
“你谁啊,没事别乱认爸爸。”
“是我啊。”说着眼镜男拿下眼镜,贴脸林骆川。
“离我远点,你有口臭。”林骆川摆摆手捏着鼻子。
“你是兔子?!”
“哈哈,缘分啊。”眼镜男激动地双手掐着林骆川。
兔子,丁四堡。高二文科班转过来的。
与林骆川做了一年同学,高三走的体育生路线,跑的贼快,爱装。
别人跑步都是短袖大裤头,他是正装加运动鞋。
就在二人说话的空档,花脸男冲过来想要来个擒贼擒王。
“哎,小心!”林骆川推开丁四堡,一把接住迎面来的飞拳。
两人正在面对面较劲呢,渐渐花脸男落入下风。
“你是骆驼?快松手,没劲儿了。”花脸男近乎哀求道。
林骆川在高中时候人高马大,比同龄人显得又高又壮。
那是高一的时候,有节语文课上《红楼梦》的“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老师讲了梗概故事:刘姥姥一进荣国府,得了凤姐二十两银子后,用了一句俗语“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来夸赞贾府以示感谢。
马本身就很魁梧,骆驼竟然比马还大,结合当时林骆川鹤立鸡群,名字里带了个“骆”字,下课后就被人“叫骆驼了。”
这个外号伴随了他三年。
长大以后,再次翻看《红楼梦》才知道。原来第六回全名叫做“贾宝玉初试云雨情刘姥姥一进荣国府”。错过,错过啊。
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老师们的用心良苦。
也只能怪做学生的不求上进,多钻研钻研就会发现:“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是我啊,凳子,凳子!”花脸男死命抽出手猛擦脸皮。
林骆川狐疑半晌道:“你变了啊,发育了,长个了?。”
凳子,本名石克顺,高一又矮又胖,就是不长个稳定在一米五,人送外号“凳子”。分文理科时,他学习不好选了文科。高二学业水平测试后混了个高中绿本毕业证,没读高三就出去打工了。
“你可是大变样啊,除了你的外号,估计别的都认不出你了吧。”林骆川感慨道。
“你倒是没怎么变,除了个子又高了,身体结实了。”石克顺打趣道。
“可以啊,吃啥进补的药丸了,脱胎换骨啊。”林骆川拍了拍他肩膀鼓励道。
“都别打了,都停下来吧,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林骆川看着身边二位,分别给简单介绍了一下。
看着两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身上还有点清淤。
“走吧,哥几个,累了饿了吧,吃顿好的去啊,好好说说吧。”
林骆川提议三人喝顿酒,化干戈为玉帛。
宁安的喝酒风气还是比较浓厚的,屯子里的老爷们早上起来就着花生米都能下一斤酒。
九点多,医院附近的小饭馆就开了门,而旁边洗头按摩店很自觉的挂起来休息的牌子。
孔子说食色性也,老子说一阴一阳之为道。
林骆川觉得上面两位说的对。
“老板娘,两瓶二锅头,一碟花生米先上来。”
“再来一盘酸辣土豆丝、一盘驴肉、一盘干煸肺丝。”
“先这样,不够再说,有啥免费的咸菜不,上点。”
在安北生活了几十年,林骆川可谓是吃遍了大街小巷。
“来,哥几个,走一个。”林骆川举杯,祝贺三人他乡遇故知。
“兔子,凳子,你俩咋北上发展来着?”
林骆川从小一直在爷爷奶奶身边生活读书。
高一高二就读的枢中,江淮之间,属于肥城圈。
高三才转到宁北二中读了一年,然后参加高考,有点高考移民的意思。
三人吃点花生米,一瓶酒都透完了,舌头也热乎起来了。
逼哥丁四堡开始洋洋洒洒起来。
“一言难尽啊林兄,我这不上了个体校吗。”
“工作不好找啊,前年毕业有个校招。”
“安北有个中学招体育老师,主要是本地的也不来我们学校招聘啊。”
“同一届毕业的几百人,竞争激烈,有点人脉的能在本地生存。”
“我们这种的只能全国各地跑了。”
“我就抱着试试看,参加了招聘会,流程很痛快,三方也很快交上去了。”
“报道后才发现,人家学校招了10个人,过了实习期才留5个。”
“其余5个要不走人,要么临时工。”
老板娘上了一盘酱驴肉。
“还是那样的,我这人生地不熟,只能被淘汰了。”
“我们五个打包走人,那天正好遇到一个老头被混混缠身。”
“我们正憋着一肚火呢。冲上去就是干。”
“后面老头答谢我们还给我们1000块答谢了。”
“这不,我们发现了商机,成立了一个安保公司嘛,准备干几年挣上钱了再回家啊,不然实在没脸。”
“后来这业务越来越大,有啥不稳定因素,想私人解决,好多人都来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