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坦丁突然出现，伸出手牢牢抓住安娜的手臂：“冷静点，安娜，不要被她带进去了，”康斯坦丁转过头，脸色复杂地看着女子，“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尤里希娜·罗姆。这是你的假名字吧？或许连你吉普寨人的身份都是假的，对吗？”

“当然，不过康斯坦丁，我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不是去寻找逃离死亡的方法了吗？找到了吗？我的感觉告诉我，那个诅咒可是依旧在你的灵魂之上徘徊啊~”

“不劳你费心，”康斯坦丁笑了笑，顺便用另一只手控制住不断挣扎的安娜，“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觉悟？尤里希娜在心里默默琢磨这个词语。上次见到康斯坦丁的时候，他还是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现在看上去不一样了。这就是所谓的觉悟？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不过尤里希娜不感兴趣。

“你打算死？算了，不用告诉我答案，”尤里希娜耸肩，把玻璃瓶从胸口拿出来，“原本想着让你来哥谭破坏一下进度吸引注意的，不过现在也不需要了。”

她嘴里念起无法听清的咒语，紧接着把玻璃瓶狠狠摔到地上。黑色的雾气从碎玻璃间升起，向康斯坦丁冲来。安娜惊喜地叫了起来，但康斯坦丁的神色却瞬间难看起来，他顾不得什么，抱住安娜就往旁边一滚，黑色的雾气掠过两人原本在的空间，重重砸在墙上。

安娜手里的匕首也掉落在地，躺在地上。老菲勒拿就没那么好运了，袭来的黑色雾气明显抱着把所有人都杀死的念头，完全没留情，在将老菲勒拿身上的绳子扯断的同时，也将他的手臂也一起断了。

兴许是肾上腺素救了他，老菲勒拿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没去管地上的断手，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见此情景，安娜爆发出野兽般的怒吼，挣扎着试图从康斯坦丁的怀里挣脱出来，康斯坦丁只好更用力地抱住她，并把二人从地上拉起来。

“你在干什么？！你放他走了？！放开我！ta要杀的是你，而不是我！”

“你难道还没注意到吗？啊！”安娜用力地咬住康斯坦丁的手不松劲，康斯坦丁龇牙咧嘴，在又一次险些躲过黑雾袭击后，他冲安娜吼了起来，“你的那个恶魔朋友已经被那个女人控制住了！ta现在只想杀了我们，明白吗？”

说完，康斯坦丁把安娜往旁边一推，安娜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黑雾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撞上了半空中看不到的空气墙。

“该死的！”康斯坦丁躲过尤里希娜发射过来的诅咒，“你明白了吗？那个尤里希娜可不是什么好人！”

对面传来尤里希娜平静的声音：“不不不，亲爱的康斯坦丁，我根本没想杀掉你们。就算被黑雾打中，也只不过是重伤罢了，我还是能救回来的。”

安娜神色复杂地看向在吃力防守的康斯坦丁。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见康斯坦丁了，按照ta的说法，康斯坦丁是一个“算是好人的好人”，不然她也不会接过那个甜筒。

安娜看了看小老头逃跑的方向，又看了看苦苦支撑的康斯坦丁，咬咬牙，下定决心：“我能，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别做！”康斯坦丁咬牙切齿地把黑雾抽飞，“你现在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坐在原地，别添乱就行。我从来没想过你是这么强大的巫师，尤里希娜！我原本以为你的所有技能都点在占卜上了！”

尤里希娜手里不停地搓诅咒，笑着回答：“那不过是一个职业罢了，我会的那些平常也没有用出来——”她消去手心成形的诅咒，侧身躲过从背后投过来的飞镖。虽说是躲过了，但脸还是被飞镖锋利的刃削出一道血口。空气中凝结出黑色的粒子，飘到她脸上的伤口上。

“出来吧。”无论是她，还是空中漂浮的黑色雾气，都停止了攻击，这给了康斯坦丁宝贵的额喘息时间。

在一片寂静中，传来平稳的脚步声，一个黑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浮现。黑夜骑士手持飞镖站在火光照射的地方，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尤里希娜的脸。黑色雾气飘到尤里希娜身边，消失在空气中。

“原来是你，我原本以为哥谭的黑夜骑士不会和黑巫师同流合污的，出乎意料啊。”尤里希娜话里透露出来的惊讶并没有显露在她的脸上。

布鲁斯压低嗓音：“原来是你，安娜·韦恩。”他在那属于安娜的手札里看到过安娜的自画像，在看到尤里希娜的第一眼，他就认出这是安娜·韦恩的脸。果然啊，如他所料，自己不得不跟自己的祖先刀枪相见。

“看来你已经认出我了，”尤里希娜，或者是安娜·韦恩笑出声来，“我的后辈啊。”

布鲁斯并没有多惊讶：“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伸手挡下康斯坦丁的攻击，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布鲁斯，“再怎么说我也不至于认不出那一家……还有，不用叫我安娜·韦恩了，我早已经不用那个名字了。还是叫我尤里希娜吧。”

布鲁斯从腰带里掏出惯用的短棍横在身前。他现在有很多疑问都没有揭开，而那些疑惑，或许也只有眼前的尤里希娜能解答，但很明显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黑夜骑士选择与人合作。

“康斯坦丁，该上了。”布鲁斯隐晦地看向康斯坦丁的方向，发现他拉住安娜在地上写写画画。魔法师的事，准备就准备吧。

从腰带里掏出的烟雾弹在地上弹了一下，吐出浓厚的烟雾便遮住了布鲁斯的身影，也如预期般挡住尤里希娜的视线。

烟雾中，布鲁斯像条蛇静静从地上滑过，迅速绕到尤里希娜身后，短棍毒牙般向尤里希娜后脑勺刺去。平心而论，布鲁斯觉得自己这次的刺杀水平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尤里希娜是绝对反应不过来的，但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就在短棍快要落在尤里希娜身上时，她只是快步往旁边走了几步，便躲过了这次刺击。

这不应该被躲过的，布鲁斯在一击未中后迅速在逐渐稀薄的雾气的掩护下撤离到阴影中，冷静思考。

有没有可能跟魔法有关？很有可能，魔法这种东西——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