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知道具体时辰!她怎么走的,当然是跳墙走的。”
“梁岳,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官这就切了你三条腿。顾府院墙两丈余高,师诗一个小丫头,又如何爬得上去,又哪来的胆子跳墙?”
好你个二百五,怪不得能当什么提点,这也不傻嘛。
“那我哪儿知道,反正她嗖一下,便跳上了墙头,然后便不见影了。我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看见鬼了。直到今天中午太阳正大,这才敢来找六娘报信儿。”
楚婉儿看向李六娘,“你女儿会功夫?”
李六娘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楚婉儿又问一遍,她这才摇着头说道:
“当然……会,老娘我平日里可没少教她呢。不过,也就是些强身健体的三脚猫功夫罢了。梁公子一位读书人,没见过武者的高来高去,看花眼了,自然也是有的。”
李六娘说着,抱着梁岳的胳膊,在胸前蹭来蹭去的,“公子,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呀?”
梁岳身子一懔,六娘有问题!她绝对知道师师是狐妖,否则不会如此遮掩。
且诈她一诈!
故意装作回想的样子,“大概是吧,隐隐约约中,我好象看见她屁股后面有条……啊哟!”
李六娘狠狠一脚跺在他的脚面上,疼得他惨叫一声。
见此,梁岳哪还不明白,李六娘早就知道师师是狐妖了。
为免暴露师师的秘密,他还是龇牙咧嘴着继续说道:“有条及臀的粗麻花辫子,飘来荡去的跟条尾巴似的。”
“里面紧,你搞什么!”楚婉儿这才看到她抱梁岳抱得那么紧,一把将他拉了出来,责骂道。
她护犊子似的抱起了梁岳的胳膊,“梁岳现在可是我的人,请你对他放尊重些!”
有条尾巴,有条尾巴……李六娘哪还听得到楚婉儿说什么,心里只是反复念叨着这句话。
难怪,在抢师诗前,那位存在叮嘱自己一定要养好师诗,她这是血脉觉醒了呀。
梁岳他知道了师诗的秘密,我知道他知道了师诗的秘密,他也知道我知道了他知道师诗的秘密,所以,要不要杀了他?
觉醒血脉,突然长出一条尾巴,师诗肯定会一时无法适应,也难怪她会对我避而不见。
师诗她之所以不告而别,应该是回青丘了吧?
提到青丘,李六娘不由又回想起了娘亲临死前一再念叨的话语,“谨儿,回家,回家,虽然你只有一小半儿狐族血脉,可青丘才是咱们狐妖一族真正的家!”
可是,师诗可是那位存在为大奉狗皇帝准备的一枚毒丹,她被破了身子,还能被赵吉小儿看得上眼,进而完成刺杀任务吗?
不对,梁岳与师诗素不相识,破身子这样私密的事,师诗怎么会跟他贸然提起。
有猫腻!
“梁岳,带我去顾府去看看现场!”
一直惦记着戒指的楚婉儿,紧紧抱着梁岳的胳膊便走。
李六娘回过神来,“我也要去看看。”
楚婉儿皱下眉头,实在没有拒绝她这事主的理由。
顾氏姐妹俩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梁岳出来。
一看到胸前衣襟破碎,露出大片胸膛,被李六娘与楚婉儿一人抱着一条胳膊走出秦楼的梁岳,顾惜月的鼻子立时恼得歪到了左腮上。
“姐,你也亲眼看到了,我没有骗你吧,那死色坯真是个死色坯!我说进去抓他出来,你还拦着不让!”
顾印月只把一双眼睛盯在梁岳胸膛上,衣服碎了,碎了,了。
他这是经历了什么,白嫖被打了吗?
“喂,你们放开我……”顾惜月两手叉腰,噌噌噌几步上前,“我”了半天,也没能“我”出什么来。
本来是自己亲手为大姐挑中的赘婿,可现在被娘亲给否了。
“放开你?”楚婉儿示威似的抱得更紧了,“谁抓着你了吗?”
是你姐夫不假,可他现在是本提点的人了!
对于这些宗门的人,她天然有心理上的优越感。
是,你们都是修仙之人,那又怎样?
仙门?呸!有本事,你们倒是飞升一个给本姑娘看看。
充其量,你们也不过是我皇城司管辖下的一条条苟延残喘的狗罢了。
迎上顾印月那颇为幽怨的眼神,梁岳刹时有些心虚。
转念一想,我现在又不是你的夫婿了,管得着嘛你!
是,你是待我很好,可对于你娘亲的言行,你也没明面上反对。
心里想着,他故意歪向楚婉儿头顶,深深吸了一口,满脸陶醉地说道:“唔~好香!”
香什么香,人家都一天一夜没洗澡了。
楚婉儿很快明白过来,他这是故意的!
几个人就这么站在午后的大毒日头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葫婢不愧是葫婢,笑嘻嘻地走上前来,“不愧是我金桂峰的姑爷,到哪里都受欢迎。二位姑娘,别恋恋不舍了,我家姑爷该回家了。”
李六娘之所以抱着梁岳胳膊,纯粹是为了谝近,好让他别说出师诗是狐妖的事,闻言讪讪着松开了胳膊。
楚婉儿粗眉一竖,“葫婢,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本官是谁?”
虽然看不透你葫婢的修为,可自己有官职在身,并且是专管你们宗门的父母官,还怕了你怎的!
楚婉儿升任提点司提点后,画像便早已传遍各大宗门。
顾印月三人仔细看了看,这才想起是她!
这也不怪她们,谁又能想到,一位朝廷的五品命官,假扮失足妇女不说,还要倒贴“二百五”,买梁岳的春风一度呢。
三人连忙拱手,“明月宗门下XXX拜见楚大人!”
楚婉儿等了半天,方道:“免礼!前面带路吧,本官要送梁提辖回府!”
梁提辖?
这一下子把顾印月三个都整不会了。
身上没有银子的梁岳,不是白嫖来了嘛,怎么转眼又成了提辖,并且还劳动提点大人的大驾,亲自送他回家。
这,不会是嫖出感情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