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一套易筋经下来,赖尚荣精神抖擞,龙精虎猛。
秦可卿静静的站着,满眼的幸福,含情脉脉的打量着爱郎。
一袭大红色的长裙,将曼妙的身躯衬托的玲珑有致,如同雨露之后的玫瑰,更加妩媚娇艳。
也只有如此国色天香,才能镇得住这明艳的大红色。
只是宝瑞二珠,一个个黑眼圈有气无力。
“荣大爷看起来斯文儒雅,没想到是个野牛肏的,劲头太大了!”瑞珠满脸通红,一脸不忿。
“关键,姑娘也被他带坏了,陪他一起疯!”宝珠撇着嘴同仇敌忾附和道。
昨夜,她俩睡在卧室的耳房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乐的声音直往耳朵里钻,顿时脸红心跳、慌乱如麻,似乎有种魔力,吸引着她们。
她起来看了一眼,顿时满面红霞,如受惊的兔子出溜溜跑了。
忍不住好奇又偷偷的折转回来看,眼饧耳热骨软,扶墙跑了。
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声音直往耳朵里钻,又忍不住扶着墙看。
结果,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闻到没?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
瑞珠看着偷偷洗亵衣裤的宝珠,故意夸张的抽搐着鼻翼,打趣笑道。
宝珠红着脸晾衣裤时时,顿时“啐”了一声,不忿道:“这个骚蹄子还笑我,她不知啥时候已经洗了。”
……
早饭后,满面春风,精神抖擞的赖尚荣合计一番,决定找凤姐。
从西北角门进入来到荣国府,穿过北边粉油大影壁,有处一正两厢抄手游廊的小院,正房三间是贾琏和凤姐的会客室。
这院门上也有四五个才总角的小厮,都垂手侍立。
“琏二爷早!”
赖尚荣刚一进门,便见到贾琏打着哈欠,从书房中走出,随后跟出两个身材袅娜的隽秀小厮,便促狭道,“你这出火的方式,很别致啊?!
“咳……荣大爷终于得偿所愿,好白菜终于被猪拱了!”
贾琏上下打量着春风得意的赖尚荣,一脸妒忌,随后脑袋微扬,“找我何事?”
“不找你,找琏二奶奶凤姐儿……”
赖尚荣一脸嫌弃,揶揄道,“再说找你也没用!”
“噗……”贾琏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有这么当面侮辱人的吗?瞪了一眼转身就走,随后又抽身追来,“你找我媳妇作甚?”
“大庭广众之下,我能做啥?!”赖尚荣斜蔑贾琏。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人影未至声先到。
凤姐儿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如一群小母鸡护着一只大鹅,娉娉婷婷走来,恍若神妃仙子。
她就喜欢捧场,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荣大爷说罢,找我何事?!”
“是这样,我想到珠大嫂子屋里借几本书……”
见众人面色惊讶,赖尚荣挠着脑袋,故作腼腆解释道:“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我想凤姐儿安排个人和我一道。”
珠大嫂子便是宝玉的嫂子李纨,二十出头鲜花着锦的年龄,却青春丧偶,独自带着五六岁的贾兰。
居处于膏粱锦绣之中,竟如槁木死灰一般,对外界一概不问不闻,唯知侍亲养子,外则陪侍小姑等针黹诵读而已。
其父名李守中,曾为国子监祭酒,相当于教育部部长,李纨为了教育贾兰下了大力气,就她屋里的书最全。
“看不出来,你还蛮讲究?”
贾琏一脸好奇,一脸鄙夷斜睨道,“难道你准备考功名?多新鲜!”
“你们这些个纨绔膏粱子弟,略读些书,就跑不了一个官的。”
赖尚荣自嘲道,“我出身寒酸,定要雪窗萤火,一日蟾宫折桂,方得扬眉吐气。”
“哟,看不出你成婚了,便转性了?!还不和琏二爷一个德行!”
凤姐儿飞过一个白眼,随后对一娇俏女子招手,一脸嘲讽,“平儿,你陪我们的举人大老爷去珠大奶奶屋里,他要借几本书读!”
只见一温婉端庄的俏丽女子翩跹走来。
女子眉淡而细,素面朝天的脸蛋儿上像扑着粉儿,她便是凤丫头的贴身丫鬟平儿,聪明善良,协助凤姐处理府中各种大小事。
赖尚荣扫了平儿一眼,灵机一动道:“凤姐儿,我们打个赌如何?”
“打赌?怎么赌法?”凤姐儿好奇道。
“如果这次秋闱,我考中的举人,你把平儿姑娘送我当贺仪如何?”
赖尚荣话音落下,平儿脸色一红,亦嗔亦怒的横了赖尚荣一眼。
“你考上举人?咯咯咯咯……”王熙凤顿时笑得花枝乱颤,风摆杨柳,“我赌了……”
她虽然不识字,但也知科举之路艰难。
在她印象中,赖尚荣和贾琏、贾蓉都是一路货色,考举人?估计连童生都困难。
“你们就不问问我的意见?!”
贾琏桃花眼圆睁,郁闷至极,那可是他未来的小姨娘,成了赌注居然都不带商量的,这也太不尊重了。
当然,平儿是凤姐儿的陪房丫头,他还真没有处置权。
“咯咯咯……你觉得他能考上举人?我的二爷岂非能考上状元郎?”
凤丫头抹着笑出的泪珠,扭头又看向赖尚荣,似笑非笑道,“你若考不上呢?”
“我若考不上,输你500两银子!”赖尚荣背着双手,云淡风轻道。
“???”几人瞠目结舌,震惊的看向赖尚荣。
你这装逼代价也太大了吧?!
“当真?立字为证?”
贾琏顿时眼冒绿光,呼吸急促,像饿疯了野狗见到一堆热气腾腾的翔。
他长期被凤姐儿管束,为了防止他馋猫偷腥,无所不用其极。
五百两对他也不是小数字。
贾府一干媳妇中,收入最高的珠大嫂子李纨一年不过四、五百两。
按原著轨迹,贾政护送贾母等人的灵柩回南方老家时,路上盘缠不足,不得已,贾政就写信向赖尚荣借银500两。
但被赖尚荣拒绝了,只答应50两。
格局太小了,也太过于势力,过于忘本。
“待我打下一片商业帝国,此生如果再发生此事,送他们千两又如何?!”
赖尚荣深深吸一口气,看着贾琏两口子灼热的目光,沉吟半晌,似乎心一横,道:“立字为证!”
“这年头还有赶着送银子的!”凤丫头眉开眼笑,对贾琏使个眼色,“快去写字据!”
凤姐一生独爱两样,权利和银子,深陷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要不,我用这两个隽秀小厮也和你赌一手?”贾琏眼热的很,桃花眼一转道。
“哕……我不好这口!”
贾琏的提醒倒是让赖尚荣心思活泛起来。
“经济之道,缺不了人才,平儿里里外外都是一把好手!
要不,把老太太的鸳鸯,薛蟠的香菱,宝玉屋里的晴雯也一并赌来?
只是香菱、晴雯年龄尚小,还得养几年。”
红楼世界所有的丫鬟中,就属晴雯、香菱、金钏,悲惨命运最让人揪心不落忍。
晴雯原本是服侍赖嬷嬷的丫鬟,送给了老太太。晴为黛影,颜值最高,伶牙俐齿却又心思单纯,被王夫人称为狐媚魇道,撵出府风寒病体无人照料,活活饿死。
香菱本是大家小姐,却惨遭粗鲁纨绔的呆霸王薛蟠荼毒戕害。
这两个女子如同明月,原本应高悬于苍穹,却都被拉入肮脏的污泥之中,恣意践踏。
至于金钏,配合宝玉吃嘴子上的胭脂,如此不自爱,就算了。
只是,嘴子上的胭脂该如何吃呢?
被警幻仙子称为天下第一滢人,名副其实。
赖尚荣腼腆笑道:“我家的存银只够赌两手,但至少得是鸳鸯、香菱、晴雯这样的。”
“你还真有眼力,只是色令智昏啊!”
贾琏眉梢一挑,贱笑道,“香菱、晴雯不过豆蔻年华,没想到你喜欢嫩雏?
晴雯和鸳鸯说来都是老太太屋里的,怕赌不成,薛蟠这里,我倒是可以帮你牵线!”
生怕赖尚荣反悔,立刻指挥小厮把薛蟠找来。
薛蟠来自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典型的弄性尚气纨绔子弟,舅舅王子腾乃京营节度使,姨妈是贾府王夫人,人称“金陵一霸”,外号“呆霸王”。
因倚财仗势,强买香菱为婢,喝令手下豪奴打死冯渊,这也是来京城避祸,妹妹薛宝钗由于来京参加选秀失败,薛蟠一家三口都住在贾府梨香园,距离很近。
若真是有人买香菱,怕是五千两他都不一定卖。
“我和你赌。你考上举人,香菱归你,若考不起,输我五百两!”
就在赖尚荣与凤姐儿签字画押时,薛蟠听说了这个离奇的赌局,兴奋跑来,老远鼓着牛眼,边跑边咆哮。
看其急不可耐的神情,似乎怕热翔冷了!
当再次确认赌局,薛蟠惊呆了。
“癞蛤蟆打哈气,好大的口气!都说我是薛大傻子,没想到还有比我更傻的!”
呆霸王双眼兴奋,手舞足蹈,“若是你还有银子,我把我妹都赌上!”
“当真?”赖尚荣眼神贼亮。
薛蟠挠挠大脑袋,遗憾道:“还是算了,尽管你输定了。我妈知道我把我妹当成赌注,非气死不可!”
薛家是皇商,尽管家道开始败落,他也不缺这五百两,只觉得逗傻子玩格外刺激。
当然,赖尚荣巴不得全世界都把他当傻子。
若呆霸王把薛宝钗做赌注,这可真是赚大了,想来也不现实。
“今个咱兄弟白赚一千两银子,晚上我做东道,醉仙楼,咱们吃一顿!”
一番签字画押之后,薛蟠仔细收好赌约,豪气冲天。
见赌约已成立,贾琏满眼都是看得见的不屑,却故作同情道:“荣兄弟是不是才娶了美娇娘,被乐昏了?这可是白花花的一千两,就这么输了?”
“你们懂个蛋子……我这叫破釜沉舟……”
赖尚荣心中乐开了花,扮猪吃虎巧设赌局,两个美娇娘就这么轻易到手了。
故作一脸傻逼样,吼出了前世的鸡汤,“人不逼自己一把,就不知自己有多优秀!”
随后夸张的挥舞着拳头,状若癫狂,“最起码,我曾为梦想奋斗过,哪怕没考上,虽败犹荣!”
众人看着赖尚荣一副沙雕样,欢快的笑声在小院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