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看着他们为一个酒的名字如此争执,大惑不解。
总体上,三人相谈甚欢,喝了很多醴陵九曲酿酒,直至午后,都醉了。
史文恭一夜未睡,哪里经得起,于是趴在桌上便睡,他两人也都睡去。
夜晚已至,凉风习习,一轮明月上升,寨内似乎恢复了安静。
月色下,一个身影悄悄走到后山院内,来到那匹照夜玉狮子马跟前。
那黑影低声念道:“嘻!宝物,果然是宝物!能得此宝马,死也值了!”
说完,他解开绳索,拉着马便走,那马嘶鸣了一声,似乎是不肯走,黑影力气甚大,到底拉着它往外走。
刚到院门口,忽地闪出一人,问道:“贤弟,这半夜了,哪里去?”
那黑影吃惊,旋即笑道:“啊,原来是杨兄,你不是吃醉了么?”
“我吃醉了,你便要拐走史兄的宝马?”
原来这人是杨再兴,偷马那人,就是罗延庆。
“嘿嘿,杨兄,恕小弟无礼了,这匹马,小弟实在喜爱的紧,你就成全了我吧!恩德来日再报!”
“兄弟,你看不上我这小小九龙山,要去洞庭湖建功立业,我不拦你,史兄因一面之缘,与我上山,甚是相得,你今番盗走他的马,来日我如何做人?”
杨再兴不满道。
“杨兄,我与你自小相识,这什么史文恭不过是个外人,取他一匹马,又怎么了?你看他风尘仆仆,一看就是个落魄的样子,你怎么还帮着他呢?”
“呵呵!罗兄弟,不管他落魄不落魄,他肯上山,也是瞧的起我,如果我让你牵走此马,来日江湖传闻,我还要不要做人了?你快快将马牵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杨再兴冷着脸道。
“杨再兴,你觉得我怕你不成?咱们便来比个高低,若我赢了,让我把马牵走!”
“你且赢了我再说。”
罗延庆且将马栓了,抽出湛金枪来,作个架势,朝杨再兴便刺。
杨再兴大喝一声,也舞枪刺去。
二人一黑一白,就在后山斗了起来。
杨家枪与罗家枪,渊源甚大,可以说是同源,二人的招式十分相近。
略微不同的是,杨再兴的枪法绵密,风雨不透,罗延庆的枪法浑厚,大开大合。
他们本事又差不多,斗了四五十合,难分胜败。
“好手段!好手段!”
一人在旁拍手,似乎看了许久。
二人一惊,同时望去,却是史文恭。
史文恭虽醉酒,毕竟警觉。
罗延庆在山下热情非常,且目光在他的马上不时停留,这让史文恭留了心。
方才饮酒,虽然他多喝了几碗,其实没完全醉,只是朦朦胧胧的。
罗延庆悄悄起身时,史文恭便发觉了,他刚要起身跟随,却发现杨再兴也动了。
看来,这是两人合谋啊?
哼!什么名门之后,原来是两个小偷!做些偷鸡摸狗之事!
史文恭心里有点失望,悄悄跟着他们。
当他看到杨再兴阻止罗延庆时,不觉改变了看法,杨再兴这小子行,能处!
二人发觉史文恭,大为惊讶,跳在一旁,停止争斗。
“怎么停了?你们继续,谁赢了这匹马归谁。”
史文恭鼓动道。
这两人的枪法太好看了,他正看到精彩之处。
罗延庆闻之,大喝一声,挺枪又斗,他自然是不大相信自己赢了,史文恭会把马给他,但是如果输了,肯定更得不到。
杨再兴也不怵,将烂银枪舞的开了,一红一白,在月光之下往来缠斗。
罗延庆的枪既快又狠,力气又大,杨再兴枪法齐整,有板有眼,狠厉却不及,力气上也差了几分。
斗到七八十合上,杨再兴的枪后劲有些不足,主要的是,罗延庆一心想得到这匹马,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简直是拼命。
而杨再兴并不想要这匹马,斗志又比不上。
如此一来,杨再兴渐落下风。
罗延庆得理不饶人,一阵旋风枪,逼的杨再兴连退数步,不小心脚下一个石子拦着,绊的他跌倒在地。
罗延庆够狠,但这小子不能让他太得志,史文恭一计较,急从系统仓库取出一粒血兽丹,见杨再兴跌倒,刚好张着嘴,他biu的一下,将血兽丹弹入杨再兴的口中。
罗延庆逼倒杨再兴,处于上风,将枪一竖,甚喜:“嘿嘿,我赢了,宝马归我了!”
“谁说你赢了?”史文恭问。
“他不是倒了么?你要反悔?”罗延庆斜眼瞧史文恭。
“嘿,杨再兴,你输了么?”史文恭问。
杨再兴倒地之时,余光觉察到史文恭射了个什么亮晶晶的东西过来,但是实在无法躲避,只得吞入腹中,正在疑惑之际,忽然感到全身力量大增。
回过神来的杨再兴感觉到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能撕裂牛、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听到史文恭的问话,杨再兴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的光芒,霍地站起身,将枪一招,声如洪钟:“我还没有输!”
“呵呵,你不肯认输,那休怪我无情了!”
罗延庆红了眼,喝了一声,猛地一枪刺来。
杨再兴纵身而起,迎着他的枪刺了上去。
嘭!
火花四溅,罗延庆连退了七八步才站稳,杨再兴一步没退。
发生了什么?
杨再兴不但没有一点疲惫的迹象,力气反而增大的了许多!
真是怪异!
罗延庆不甘心,运了运劲,啊的一声大叫,又杀了上来。
杨再兴守紧门户,而后刷刷刷进招,罗延庆立时招架不迭,败象立显。
一连十几枪,罗延庆手忙脚乱,头脑也是嗡嗡的响,一个不小心,他的枪被打掉在地。
罗延庆茫然的看着前面,喃喃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输的!”
杨再兴也有点不敢相信,道:“我,我赢了?”
史文恭见杨再兴取胜,走向前来,笑道:“杨兄弟,还是你的功夫更胜一筹,罗延庆,你服了么?”
“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打不过你,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罗延庆实在是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