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报都能在那边买到吗？”安洁莉娜问。

“不是的。”西奥多摇头。

他们俩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如果什么都能买到，那就太糟糕了。”西奥多说。

“能随意买到的，都是普通人耗费精力就可以查到的东西。我们相当于用钱节省自己的时间。”西奥多补充。

“那不能随意买到的呢？”安洁莉娜又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以前没有这种需要。”西奥多回忆起来，“听说，好像需要进一步地申请和核实身份？”

“透露真实身份购买情报？他们愿意这样？”安洁莉娜稍显讶然。

“当然啦，雨歌很可靠的。而且，它已经算是特兰达的官方组织了。我们还见过雨歌的人员调解群众纠纷。”

“这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谈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雨歌在文利的落点。

前方是一小排平楼，看起来朴实无华。平楼中有一个豁口，似乎可以从此进入，两侧的楼边绘着两个雨歌的简单标识。

楼的侧后方还有大片的空地。

“哇，这也，太普通了。比工会要普通得多。”安洁感受着。

“嗯，看上去就像正常民居。不过那边以后都会建起来的。”西奥多指的是那些空地。

“会建什么？”

“我不知道。每个城市的雨歌好像只有核心是完全一样的。扩建的其他功能会根据本城的情报总结，各有不同。”接近小楼，西奥多小声讲解。

“而一旦雨歌的核心落地建成，就代表他们的基础情报已经收集完成，可以负担本城的基本运行了。”

“真是厉害。”安洁感慨一句。

二人正式走进小楼。旁边有人看守，但也没对他们做什么检查。走道两侧挂着各种袍子。

西奥多拿起两件，给安洁一件。

“这个随便拿就好。穿上之后对我们施法会有影响。”西奥多披好长袍。

“据说十几年前有人毁了一个城的雨歌。它的创始人生气追杀，之后就弄出来这种东西。”

看守者看他们换好衣服前进，便不再盯着。

长袍的帽子上还连着面具，戴不戴随各人喜欢。安洁就将面具戴上，她这件的是个灰豹面具。

二人一路前行，然后在岔路口左拐，很快就到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被墙隔为两半，外面这一半有几个也着袍子的人。一入大厅，能看见一块刻着雨歌标记的碑，上有三行字：

“请简略且精确地描述您的需求。

“递交需求视为交易开始。

“交易开始，请勿后悔。”

西奥多走向那面墙。墙上标明“无接触区”，上面有一些窗口。窗口的平台上放着纸笔。

西奥多走近“委托区”的窗口，抽一张纸，在上面的“购买委托”选项勾画一下，然后在下方空白处写道：“文利附近的强者，现重病或已身亡。”

他将纸推入窗口。过了一会，一块刻着“七”的小牌子被推出来。

这就代表他们接受了委托，会去情报库搜寻。

除了“购买委托”，纸上还有另外两项，一个是“悬赏委托”，用于悬赏雨歌没有但自己想要的情报，另一个是“补充委托”，用于补充雨歌没有但自己有的情报。

“我们去等着就好了。”西奥多拿好牌子。

“嗯。嗯？”安洁莉娜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变了一点。

“面具的作用。”西奥多道。

过了一会，一个“交易区”窗口上挂起了“七”的刻牌。西奥多走过去。里面推出一张纸，上面有三个选择。

只要姓名，要姓名和基础信息，要全部信息。价格也随之离谱。

西奥多在第二项勾选，掏出钱，推回去。

“还好有。要是没有，这里会还回来我刚才的要求。”西奥多松了一口气，对安洁莉娜解释。

一开始窗口也是有可能退回要求的。西奥多上次来就是被直接退回了。

那就代表雨歌的人员明确知道没有收集对应情报。一开始就接收，也有可能是他们不确定，需要进一步查询。

二人又等了一会。窗口的“七”牌晃动一下，里面又推出一张单子，是意见表。

“他们就喜欢这样。无接触就得填有没有哪里可以改进。”西奥多吐槽，迅速填完，把纸和自己的“七”牌推回去，“一定要先给钱，然后再给牌子，少了哪个都不会给情报的。”

他小声叮嘱安洁莉娜。

“嗯。”

对面收了“七”，然后推出一沓装订的薄册。

西奥多拿走。整个流程结束。

“要去别的地方转转吗？右面那个是有人员接待的。”西奥多是指最开始他们拐弯的岔路口。

“不用了。”安洁摇头，“已经够了。”

“那好吧。”他们便从出口提示的通道离开。快要离开小楼时，墙上又挂着一堆袍子。

西奥多脱下外袍，随便找个地方挂上。安洁莉娜有学有样。

“写的时候一定要写清楚一点。不然他们给的东西可能会不有偏差。就算你最后发现，雨歌也不给退款。因为情报已经被看过了。这就相当于自己白花钱。”

“我记住了。”

西奥多愉快地翻阅一遍：“真是太省事了。”

安洁莉娜颇为赞同：“雨歌的创立者真是厉害。”

“是啊，不知道那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西奥多感慨。

……

几天之后的阿索纳王都，浦霍。

财政大臣结束工作回家，却发现家门附近站着一个老人。时间似乎对老人有所优待，他的蓝发褪去了澄澈，但更显深厚与包容。他的身躯挺拔，面容温和。

“塞……？”大臣开口，“你怎么来这了？”

老人正是那个与罗斯交谈的人，他说：“我来看看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你还有孩子吗？他或是她来阿索纳旅游了吗？”大臣道。

“本来是旅游的。只是，他也许要一直留在阿索纳了。”老人神色有些落寞。

“……没关系，反正我们两国相邻。他可以经常看你。”大臣试图安慰。

“我恐怕不能。”

“哦……那你来找我是做什么呢？难不成还需要我帮你寻找吗？”大臣好像想开玩笑。

“是的。我需要你带我去见他。”老人答。

“什么？他被抓了吗？就算这样也不该能拦得住……”大臣逐渐沉默。

“你的孩子，是谁？”大臣意识到问题。

老人无声做出一个口型。

奥德。

“你的王。”他轻声道。

大臣惊骇到控制不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