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29.架构、CPU、操作系统一锅端了(2合1)(1 / 1)持事振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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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彬知道问老爷子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于是,他换了个问法:

“教授,你或你的团队成员是否可以访问丑国呢?

我指的不是移居丑国,而是去丑国参加会议,或者与丑国公司建立商业合作,你们有这方面的自由吗?”

巴贝扬苦笑道:

“出境在70、80年代比较困难,现在可能会稍微容易一点;

至于合作,我们团队并没有受到多少约束,因为国家已经养不起我们这些研究人员了;

或许,上面甚至会认为,我们能自谋生路、在外面找到吃的也是一件好事。

国家现在用不到我了,我也不可避免地成为过期老倌了。”

为了不让老爷子难过,赵德彬连忙转移了话题:“我你曾经去过哪些国家?”

“70年代初,我第一次去到丑国。

想要出境很不容易,我必须得到克林姆里宫的许可,然后经过漫长的审查。

我先访问了分兰,然后才到了丑国。

在丑国,我参观了一家名叫Burroughs的公司,那些人非常有趣的公司,我们喜欢他们的方法。

他们使用了标签(tag),可惜,他们没有用上类型安全,导致他们的架构出现了一些功能性错误,最终使他们放弃了正确的方法,改成在单独的段中收集指针。”

“教授,我想知道,你对丑国的感觉如何?丑国的一切有没有对你产生影响?或者干脆点说,你觉得丑国人的技术先进吗?”

巴贝扬砸了砸嘴,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最牛逼的话:

“第一次访问非常令人兴奋,因为丑国是一个与苏联完全不同的世界。

说实在的,我从没感觉丑国先进,我们一直远远领先于西方的同行,领先了很多年。

我们从来没有落后过,只有他们追赶我们的份,从我们这里不断剽窃。”

伊戈尔明显是个耿直的,他提出了质疑:

“导师,我们从一开始就比丑国先进吗?

我是说,丑国在1946年就发明了计算机,而我们直到1949年才拥有。”

巴贝扬撇撇嘴:

“我可没有吹牛,如果我会吹牛的话,我早就带着你们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了。

我的Elbrus有安全功能,当时,丑国的科研人员问我,‘世界上所有的电脑都没有安全系统,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天,我被他们的愚蠢惊得目瞪口呆。

在察看西方计算机的时候,丑国人对我说,在他们计算机上调试那些功能是不可能的,但在Elbrus上却非常容易。

由于类型安全,设计软件的生产力提高了十倍,调试时间缩短了十倍。

再加上故障安全能力,即在调试中,如果程序没有中断,那么一切都是正确的。

相较于西方电脑,Elbrus的可靠性极强,没有程序错误,没有硬件故障。

丑国人也想引进这项技术,SUN和慧普已经找过我了。

惠普主要想获得信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与我们合作;

但Sun已经准备好与我们合作,只要我点头,他们随时都可以给我钱;

因特尔也已经盯上了我们,我总感觉因特尔不是想与我们合作,而是想吞并我们。

然而,丑国人的机器想引入我们的技术并不容易,即便这是非常非常非常先进的技术。

另外,丑国人喜欢搞一些虚假宣传,总是把一些不成熟的产品拿出来炫耀,来占据世界第一的名头。

比如说,1947年12月,丑国贝尔实验室宣布发明了晶体管,他们的三名研究人员获得了诺贝尔奖。

实际上,在同一年更早的时间里,苏联的物理学家克拉斯洛夫和学生玛多延在基甫发明相似的产品,但由于保密的原因,直到第二年才发表了论文。

我并非在否认丑国在1946年发明了计算机这个事实,只是苏联的计算机从一开始就是完全为军方服务,其中设计到许多保密规则,现在已经很难去追溯是不是比丑国更早,也没人关心这件事。

苏联人不像丑国人那么喜欢挣第一的名头,我们以实用为主。

我只能说,在计算机诞生之初,两国就是在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且因为我们一开始就立足于军用,投入的资金更大,所以在计算机的技术方面,我们一直领先于美国。

然而,丑国人的商业化和民用化做得比我们好得多。

从丑国的计算机诞生的第一天起,它就是一部非常成功的商业机器,丑国人把它视作一个摇钱树,赚了盆满钵满。

这种情况下,请问我们要怎么跟丑国人竞争呢?

我搞了一辈子学术,可能有点天真,但我绝不傻。

我很清楚,苏联的做法是没有前途的,先进的技术只是暂时的,缺乏利润,没有资金支持,我的团队难以为继。

也许五年、十年,丑国就会凭着强大的经济能力追赶上来了。

到那时,连肚子都填不饱的苏联科研人员还能靠什么反超丑国呢?

彬,这也是我愿意接受你的资助的原因。

在这个世界上,搞科研是最简单的事情,商业上的事、国家之间的事要复杂得多。

所以,我从不为技术上的领先沾沾自喜,科研人员决定不了任何事物。”

赵德彬赞同地点头:

“我很欣慰教授你看到了苏联的局限所在,苏联上层似乎只把计算机当成是一门‘军事辅助科技’。

当一门学科纯粹为军事服务时,它是否具有经济价值便无关紧要了。”

巴贝扬叹了口气:

“为了解决经费短缺问题,我在曼开群岛注册了Elbrus国际商标,并且,我接下来准备建立一所公司,彬,我相信你对这间公司会感兴趣。

我曾经试图寻找本国投资人,但他们一听我需要6000万丑元和3年时间才能完成E2K的最终设计,所有人都被吓跑了。”

听到肉戏来了,赵德彬精神一振:

“我今天下午曾听弗拉基米尔提起过这件事。

请问,6000万丑元是E2K处理器项目所需要的资金吗?”

“是的,仅是E2K处理器,并非Elbrus超级计算机项目。

这是因为,Elbrus 3虽然完成了,但它的硬件技术很差,我们实在没有足够的钱去完善它了,只能放弃。

但我们可以把整个项目浓缩成Elbrus 3.0D单芯片,也就是E2K,它有安全性和二进制编译,但它不是超标量。

如果只做缩水版处理器的话,则需要500万到1000万丑元。”

这里就能看出巴贝扬不善于商业谈判了,他完全是有一说一,直接把老底掀给投资人看,需要多少报价就是多少,一点也不懂得虚报数字,然后自己把多出来的钱黑掉。

实在!

真是太实在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实在的!

赵德彬有一种挖到宝藏的感觉,他感觉这次来苏联真很是来对了:

“教授,我现在很需要CPU,并且,我们也需要主板。

既然你们团队对硬件和架构如此熟悉,不如我们也一起合作主板?”

“主板也没什么问题,只要你能找到销路。

事实上,电脑的一切东西我们都可以做,不做只是因为没有订单。

在我的整个职业生涯中,我只做一个项目,那就是——改进计算机体系结构。

直到现在,我一直在设计新的架构、新技术、新硬件和新软件,这些都只是一个项目。”

“但我们刚刚才讨论了架构和编程语言,还有处理器。”

巴贝扬依旧是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牛逼的话:

“啊,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它们都只是一个项目,一切都在一起。”

“那么互联网和数据库呢?”

“不,不一样,那些更像应用程序,而架构、操作系统、编程语言、处理器是一整个项目。”

“那么手机呢?教授,你对手机有了解吗?”

“实际上,手机和计算机的基本架构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同的。

当然,算法和具体实现肯定不同,但基本的东西是相同的。

x86在电脑里可以用,同样在手机里也能用。

以后,计算机会应用在不同的东西里,手机就是便携式的计算机。”

赵德彬不敢再和巴贝扬讨论未来科技了,这位老爷子绝对走在时代前端,目光不知看得有多长远。

当前时代的土著知识竟然能渊博到可以冒充穿越者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赵如果再继续讨论下去,赵德彬很难按捺住和巴贝扬透露未来的冲动。

于是,赵德彬转而说道:

“教授,你刚刚提过,你们也做了操作系统,我对这个很感兴趣,能介绍一下吗?”

“我们自己的操作系统就叫Elbrus操作系统,它非常先进,但要想推向世界市场,它需要解决兼容性问题。

需要说明的是,Elbrus 1和2是真正的超标量,超标量绝对是杰出的,但对于静态调度来说,它并不完美,有速度方面的限制。

我们开始构建Elbrus 3时,我们采用了一项新技术——二进制编译,因为二进制编译有助于避免兼容性方面的困难。

兼容性阻碍了架构设计的推进,二进制编译有助于消除这方面的困难,因此,我们不得不放弃了一部分安全性。

目前,兼容性和安全性的冲突是世界性的难题,只有像因特尔这样的大公司才能做到平衡,其他的小公司都没有实力做到这一点。”

赵德彬一听,心中暗喜:

二进制编译好啊!

论二进制,这世界上还有谁能能比得过活体计算机赵文来吗?

真是应该让老爷子见见文来叔!

哎呀,“巴贝扬+赵文来”这个组合,真是相当于给老虎插上翅膀,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呀!

赵德彬心里的小算盘已经打响了,表面上,他克制住了内心的欣喜,继续挖掘更多信息:

“教授,与我合作,你完全不需要担心没有订单。

请问你们团队总共有多少人?”

这么简单的问题却把巴贝扬问住了,老爷子将目光转到老彭和伊戈尔脸上,却无奈地发现两名学生的脸上也是一脸茫然:

“哦,总数很大,我不记得团队究竟有多少人。

很多人,我没有统计过。”

伊戈尔补充:“但在操作系统上,有20到25个人。”

老彭不确定地回答:

“总体大概有300到400个人。

500人也有可能,但绝不会少于300人。”

赵德彬嘴角抽了抽:

“好吧,教授,我已经充分体会到你在商业上的马虎了。

如果连人数都不清楚的话,你该怎样发工资呢?”

巴贝扬的回答完全出乎赵德彬的预料:

“之前,情况好的时候,我甚至不清楚我的工资有多少。

当我发了薪水,我经常会把钱随手夹在某本书里,或者某个论文里,然后,这笔钱就消失了。

直到我下次翻开同一个文件的时候,我会惊诧地发现,里面藏着我某段时间的工资。

我对金钱没有概念,我也没有花钱的地方,我住在学校分配给我的房子,穿着学校和研究所分发的工作服,吃喝都在学校和研究所里,学校和研究所提供了我需要的一切,唯一额外的消费就是偶尔出来喝一顿酒,但都是别人请客。

如果不是我现在需要拿薪水去帮助学生,我想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每个月挣多少钱。

很奇怪,我的数学很好,我对数字也非常敏感,如果一串数字是参数或者代码,我看一眼就可以记住,可若换成钱,我的眼睛就好像会自动过滤那些无效信息一样。

对于像我这样的人,你不能指望着我有什么商业头脑。”

赵德彬只好换了个问法:“那么,你们的团队成员都是什么样的人?”

巴贝扬已经喝得满脸通红,但他的大脑似乎完全没有收到任何干扰:“成员主要来自物理技术研究所,其中,大部分来自摩斯科国立大学。”

伊戈尔严谨地补充:“大多数是男性,年轻人。”

赵德彬心里早就打起了巴贝扬那300/400/500人的主意,他试探道:

“教授,我这次过来,是想在苏联建立研究中心,与你和你的团队展开合作。

主要是关于操作系统、CPU、主板这些方面的。

我们在中夏也有研究中心,建立合作之后,两方会经常有些交流,一部分人员可能要在苏联和中夏之间来回往返,比如伊戈尔,我之前曾向他发出过邀请,请他到中夏协助我开发操作系统。”

赵德彬本以为这种公然挖墙脚的行为会使巴贝扬不悦,哪知,巴贝扬立刻答应了:

“我已经知道了。

不仅伊戈尔,弗拉基米尔也会到中夏援助。”

“啊,教授,你难道不会舍不得他们吗?”

巴贝扬理所当然地说道:

“为什么要舍不得?他们又不是不回来了。

对于苏联科技公司的人员来说,工作地在国外已是常态。

许多苏联科技公司将办事处设立在O洲,人员不断在工作地与苏联之间往返。

即便是他们去了中夏,也是要定期回来交流项目进度的。”

巴贝扬实在是太好说话了,这让赵德彬之前准备好的话术和套路完全没有施展的余地,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他只好多喝了两杯伏特加。

于是,这天晚上,赵德彬是被赵德彪背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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