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 云霞炼煞破金翼(1 / 1)丹青道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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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笔怎会在你手上!”

玉茗君娇声喝道,有些软绵之意,显然是被场上鳞粉害得不轻。

洛煌见此,深深明白了克制之理有多厉害。

那两只金翼使还不如自己师弟十分之一的法力,将将化形,还是遮眼法的化法,却是把三位比自己还强上一线的花精给害成这般模样。

他是看出来了,现如今首位上那三位,手无缚鸡之力了已经是。

而那玉笔,若他猜得不错,应当是当年画仙用来画群芳争艳图的,仙人法物,本就与这法界本体有关联。

玉茗君如今作为主人,要是能动法力,自是无碍。

但当路君寻了两只金翼使来先废了玉茗君,再持玉笔,墨染法界,怕是还有什么后手。

虎山君按耐不住,弹指风起,伥仆入场。

“你如今能奈我何?”

当路君大笑,手执玉笔便是一抹,又是数个墨人跳出,持兵刃,斗上武艺。

洛煌细细一看,这些墨人不凡,似与法界有了联系,能借法界之力,故而齐齐涌上便将长眉和尚打落下风。

甚至是挡了虎山君的伥仆。

这头狼妖如今意气风发,也不管身后被斩了头颅的两只金翼使。或者说,他二者之死本就在其计算之中,自是不需去管。

“诸位处一地,省得我去寻,大善!大善!”

他猖狂笑道:“我欲炼一炉长生丹,需些丹头,便麻烦诸位了。”

“你敢!”

“当路君你放肆!”

诸客面色齐变,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合着,对方是要把自己等人一网打尽,捉去炼丹!

虎山君冷哼:“当路君,你也不怕蛇吞象了。”

“无妨,无妨。”

当路君望向玉茗君等,此时愈发难忍,骨酥肉软,肤红如血:“我寻来此宝,可控法界。少了玉茗小娘子来牵制,足以收了你们。”

说话间,以笔为锋,便是一划。

天地间又是一道浓墨,这墨为黑,四周狂风大作,四方四季景乱。

秋风化刀兵,冬雪成冰雹,一番天灾,不知绞碎了多少花卉,裹着纷乱花瓣便席卷而来。

这风不寻常,这冰雹亦不寻常。

其中有大法力在,虎山君咆哮一声,以虎音呵风,难止风霜,反倒是后退一步。

整个中央之地都被风卷围起来,厚实的风壁难以突破。

洛煌扫视四周,不知何时,地上泥石竟冒出绳索脚镣,将诸客给缚了,包括自己。

他心头暗思,这当路君寻了玉笔来,借了法界力,如今倒是厉害不少,他也不好拿捏。主要是需废些手段,扔下一两件自祖师那求来的底牌。

不过,人都要拿自己去当丹头炼长生丹了,还需顾虑什么?

“老哥,能挡他不能?”洛煌问。

虎山君此时正掌击脚镣,石质的镣铐反比金铁还硬,他一双虎爪都撕不开。

听见洛煌问,便道:“如今这狼崽子借了法界之力,虽能挡个一时三刻,却持久不得,我法力不及此界浑厚。”

“一时三刻?”

洛煌想了想,也是够了,又能省下件底牌。

他道:“那请老哥挡他一挡,我施法解了玉茗君她们的异状,夺回法界便可。”

虎山君眉头一挑。

想不到会上认的老弟,还有这般手段?

真是天下能人异士不断,奇门方术千奇百怪,虽不得长生,却是能解万般事。

“好!”

虎山君一应下,洛煌便自袖中掏出一枚金丝小木锤来。

这锤不过巴掌大,两头箍着金丝,木色浓郁,纹理细密清晰,似是有高人当手把件盘了数十年一般,温润有玉感。

他将这锤拿在手上,笑道:“幸得师父疼爱,昔日赐下些法宝,今日却是能用上。”

说罢,便持锤在虎山君脚镣上轻轻敲了一记。

只听得咔嚓一声,脚镣开裂,继而碎成石屑,风一吹过,便纷飞而去。

又在自己脚上的敲了一下,解了禁锢,两人便脱束缚。

这木锤又唤金丝碎炭锤,是祖师给洛煌用之碎炭煤的。毕竟那时他年小,未修出道气,寒暑难耐,若不烧炉烤火,怕是都挨不过一个冬日。

须菩提祖师何等人物?

洛煌心知乃是圣人三尸化身之一,就如在天庭炼丹的太上老君一般,他赐下的能有简单物件?

定然是不能啊!

这木锤亦是如此。他以前试过,只需轻敲一下,便可碎屋大之石,小如拳大,正好烧来取暖。

若是使劲大了,小石便化石屑,随风而飘落四方。

不知是何品阶的法宝,但绝非寻常之物,如今用之以脱镣铐,却是正合适。

虎山君一脱镣铐,提出杆烂银枪来,冲进场中。

只见得银光晃晃,枪头乱点,便点灭了数个墨人,化成墨韵散入天地之间。

“长眉和尚,你先起开!”

一声大喝,长眉和尚禅杖一扫,荡开了墨兵,退居一旁。

然后见虎山君晃动肩膀,阴气渐重,又是数十伥仆自幽冥走来,却非人形,而是虎豹豺狼之姿态,又化成兽头妖蛮之形体。

手持兵刃,站在他身后。

这是伥仆阴兵,虎山君这是随身携军而行,神通不小啊!

长眉和尚一看,微微皱眉,将佛光敛了,不露出分毫来,站在一旁。

正如金翼使克百花一般,他这佛光专克妖魔。那墨人是法宝灵光,打起来不怎顺手,看起来平平无奇,可要是此时大开,说不得就要把虎山君的阴兵给超度几个。

到时候当路君未除,他跟虎山君却反目成仇了,却是不好。

虎山君摆开阵势,会上顿时显得拥挤,人影绰绰,阴气弥漫。当路君见势不妙,挥笔而落,又是数十个墨人浮现而出,仿着对方摆开架势,似要两军对垒。

这当路君被称啷当大王,手下也是有些小妖为兵,会些军阵手段,但却不如虎山君精通。

虎山君带兵一个冲杀,就把墨人同他给撞出会外,到了风壁附近,战场瞬间空荡起来,更好施展手段。

“山君,你找死不成!”

当路君哇哇大叫,也是提枪与之战成一团,仿若人间战场。

不时以玉笔画出几道风霜来,勾动风壁之力,欲要把虎山君斩了头颅。可人到底是山虎成精,本擅御风,反倒是无碍,甚至借力灭了几个墨人。

“小友。”

会堂上,长眉和尚看向洛煌,问道:“你可有法子?”

他方才战了一番,自是知道墨人厉害。

武艺粗通,但能借法界力,又源源不绝,鏖战起来,非要耗死虎山君不可。

将金丝碎炭锤收了起来,洛煌看了眼还没搞清楚情形的师弟,叹一口气:“你帮我看护一下师弟。”

“好。”

长眉和尚应下。

洛煌吐一口气,法眼一开,视天地诸气,有粉红之色萦绕诸花精之上,深入骨髓,尤以首位三女最重,近乎化作一团粉红的光团。

那是金翼鳞粉的气色光霞。

“这真不是大能算计?”他心头暗思,“在座的竟只有我能破此局?我不信!”

可不管信与不信,他终究要走一遭。

手掐法诀,暗运法力,丹窍一朵云霞升腾而起,自口中喷吐而出。

这云霞,初时还小如攒拳,不消一个呼吸便铺展开来,仿若天穹云霞落地,叫这会堂如在云中,好似天庭宴会地。

霞中生光气,光气衍桃花。

洛煌施展的,便是桃花炼煞云霞法。

此法初本以炼桃花煞为主,故他常年居于烂桃山。

可桃花煞又为何?

地有桃花煞,攒簇成瘴,能迷人心,跌入情欲幻景当中。

天有桃花煞,攒簇为运,能乱人心,红鸾星动点化情缘。

这金翼使的鳞粉血气,就是一类桃花煞,不过是血肉煞,乃是自妖与人身上衍出的煞瘴。

而这血肉桃花煞,被诸花精吸入,便以自身情欲为柴,越烧越旺,磅礴起来。

寻常情况来讲,说无解也有解,说有解也无解。

找个伴侣云雨一番,便可解了。

不过金翼鳞粉本为催花采蜜促结果的,若这些花精以此法去解,定然是要珠胎暗结、母乳孕生。

而玉茗君、鼠姑和那冷面女子性情刚烈,定不采此法,故也是无解。

可如今洛煌在此,便又多出一条解法来。

桃花炼煞。

这些可是他补品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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