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云晨武时红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情她垂下眼帘说:“嗯也只能这样了。毕竟他也是当官的在京华这边有他的人脉就算不能办成赛马场那件事但也能托人改变一下媒体的态度。小梅你让服务生把早餐送到房间来吧我们就在这里吃。”
“好的我马上去。”户晓慧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服务生推着餐车走了进来早点丰盛多样其中不乏华夏名小吃。然而陈银清几人心情沉重毫无食欲只是象征性地挑了一些便放下了筷子。倒是髙菲胃口大开吃得津津有味。
陈银清看着髙菲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微微皱眉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蜷缩在沙发里陷入了沉思。等髙菲吃饱喝足后户晓慧叫来服务生收拾了残局。
此刻,时针已悄然指向早上八点半。陈银清从沙发上毅然站起,眼神坚定:“颜副总,这样安排吧,你和小宋先前往派出所,务必将黑子解救出来,而我则留在此地,静候伦市长的消息。”
红妍点头如捣蒜,带着小宋,步伐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陈银清正欲对髙菲说些什么,却见户晓慧如同春风拂面般轻快地走进屋内,兴奋道:“陈总,伦公子亲临了!”
话音未落,门口便出现了两道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云源杭,身后是他的司机,紧随其后。
陈银清心中虽有成见,但在这紧要关头,看到云源杭亲自前来,眼中还是流露出几分感激之色:“你,来了。”
云源杭微笑着走进房间,目光掠过窗边的髙菲,稍显迟疑后移开视线,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小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闹得如此沸沸扬扬,我在手机上都看到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帖子。”
他的口吻,宛如一位责备爱妻的丈夫,听起来既自然又带着几分关切。
陈银清心烦意乱,未察觉其中深意,只是黯然垂首,低声道:“我猜测,或许是有人觊觎我的赛马场项目,才用这等手段来陷害我。”
云源杭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髙菲和司机:“老王,你带着司机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话要单独和小冰说。”
老王应声而去,户晓慧也随之离去。然而,髙菲却纹丝不动。
云源杭面色一沉:“髙菲,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
髙菲轻描淡写地反问:“你刚才说话了?”说罢,他抬腿坐到了墙角的柜子上。
云源杭语气冰冷:“我命令你,出去!”
髙菲悠然反问:“我为何要听你的命令?”
“因为我能帮小冰解决这个麻烦,而且,我不希望第三个人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
云源杭冷冷地说:“如果你能解决,那我出去便是。”
髙菲毫不客气:“那好,你现在可以走了。”
云源杭一愣,随后冷笑:“哈,你能帮小冰解决麻烦?”
“正是。”髙菲轻描淡写地回应。
“好,那我便离开,你替小冰解决吧!”云源杭转身欲走,却被陈银清制止:“髙菲,你先出去一下。”
髙菲正要说出他的解决之道,却被陈银清打断:“你不必再说了,出去吧。”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些许不耐烦,显然对髙菲所谓的“简单”解决方式并不抱希望。
髙菲皱了皱眉,但见陈银清已转过头去不再理睬他,便淡淡地说了句:“行,你们慢慢聊。”随后,他快步离开了房间。
陈银清并未在意髙菲的不悦,此刻她心中只有云源杭能带来的希望。她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云源杭:“你说,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云源杭见髙菲被赶走后,心中暗自得意,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开始询问陈银清事情的详细经过,以及她为何亲自来京华。
陈银清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述了一遍。
云源杭听完后,微微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道:“小冰,你听说过花桦这个人吗?”
陈银清摇头:“颜副总曾提起过她,说她是背景深厚的红三代。梁司长也曾在电话中提及,她想要以几千万的价格接手我的赛马场项目。”
云源杭皱起眉头,苦笑一声:“没想到是她看上了你的项目。唉,小冰,你若早些与我商量,或许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陈银清愣住:“你认识花桦?与她的关系如何?能否将她约出来谈谈?”
云源杭苦笑着摇头:“我约她?小冰,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云源杭轻轻地推了下鼻梁上那略显陈旧的近视镜,神情中透露出一丝尴尬,他缓缓开口:“陈银清,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可知道首长是何人?”
陈银清微微一愣,随即释然一笑:“这有何难,高鹏起。”
然而,话锋一转,陈银清的脸色骤变,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难以辨认:“你、你是说这个花桦,与首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云源杭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关系虽不直接,但花桦确是首长的侄子,嫡亲的侄子。”
陈银清惊愕得几乎无法呼吸:“花桦……花桦竟是个男的?”
云源杭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是的,花桦是个男子,年纪与我相仿。他身为岭南高鹏放的独子,曾在军队历练,但退役后却未走仕途,而是选择了一条商界的道路。他虽表面经营着一家会所,但背地里却掌控着庞大的春树集团,涉足房地产、物流、电子商务等诸多暴利行业,势力遍布四方。”
陈银清在商海中沉浮多年,自然对春树集团的名字如雷灌耳。她心中不禁一颤,暗想:若把北山集团比作一颗璀璨的明珠,那么春树集团便是整个星辰大海。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是天壤之别。
听完云源杭的叙述,陈银清的心仿佛被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呆若木鸡,久久没有言语。
云源杭见状,站起身,走到陈银清身边,轻轻地搭上了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小冰,别怕。虽然你遭遇了如此不幸,被花桦盯上了,随时都有被他吞噬的可能。但幸运的是,我与他还算有些交情……”
陈银清这才意识到云源杭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但云源杭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犹豫了:“我虽无法直接约他出来,但我却有办法间接与他取得联系。”
陈银清急忙追问:“你打算怎么做?”
云源杭微微一笑:“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一点,花桦为何要陷害你?无疑是为了你的赛马场项目。梁司长曾在电话中暗示过你,他想用几千万来接手你几个亿的项目。这其中的原因,我想你应该能明白。”
陈银清气得咬牙切齿:“我当然明白!他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哼!我岂能让他得逞!”
云源杭沉声道:“那你再想想,如果你不低头,最终会面临怎样的后果?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赛马场的批文再过两年也拿不到!北山集团和你的个人声誉,也会在这次事件中受到重创。如果花桦真的发怒了,他有无数种手段来打压北山集团。到时候,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几个亿,而是全部!”
陈银清的双手紧紧捂住脸庞,泪水从指缝间滑落。她痛苦地低语:“你让我好好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云源杭轻轻拍了拍陈银清的后背,转身离去。他关上房门后,瞥了一眼空荡荡的走廊,然后迅速掏出手机,飞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伴随着一声清脆如银铃的短信提示音,花桦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头枕在他养的那只大黑狗的手臂上,嘴角微翘,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消息颇有兴趣。
那位为他按头的女子,妆容精致,身着价值不菲的黑色连衣裙,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黑玫瑰。她轻手轻脚地拿起手机,递到花桦面前,声音娇媚:“花少,谁给您发的信息呀?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
花桦眼皮轻抬,瞥了她一眼,懒懒地开口道:“不该问的别问,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女子乖巧地点点头,随后站在沙发前,继续她的工作。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却又迅速被专业的微笑所掩盖。
若是有娱乐圈的资深粉丝误入此地,定会惊掉下巴:那位正能量如丝、浑身散发着浓郁气息的女子,竟是被称为某爷的海冬冬?她居然在这里做起了如此不起眼的事情!而那位看似在为别人工作服务的,不正是那位经常在微博上炫富的网红吗?此刻她完全颠覆了往日的形象。
花桦点开手机,快速浏览了短信内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随手将手机扔在一旁,抬手抓住身边女子的胳膊,轻轻一扯,拉到了自己身边继续给自己按着痛不欲生的头脑。
女子一笑,弯腰托起一只水果盘,将其上的西瓜轻轻送入花桦的口中。花桦心不在焉地品尝着。他的右手则拿起了哈密瓜,继续品尝着。
整个包厢内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而在包厢之外,帝都商报的记者严梦和金洪两人,正带着谄媚的笑容与两位身穿黑色运动衫的女孩交谈着。然而这两位女孩似乎对他们并不感冒,只是偶尔回复两句的声音作为回应。
在尝试了各种话题都无果后,严梦和金洪只得讪笑着表示要去楼梯拐角的吸烟处抽烟。女孩们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两人来到吸烟处,点上烟后,金洪低声问道:“钱哥,你觉得高少这次会怎么赏赐我们?”
严梦吐了个烟圈,得意地笑道:“只要高少满意了,我们最起码能去京华晚报。那可是所有记者梦寐以求的圣地啊!我严梦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机会。”
两人畅谈着美好的未来后,金洪突然感慨道:“其实那个陈银清也挺可怜的,好好的干嘛惹高少生气?这下可好了,不仅要付出代价,还可能一蹶不振。我昨晚回来后一想到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就心疼。”
严梦撇了撇嘴:“你少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给她拍照时的眼神!”
金洪嘿嘿一笑:“彼此彼此嘛!钱哥你当时不也是流口水了?”
严梦脸色一正,看了眼楼梯房门的方向,压低声音道:“金洪,这事儿咱们兄弟俩私下说说就算了,千万别传出去!要是让高少知道了……”
金洪连忙点头:“我晓得我晓得!这事儿就算被雷劈了也不能说出去!慎言慎言!”
两人随即转移了话题开始天南地北地胡侃起来。在楼梯拐角处等了一个半小时后,一个女孩推门而入淡淡地说:“高少让你们进去。”
“好的我们马上过去。”严梦和金洪急忙点头哈腰地跟在那个女孩身后走出了楼梯。他们心中不禁暗想:这些女孩表面上看起来是高少的贴身保镖但实际上还不是他的工具?
女孩来到包厢前敲门后推开房门闪在一旁说:“你们可以进去了。”
“谢谢谢谢啊!”严梦和金洪再次向女孩道谢后弯着腰走进了包厢内。
在奢华装饰的宽敞包厢内,一堵面向门的墙下,几组意大利进口的柔软小牛皮沙发整齐摆放,仿佛在诉说着低调的奢华。
花桦,身着休闲装,一只脚随性地搁在茶几上,手持话筒,双眼紧盯着影视墙上的字幕,他声嘶力竭地演唱着:“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这首歌,原本由信乐团演唱,情感深沉,荡气回肠,回荡在听者的耳朵里。但经过花桦的独特演绎,却仿佛一只孤狼在深夜的旷野中悲鸣,其独特的嗓音如刀割般直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