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的祁语宁听到外边传来小秃驴的声音,眼见着陆泽的脸色越来越黑。
陆泽皱眉道:“看来他也不是病得很重。”
外边陆昀的声音又传来:“宁宁,日后我的心中只有你,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为何我那时要出家,为何你我没有成亲,否则我们现在可能连孩子都有了……”
祁语宁听得外边传来陆昀的声音,对着铁青着脸色的陆泽浅笑。
“也是,若是他没有出家的话,或许世子这会儿都要做伯伯了呢!”
陆泽见着祁语宁的浅笑,便低头咬住了祁语宁的唇瓣。
不顾灵灵还在一旁看着,将祁语宁搂紧在怀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
不同于先前的浅尝辄止,而是凶猛的热浪使得祁语宁只觉得浑身酥麻。
唇齿相依相缠。
许久,在祁语宁都觉得快要呼吸不了的时候,陆泽才微喘着放开了祁语宁。
外边,陆昀咳嗽了两声,带着些许哭腔,甚是真城得道:“宁宁,我再也不出家了,你原谅我吧,我今天还俗,明儿个咱们就拜堂成亲吧,我会昭告世人,你祁语宁就是我陆昀的郡王妃,咱们明日就拜堂!”
陆昀觉得自个儿已经够真挚了,总不能在下雪夜里下跪吧?
厢房门从里缓缓打开时,陆昀连上前道:“宁宁!”
“哥?”
陆昀见着走出来的是一脸铁青的陆泽,看了看所在的院落,没错了,小师兄说这是祁语宁的厢房,怎么陆泽会在里边?
陆昀可顾及不了这么多,连声道:“哥,宁宁呢?我愿意娶宁宁了,明天就娶她,这鬼地方破寺庙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我宁可娶祁语宁为妻的!”
陆泽冷声道:“寺庙待不下去了?”
陆昀一连点头:“嗯!”
陆泽没好气道:“那就去北城军营去,正好过几日我就要一趟北城,你就在北城祁王手下历练个两三年再回家!”
陆昀:“???”
“哥,你疯了!祁宇安对我恨之入骨,我去北城还能有命吗?我还是你的亲弟弟吗?”
陆泽皱眉道:“祁宇安为何你对恨之入骨你心知肚明。”
陆昀道:“那我还是娶宁宁为妻吧!宁宁!宁宁!”
祁语宁脸上酡红未消,她听着外边陆昀的叫声,缓缓出来道:“小秃驴!”
陆昀见着祁语宁羞红的脸色,还以为是她因自个儿要娶她而害羞,上前握住了祁语宁的手道:“宁宁,我是真愿意娶你为妻的,今儿个咱们就洞房,明天咱们就拜堂成亲……”
祁语宁看了眼陆泽,对着陆昀浅笑道:“这恐怕不行!”
陆昀道:“宁宁,我知道你是愿意嫁给我的,明日是太赶了一点,宾客都通知不到,那就三日后,三日后你我拜堂……”
“爹爹!”
陆昀听到奶声奶气的小儿声音,见到一张酷似自家大哥的小脸从门框处探出来,“爹爹,叔叔他是想要娶我娘亲亲嘛?”
陆昀:“???谁是你娘亲?”
灵灵指了指祁语宁道:“叔叔,你怎么连灵灵的娘亲都不认识了呢?”
陆昀不敢置信地看着祁语宁和陆泽两人。
陆泽上前从陆昀手中将祁语宁的手给夺回,见着呆愣在原地的陆昀道:“日后不得叫宁宁,你得叫嫂子!”
陆昀睁大着眼眸,双眼不断在陆泽与祁语宁之间来回,还有看着底下的小萝卜头灵灵。
谁能告诉他,为何他出家三个月,你们能有一个三岁的女儿?
“宁宁,你们两个没骗我吧?”
陆昀委屈地看着陆泽道:“大哥,你竟然抢我媳妇?!还要我去北城军营,你是不是想要独吞公主府与陆国公府的家产!”
祁语宁皱眉道:“小秃驴,你生病烧糊涂了吧?谁是你媳妇?你可别忘了,你在成亲之前可就出家了!”
陆昀吸着鼻子,甚是委屈道:“早知道你们女儿都三岁了,我出什么家?祁语宁,你告诉,我这三个月吃斋受苦算什么?!”
祁语宁回了陆昀三字:“算活该!”
陆泽看了看陆昀道:“好好收拾收拾,等过几日跟我一起去北城军营!”
陆昀痛哭道:“你太不是人了,抢了弟媳妇,还让弟弟去军营,陆泽,你简直就是……”
陆泽怒瞪了一眼陆昀,陆昀后边的话只能吞入喉咙里,如同陆宝珠一样,他们姐弟二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大哥。
爹娘不会真的打他们,但是大哥真得会打。
陆昀蹲下身子望着跟前的小灵灵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灵灵道:“叔叔,我叫陆仪灵!”
灵灵抬手摸了摸陆昀的光头,“叔叔,你头发怎么没了?”
陆昀幽怨地看了眼陆泽,果真灵灵要比她爹娘可爱得多,“唉,一言难尽。”
陆泽取过一旁德清递过来的药物,给了陆昀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这是娘亲让我给你带来的药物!”
陆昀见着药物,捂着心口道:“我的媳妇都成了我的嫂子,我还治什么病呢?死了得了!”
陆泽道:“随你,你死了,公主府的家产可真就都是我与语宁了的。”
陆昀还是取过药物,他总不能没了媳妇,又没了家产。
祁语宁见着陆昀的模样轻轻笑了笑,见着陆昀走远,问着陆泽道:“你真的要他去北城军营历练?”
陆泽点头道:“他也快十七了,是时候该懂点事了,这一次出家枉顾家人枉顾陛下颜面,该让他去军中好好锻炼锻炼。”
祁语宁道:“公主与陆驸马舍得?”
陆泽道:“嗯。”
祁语宁与陆泽一起回了房中,入夜的寺庙没有地龙,炭火也不够热,冷得厉害,一家三口窝在一起倒也渐渐暖和起来。
灵灵看了看陆泽道:“爹爹,叔叔为何说你抢了他的媳妇?好孩子不能抢别人东西的!爹爹也不能抢叔叔的东西。”
陆泽道:“你叔叔胡说八道的。他自个儿先舍弃的珍宝,又什么资格怪我抢走?”
祁语宁轻轻一笑道:“就是,等那只小秃驴到了北城之后,我得让我哥好好操练操练他!”
一夜好眠。
祁语宁醒来时见着陆泽还在,便问道:“今日不用去早朝吗?”
陆泽道:“不是说好要去北城吗?我已请休了。”
“夫人,大夫人!”
外边传来一阵急切得呼喊声。
祁语宁怕熟睡的灵灵被吵醒,便披上了外裳大氅去了外边。
见着隔壁厢房外,有着一个三四十左右年纪的丫鬟在敲门,久久不见里面的秦大夫人前来开门。
祁语宁上前道:“小声些,我女儿还在睡觉,别将我女儿给吵醒了。”
丫鬟端着药道:“郡主,我家大夫人早起要吃药的,这药都快凉了,怎么叫都没醒,我怕我家大夫人出事了……”
祁语宁命着自个儿婆子将门给一把踢开。
祁语宁随着丫鬟走到了里面,只见着锦被上边有着一片淡粉色的鲜血,而锦被之下的秦大夫人脸色惨白,已然僵硬。
祁语宁壮着胆子伸手探了探秦大夫人的鼻息,对着秦大夫人的丫鬟道:“你家夫人已经死了。”
丫鬟大惊道:“什么?我家夫人怎么会死呢!”
秦家丫鬟大惊失色,脸上毫无血色,她忙不迭地往外而去。
祁语宁见着跟前的秦家大夫人,让立春去将陆泽请来。
俞氏到底是国舅府的大夫人,皇后娘娘的侄媳妇,她死在寺庙之中,可不是一桩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