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九十三章 三日血战浪庄河,汉军声震六月天!(1 / 1)剑阁少女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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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子时已到。

一轮明月高悬,乌云渐染。

地接金城障北面的森林中,四处都是卢水胡的游骑兵。

他们大多数都是匈奴射雕手,不仅精通弓马,在黑夜中也能准确的辨别敌人的方位。

狼一般的狩猎习性,加上常年跟随汉军出征的经历,让卢水胡人获得了半汉化般游牧的作战传统。

他们既能像汉军一样勇敢的发起整列冲阵。

也能像匈奴人一样,使用骑射战术,诱敌深入。

卢水胡拥有这样的本领并不让人意外,照汉代对北方民族的称呼习惯,匈奴及其别部称胡,鲜卑及其别部称虏。

卢水胡的部众本身就是匈奴别部,更别说还有治元多这样的匈奴贵族统治部众,因此,即便卢水胡投靠了汉朝这么多年,部落里的匈奴习性其实还是没有完全改变。

但是比起被汉朝击败的早期匈奴部落相比,卢水胡在汉化的进程中,也逐渐学会了汉人的军法和战术。

他们面对汉军的烽燧,已经有了一套相对完善的应对策略。

再想重复耿恭那般,以几百人挡住数万匈奴大军整整一年的壮举,已经不现实。

令居塞。

巨大的沙盘上。

汉军各处据点,都在被数量庞大的卢水胡人围困。

一片黑色的旗帜,近乎把汉军的防线包围。

刘升之在胡人发起进攻的一整夜里,始终没有派出任何增援。

他坐在沙盘前,用双手抵住下巴,脑中不断地运算着胡人的兵力和方略。

“对付河西走廊的卢水胡,不能再用以前对付匈奴人的老办法了。”

“沮渠蒙仇的军队已经改编为了汉军的战术。”

“或许这能证明,卢水胡其他部众也是如此。”

“金城障,将会遭遇胡人的猛烈打击。”

大帐之中。

治无戴、支富、蛾遮塞、唐蹏静静地坐在马扎上,等候刘云的指示。

令居塞外羽檄交驰,不断有前方战线与胡人交兵的消息传来。

整个大帐内,气氛沉重。

脾气刚烈的蛾遮塞在帐中来回的跺着步子。

“护军,什么时候才能出战。”

“我们等的手痒痒啊。”

刘云挥手示意。

“勿要轻举妄动。”

“卢水胡部众号称二十万,举族南下,据我估算,抛去其中的老弱、生口。”

“可战之兵,也有一半。”

“我军的兵马要分散守卫各地,游击兵力不足四万。”

“在敌人士气被消磨以前,正面决战于我不利。”

“只要将他们挡在令居塞,敌兵无法抄略,数日过后,军心萎靡。”

“彼竭我盈,再战必胜。”

河湟与陇右的安危,关键在令居塞。

令居塞的安危,在金城障。

两千守军要面对数万胡兵。

在场众人无不是为他们捏了把汗。

庞德担忧道:“王子均和张伯歧,能守住吗?”

刘云眼神坚决:“他们必须守住。”

……

“卢水胡又来了!”

令居塞外,各处烽燧之上。

五名汉兵为一组,坚守在六七米高的土仄望楼上。

汉军将士虽然能躲在女墙之后,利用强弩进行反击。

但是经过了战术调整的胡兵,已经令部众扛着板楯在前,密密麻麻的箭矢打在板楯之上,几乎毫无作用。

伊健妓妾麾下的河西小月氏人带头冲锋,在板楯的掩护下,很快冲到了各处烽燧的下方。

“上飞梯!”

简单制作的梯子,从四方勾上烽燧的城头。

胡兵们手持圆盾,沿着梯子攀爬而上。

弩箭砰砰砰的砸到胡人的盾牌,那躲在板楯之后的胡兵冷冷一笑。

右手已经开始摸向腰间的缳首刀。

可还不等他跳进女墙,一柄长矛便从圆盾之下,刺穿了他的大腿。

“啊……”

胡兵狼狈的哭嚎着,手中的盾牌刚刚卸下。

一支弩矢便对准了他的脑袋,噗嗤一声,射穿头颅。

胡兵眼神呆滞的从空中坠落。

这场夜袭只是烽燧兵们战斗的缩影,在数日的攻坚之下,每个烽燧的下方,几乎都堆着几十具胡人的尸体。

戍守在南方的十座烽燧上,共有五十名汉兵。

可就是这五十人,足足拖住了几千名卢水胡。

与此相对的。

金城障内的王平、张嶷只有两千人,而他们要面对的卢水胡则超过三万。

“放火箭!”

咻咻咻。

凛冽的狂风吹拂着汉军的旌旗。

漆黑色的夜空下,双方的弩矢互射。

沾满松油的箭矢不仅能点亮黑夜,同时也会暴露己方弓箭手的视野。

可饶是如此,火箭依旧是能够威慑胡人最好的杀器。

尤其是胡人的骑兵,牲畜都是害怕火烧的,被火箭射中的马匹,四处狂奔,很容易造成更多的踩踏。

为此,张嶷在金城障北门外,提前部署了大量淋满了火油的的干柴。

卢水胡人一边摸索着前进。

板楯在前,射雕手在后,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些和鹿角、栅栏混在一起的柴堆。

张嶷的弓术很差,视线也不好,他一连射了三箭都没有射中目标。

“我来。”

王平见状,从张嶷手中接过弓箭,看向天空飘扬的旗帜,测定风向。

“从北门至柴堆,至少有一百五十步。”

张嶷耸了耸肩。

“现在黑灯瞎火,还起了风,更射不准了。”

王平没有说话,直到确定了现在刮的是西北风。

他从箭壶中抽出一支新的箭矢,然后自信的在火上点燃。

两只弓箭同时在弦上拉满。

“我从小丧父,被寄养在外祖父家中,外祖父常常上山打猎,他对我很严厉,只要空手而归,便不能吃饭。”

“所以,为了防止挨饿,我练就了一手好弓法。”

王平眯着眼睛,对准一百五十步外的柴堆。

尽管只有零星的火箭射中柴堆旁边的卢水胡时,才能给他提供短暂的视野,不过这对于老练的猎手来说,一瞬间便能记住猎物的方位。

“十五岁时,我就和句扶成为了整個白虎复夷中最好的弓手。”

“句扶比我勇敢的多,他遇到难缠的白虎,会拿起板楯长矛贴身肉搏。”

“但是,我也有我的长处。”

“我杀老虎,从来都只需两支箭。”

王平放松持弓臂,双指一送。

咻的一声,两支火箭瞬间分射向黑暗中的柴堆,和躲在柴堆后的射雕手。

那射雕手本来干掉了三名汉军,正在他躲在柴堆后准备重新拉弓的时候,一支弓箭射穿了他的喉咙。

紧随而来的第二支箭砸到了柴堆之中。

轰的一声爆响,猛油被大火点燃,冲天的火焰,点亮视线。

王平回过头去,也不顾被大火焚烧的胡人,一把将长弓丢给张嶷。

“这把弓的弓弦松了。”

“重新校准才能用。”

张嶷看向面色冷峻的王平,微微愣了愣。

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谨慎到堪称胆小的男人,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手本事。

也难怪,每每遇到防守战,刘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平了。

“胡人的飞梯来了。”

恼羞成怒的卢水胡兵,不在浪费时间消耗汉军。

上千名扛着板楯的胡兵迅速上前,背后的飞梯大队陆续赶来。

层层叠叠的梯子,很快靠上城墙。

汉军不是不想把梯子推开。

但是飞梯这种东西,最顶端有抓钩,直接勾在城头上。

而梯子本身和城墙间,也构成了稳定的直角三角形,飞梯就是那个斜边。

一般意义上而言,勾上去的梯子一旦站住了人就很难被推动。

为此,汉军只能通过焚烧飞梯,或者击杀飞梯上的攻城兵来缓解守城压力。

眼见越来越多的胡兵就要爬上城墙。

王平用低沉的声音喊道。

“放垒木!”

就在胡兵要爬上城墙,城头上的汉军便搬起落石垒木不断地向下砸去。

沉重的木头和石块很难击穿胡兵的盾牌,但是巨石的冲击轻易就能将他们砸的失去方向,摔下飞梯。

“啊!”

后续的胡兵刚要上前。

却只见汉军操弄这装满金汤的铜鼎从城墙上倾斜而下。

满是腥臭、腐烂气味的滚烫汁水灌了胡兵一身。

“是金汁!”

被烫的满身起泡的胡人呜呼哀哉,尽数跳下飞梯,活活摔断腿。

汉兵们便趁此机会,用弩箭收割。

就这样,密密麻麻的卢水胡大军扛着板楯,不断地逼近金城障的城门。

在此坚守的王平和张嶷,死守了足足一整夜,一夜间,就射出了三万只箭。

若是对抗单纯的游牧骑兵还好,可问题是卢水胡太明白汉军的作战方略了,他们对如何攻城,尤其是攻打河西长城,已经有了系统性的应对方法。

十座烽燧上的火焰在胡人的打击下,不断熄灭。

如今残存的烽燧只剩下一抹火光,还在照亮远方的山头。

金城障在卢水胡人的包围下,也是摇摇欲坠。

张嶷敏锐的发现,最新赶到战场的胡人并没有急于进攻。

反而拿着铁锹不断的掘土前进。

“踏马的,这群狗胡人在挖地道。”

张嶷心下一狠。

“五部飞军,跟我来。”

……

幽暗的地道中,河西小月氏人的步兵向前开挖,后方的步兵不断地用箩筐将泥土运送到外围。

“女王说了。”

“谁第一个杀入金城障,里面的俘虏,就全都是他的生口!”

“弟兄们,手脚都利索点!”

将捕获到的人作为奴隶,是胡人奋勇作战的根本动力。

这些胡兵一边做着春秋大梦,一边朝着更深处挖掘黄土。

越来越近了。

靠近城南河谷的土质比较疏松。

这也是胡兵唯一一处没有围攻的地方。

月氏人很聪明,他们避开了满是战火的城北,故意在城南挖地道,如此便能两面夹击。

那胡兵一铲子便将头顶破开了一个大洞。

“弟兄们!破城!”

健儿们欣喜的狂呼,刚钻上去半个身子,却发现平坦的城池中,到处都是拿着弩机的汉军。

这为首的汉子心下一慌,刚要缩头,却感觉从他的头顶,一股热流涌过,激的他满脸都是。

胡人舔了舔嘴唇,一股子尿骚味。

“踏马的!”

“谁!”

还不等他拔刀反抗,背后的张嶷已经穿好裤子,一刀断头。

“你的大父!巴西张伯歧也!”

“飞军们,弩箭招呼!”

咻咻咻!

弓弩连发,爬上来的胡兵来不及退缩,便横死城中。

剩下的胡兵刚要退却,却只见后方的地道中,忽然沙尘四溢,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从地道上空突然破开了一道缺口。

体格短小精瘦的张嶷带着精兵堵在洞口,不断地朝地道内部丢下薪柴,倾泻猛油。

胡兵们眼中震恐,争先恐后的朝着出口爬去。

可还不等敌人爬出,张嶷手中的火把便悄然落地。

红色的火焰席卷地道。

数百名胡兵在浓烟和火烧中活活呛死,烧死。

后半夜的战斗再度以卢水胡人的退兵而告终。

整整三日间。

三部胡王之中,有两部兵马都遭到了挫败。

伊健妓妾除了拿下了几处烽燧以外,毫无进展。

王平和张嶷都属于综合能力很强,且能独当一面的将领。

伊健妓妾想尽办法,诱降、爬城、挖地道,用尽浑身解数,也丝毫动摇不得金城障。

当然,连日的攻城,也给城内守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王平连续给令居塞的刘云发来了求援信,刘云全都回绝。

“告诉王平,我不要他的战报。”

“我只要他守住金城障。”

庞德看着刘云孤冷的背影,怎么也想不到刘云到底在思考什么。

饶是诸将全都前来求战,也一并被他严令不得出城。

直到诸将散去过后。

刘云紧握着鸳鸯剑的手指方才缓缓放松。

从汉川调来的郭攸之对他这个同袍师兄弟很了解。

“升之,你向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你就给我透个底儿,你到底在用什么计略。”

刘云抬头望向天穹。

对于乌鞘岭南部的浪庄河谷而言,这座山岭拦截了来自南方的大部分水汽。

河流的水源,一是来自于祁连山东部山麓的冰川融雪。

第二就是每年六月间造成的汛期降水。

对于一条河谷而言,不受控制的降水,很容易造成河水泛滥,从而形成泥石流……

很显然,东汉末年的灾难性气候,就是在冬春两季异常干冷,夏秋两季洪水暴涨。

五谷失节气,故而农作物大量减产,遍地饿殍。

对于浪庄河谷而言,更是如此。

即便是风调雨顺的现代,这条河谷遇到了汛期,也很容易发生水灾,更遑论汉末了。

刘云走出屋门,抬头看向天空。

三天前就已经在酝酿雷暴天气了。

越来越黑的乌云,和四处逃散的动物,都在提醒着人们,河谷中隐藏的祸患将至。

“师兄……要下雨了。”

郭攸之颔首道:“是啊,看这架势,会下的很大。”

“上一次,在丙穴之战,一场暴雨拯救了你,免遭覆灭。”

“而这一次的大雨,能不能帮你挡住二十万卢水胡呢?”

刘云笑了笑:“不知道。”

“不过多准备些蓑衣,总归是好的。”

“三步棋,灭卢水。”

“关键就在于这场大雨,和金城障。”

“希望王平、张嶷能守得住吧。”

郭攸之点了点头:“我也马上去蓑衣。”

“多谢师兄。”

刘云又对着庞德等人吩咐道。

“另外,让将士们在城中偃旗息鼓,少作锅灶,不得暴露兵力。”

“放敌人的哨骑过来,不得拦截,再找一批令居县的老弱百姓扮作将士。”

庞德领会其意:“唯!”

……

另一边,卢水胡人驻扎的金帐内。

连续三日无法拿下金城障的伊健妓妾,脸上满是愠怒。

“这些汉人怎生会如此顽强。”

“金城障里驻扎得不是一般的军队啊。”

伊健妓妾不知道的是,在金城障内的兵马,来自五部飞军和鬼卒之中的板楯蛮。

这两支军队都是经过刘云精挑细选,十里挑一的强兵。

在经历了春季战役后,他们的作战能力和配合能力,根本不是寻常羌胡杂兵能比的了得。

虽说城内只有两千人,可就是这两千人足足挡住了三万胡兵,让卢水胡进退不得。

伊健妓妾心中万分恼火。

“刘升之的主力既没有增援,也没有撤兵,他们想干什么?”

消息不灵通的封赏摇头道:“或许是兵力不足。”

“几个月前,他也只有万把人而已。”

月氏美人冷冷道:“那只是你的猜测,没人知道刘升之真正掌控着多少兵马。”

“要下雨了,不能再金城障浪费时间了。”

“必须在六月下旬以前,赶到令居塞,逼迫刘升之与我军决战,他一直坚壁清野,我军得不到补给,再拖下去,情况就不妙了。”

看到这口出狂言的月氏女人吃了瘪。

封赏心里头不知多高兴。

“呵呵,金城障我可以派人去围困。”

“可刘升之是你的菜,我们可不敢下嘴。”

伊健妓妾眸光冷彻。

“之前没跟他打过,不知道金城障的守军如此顽强。”

“莪承认我低估这个小城了。”

“不过,若是我们无法在暴雨前拿下令居县。”

“你们就等着淋成落汤鸡,然后绕路去走东边的大漠吧。”

“时间站在刘升之这边。”

治元多与封赏二人目光相对,三家胡王虽然彼此勾心斗角,但是在关键的事情上,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哨骑怎么说?”

封赏回答道:“几批探子,都说令居塞守备羸弱,多是残兵败将,观其炊烟旌旗,不过万人规模。”

“留在金城障的应该是他们的精锐部队,应该避开此地,让我军主力直入城下,如此一来,就是吓也能吓死他们。”

治元多颔首道:“好,那我同意带主力去令居塞。”

“就由你们骁勇善战的月氏人当先锋。”

伊健妓妾冷笑道:“尽会算小账,可成不了大器。”

“我当先锋可以,不过,拿下了令居塞,里面的东西都得归我。”

这月氏美人缓缓离开大帐,回到自己的部落后,便令下人准备香花木桶,静静的沐浴。

皎洁的月光下,伊健妓妾的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蠢货,没有一个能成器的。”

“早先若听我之见,趁着刘升之对抗麹演时,派轻骑南下,横扫金城,大军也不至于在此困顿。”

“明明都是手中坐拥数万部众的凉州胡王,却没有一个具备一统河西的器量,月氏人在跟着他们,岂不死路一条。”

伊健妓妾身旁,伺候她沐浴的侍女们纷纷谏言道。

“女王,我看那治元多看您的眼神很不对劲。”

“此人狼子野心,常年与我部争夺牧场。”

“如今虽暂时握手言和,只怕一旦进入了河湟,三部为了争夺领地,又将掀起大战,不得不防啊。”

伊健妓妾眸光一冷:“你真以为我们能轻松的进入河湟?”

“大雨将至,河水的状况很不稳定,而且我军至今也没和刘升之的主力打过野战,他们有多少人,有多少铠甲、武器,全都不清楚,哨骑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

“不过,我军的总兵力远超汉人,刘升之大概也不会傻到跟我军打野战吧……”

“总之三天内,如果拿不下令居塞,我们就回张掖,在河西还有别的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侍女们眼神惊异道:“那另外两家胡王?”

“我才懒得管他们。”

伊健妓妾用手把玩着脸侧的青丝,冰冷道。

“我只在乎月氏的利益。”

“这片土地,本就属于我们月氏人。”

“是匈奴将我们的祖先赶走后,先零羌和汉人才占据了这片土地。”

“我会把它夺回来。”

“如果,那几个匈奴权贵没有利用价值了,老娘也便把他们的头盖骨剜下来,当酒壶!”

侍女们愁眉道:“您还记得冒顿单于对月氏王做的那些事儿呢。”

伊健妓妾冷哼了一声。

“汉人有一句话,我觉得说的很对,九世之仇犹可报乎?答曰:百世之仇犹可报!”

“我不在乎,我们此番南下能占据多广阔的土地。”

“但是,作为河西月氏人的领袖,报仇和夺回故土,我至少要完成一样。”

“必要的时候,我会为了月氏献出一切,到了万不得已的关头,或许我也会与刘升之合作。”

沐浴干净的伊健妓妾缓缓起身,侍女们给她披上了华丽的袍服,这位月氏人的女王信步走到大帐外,酥胸半露,满眼星霜。

“要下雨了。”

“希望,这场雨不会太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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