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個？”

船舱客房里，林枫和楚子航汇合到了恺撒的房间，他们敲开房门时，恺撒还没来得及关上他的电脑。

“坏消息已经够多了，先来个好消息吧。”林枫说。

“好消息是我已经把宾客名单和那些血管组织的照片给诺玛发过去了。”

“那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是还没等诺玛把资料发回来，我就发现我的电脑连不上任何信号了。”恺撒将电脑转了过来，信号栏上显示了“X”。

“我们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刚刚在餐厅的时候，萨沙船长用餐厅广播通知了，因为意外事故，船上对外的通讯工具都瘫痪了，抢修需要3-4天的时间。”楚子航说。

“那这3-4天内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萨沙船长的小队相对普通人来说战斗力确实很强，但在船上的高危混血种面前，他们和柔弱的羔羊没有区别。我们没法拜托他们帮我们拖住高危混血种。”

恺撒从床底将一个银色的手提箱拖了出来，他打开手提箱，箱子里枪支、手榴弹、照明弹和三色的子弹码得整整齐齐。从身上掏出两柄沙漠之鹰后，恺撒将枪里的原本有的红色的弗里嘉子弹都卸了下来，换上了手提箱内黑色的汞核心纯金破甲弹。

唯有特制子弹才足够杀死高危混血种。

“但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哪些人是高危混血种。”楚子航说。

“昨晚那个老家伙不是提到了要在圣堂招待客人吗？我们找到圣堂就行了，那些高危混血种肯定会在圣堂内和极北之地的成员会面的。所以我去找萨沙船长要了这张图纸。”

林枫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巨大的图纸展开在桌面上，那是萨沙船长送来的图纸。船长确实没有去过顶层船舱，但属于极北之地的第二第三层，他是上去过的。萨沙船长记录下了第二第三层船舱内的房间分布，将它们画成图纸保存了下来。

“根据萨沙船长的观察，每天晚上都会有客人前往第二层，等待星之玛利亚的接见，所以我们这次直接突入第二层。停机坪被我们突入过之后，防守力量增强了。但我们这次不走停机坪，萨沙船长说他有办法帮我们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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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想象一艘苏联破冰船里竟然会有一个小型教堂。

圆形的穹顶上是用宝石镶嵌出的星空，星空下摆着长桌。教士装束的老人坐在长桌主位下方的第一个座位上，背后站着一个手捧十字骑士剑的骑士，看那婀娜的身形，这位骑士居然是个女孩。

而在长桌尽头坐着的是两位客人，他们正在等待圣女殿下的到来。

突然，另一个骑士女孩从密道走入，凑近老人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文森特，怎么了？”客人看出了老人的愤怒，问了一声。

“亲爱的客人，昨天晚上有几个普通人试图潜入上层船舱偷东西，他们没有成功。今天，船长帮我把他们抓了上来，现在被赫尔薇尔押到了圣堂后面的忏悔室里。”文森特解释。

“所以圣女殿下是去处理这件事了？”坐在左侧的客人问。

“不，这种事无需圣女殿下去处理，圣女殿下只是还在更衣。”文森特回答，他眼睛一转，对还在等待吩咐的女骑士说，“赫尔薇尔，你去把那几个小贼解决掉吧，尸体直接扔进海里去。”

赫尔薇尔点了点头，领命走了。不久之后，有鲜血的味道从密道口飘了出来。

“闻起来像是年轻人的味道，真可怜。”

坐在右侧一直沉默的客人伸长舌头舔了舔嘴唇，她伸出嘴外的是一根像蛇信那样分叉的舌头，看向密道口的金黄色的眼睛里满是食欲。

“别让凡人打扰了我们的仪式，尊贵的客人。”文森特幽幽地说，“两位先前支付的钱是面见圣女的花费，想要获得圣女的赐福来平息体内沸腾的血，你们还需要支付更多。”

“两个人，4000万美元，可以在苏黎世的银行直接兑换现金。”左边的客人从桌下抬起手，那是一只布满鳞片的手，他从胸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走下来的骑士女孩。

“您不怕这是一场骗局么？”文森特从女孩的手里接过了那张支票，用手压在桌面上。

“在我们之前，您和许多位身份尊贵的大人物都做过交易，何况如果圣女的血没有作用，我会瞬间撕碎你的喉咙，嘻嘻。”

长着蛇信的客人桌下的长腿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整个人软在了桌面上，她仰起头，下巴贴着桌子，金黄色的眼睛注视着还空着的主位，喉咙里发出嘶嘶声。

“您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龙血了，杀戮的欲望正在您的身体里沸腾。即使是圣女的血也只能帮您稳定住一段时间，您还是会崩溃的。”文森特在那双蛇一样的眼睛的注视下也有些紧张起来。

“找到神国不就好了，你贩卖的不就是通往神国的船票吗？”美女蛇脸贴着桌子，用冰凉的桌面平息她滚烫的体温。

文森特将那张支票举了起来，摇了摇，“您知道神国究竟是什么么？如果您猜测它是天堂之类的地方，很抱歉，哪怕是被神选中的圣女殿下也是无法帮两位偷渡去天堂的。”

“那是炼金术构建的奇迹，是众多炼金术师穷极一生追寻的尼伯龙根，那是——奥丁的英灵殿！”两位客人的黄金瞳都亮了起来，龙威充斥在空间里，主客倒置，两个作为高危混血种的客人的气势压制住了主位上的文森特。

“是的，您说得没错，神国是奥丁赐予你们这些堕落者的庇护所，在那里你们原生的罪孽会被净化，你们能平安地渡过临界血限。但相应的，你们也需要向伟大的奥丁付出你们的忠诚。”

文森特连连点头，他的背也在龙威之下佝偻了下去，但他的神情却还很轻松。

“奥丁会让你这样连龙威都撑不住的人成为他的代行者吗？”

客人皱起眉，他们是出于对介绍人的信任而来到了这里，哪怕文森特并没有表现出很高的血统，他们也依旧保持了克制，但这不代表他们不奇怪，这个拿到支票后眼睛就没离开过支票的守财奴哪里配得上神国之名。

“我哪里配得上被称为奥丁的代行者呢，真正的代行者唯有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已经来了。”

有悦耳的铃声在教堂里响起，黑色的帷幕被掀开了，身穿黑色礼服裙的女孩手捧一个金色的杯子走了进来。

她看也不看文森特，径直向主位走了过去，将杯子放在主位前的桌子上。女孩从腰间取下佩着的罗马短剑，当着客人的面割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涌出，落入了金色的酒杯中。不同于客人们先前闻到的血味，有一股古怪但清新的气味从女孩的手腕和圣杯中传来。

两个客人盯着那喷涌而出的血，黄金瞳灼热，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们恐怕已经扑上去啃咬女孩那纤细的手腕了。

“圣女殿下赐予二位恩赐，奥尔露恩，拿过去请两位客人享用吧。”在金色的酒杯被灌满之后，文森特示意骑士女孩将杯子捧过去。

美女蛇难以忍受，她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向捧着杯子走过来的奥尔露恩扑了过去，抢过了杯子，狂饮了半杯。

她的瞳孔暴亮起来，脖子上的鳞片舒张又扣合。她的表现惊到了还没来得及喝血的男人，男人停住了，紧张地观察着自己的女伴，手摸上了藏在背后的手枪。

女士的黄金瞳慢慢地熄灭，脖子上的鳞片也褪去了，这是她自跨越临界血限以来第一次摆脱了局部龙化现象。

就在男士也激动地准备扑上去享用这来自圣女的恩赐时，一颗从密道口射出的子弹贯穿了他的头颅。

又一枪，喝完血后还在恍惚的女士也倒了下去。

“Hello！FBI，open the door！”林枫将枪口对准了文森特。

“语法应该是FBI，open up！在这里应该用FBI，hands up！你英语怎么回事？”恺撒问。

“这是个梗，和你这样外国人真是没法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