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64章李隆观不对劲!(1 / 1)真是正经人啊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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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小刀我艹你……!”

镇抚司内书房里,顾淮狠狠把密报摔在桌上,起身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

还是算了。

那个可怜的东魔女子已经死了快三十年,就算挖出来也没法用。

可是这口气堵在心里实在憋得慌。

那日在天心城芳菲楼里卫小刀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底牌,当初以为他只是想表达“我看到你裤衩了”,没想到这个狗东西居然在四家密谈中揭开了这张牌。

更可气的事,整個密谈内容原原本本出现在密报上,卫小刀丝毫不掩饰所作所为。

好像明晃晃揪着自己耳朵大喊,“顾淮,我把你底牌说出去啦,看你怎么办!”

其实谷神溪众人判断有误,这一战顾淮没打算跟陛下借来青鸾卫高手。

因为没那个必要。

玉京城正北门没有军国大事万年不开,距离东五环城又近,一道圣旨调镇抚司缇骑大营全副武装从正北门秘密入京,在玄真谷地级顶阶土遁阵具辅助下潜入金雨谷。

玄真谷众人负责破阵,四千重甲兵负责防御保护,八千轻骑五轮齐射,别说十个大宗师,来二十个大宗师也射成刺猬了。

易水寒已反复推演作战方案可谓万无一失。

没想到让卫小刀这个狗杂碎给说破了!

这下好了。

必是凌痕请示了大国师鱼真人,鱼真人找到了李隆观,李隆观给姑祖母面子才做出镇抚司缇骑营一个月内离不开驻地的保证。

卫小刀这一招未必是卖盟友,不然他也不会把此事明晃晃写进密报里。

顾淮猜出了他的想法。

我就明着阴你了一脚,你如何应对?

这是一种泄愤,是同意自卖人头的宣泄,更是一种博弈。

我可以把命卖给你,你有没有资格拿?

说来如果卫小刀没有交代此事,事情确实不好办;原委全部交代,破解起来也容易。

第一种是用圣旨压制李隆观,易水寒手持圣旨不好使的话可以把浅姨搬出来。

第二种方案,不用缇骑营,直接调来驻扎在城中的青鸾卫代替缇骑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但顾淮舍不得青鸾卫这张底牌。

他背手来回踱步子。

那就用圣旨!

跟陛下借来浅姨,自己跟着浅姨直接进御林提督府,亲手把圣旨摔在李督帅脸上。

想想又有些无趣。

解气倒是解气,总靠陛下欺负人多少有些无聊;再者本官也是手握重权的官,依靠圣旨压制李隆观似乎落了下乘。

他停下脚步皱眉细思,忽然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这时,红袖放下密报抬头看过来,“大人,此事有些蹊跷,李督帅不该是这样的人呀。”

“姐姐说得对。”顾淮缓缓点头。

他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鱼真人只是李隆观的远房姑祖母,不提亲情血缘上已经很淡薄了。

就算是亲姑祖母,以李青天一贯刚直不阿不畏权贵忠心为国的作风,驳了鱼真人的面子才是正常操作。

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被严相举荐给先皇女帝,也不可能被陛下任命为负责整个大虞心脏地带军务的御林提督位置上。

再者京城江湖势力涉及半个朝堂,牵连官员无数,但跟李隆观没有半点关系,他完全没有必要趟这个浑水。

整饬江湖势力为朝廷聚财乃是当今陛下下定决心的国策。

诸位大佬舍不得吃了数百年的肥肉才迫不得已与陛下博弈,以李隆观的才干没道理看不清这点事。

刚刚当上大虞第一提督的李督帅不顾陛下感受,一屁股坐进了姑祖母的怀抱?

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顾淮不由想起那日李隆观亲自来衙门会面的情景。

这时,外堂里赵良臣通禀一声进屋,施礼道:“大人,御林提督府来人了,说是奉了李督帅之命。”

顾淮立刻看向红袖。

红袖也蹙眉看过来。

这位李督帅派人来的时机是不是太巧了些?

很快赵良臣带着一人走进内书房。

此人三十几岁模样也是一身总旗官服色,沉静面容中透出的气度远在赵良臣之上。

顾淮认出了此人。

李隆观的亲卫统领,龚怀志。

“奉督帅之命送信,请顾大人亲览。”

龚怀志双手奉上封漆密信,随即敬了个军礼出屋了。

顾淮撕开封漆,扫了眼就递给了红袖。

红袖接过一看诧异道:“李督帅约你明日在细雨湖见面?”

顾淮缓缓点头。

两人对视的目光中都透着疑惑。

红袖疑惑的是李隆观到底要做什么?

顾淮想的不是这个。

初见李隆观那日的感觉再次从心头升起。

这个人、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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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不对劲!”

此时的玉香楼里顶层大套房里,易水寒拿起一壶酒随意一丢,酒壶飘向秦衡,自己拎起一壶酒对嘴灌了一口,光着身子坐进软榻里随手拽过一条不知是哪位姑娘的衣裙搭在腰间。

那边的软榻里,秦衡接住酒壶拧开透雕玉盖吨吨吨地灌了一大口。

他的形象跟易水寒差不多,颀长精壮的身体尽皆裸露只腰间搭了条软巾薄被。

秦衡身后的粉红色幔帐里,两个姑娘玉体横陈,一横一竖躺在大圆床上昏睡,洁白床单上点点桃花印记,只是那两个婀娜娇躯时不时无意识地颤抖一下,鼻息中隐约的哼吟不知是痛苦还是欢愉。

“寒兄,我哪里不对劲了?”秦衡放下酒壶,擦了把额头上的汗。

刚刚进屋的易水寒笑道,“初次就如此持久?快赶上哥当初一半的风采了。”说着连连摇头,“不对劲,你绝对不是第一次。”

秦衡怔了怔才听懂他的自夸之意,不由大笑道:“寒兄,你未免太自负了些。”

易水寒也大笑,“小衡,要不要再比一场?欺负清倌人有什么意思,要来就来久经沙场的女将军!”

“比就比!”意犹未尽的秦衡稍不示弱。

两人又是大笑,举起酒壶遥敬。

“对了,你可知道如今京城名声最盛的清倌人是谁?”易水寒喝了一大口放下酒壶。

秦衡刚入京没几天也刚刚告别童子身初涉风月,哪里会知道这些事,自然连连摇头。

“玉芙蓉。”

易水寒也不卖关子,“江南名楼之秦淮楼头牌清倌人,出道仅一年就在江南三十六州闯出江南第一名妓的名头,前日北上进京没等下榻岫云居就引起轰动,有人花费十万两银子为其点亮桃花扇,人家连面也没露只派贴身小丫鬟说了声‘谢谢’。”

秦衡不由嘶了一声。

如今也多少懂了些京城风月场的规矩,桃花扇是专门用来送给清倌人的礼物,大街小巷都有卖。

扇子倒是普通,贵的不过几两,便宜的几个大钱。

折上时沿边显出一朵含苞花蕾,展开扇面即是一朵鲜艳桃花,其中寓意一想便知。

扇坠里则内含一盏小小符灯。

哪位风流子看上哪位清倌人就把银票塞进扇子里,按一下扇坠点亮桃花扇送给这位清倌人。

姑娘若是同意就当面展开桃花扇,若不同意就熄灭扇坠符灯,银票人家也不退。

当然能有这种待遇的清倌人各个都是各楼各馆的头牌,算是身份的象征,普通清倌人没这个资格。

进此房之前秦衡就送出两把各自塞着一万两银票的桃花扇,两位桃花扇的主人如今正在身后幔帐里睡着。

这个价本来展不开那两把桃花扇,不过方知新家的老爷子在礼部就主管教坊司,再者秦衡年轻英俊一表人才,两把桃花扇就开了。

没听过玉芙蓉之名,但十万两银子点不亮桃花扇,可见这位姑娘是何等排面。

秦衡觉着身后两把桃花扇已是人间绝色,抬头望着彩灯映照出的云遮月彩棚已想象不出那位玉芙蓉该是个什么样子。

难道比香泥还美?

那边,易水寒看着秦衡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好笑,“看你那熊样儿!玉芙蓉长什么样,改日带你去见见不就知道了。”

玉京城风月场新崛起的新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倒把秦衡吓了一跳,不由道:“寒兄,十万两只换来小丫鬟一句‘谢谢’,你我见一次要花多少银子?”

他倒也有钱,二长老也说了用于结交镇抚司众人的花销上不封顶,花多少给多少。

可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

易水寒却撇嘴道:“哥带你去还用花银子?一个银角子也不用花。”说着拍了下健硕胸膛,“多了不敢说,玉芙蓉不陪你我喝杯酒都不行!”

“真的假的?”

秦衡很是惊讶,

易水寒“嘁”了声,“跟你吹牛有什么意思,三日之内必然成行,你就等我信儿吧。”

他还真没吹牛。

玉芙蓉落脚岫云居,岫云居是风云楼的产业,堂堂镇抚司指挥使大人亲侄若是在自家地头上连这点面子也没有,京城霸王第二也不用混了。

秦衡不由一脸惊羡地抱拳,才知道寒兄在京城如此混得开。

易水寒却道:“咱可事先说好,喝杯酒闲聊几句没什么,你可别想着展开人家的扇子。”说着挺身坐起上身前倾,神秘兮兮低声道,“知道玉芙蓉为什么好好的江南不待,大冷天北上进京吗?”

秦衡哪里知道这种秘闻,好奇道:“为何?”

“那是李青天的红颜知已。”易水寒微微一笑,“据说李青天在江南微服时认识了玉芙蓉,这姑娘就看上了主动投怀,结果李青天守身如玉,后来玉芙蓉才知道那是钦差大人;如今李青天返京,玉芙蓉才万里北上。”

秦衡恍然大悟般连连点头,心下不由羡慕起李隆观的桃花运。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何尝不是男儿最大的快活。

这时外面走廊传来黄庚的喊声,易水寒应了声挺身站起叫秦衡,“走哇,再战一场如何?”

“战就战!”秦衡也起身,一把扯掉腰间的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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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这个夜晚。

当秦家年轻一代最优秀子弟与易水寒众人同室操戈大战数位女将军之际,脑海里自然不会有燕香泥的身影。

但此时的燕香泥正在想着他。

南四环城,燕府香闺中,灵秀如水的少女倚在窗边望着天边孤月,暗自嘀咕着‘衡哥哥也一定在京城。’

进京途中偷听到大姐和姐夫说起秦衡表现极为优异,已被秦家列为核心子弟。

燕家子弟们已入京准备参加无忧谷夺魁赛,衡哥哥也一定会来。

童年时随着母亲到陇中做客认识了衡哥哥,那时大家一起玩耍一起练功,倒没觉着他很特别。

后来一件事让两人成了好朋友。

燕香泥自幼喜欢跳舞,身为七大家贵女要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但不可学舞蹈。

跳舞是卑贱优伶才做的事。

她不喜欢琴棋书画只喜欢跳舞,常常溜进舞姬院中偷看那些姐姐练习舞蹈,渐渐就学会了。

可是不敢在旁人面前跳,不然被母亲或者姐姐发现就会被训斥。

一次在林中独自游玩见小鸟跳的欢快,她也不由跟着舞蹈起来却被秦衡遇上了。

秦衡非但没有告诉母亲反而唱起了歌,旋律优美歌声动听。

以舞悦人是卑贱的,唱歌也是如此。

原来他母亲是青楼出身,自幼听母亲哼唱就学会了。

燕香泥并不嫌弃这个,就这样两人常常躲在林中一人唱歌一人起舞,成了最要好的玩伴。

那也是童年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长大后再去秦家已极少能见面,只远远相视一眼彼此就知道心里已再没别人,碍于千年族规不能在一起,那份伤痛又有谁能知。

她知道不可能跟衡哥哥成为夫妻,千年族规不可能为一个人打破,这份伤痛也只能默默藏在心里。

如今同在京城既想见他,又不敢见他。

再见徒惹情思,不如不见。

可越是这般想就越想见。

燕香泥离开窗边倒在床上,不觉中,泪珠已滚出眼眶打湿了床单。

手中多出一个小小玉瓶,灵秀小脸上露出愁苦之意,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听顾淮的。

此计确能一劳永逸毁掉婚约,可魏少秋也身败名裂了。

不能那么做。

虽一点也不喜欢魏少秋,可毁掉一个人的名誉太卑鄙也太无耻,身为燕家女怎么能做那种事。

燕香泥起身想丢掉小瓷瓶,手扬起来却停了下来,咬着嘴唇想了半天还是没有丢出手。

又一头栽倒在闺床上。

唉,还是想办法逃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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