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你别误会。”施涂强忍不适的说道。

“咳咳。”翁庞故意咳嗽两声，他的态度决定了一切。大厅再次灯火通明，春暖花开。

惹不起你，我还躲不起你吗？施涂当即换个聊天对象。

“我看过你的论文，《惰性气体‘锺’及其联合处理对肉类保鲜的影响及其机理研究》，还被《自然》杂志刊登了，实验数据翔实，实验材料就更有意思了，居然还有黑猩猩尸体。”施涂装出一副学者的样子，想和翁庞讨论一下学术。当然，他对化学毫无兴趣，全靠超强记忆力在这硬撑。

“哦？你居然看过，我这么接地气的论文。”翁庞有点认真了：“我的实验数据是耗时半年，失败了无数次才的得到的，当时做的我眼睛都快瞎了。

“至于那只黑猩猩，名叫杰克，是老死在动物园里的，我托了不少关系才搞到的，很有意思吧？你既然看过我论文，那你说说，这论文主要解决什么问题的？”

施涂微微一笑：“你的论文结论本身并不突出。微生物污染和脂肪氧化导致肉类腐烂加速，你论文里介绍了一种特殊方法将惰性气体‘锺’加压解决了这个问题。正是这种特殊方法引人注目。当年你和你导师联合发表了这篇论文，引得学术界一片哗然呢，现在你的这种特殊加压方法已经成为大多数实验室惰性气体加压的标准方法了。”

“不错，那时我甚至直接被保研了。”翁庞半仰着头，眼睛看着窗外的夜空，语气落寞的低声说着。

半晌，翁庞和施涂两人都没说话。剩下两个早就听的一头雾水，自然也接不上嘴活络气氛了。

又等了一会，施涂拿起桌上的方纸巾，用黑笔写了句话，盖上，送到翁庞手边。翁庞欲直接掀开看，施涂赶忙伸手：“矮，不可外传。”

翁庞稍稍掀开一角，盯着上面短短的一句话，脸色巨变。一张原先就灰黑的脸，彻底黑了，两颊微微鼓动，像是强忍着一口老血要吐出来。忽的，他用力攥紧手里的纸巾，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施涂。施涂知道，他懂了，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翁庞的变化甚至惊动了一直不动如山的冯进照，他疑惑的看看翁庞，又看看施涂。

施涂无视翁庞的怒气，笑意吟吟的提问：“据法医验尸报告的结论可知：死者翁庞死亡时间约为凌晨1:00-2:00。这段时间，童志吉和冯进照来店里找你，他们正好符合案发时间。所以警察判定了童志吉和冯进照就是杀害你的凶手，可你们三位感情到现在都很好啊，明明警察都。。。”

“他们两个不可能是凶手，”翁庞心情稳定了点，打断施涂的话：“我死之前和他们两视频聊天。才挂了电话不久就被害了。”

“不错，我和老冯就是在老冯家里开的视频，老冯家离‘华夏炸鸡’超速飙车也要40分钟时间。”童志吉拿出一根塑料吸管，叼在嘴里，插嘴说。

“根本来不及！”翁庞愈发笃定的说：“而且若是他们是凶手，何必还依照约定凌晨2:00来店里找我？躲都躲不及，所以他们肯定是被警察冤枉的。”

“等等，约定？你和这两个抢匪里应外合，抢了这里的约定？”施涂一脸八卦的说。

翁庞深深的笑了一下：“对。本来约好凌晨2:00他们来抢劫，我会把店里的摄像头提前一天弄坏。马路对面的摄像头则会拍摄下店门口的一切风吹草动，表明确有抢匪把进来抢劫，以证明我的清白。可惜在他们俩到之前，我就已经死了。”

施涂又问童志吉和冯进照：“视频电话的时候，就你们三人？没其他人？你们两人在那里和他视频的？”

这次回答的是冯进照：“就我们三人，在我家开的视频。”

“这就奇了怪了！我找到一篇长微博，上面可不是这么说的啊。”施涂装作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边说，边掏出包里的笔记本电脑，翻出‘飞飞爱运动’的微博，给三人看。

“上面说：这个网友在你死亡前两个多钟头，也就是11:30—12:30之间，也在冯进照家，并且看见你和冯进照在视频聊天。他可没说童志吉也在。”

“冯进照，你和这位网友谁在说谎啊？他说他当时也在你家，你说你家就你和童志吉两人。那童志吉，你11:30—12:30之间，到底在冯进照家吗？”

施涂往椅背上一靠，继续机关枪一样发言：“这个‘飞飞爱运动’我已经根据他的IP地址，查到是一个叫秦飞的人的小号。秦飞你们认识吗？他很凑巧的在2015年11月20号开了家健身房，就在锦城最繁华的地段。现在生意好的全城开分店，需要的话我现在连线他，让你们现场对峙一下？”

发挥完了还狭促的开翁庞玩笑：“老哥很稳啊，连同**慕者都能招惹到。”

“不，不用了，也许是我记错了，秦飞可能也在我家。”冯进照冷汗都要下来了。

“童志吉呢？你到底在冯进照家吗？老翁，你到底在视频里看见他的脸了吗？”施涂针对童志吉的意图很明显了。

翁庞自从见了这条爆炸性的长微博，突然得知自己居然有个潜在爱恋对象，一直沉默不言。

童志吉也不是吃素的：“我当然在！反倒是这秦飞的话不可信！都知道，他秦飞到处欠债，哪里来的钱开健身房？恰好在事发之后两个月，他突然得了这笔来路不明的钱，这才开了健身房。”

真就这么巧？我觉得，他肯定是凶手，偷偷从后门溜进去，抢了钱，杀了老大。为了自保还匿名举报我们。”完了还脑洞大开说：“这兔儿爷肯定是对老大求而不得，才动的杀机。”

“对，没错，我记得当时警察根本没有头绪，是接到了个匿名举报，才判定人是我们杀的。感情是他举报的！这狗日的，害得老子死的不明不白。”冯进照也掺和进来。

见翁庞还是没有反应，施涂也不管他，从包里掏出复印来的档案。抽出一张，放在童冯二人面前。

“这是翁庞日记复印件、匿名纸条复印件、马路监控截屏、法医验尸报告。上面都有警察签名，我们一张一张来看。”施涂笑的和魔鬼一样。

警察同志：

本人于2015年9月16日凌晨看见冯进照在城北刘家村自建房78号门口鬼鬼祟祟，正想上前打个招呼，看见他打开黑色大包取钥匙，包里的巨额现金露了出来，还有一把刀，我就不敢上前了。

第二天听说‘华夏炸鸡店’被抢劫，特来举报。

2015年9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