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47.第147节、英雄语虎踞龙盘(七)(1 / 1)野兔窟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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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摆明了就是来闹场的,现当着秦王何况裴、纪两家向来同气连枝此人却一点情面也不顾无礼之极!纪泽敖也十分火大可这毕竟是在外头,又是重峻面前。他只得强忍道:“无妨,裴兄言重了!”

裴师昭搅闹一场,才回了本席。只是虽然如此并没觉得出气。

薛岑见他回来后头却没跟着秦王,就与他说笑道:“怎地,你当年读书不如人家现如今这也不及?昨天我等再三再四的相邀殿下也不肯来赴宴,今儿个却跟纪泽敖吃酒,瞧不上我们咋地?瞧不上我们也不打紧这是连你的面子也不给么?!”

柳必辉眼看着裴师昭脸色发青,赶紧扯开话题道:“来来来大哥,我敬你一杯!”

韦应勤试探的问道:“三哥,之前原想问你要准备科试,一忙就混忘了。你……你们与秦王殿下相熟么?”

刚才薛岑的话裴师昭已经十分扎心这不用薛岑说,他也觉得大失颜面,韦应勤这一问,更是火上浇油。裴师昭不由气道:“咱们这等粗人哪里配与秦王相熟,你听他们瞎吹!”

薛岑笑道:“老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兄弟哪里吹过?不都是你说的吗?!”

柳必辉是厚道人,今日酒醒,亦觉得昨日言行梦浪,冲撞秦王,又知秦王与纪泽敖来往,裴师昭定然心中不快,便道:“大哥,四弟,且莫说这些闲话,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聚齐,先痛饮三杯再说,喝酒喝酒!”

再说纪泽敖这边,席间,他与重峻讲论些诗词文章,名琴曲谱,十分相得,不由想起一事,道:“殿下,在下家中新到了几匹大宛的马匹,几位世交兄弟便说想去在下家中打马球做耍,不知殿下可肯贵足踏贱地,到舍下一观,也为我等做个评判则个?”

重峻淡笑道:“纪公子客气了,只是本王最近事务繁忙,却不好脱身。且纪公子也要好好准备武举比试,早得头筹才是。”

“殿下说得是。”

纪泽敖拱手道:“我等也是要等武举鸣金才好散荡散荡,必不误了正事,还请殿下放心。不知殿下到时,可肯赏光否?!”

重峻想了想道:“也好,听说大宛盛产名驹,本王正可借此一观。”

“如此,在下就恭候殿下大驾了!来……”

纪泽敖起身道:“在下再敬殿下一杯!”

重峻拿袖子掩口,略喝了半杯。

此时明月初升,室内灯烛摇曳,重峻略吃了两杯酒,脸上微微染了些粉色,望之如广寒中人。纪泽敖不由心下叹服,怪不得裴师昭自回京来,就轰动京师闺阁,听说就连汝阳郡主都属意与他,却未见他对哪家闺秀留心,原来竟是看中了这出尘绝俗的瑶池仙品!

重峻二人自然早早就散席,纪泽敖要送,重峻寻个由头推却了。纪泽敖素日知道重峻的脾气,不便勉强,也就罢了,还是各自回去安歇。

重峻回府去,洗漱过,一时不困,就坐在床上看书。直到二更四刻晚上十点,屋里屋外的还没动静,重峻就觉得有些坐不住,心绪不宁的。

背琴进来送安神茶,见重峻不自觉的望着窗外,便道:“这个时辰,裴公子许是不回来了,王爷先安歇吧。”

重峻瞪他一眼,“谁告诉你说,我在等人?!”

“哦,没在等人啊,那更好,王爷,咱们就先安歇呗!”

重峻皱眉道:“我有说过要安置吗?你出去忙吧。”

“是,王爷!”

背琴脆生的答应一声,一背转身来就赶紧吐了吐舌头,快手快脚的跑出去了。

眼看要三更天了,还没动静,重峻不由得气涌上来,这是因为纪泽敖跟他置气了?然则,他本是无心之举,又不是故意去气裴师昭的。且,他还没有因为韦应勤与裴师昭寻事,裴师昭倒先冲他来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重峻气鼓鼓的睡下,第二天在校场看见裴师昭就当做没这人。

裴师昭瞧见重峻,心里略觉有些理亏,面上讪讪的。然而他转念一想,去秦王府住宿,是他打赌赢来的彩头,自然该由着自己的心意,可以去也可以不去,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又不是什么必须完成的差事,也没啥对不起重峻的地方。

反倒是,那天他们怎么叫重峻去吃酒,重峻都坚不肯去,还跟他说做主考要避嫌。结果,一转眼就跑去跟纪泽敖吃酒了!

两人皆心下不满,硬撑着都不来兜揽。

这天,本没有裴师昭的比试,却出了个蹊跷事。有两人在擂台上比武,本来一边大占上风,眼看就要得胜,却突然四肢不协,硬生生从擂台上摔了下来。他的对手,一个名唤林如晦的岱岳武举便得胜。

这擂台只有栏杆,四面透风,台下围看的人都见了这怪事,不由议论纷纷。

重峻叫人止住该场的执事宣布谁获胜,先招了医官等进来,准备验看伤者。

那林如晦生得高大雄伟,忙抱拳道:“在下刚才求胜心切,一时收拳不住,这位兄弟恐怕是被我的内力所伤,抱歉抱歉!所有医药费皆由在下出便是!”

本来重峻只是略觉奇怪,他这样一说,反倒留心看了看这林如晦。重峻心中冷笑,若真能用内力伤人,你也不用在这里擂台比试选武举了!

他自小便随铁石道人学艺,虽然武功不怎样,却极知道,真正的内功高手该是什么样子,这人……被他内力所伤,这是来说笑的吗?!

台下围看的百姓,也有那胆子大又懂些武艺的年轻人叫道:“不对,这人使诈!”

“那位赵公子怎么会突然掉下擂台来,想是这人用了暗器吧!”

“刚才大家都见了,赵公子明明比他厉害许多,就要得胜了,为何突然落败?”

“不知这人使了什么厉害的法门,搜搜他身上!”

见有人带头,台下的百姓都哄闹、吵嚷起来,还有年轻力壮的想往围场里头拥。

形势不明,重峻怕有人浑水摸鱼,搅闹武举选拔,就起身道:“既然大家各有看法,医官何在,就先行查验一番吧。”

然而医官在受伤的武举赵征与林如晦身上,分别搜检,却并未查验出什么不对来。重峻也只得暂时隐忍不发,先叫执事说了这位林如晦晋级,然后又安抚了百姓几句。负责监场的其他执事带着四周围的侍卫一起进来压阵,事态也就渐渐平息下来。

接着,重峻便暗中让捧剑从影卫里选两个人来,小心盯着这人。

不一时纪泽敖上了二楼来,“殿下,在下……”

他说着就看了看四下。

重峻心领神会,叫背琴、理墨着人守好前后楼梯,才与纪泽敖道:“纪公子有话要说?”

纪泽敖道:“殿下,这个林如晦刚才的言行,颇为可疑。此人是东平王的乘龙快婿,我们素日也曾见过,一起吃酒。前几日,也曾见过他习练武艺。虽然大战在即,故意藏拙也是有的,可以在下的浅见,此人武功实在一般,倒是他打下擂台的那位赵征兄弟武功不差,尤其内功不弱。若是旁的也就算了,这林如晦说什么被他内力所伤,在下实在难以相信!”

重峻听了,不动声色道:“纪公子所言有理,适才围看的百姓也议论纷纷,觉得事有蹊跷,只是,医官却没查验出什么,此事一时无法定论。不过,本王定会小心行事,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还伤者一个公道,若是这林如晦并未使诈,也还他一个清白。”

今天擂台上发生了这种事,重峻颇为头疼,又连着两个晚上没睡好,他回到王府,吃了饭就觉得有些疲惫。

重峻沐浴更衣回来,见他床上又鼓鼓囊囊的,顿时心里一松,嘴上却斥道:“又喝了酒跑来勒掯我,上次背琴把整个屋里的铺盖、被褥都换了,还敢再来搅闹,给我滚下来!”

裴师昭笑嘻嘻的露出头来,“没有没有!这回我也才洗了澡,不信你闻闻,香喷喷的!还有啊,你让我下来也行,不过我才从你们府里的浴房回来,身上的热气还没散去,可没穿衣服……”

“你……”重峻气得指着他道:“胡说什么?难道你还能光着身子从浴房一路回来不成?!”

“能啊!”裴师昭得意洋洋道:“我外头裹了你的斗篷啊,进来脱了便是,那你看,椅子上的不就是!”

重峻回身,果然见身后的太师椅上,四仰八叉的扔着一个湿漉漉的大氅,还是自己素来喜欢的,也不知他哪里翻出来。

裴师昭看他气得脸都红了,笑道:“你不信就试试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重峻实在无法,跺脚道:“穿也好,没穿也罢,谁管你,爱穿不穿!”

“哦,这样啊……”裴师昭嘻笑道:“那想必,我就这样在这屋里走动,你也是不管的了?”

“你敢?!”

重峻气道:“别出来,躺好,不许你出来!你今天若敢出来,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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