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76~477章 拐哥并不是传说(1 / 1)骑着三轮去火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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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

朔风还在吹,雪花还在飘...舞台顶子的钢架上,专门有人在往下撒碎纸片哩!

在聚光灯的照耀下。

纷纷洒洒、漫天飘零而至的碎纸片,不就像鹅毛大雪么?

只听杨白劳在舞台上面。

扯着嗓子唱:“卖豆腐挣下了几个钱,集上称回来二斤面。怕叫东家看见了,揣在怀里四五天...”

接着。

就该轮到喜儿唱了:“卖豆腐挣下了几个钱,爹爹称回来二斤面。

带回家来包扁食(饺子),欢欢喜喜过個年....唉过呀过个年!”

等台上那对父女唱到这里。

阿姿的耳尖,微微一动!

整个身体,颤抖的也明显更加的厉害起来...

甚至就连张海丽也听出来了:

把饺子叫成扁食...那个扮演喜儿的姑娘,她这口陕北口音,未免也太地道了吧?

而在台下远一点的地方。

扎在人堆里看热闹的赵小蕊,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撇嘴:

“看来,这杨白劳家,只怕是不会操持着过日子?”

既然是做豆腐卖的,那么多的豆渣不能卖钱?即便不拿出去卖,那也可以喂点猪、多喂点鸡鸭换钱啊。”

自古做豆腐卖?

确实赚不了啥钱。

但要说会挨饿?

那打死是不会信的...抓一把豆渣加一勺水,随便撒点杂面进去搅巴搅巴。

那样做出来的豆渣糊糊粥,还不比榆钱叶子粥、野菜杂面粥好喝?

都说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磨豆腐。

干这三样营生苦倒是真苦,但真还没听说过,干这三个行业的谁谁谁...他会挨饿!

赵小蕊在那里暗自吐槽。

而台上那一男一女...算了,其实是公母难辨的演员,没理会台下的反应。

杨白劳自顾自的接着往下唱。

“人家的闺女有花戴,你爹我钱少不能买。扯上了二尺红头绳,我给我喜儿扎起来。

——唉,扎起来!”

扮演杨白劳和喜儿的两位演员,演的很投入。

感觉得出他俩唱功很好,而且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非常到位...

可无论他俩演的有多好,左右不过也就是一出样板戏而已。

又不是跳大神、唱傩戏!更不是巫师作法....

不至于把阿姿,给整的五魂六道、痴痴呆呆的吧?

要说阿姿因为没出过远门,也没念过书,见识少...所以会被舞台上的演员勾走魂儿?

叶小川伸长脖子。

探头看了看神情同样痴痴愣愣、甚至还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丝恐惧的张海丽...

于是。

叶小川就更加的郁闷了:阿姿的眼中,有泪花在泛动。

而且阿姿的身体还忍不住在轻微的颤抖....似乎,她正在极力压制着心中,某种剧烈起伏的情绪...

而在张海丽的眼眸中。

叶小川看到的,却是一种惊诧莫名、万般疑惑之中,略微还带着些许恐惧的意味在其中...复杂的很!

扭头,叶小川再望望四周。

只见其他的观众个个都正常,一个个的正看得起劲...

这就奇怪了...奇了个大怪了!!

这么多人个个都很正常,可为啥就张海丽和阿姿两个,身上出现了异样呢?

“咳咳咳——”

正当叶小川疑惑之际。

先前为了躲避桌子上流淌出来的开水,被搞的狼狈不堪的苟主任。

此时已被身边的人扶正了身体,只见他满是狼狈的干咳一声,以遮掩自身的难堪...

而他身边那位公社干事,正开口呵斥阿姿,“我说你这位女同志,咋解这么没礼貌哩?你把人给烫了,就这么不管不顾的...”

“咳咳——”

苟主任赶紧打断他,“小王啊,不要责怪这位女同志!

你看人家这位女同志,她瞅着旧社会贫苦群众,受到剥削阶级的野蛮摧残和无情压迫的场景,便会生出满腔的怒火!

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前去。

用她那双无坚不摧的阶级铁拳,狠狠地砸破黑暗的旧社会!

好将广大受苦受难的群众,从万恶的、无数个黄世仁的压迫下解救出来...同志们呐!”

“这位女同志身上那种,‘对待同志有着春风般的温暖,对阶级敌人一定要像严冬般的残酷’精神,是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学习的!”

经苟主任这么一提醒。

在场的人明白了:原来,估计是那位叫阿姿的女同志看戏,看得太入神。

把她自己代入到戏中去了,把自己当成了剧中的那个喜儿?

不过...苟主任说的这种事儿,倒也发生过。

而且还不少!

据说,有一次文工团去某边疆哨所表演节目。

由于戏曲里面,扮演敌军的那位演员演的实在是太好、演的太到位了。

以至于在下面观看节目的战士,有人当即便冲上台去!

对着那位“果民档”军官,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要不是有在场的、其他人拉着,估计这家伙最后还敢上刺刀!

由此可知。

这个时期的人有多么的单纯、是多么的淳朴...

这下好了!

既然当事人苟主任不想追责,别人又还好多说什么呢?

于是。

刚才七手八脚把苟主任,搀扶起来的那些公社副主任、和公社干事们。

便讪讪站在原地,不再吭声...

苟主任挣扎几下,使劲甩脱了左右两位副主任的搀扶。

随后右拳高举,“D倒黄世仁!”

我擦——!!!

大家伙儿看戏看得正入迷!

冷不丁的地,被苟主任来这么一下子...?

我那个去!

首先对于狗主任的口号作出回应的,是他身边的、那些公社干事,“打倒黄世仁!”

随即!

围站在舞台周围的群众们,也下意识的高举右拳:“D倒黄世仁,D倒黄世仁!”

“D倒黄世仁,不忘阶级苦!”

“D倒黄世仁,不忘血泪仇!!”

台下群情汹涌,口号震天响!

这下好了...

整的台上的两个演员样板戏也不敢唱了,死死抱在一块,满脸恓惶的望着台下...

瑟瑟发抖,不知所措!

其实。

由于强烈的灯光,全都朝着舞台照射,所以这两位演员是看不清楚台下的状况的。

但那震天响的口号,两人却是听了个真切!

——这两倒霉催的!

他俩刚才很忘情、很投入的唱着样板戏,唱的那才叫个浑然忘我!

不知不觉间,真还搞不懂自个儿到底捅了啥马蜂窝?

或是踩到了谁的尾巴?

台上两个演员,一边发抖一边暗自思量:咱、咱只是按照上面发下来的的标准戏谱唱戏,咋,咋就又捅娄子了呢?

苟主任带头,猛然来这么一出不打紧?

而台下的群众们出于本能跟着喊,反正这些年跟着喊口号已经习惯了...

举举拳头、跟着瞎嚷嚷上两声...又不费事!

反正干部说让爱谁就爱谁,恨谁就恨谁...习惯了都!

看戏的人在那里瞎嚷嚷。

但却把那个剧团负责人,给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连滚带爬从舞台后面滚了出来...

“同,同志,我,我们有哪个地方表现的不好,我,我向你检讨!”

剧团负责人,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我,我认罪...我心甘情愿接受广大群众的监督,认真积极配合改造...”

“嗳~搞啥么!”

苟主任吼了几嗓子,感觉整个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浑身舒坦!

而当他扭头看见剧团负责人,那副吓的满脸恓惶的样子,苟主任很是大度的摆摆手。

“搞啥么!刚才,不过是我们官庄公社的广大群众,看见旧社会的劳苦R民受欺辱,受压迫,所以这才群情激奋。”

苟主任拍拍那位剧团负责人的肩膀,“有感而发,触景生情...别放在心上哩。

快回去继续工作吧,你们的表演很精彩、表演的很有感情嘛!”

我...泥马!!

剧团负责人撸撸额头上的冷汗,随后左摇右倒的,看上去蛮虚弱的慢慢往回走。

——刚才把他吓得不轻,腿都软了!

估计此时他的心中,起码有上万匹羊驼在那里同时奔腾...

肝泥孃!!!

看戏就好好看戏嘛,莫名其妙的、吼什么喊打喊杀的口号?

经过这么一场闹剧,这么一打岔。

原本有点失神的张海丽,此时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见她柔柔走到叶小川身边,随后伸手指指台上、那位扮演杨白劳的演员,“小川哥,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挺眼熟的?”

眼熟?

经张海丽这么一提醒,等到叶小川聚精会神的,仔细打量那位正在台上演出的杨白劳...

还别说!

虽说那人脸上扑了粉底、抹了腮红。

但在这家伙的眉宇之间,叶小川真还看出来了几分,似曾熟悉的味道...

然后等到这家伙开口,唱台词的时候。

叶小川从他那口并不是特别标准的、略带吴侬味普通话当中,听出了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

——五官长的棱角分明,个子高大,身材魁梧?

说话之际,略带吴侬口音?

而且他在舞台上移动的时候,右腿,明显有点瘸?

嘶....自己认识的人当中,谁符合这些条件?

稍加思索。

叶小川的搜索范围逐渐缩小,并开始聚焦于某人身上...

拐哥!!!

就是张海的老家南阳镇上,曾经叱咤风云、横行无忌的那位GM骁将....拐哥!

咦,这就奇怪了。

他不是去偷窥自个手底下的干将,已经是那个叫张三的小姨子洗香香...

然后被警惕性非常强的南阳镇广大群众,给当场吓得从楼梯上跌下来,连第三条腿都废了么!

自那以后。

听说医院里已经判定拐哥,以后就是个“具有男性一切生理特征,但却没有正常男性的行为能力”的人。

也就是说:

即便拐哥他想犯罪,但犯罪工具也不给力...

再到后来。

南嗵市当地究竟是怎么判的他,怎么惩罚的他?

叶小川就不知道了...也没兴趣去知道。

反正在南阳镇那边,做正事,有张海丽的父亲张国忠,要搞点歪门邪道,有那个彭宇出手。

因此那边的事,叶小川可以完全甩手不管。

而现在让叶小川感兴趣的,无非就两件事:

1.拐哥为什么会进剧团?为什么又好巧不巧的,来到三十里铺演出?

难道他是想来寻仇?

可问题是:让他丢了第3条腿的事,天底下只有叶小川自个一个人知道

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也不会怀疑到自个儿头上的!

嘶...要照这样推算的话,拐哥如果专门跑来找自己寻仇,这个理由...恐怕有点,有点不太能站稳脚跟。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要来三十里铺?

2.阿姿的关注点,从她视线所向看去,阿姿关注的对象绝不是拐哥。

而是....那位喜儿!!

要说张海丽认出了拐哥,多多少少还属于‘他乡遇故知’...虽然对方是个魔头。

所以张海丽对此感到很震惊、很诧异,甚至还有一丝丝害怕...这倒情有可原。

而阿姿看见那位喜儿,一下子就变得失魂落魄、悲怆难言...

这,又是为什么呢?

?——第477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顺着阿姿的视线看过去。

台上那位‘喜儿’,此时正坐在小凳子上,任由那位‘杨白劳’动手替她扎红头绳。

神情专注,满脸春风。

很乖巧,安静的宛若一只躺在主人怀里的小奶猫。

似乎她真很享受这种被人关爱、很喜欢这种连扎个头绳,都得别人来代劳的感觉...

嘶...原剧中。

这一幕。

是为了体现父慈女孝、为了表达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女,是如何在极其简陋、极其贫苦的环境下。

父女俩依旧还能保持其乐融融、苦中作乐状态的。

估计编剧的真实用意是:

想从侧面表达出广大受剥削、受压迫的劳动群众,他们身上那种积极向上、不屈不挠的乐观精神。

可...可叶小川咋还从那位‘喜儿’的脸上。

居然看出来几分你侬我侬、几分旖旎、几分暧昧的意味了呢?

叶小川看看台上,那位似乎沉浸在爱河之中不能自拔的喜儿。

再偏头,瞧瞧痴痴愣愣的阿姿...

脑子里,一时半会儿实在是转不过弯:

拐哥这人,好像文化水平不低...江浙地区,自古以来就比较重视教育,底蕴深厚。

那边的识字率远远高于陕北这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

而且拐哥的个子,也长得蛮高的。

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总的来说,其实还是比较英俊耐看,也是蛮能吸引小姑娘。

远远望去,有点像朱时茂。

端地是一个卖相极好的、浓眉大眼的家伙!

只可惜。

就像王熙凤、凤姐骂的那样,“苗而不秀,却是个银样虫昔枪头”。

而这一切。

都源自于上次拐哥趴在隔墙上,居高临下看张二的小姨子洗香香...

正看的档紧处!

结果。

房门被大帮子群众猛地一脚踹开,无数手电筒,直直的照向真看得起劲的拐哥。

吓得拐哥手忙脚乱的。

从梯子上连人带梯子,一下子摔倒在地...“噗嗤”!

哦豁!

——用传宗接代的宝贝,与坚硬的地面来个硬碰硬?

那可真是比赵日天还牛了!

拐日地?

后来。

拐哥被送到南阳中心卫生院,结果医生一看...说:没治了,赶紧送南通大医院去看看吧,或许还能抢救一下。

——反正到后面的事情,叶小川就不知道了。

台上那位扮演喜儿的演员,演的投入,可即便她暗中喜欢那位拐哥,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不也正常吗?

阿姿她这是,在羡慕那位喜儿的扮演者有情人终成眷属?

难道阿姿梦想着,她自个儿也能有这么一天?

不对!

看看阿姿,再看看台上的‘喜儿’。

仔细瞅瞅那个喜儿,再偏着头认认真真看一遍阿姿...

咦?

还别说!

虽然说台上那位喜儿的扮演者,脸上粉底铺的挺厚,两边的腮红涂的挺浓,口红抹的有点鲜红鲜红的...有点吓人。

可真要用心去看、去好好观察观察的话。

叶小川竟然从那位喜儿的脸型、五官...尤其是那小巧玲珑、笔直而挺拔的鼻子上。

看到了喜儿与阿姿之间,竟然隐约有几分相似之处!

轻轻拉拉神情专注、整个人都有点痴痴的阿姿。

阿姿缓缓侧过头,朝着叶小川柔柔一笑,“今天,他们演的真好!能让他们多演几天吗?”

通常这种从外地请过来的剧团,他们的演出日期是老早就确定下了来的。

是提前就敲死了的。

说演三天就三天,说唱两天就两天,绝不会随意变更。

见叶小川不说话。

阿姿笑笑...不过,她的笑容似乎与平常不一样。

这种笑,少了俏媳妇的几分调皮灵动,而多了几分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他们演出的费用,算成我的吧,我想让他们多点上几天,行不行?”

阿姿说的很认真。

但她脸上的神情,还是有点呆滞,眼神也没了以前的那股灵动劲...

怎么说呢?

只能说判若两人:眼前的阿姿好像已经没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完全不像平常的阿姿,那么温柔娴淑、那么乖巧懂事。

“行不行嘛?”

见叶小川依旧保持着沉默,阿姿伸手摇摇叶小川,“我这辈子很少求过人,这次算我求你了。

让他们在这里演,就这么一直往下演,他们的演出费用,我来掏...好不好?”

演出费用你来掏?

且不说养一只歌舞团,你到底养不养得起?

就说养歌舞团的,多半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阿姿啊,这就不是能任性而为的事儿!

微微叹口气。

叶小川摆摆手,示意张海丽和白珍珍过来帮帮忙,让她俩帮着把阿姿弄到办公室去。

——现场的人太多了,众目睽睽。

自己身为一位插队男知青,实在是有点不方便。

张海丽和白珍珍上前,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阿姿。

“莪不走,我要看戏,我要看喜儿...”不出所料,阿姿果然不愿意离开。

叶小川开口道,“走吧,咱先回办公室。”

“我不走。”

向来柔顺的阿姿今晚一反常态,说话做事依旧还是像以前那么温温柔柔。

但却少了一份灵性、多了几分执拗,“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看戏,我要看喜儿...”

别看此时的阿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

但她其实这个时候打定的主意,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改变不了的!

这时候的阿姿,已经不是正常的阿姿了。

而是一个偏执狂。

谁要是敢生拉硬拽,强行要想把阿姿带离这里的话...

信不信阿姿连咬带拽、连哭带嚎,她体内积蓄已久的各种情绪,一下子就会爆发出来?

真要整到那一种程度?

目前还属于“文疯子”的阿姿,立马就会变成大家避之不及的那种“武疯子”...

“小川哥,阿姿姐她这是咋了?”

见阿姿站在那里,死活不肯走。

白珍珍满是担忧的问,“我怎么感觉阿姿姐,她眼里只有舞台上那个喜儿?

对于我和别人,不管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小川哥,阿姿姐她,她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唉...

叶小川心里隐隐觉得:阿姿这是因为在精神上,猛然间受到了特别、特别巨大的刺激!

以至于平常隐藏在她内心深处的、那股忧郁,那种偏执情绪。

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现在的阿姿眼里、脑海里,只有舞台上那个喜儿。

而对于其他的事?

阿姿的反应,就会表现得非常迟钝,甚至近乎于麻木...这应该是‘抑郁症’的一种典型外在表现了。

这种症状。

往往患者会处于一种很偏执的状态,她...只看她自己感兴趣的人和事。

除此之外,一概漠不关心。

甚至连她自个儿饿了没有?是不是尿急了?

她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吃喝拉撒对于她来说,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出于生理本能而为、属于下意识的反应动作。

而不是在于她是想吃了、还是想拉了...

只可惜。

这个时期的人,多半不知道什么叫抑郁症。

像阿姿这种情况在他们眼中,大家伙不是以为‘撞邪’了,就是得了‘失心疯’。

叶小川走上前,装作一副想劝阿姿跟大家一块儿离开的样子...

但脑海中的意念力却忽的一动,重重的在阿姿后脑勺上敲了一敲!

——这没办法的,阿姿的思维已经全部陷入牛角尖了。

这个时候的她,偏执的可怕!

任谁说什么都没用...阿姿好像生怕少看见那个喜儿一眼、一秒一毫都不想离开!

没办法了,那就只能把她拍晕了带走...

这边叶小川的意念力一动!

“额儿……”

那边阿姿双眼一翻,整个身子软绵绵的萎顿下去。

惊的张海丽赶紧扶着,“阿姿姐阿姿姐,你怎么啦?”

“别叫了,可能是她的精神严重透支,已经昏过去了吧。”

叶小川吩咐张海丽,把已经昏迷过去了的阿姿扶好。

让白珍珍蹲下身,随后帮着把阿兹扶在他后背上,好让白珍珍背着离开了舞台。

“小川哥,去哪?”

背着阿姿的白珍珍问。

现在阿姿是‘脂米县供销联合社’的正式职工。

在三十里铺饭店那间,综合门市的二楼上,阿姿有她自个儿的房间。

所以白珍珍才这么问了一句。

“先背到我的办公室去吧。”

叶小川想了想,随后开口道,“一会儿等到他们剧团演出完毕,你把那位扮演喜儿的人,给我请到办公室来一趟...只请他一位,其他的不要跟着来。”

白珍珍很听话。

叫她追狗,白珍珍绝不会去撵鸡。

等到叶小川、张海丽,白珍珍背着阿姿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文件柜后面,就是叶小川的单人宿舍。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单人宿舍里有床有柜,就连卫生间、洗澡的淋浴花洒也有。

将阿姿轻轻放在床上躺好。

远处舞台上的戏曲,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目前的烧烤摊上,依旧烟火缭绕,还在那里烤着、喝着...

站在办公室的的玻璃窗前。

叶小川双臂环抱于胸前,静静的注视着广场上这副喧嚣,热闹,繁华无比的场面。

沉默不语...

张海丽轻轻上前,放低声音问,“小川,那位拐哥,你说会不会是冲着你来的?”

“不会。”叶小川摇头。

其实张海丽心里也觉得:那个拐哥千里迢迢的,奔波到陕北来找叶小川的麻烦?

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所以张海丽不过是想从叶小川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好图个心安罢了!

这是因为:

拐哥他即便要想找叶小川报什么仇之类的,他也不可能跑到陕北来闹事儿!

这是啥地方?

陕北自古就是古战场,和塞外胡人厮杀了好几千年!

利剑穿胸,钢刀砍头颅的事儿...见的太多了!

久而久之,此地民风之彪悍...哪怕牛魔王来了,也得乖乖的耕上2、30亩地,恐怕才能脱得了爪爪!

天王老子来了,他骑着大青牛?

估计人能回去,大青牛也得给陕北父老乡亲们留下!

老子若是敢问为啥?

为啥?

为啥,这是王八屁股...龟腚:私人严禁饲养大牲畜!

所以张海丽猜测:拐哥很可能是无意之间,机缘巧合之下,恰巧来到了陕北。

可问题是:阿姿看着那个喜儿的眼神,很明显不对劲!

于是。

张海丽轻轻碰碰叶小川的胳膊肘,“小川,你说阿姿姐,她为什么一看见那个喜儿,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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