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喜事而心态失衡(1 / 1)因顾惜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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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江东至尊非常关心关羽和曹仁的对决结果是什么,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而现在这个时候,谁会更多的受伤,会对江东,会对自己的大业又有什么帮助或者是不利?这是至尊很关心的事情。

“主公,吾以为,曹仁恐怕要输。”吕蒙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面对至尊的提问,没有思索,迅速地回答了。

“哦?何以见得?”

“曹仁去年就已败,宛城军民被救了南下安置,这士气本就有了一些削弱,如今曹操输了汉中之战,刘玄德军气势最胜,关羽心存比较之意,一定会竭尽所能,要击败曹仁,以表荆州军不弱于汉中的意思。”

“关羽水陆两军都极为精良,整顿兵马多年,效果极佳,臣在汉昌郡,深有体会,故此不得不谦卑对待之。”

“曹仁占据襄阳樊城二城,都是城高雄伟,绝非寻常之兵可以攻入。”

“吾以为只要曹仁被困在二城之中,不得出来,而关羽之水师纵横于汉水之上,如此就足够了,汉中已经落入刘备之手,若是再让关羽打破襄樊二城的枷锁,汉水贯通之后,只怕再无吾江东之势了。”

江东至尊喟然不语,襄阳樊城不仅是曹操占据荆州的重要据点,更是用来辖制汉水大江的关键所在,两城一南一北像是老鼠夹一样夹住了汉水河口,只要是有两座城市一直在曹操的手上,荆州乃至于汉水一线,都是不安全的。

曹仁现在没有水师,不代表他以后一直没有,只要有这两座大城一直掌握着,有着源源不断的资源注入,迟早有一天,曹仁的水师也会练出来,和孙刘两家抗衡。

而现在这个可能性,非常有可能被关羽给破灭了。

关羽只要打通汉水,那么他不仅是在长江占据了上游,更是占据了整条汉水,无论是到陆口还是夏口,都太快太方便了。

江东自诩坐拥长江天险,可如今这天险之中,水势不如玄德公之力,而陆上又比不过曹操之大军,如此的话,江东的优势在于何处?

日后将如何自处?

听到了吕蒙的形容描述,殿内两人只觉得金戈铁马,刀枪锐利之感,跃然于眼前,“军容之盛,实在令人羡慕也!”至尊长叹一声,“只恨孤不能提兵北上,也和曹操决一雌雄!”

“如今时机不妥,”吕蒙其实很清楚自家主公已经被张辽击碎了最后一丝在合肥进取的欲望,甚至说,只要是张辽还在合肥,至尊是不可能再度北上的,就算是北上也是没有可能战胜张文远,自讨没趣。

但是他还必须要给至尊找好合适的理由,“粮草一时间供应不全,今年臣听闻江东多干旱,如今又有大水,收成恐不佳。”

凡是征战,最重要的一個先决条件,那就是后勤粮草,吕蒙派马忠等人前往江陵城购买军粮,绝非是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江东今年干旱数月,今年夏粮收获减产已经成为定局,吕蒙作为都督,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防止至尊这里要为筹集荆州的粮草而过多劳神。

这是一个方面大帅应该要具备的思路和谋略。

“今年的确光景不佳,听说江陵城那边,有人培育出了双季稻?”至尊被吕蒙果然转移了话题,问起了那边的见闻,虽然吕蒙两日一次,就将刺探到的消息整理起来,用小船顺流而下,半多日的功夫就能送到建业,可很多内容,不能也不敢在书信之中写明白,很多话需要面谈。

故此今日至尊的谈兴颇高,虽然已经入夜,又接见了北方来的使节,但还是愿意和吕蒙细谈一些细节,“子明以为,江东可行否?”

“此事可行,只是出产不算太高,乃是关羽麾下屯田部司马一个换做李承的襄阳士人做出来的东西,今岁是有出息的,可加三成,只是此事还难,今年荆州军屯田部都已经实行,进展虽然有,可与大局关系甚小。”

吕蒙又解释虞翻从江陵城出使回来,已经带了稻种来,今年可以先在汉昌、江夏等地试种,等到有所成效后,再在江东推广开来。吕蒙虽然是认真学习,日后也留下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吴下阿蒙”等成语,但是他囿于时代和学识的局限,还只是认为,李承所推广的双季稻,更多的原因在于他发现了好的稻种。

既然江陵愿意给了稻种,那么只要花上一两年的功夫,那么自然也可以江东种出双季稻来,他反而觉得什么种植之法并无什么特色之处。

“李承此人,吾听过几次,文采极好,有些诗文,如今江东各家也有传诵了,而且还能北上抗击曹仁,传闻甚至和曹仁对战了一番,文武双全,如今还能种出双季稻,子明以为,此人如何?”

是名不副实,还是名实相副?

“有一些才干,但若是论起武韬来,恐怕为虚妄,”吕蒙解释道,“之前陆校尉西去的时候,打过交道,有些武艺,但是若能和曹仁对战,恐怕不真,之前曹仁战败,还是那关平出的力气。”

“不过此人计谋颇深,”吕蒙把之前陆逊在公安城和李承打交道的事情大概说了说,“心思缜密,胆子也大,江陵诸人对着吾等都是面上客气的很,此人却是极为敌视。”

不仅是砍了徐琳的人,害得徐琳间接被砍头,甚至还差点坏了陆逊在公安城里头计划的大事。

“江陵俊才何其多也!”至尊叹气道,今日是他第二次叹气了,之前是为了恨自己不能和曹操再次对决,现在是恨李承如此之人,不能为自己所用,“孤这么一听闻,此人依稀又是当年孔明先生的模样!”

至尊对着诸葛亮是真心喜欢敬重,就是在这两人私下聊天的时候,都是称之为“先生”。

“如此人物,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的话,还是赶紧着打发了才好,子明,汝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自然如此,此人去年还只是无名小卒,今年就已经拜为别部司马,副主簿,料理后勤军需之事了,若是再过几年,恐怕也是又一荆楚干将,只是如今却不必忙,”吕蒙解释道,“此人也一同北上了,此去北上,未必就能一帆风顺。”

明显殿中就是只有两人,但是至尊又高声呼喝了几句,示意宫人前来服侍,但是叫了几声,都未见宫人前来,可见的确已经清理干净了现场,“此去北上,子明以为,关羽能胜否?”

“可胜,可未必能大胜。曹仁依靠雄城,只要坚守不出,关羽等到冬日水势退减,必然要南归,此乃一样的道理。”

孙权历年攻打合肥,也是这样的时间,夏秋时节到了,粮食丰收,军粮充沛,江河之水泛滥,长江和淮河水系连通顺畅,江东的大楼船可以顺畅地到达合肥城下,如此一来可以用尽江东的优势,若是等到秋末初冬,水势减少,自然就要退兵了。

曹操守将也很清楚,看今年江东攻打合肥的攻势猛不猛,只要看今年发不发大水,而且重点在夏秋两季防守,其余的季节,压根就不用管这些江东鼠辈。

“既然中原空虚,曹操又在汉中大败,关羽此次,恐有大胜。”至尊慢慢说道,“玄德这些年屡战屡胜,拓地何止千里!只要围攻襄樊两地,只怕将来,又是暴秦虎视关东六国之局面了。”

至尊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吕蒙听出了其中的不甘之意,是啊,那刘备昔日凭借周公瑾和曹仁对战于江陵斗的难舍难分的时候,迅速南下,侵占了荆南四郡,然后又趁着孙刘结亲,江东无法单独面对曹操压力的时候,以所属的江夏郡部分和南郡部分做了置换,随即获得了入蜀的主要通道,再后面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

又趁着江东和曹操在合肥鏖战的时候,悄无声息侵占了整个益州,在汉中打了许久,终于全得益州之地,他的速度要比孙家在江东扩张的速度还要惊人。

而反观江东,除却威压刘备占据了湘水之东的部分土地之外,在合肥寸步未进,这是心高气傲的至尊无法忍受的,用后世的话来形容,那就是不容许自己的闺蜜过得太好。

怕闺蜜过得苦,更怕闺蜜开路虎。

“曹操如何?”至尊默想了一番,又开口询问,“襄樊再往北,宛城之后,就是许都了,关羽若是在襄樊有所斩获,曹操恐怕坐立难安罢?”

“自然如此,曹操如今还在长安,一定是想着要再和刘玄德争夺汉中;如今关羽北上也是为了解汉中之困,汉中乃是边缘之地也,而许都乃是腹心之地,曹操必然要从长安返回,那时候,大战才开始。”

吕蒙朝着至尊拱手,“如此一来,曹操必定不会再敢要求主公入质了。他这两边左右难以兼顾,如何还会再来招惹江东?”

吕蒙当然也知道,现在是出兵于合肥最好的时机,曹操正在左右难以兼顾,若是再加上合肥受敌的话,胜算极大。不过第一这粮食短缺确实是问题,而且吕蒙一直认为,执行鲁肃昔日的对策,全据长江之极,才是江东最应该的发展战略。

他虽然是汝南人,却和江东大族的思维不谋而合,江东对于一直征讨合肥,想要反攻徐州的淮泗士族们很是不满,江东大族们更在于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如此好的机会,孤若是一直看着,岂不是浪费功夫?”至尊说道,“子明何以教我?”

吕蒙写密信要求回来面见,一定是有他独特见解的,至尊今日想听听。

“臣身子不好,请至尊下令,召吾带着士兵人马三千回建业休养数月。”

“哦?”至尊挑了挑他那暗紫色的眉毛,“既如此的话,何人可替代子明驻守汉昌?”

“陆伯言乃是江东大族之人,可堪大用,吾身子不佳,只能休养一些时候了。”

吕蒙显然是胸有成竹,“伯言未得大功,而吾又离去如此的话,关羽轻视江东,才能够全力北上,不留任何余地。”

细雨慢慢地变大,微风也簌簌吹彻了整个正殿,帷幔随风舞动,殿内点的两个火盆之中,炭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整个殿内夹杂着火气和湿气交叠的气氛,让人不太舒服,吕蒙的脸通红,眼神十分明亮,“如此一来,臣才有机会!”

“什么机会?”至尊微笑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清楚眼前这位自己最器重的江东虎臣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他很清楚,这位虎臣会给自己一个极大的惊喜,让自己的功绩正式地超越父兄,成为名正言顺的江东之主。

他需要这样的人物为自己效力。

“还请子明教于孤。”

吕蒙还未来得及说话介绍自己的方案计划,殿外传来了厚重的脚步声,朱然到了,他的脚步声是特意加重的,“主公!有要紧军情。”

至尊微微冷哼,声音低沉了下来,殿内多了许多肃杀之意,“义封,孤言明,和子明密谈,任何人不得擅闯!”

朱然拜倒,“此乃是西边传来的要紧之事,臣不敢擅自处置,还请主公恕罪。”

“什么要紧之事,”至尊冷笑一声,语气之中颇有不屑之意,“难道玄德还能打入长安不成?”

朱然将一根细细的竹管交给了至尊,复又退下来,站在了吕蒙之侧,吕蒙见到朱然神色严肃又带着些许怒气,并非寻常表情,于是也慢慢站了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身前,等着至尊看完消息再谈论他心中那个惊心动魄精彩绝伦的妙计。

至尊适才的语气带着不屑之意,颇不以为然,可借着烛火看清楚了里头的内容,勃然大怒,一直低沉从容的男声一下子变得尖利了起来,突然之间,他暴怒的声音在正殿内回荡。

“大胆,大胆!大耳贼,贼子尔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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