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7章 【4000字】万恶之源(1 / 1)我今年火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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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忘了关心自己。

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让陈流火的呼吸不自禁地变得些微急促,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半晌没有挪开。

“你的脚不抽筋了吧,”他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那我回房了。”

张安竹若无其事地收回小手,柔声问,“不和我一起看电影吗?”

“我要去洗澡。”陈流火说。

“还早呢,看到八点再去呗。”她拍了拍旁边的空位,语气略带撒娇地说,“一个人看电影有点无聊,还是两個人一块儿看比较有意思。”

陈流火犹豫了一秒,但还是抬起了脚步。

往主卧的方向。

张安竹抿了抿唇,发出一声略带失落的轻叹,“真是……人家都主动邀请了,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陈流火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没说不看,洗个手再来。”

“哦,那你快点去吧,”张安竹立即弯起眼,绽出一个甜笑,“赶紧的,我等你。”

卫生间。

陈流火拧开龙头,水哗哗地流了出来。

在洗手之前,他看了下关着的门,终于把手抬起来,放在鼻子前吸了吸气,仔细地闻了闻。

然后喉咙动了动。

有股淡淡的汗味……但真的,嗯,不臭。

洗完手,陈流火回到客厅,在张安竹的身边坐下。

张安竹开始播放那部“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一起看了半个小时,陈流火说:“好了,八点到了。”

张安竹暂停了电影,说:“那我也不看了,等下次我们再一起从这里开始看。”

……

九点半,陈流火上床。

他闭上眼,一时却无法入睡。

“他只是……忘记了关心自己。”

张安竹的那句话,在他的耳边来回盘旋,宛如一粒石子落入湖面,击碎了平静。

石子早已沉底,湖面却动荡起来,泛起圈圈涟漪,蔓延开去。

他翻了个身,脑子里忽然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唉,这女人,为什么是个le……s呢?

如果不是……

等等,无论她的性取向是什么,和他都没关系,毕竟自己可是决定要将单身主义贯彻到底的男人,为什么要在意她到底是不是le……s?

别想些有的没的了,赶紧睡觉。

陈流火收敛心思,片刻后,终于睡着了。

还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群仓鼠,其中一只不太融得进群体,在其他仓鼠都玩得其乐融融的时候,它总是一只鼠地发着呆,偶尔还会被其他鼠鼠挤到角落里。

突然不知从哪儿来了另一只母仓鼠,主动和那只仓鼠贴贴蹭蹭,然后两只仓鼠就成了一对儿,没多久就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小仓鼠,小仓鼠很快长大了,又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小仓鼠……

于是乎,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梦境的结尾,整个世界都快被仓鼠淹没了,到处都是毛茸茸的小鼠鼠们跑来跑去,不少跑到他的胸口上,在他的怀里拱来拱去……

“靠!”陈流火一个激灵,睁开眼。

同时发现怀里真多了点什么。

好么,这女人终于……啊,不,这女人竟然又来了。

这一次,他总算是提前察觉到了。

虽然这提前,也还是晚了点,没能当场逮住她的犯罪证据……

这时,陈流火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低头看了眼,室内光线昏暗,他看不清张安竹的脸,但直觉足以让他察觉到她的身子正紧紧地蜷缩着,一双小手有些无助地用力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似乎还在微微打颤。

陈流火忍不住用手拍了拍她的脸。

她半睁开惺忪眼,似乎还在睡梦中,细细颤颤的嗓音茫然的响起,“怎么?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陈流火轻声问,“你是感觉冷,还是又在做噩梦了?”

“是噩梦……”她闭上眼,弓起身子贴上他的身体,娇躯瑟瑟发着抖,像只不慎落入冬天湖泊里的猫儿,被捞起来后,全身毛发湿透,蜷缩成球,再死命粘着人取暖。

暗夜里,她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喃喃,“好可怕啊……”

陈流火犹豫了会儿,一只手臂小心地将她搂得更紧了几分,再用手缓慢而极轻地拍着她纤瘦的后背,轻声说,“只是个梦而已,不要怕。”

“哦……”

张安竹迷迷糊糊地察觉到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对方的温度和气息让她逐渐地安心下来。

他没事啊……

过了会儿,那双紧抓住陈流火的胸口睡衣的小手渐渐放松,改成了搭在他的腰上,脑袋也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便再次睡了过去。

她睡着了,陈流火却有点失眠了。

他到底是个正常男人,大半夜里,怀里抱着个软软的香香的异性,而且是他不怎么讨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的异性,而且这个异性还紧紧地和他贴在一起,即便是隔着衣服,他也能感觉到她光滑柔腻的肌肤,甚至连心跳和呼吸都几近于交融在一块儿……

简直是一场无比艰巨的考验。

叔本华说过,欲望是人生痛苦的根源。

而人生,就像是一个钟摆,一头是痛苦,一头是无聊,欲望不满足便痛苦,满足了便会无聊,人生就在痛苦与无聊之间不断摇摆。

欲望的不断膨胀,会让人处于饥渴而痛苦的状态,为了减少痛苦,人类会本能去寻求性欲的对象。但即便欲望得到满足,也只会收获短暂的快感,相反,带来的后果却可能极其严重。

所以,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就要学会克制自己的欲望……

……

唉,陈流火默默地叹了口气。

道理他都懂,身体却一点都不肯配合。

下半身那个万恶之源,像是一匹精力旺盛而脱缰的野马,完全不受控制,在自顾自地桀骜不屈,在高喊着要驰骋草原。

为了分散注意力,陈流火闭着眼,开始胡思乱想。

说它是万恶之源似乎也不恰当。

毕竟过去那些公公,没了它也一样需要发泄欲望。

归根到底,正如叔本华所说,性欲是生存意志的核心,是一切欲望的焦点,也是人生痛苦的来源,只要是人类,就没有不受到这玩意儿影响的可能。

有时候你觉得你没有欲望,实际上,你只是将它给压抑住了。

但只需要一粒小火星,它就会突然爆发成燎原之势。

……

也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那匹野马才低下了头,陈流火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八点。

主卧的房门被推开,张安竹脚步轻轻,几乎落地无声地走了进来。

来到床前,她便慢慢蹲下,抱着膝盖,认真地端详着还在睡梦中的陈流火。

这近一个月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到陈流火的睡颜。前几次他都比她醒得要早,而两人一起入睡时又总在深夜,无灯无光,什么都看不清。

正因此,她颇感新鲜,安静地蹲在那里,看得目不转睛。

陈流火是侧着睡的,半张脸被压住看不清,所以她只能看到他挺直的半个鼻子,紧闭的眉眼,抿住的薄唇,还有已经从下巴、上唇等地方冒出一点点的胡茬。

这个男人啊,总是那么别扭,那么拧巴,脾气又倔,生活一成不变,毫无惊喜,甚至平时连甜言蜜语都很少说,只会默默地按照计划一丝不苟地做事。

可是,她偏偏就喜欢这样的他……

哪怕走遍全世界,都无法找到第二个让她这么喜欢的人了……

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再让他离开她了……

张安竹的视线在陈流火的脸上梭巡了会儿,最终,落在他长而密的睫毛上。

她屏住呼吸,慢慢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朝前而去。

指尖将触未触之际,陈流火的睫毛忽然颤了下,似乎要醒了,她连忙将手缩了回来。

过了两秒,陈流火缓缓睁开眼,接着,他被蹲在面前的张安竹吓了一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怎么还没醒,”她托着腮,神情关切地问,“难得见你睡到这个时候,是不是昨晚被我吵醒了,没怎么睡好?”

“……”陈流火咳嗽了声,坐起来说,“不是,别乱想。”

“哦,那就……”

“好”字还没出口,张安竹忽然闻到了厨房里传来的一股略微的焦味儿。

“哪儿来的糊味啊……”

她鼻子动动,喃喃了句,两秒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睁大眼,猛地跳了起来。

“哎呀,忘记关火了,我的南瓜粥!”

陈流火看着她急急忙忙跑出去的背影,一阵无语。

片刻后。

看着从主卧里走出来的陈流火,她小脸挂着甜笑:“那个……不如今早咱们还是出去吃吧?”

陈流火打量了她一眼,“南瓜粥煮糊了?在哪呢,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她悻悻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做饭偶尔失败个一两次也很正常嘛。”

“哦,不是要嘲笑你。”陈流火说,“我的意思是如果还能吃的话,就凑合一下。”

“在砂锅里呢,我没盛。”

陈流火走进厨房,看了眼砂锅里的粥,发现上面一层还是好的,就底部糊了,又盛起一勺尝了下,有点淡淡的糊味,但不至于无法下咽。

“光吃上面的还行,就这么着吧,不要浪费食物。”

张安竹感慨:“你还真好养活。”

“那是。”

……

早饭是稍微带点糊味的南瓜粥,煮鸡蛋和蒸虾饺。

张安竹边吃早饭边刷着手机,突然,她“哎呀“一声,盯着手机上的日历,“今天已经是2026年的最后一天了?”

“恭喜你,还有不到20小时就二十七岁了。”陈流火夹起来最后的那个虾饺,同时说。

她顿时横眉竖目,在桌下踩了陈流火一脚。

等陈流火“咝”了声后,她才教育他:“记住,本仙女永远都是十八岁。”

陈流火:“……稍微面对一点现实不行吗?”

她大怒,筷子一伸,打劫走了虾饺,“讨厌鬼,不给你吃了!”

陈流火:“……”

女人啊,果然和叔本华说的一样,无论长得多好看,性格多温柔,其本质都是虚荣又小气的。

一句大实话而已,就破防了。

还抢他的虾饺,这么幼稚的报复方法,简直像个小学生。

陈流火冷哼了一声,突然把她还没来得及吃的鸡蛋抓在手里,得意洋洋地说,“你抢我的虾饺,我就吃你的鸡蛋。”

张安竹:“……”

……

吃过饭,陈流火依旧是码字。

十点多,张安竹走出书房,在客厅跳了一小时有氧操,然后准备午饭。

下午三点,码完了当天的第二章后,陈流火就被张安竹拉着开始大扫除,美其名曰除旧迎新。

陈流火负责扫地拖地,她负责擦窗户和家具。

见她拿了片湿抹布去擦玻璃,陈流火边扫地边提醒了句:“先兑一点洗洁精再擦啊,等擦完以后记得再用纸把水擦干,不然会留水痕,到处是斑斑点点,比不擦还难看。”

“我知道。”她说。

一番折腾后,整个屋子都变得亮堂堂的了。

接着,两人把所有的床上用品和布艺用品都拆了下来,塞进洗衣机里好好洗了一遍。

今天阳光不错,又把被子拿到阳台晒着。

到了傍晚,总算基本搞定。

两人正准备出门吃晚饭,方女士打了个电话过来。

接完电话,陈流火扭头对张安竹说:“你元旦没什么安排吧,我妈让我带你回去吃中饭。”

“吃饭当然没问题呀,就是……”她犹豫了下,提出个要求,“你能不能让阿姨少做点油大的菜?老吃那么油腻,不光容易长胖,对身体健康也不好。”

上次那个炸糯米绿豆粑,好吃是挺好吃的,但简直是热量炸弹,吃一块她就得跳一个小时的有氧操才能消耗掉。

万一这次方容再做,她又不好意思拒绝,真的痛苦。

陈流火无奈道:“这话我说了不止一百次了,半点用都没有,她压根不听我的。还有,前几个月她在医院体检,查了血压有点高,医生让她饮食清淡点,她只坚持了一个星期就又不乐意了,说宁愿得高血压也要吃得开心。”

张安竹一怔:“啊,那怎么行?血压太高很危险的。”

“这样吧,明天过去的时候你帮我劝劝她。”陈流火说,“我看她挺喜欢你的,没准你说的话比莪和医生都有效果。”

张安竹抿了下唇,点头道:“好吧,到时候我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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