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姆斯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在阿历克斯离开拉扎、返回草原之前，他和无垢者副司令沙卡前来觐见。

同样经过绿龙的检查，得以进入宫帐。

与之前相比，小剥皮没有了那种张狂与浮躁，性格变得更加内敛。

但这并不代表他抛弃了骨子里的残忍和冷酷。

阳光微笑依旧被挂在脸上。

可鼻梁上一道横向的疤痕、让他的笑容带上一丝阴森，给人一种渗人的违和感。

行礼时可见，左手小拇指消失了一截，显然他这段时间过得有多么的‘舒心’。

与他相比，旁边的沙卡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面部轮廓稍显柔和。

无垢者冷酷的一面稍微消散，多了一丝‘人’的情绪和神态。

“拜见大汗。”

两人屈膝行礼，恭声问候。

阿历克斯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半天，玩味道：“看来你已经适应了新的生活。”

小剥皮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后释然。

举起断指的手、耸了耸肩：“或许这是成长必要的代价。”

交谈间，两人在威玛的指引下、坐到旁边的空位上。

虽然同为七国人，但小剥皮臭名昭著，并不受这位副官的待见，全程冷着脸。

小剥皮不以为意、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随后开始向阿历克斯汇报弥林、以及奴隶湾现状。

从生化战争开始，联军就已经不攻自破。

大量奴隶主、贵族抛弃军队逃亡，导致十余万大军成了一盘散沙。

部分贤主和善主们聚集在阿斯塔波收拾残局。

在付出近半的人口后，成功阻止了血瘟的蔓延，但奴隶湾也已经元气大伤。

按照最新的情报，部分奴隶主们犹自不死心，在将大量的家产运往雪松岛、甚至新吉斯之后，开始收拢幸存的士兵和奴隶，用无垢者和铁军团的方式进行训练。

但更多的人则选择向瓦兰提斯、甚至更远的地区逃亡。

弥林城，得益于小剥皮狠辣的手段和无垢者的弹压，在一个月前最后一例病患消失于火焰当中。残存的十万奴隶被送到城外的庄园、矿场，抓紧用以恢复生产。

虽然手段狠毒，但不得不说、小剥皮确实以最小的代价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甚至消耗了阿斯塔波最后的战争潜力、为之后统一奴隶湾打下了基础。

只是对他本人而言多少有些不友好，各种刺客和暗杀层出不穷，逼得他不得不冒着被治罪的风险，‘越境’来拉札地区亲自汇报工作。

当然，真正的目的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卸任’。

“大汗，听闻您要去潘托斯？”

他挤出微笑、脸上带着一丝讨好和期待：“或许我有幸能在直属军团效力？”

奴隶湾这个破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巧合的是，阿历克斯也是同样的打算。

奴隶不能以长久的高压进行统治，在奴隶主和吉斯人大量逃亡的前提下，继续让拉姆斯担任总督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而且即将面对维斯特洛各大贵族，他也需要一把锋利的刀，吸引仇恨。

当然，总督、万夫长这种高级将领是想都别想。

“我会让乔拉兼任弥林总督。”

阿历克斯瞥了一眼、说道：“至于你，拉姆斯·波顿爵士，去找琼恩领取三千奴隶士兵吧。”

“感谢您、大汗！”

拉姆斯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带着一丝惊喜。

虽然失去了总督职务，但是获得最低级的爵士爵位，这绝对是意外之喜。

后续完全可以借此走上另一条道路。

这是阿历克斯刻意为之，总要给一些甜头不是吗？

借此激励他、继续为自己处理一些脏活累活。

乔拉身兼两地总督，也能更好的整合资源、配合奥鲁伯尔的军队攻略吉斯人。

“对于坦格利安，你有什么看法？”

做出安排后，阿历克斯开口询问。

相对于乔拉、威玛、琼恩等人，他相信拉姆斯会给出更加客观的答案。

小剥皮显然是做过功课，稍微歪着头、笑道：“一個靶子、也是一面镜子！”

“坦格利安能助汗国扰乱七国内部、吸引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以及朋友。”

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好处，不用多说。

“为什么是镜子？”阿历克斯追问另一种说法

“大汗，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蠢货。”小剥皮微笑着、看向西方：“他们只会遵循所谓的传统。只有聪明人、会明白谁才是王者！”

“以坦格利安之名，加快汗国征服维斯特洛的脚步，名正言顺的除掉某些‘敌人’。”

敌人两个字，刻意加重语气，寓意不言自明。

顿了顿、眼中闪过潜藏已久的残忍、咧着嘴继续笑道：“也能以韦赛里斯之名、除掉幸存的蠢货。”

阿历克斯顿时了然。

要不说还是这些反派和酷吏使用起来顺手呢。

按照小剥皮的计划，是真能把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油水都榨干净。

先打着为他们复仇的名号，进攻维斯特洛，期间可以名正言顺的排除异己，还能尽量降低各大贵族的反弹。等到完成征服，想办法逼反韦赛里斯、把坦格利安的死忠一网打尽！

比如多恩，比如黄金团。

而在此期间，聪明人自然会绕过坦格利安，向金帐汗国、向自己下跪。

哪怕韦赛里斯自己作死，提前死在征服之路上...

不是还有小伊耿、甚至琼恩吗？

阿历克斯心中思索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

而旁边的威玛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杀意，频频投来目光。

那种极端的敌视、自然而然瞒不过长期处于紧绷状态的小剥皮、以及无垢者副司令沙卡。

前者虽然奇怪于他无缘由的敌意，却毫不畏惧、反而以冷笑回应。

并用看艺术品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威玛全身、想着从哪个位置下刀会比较完美。

阿历克斯早已察觉、但并未理会两人‘交锋’，片刻后再次提问、语气玩味：“拉姆斯，提出如此建议，没有考虑你未来的王后？”

对此，小剥皮不以为然的笑着回应：“拉姆斯·波顿向您效忠！”

言下之意，王后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他心中还有着其他考虑并没有说出来。按照大汗对七神的态度和多斯拉克人的传统，他显然不会只有一两个王后。

得罪其某个，问题并不大。

想到这里，再次进言：“大汗，在征服维斯特洛之前，您可以先征服坦格利安。”

阿历克斯非常满意拉姆斯的态度。

作为自己处理脏活的刀子，他显然有着非常高的觉悟。

想要看看他还有什么骚操作。配合着问道：

“如何征服？”

拉姆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多斯拉克人流传着古老的传统...

他们认为、人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一定要发生在天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