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承平日久的缘故。

作为维斯特洛第二大港口，坐拥三十余万人口的旧镇，防御力却弱的可怜，仅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就彻底跪倒在金龙旗下。

阿历克斯被百余无垢者簇拥着、出现在繁星圣堂前的小广场上。

庞大的黑龙、几乎同时出现在圣堂上空。

近百位修士、修女聚集在这里，由少量身披彩虹披风的战士之子守护着。

他们大部分跪倒在七芒星之下，发出杂乱的如同苍蝇般喧闹的祷言，让人倍感烦躁。

按照阿历克斯的旨意，无垢者们并没有对这里发起攻击，只是派遣两个小队在附近监视。

当然，这肯定不是出于顾忌教会和七神。

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在这处七神信仰最为浓郁的城市，放一场举世瞩目的烟花...

周围鸦雀无声，只有头顶上黑龙扇动翅膀发出的闷响。

衣着华丽的战士之子们，显然没有先辈们直面巨龙的勇气，一步步后退、神情忐忑而恐惧。

阿历克斯扫视众人，露出‘邪恶’的微笑：“或许有人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挥手间，身后的无垢者队长三颗死不瞑目的脑袋被扔在了圣堂大殿入口处。

正是旧镇老翁雷顿·海塔尔，和他的长女莫罗娅、次子加尔斯。

他们都是旧镇最具权势的人物，脑袋就这么如同垃圾一般被随手丢弃，让圣堂内众人更加绝望。

“亵渎者、恶魔！我诅咒你！”为首的战士之子震惊之余，眼中闪过浓烈的仇恨、咬牙怒吼道：“陌客会带走你所有关爱之人！”

阿历克斯眉毛微微挑动、心中有了猜测：“瞧瞧，又一位勇敢的骑士？”

他露出玩味的微笑：“或许陌客会优先眷顾所有海塔尔家族的血脉？！”

挥手横扫，距离三米左右的骑士身躯突然一顿。

清风吹拂、无形风刃扫过，又一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

其他人骇然失色，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阿历克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更元素的应用变得越来越顺手，可惜已经没有多少施展的机会、或者说必要。

他指了指头顶：“可怜的羔羊们，十息过后、繁星圣堂将接受龙焰的洗礼。”

“让我看看。有多少虔诚的信徒，会愿意在烈火中侍奉‘伟大’的七神？”

众人哗然。

天空中，奥妮克希亚已经按照指令，开始深呼吸，胸膛逐渐膨胀...

短暂的迟疑后，一位头发花白、身穿华丽长袍主教越众而出，以不符合他年龄的矫健步伐冲到台阶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露出谄媚的微笑，看着阿历克斯。

“丹泽尔主教？！”

殿内众人一片哗然，难以置信的看着曾经以虔诚闻名的老主教，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紧接着、又有十多位主教和修士、修女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阿历克斯心中暗自冷笑，随后好心提醒：“还有五息的时间。”

头顶，黑龙胸膛已经膨胀到极限，修长的脖子微微上扬、嘴角冒出丝丝火苗，鳞片间隙之间、暗红色的光芒、好似熔岩般缓缓流动...

‘榜样’的作用，加上巨龙的威胁，让更多的教职人员做出了从心的选择。

反倒是刚刚重建的战士之子，这些虔诚的骑士们显得更加坚定，愤怒的看着他们...

最终，上百人有一半左右，逃出圣堂、在他们长期膜拜的七神注视下、跪倒在了亵渎者的脚下。

“时间到！”

平淡的语气敲响死亡的丧钟，暗红色熔岩吐息从天而降，将高唱祷歌的骑士们淹没。

奥妮克希亚狰狞的竖瞳中闪烁着残忍的快意，震动翅膀绕着庞大的繁星圣堂飞行，将熔岩洒遍所有的角落。

在周围信徒们绝望而麻木的注视下，屹立数百年的繁星圣堂，在火焰中轰然倒塌...

最后一刻，众人好似看到了七芒星在火焰中一闪而过，最终被浓烟和烈火吞噬。

“七神在上！这...”

某位信徒习惯性的用七神的名义表达自己的惊叹，但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旁边，某個顶着酒糟鼻子的‘渎神者’、拿着酒瓶的手重重的拍在他后脑勺，咧嘴微笑：“你的七神不在上面，他跑火里了！哈哈哈。”

周围其他人投以愤怒的目光，好似要将他撕碎。

可酒鬼毫不畏惧，大声叫嚷着：“看什么看？它就在火里，你们怎么不跟进去？！”

众人恨得咬牙切齿，却根本不敢在无垢者的注视下挑起事端，只能在心中无能狂怒。

“哼！”酒鬼挺着胸膛、满意的看着被自己‘慑服’的众人，趾高气昂的发出冷哼。

不远处的天空，蓝龙和绿龙并肩悬停，载着柴月和丹妮莉丝注视着火海。

该说不说，论起拆迁和毁灭，还是要看火焰之力。蓝龙和绿龙明显差了不止一筹。

丹妮莉丝心情复杂，从‘受神祝福的’贝勒开始，坦格利安家族加速了抛弃瓦雷利亚众神，改信七神的步伐。

她虽然算不上虔诚，但毕竟自幼开始向七神祈祷，现在却眼睁睁的看着它走向灭亡...

广场上，阿历克斯饶有兴趣的看着火焰中消失的七芒星，露出不屑微笑，随后将目光转到脚下的主教和修士身上。

“我喜欢聪明人，所以、这里没有聪明的海塔尔，对吗？”

目光扫视，没有意外的发现了几个惊慌、躲躲闪闪的人。

在他表达出对海塔尔明显的敌意之后，熟知几人底细的修士们慌忙躲避，用膝盖快速爬开。

无垢者立即上前，将涕泗横流的几个海塔尔血脉拽到旁边、手起刀落。

那位最先逃跑的丹尼斯主教，小心的试探道：“大、大汗，海塔尔家族、是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恶行？”

阿历克斯摸索着下巴：“不可饶恕的恶行吗？加尔斯·海塔尔在潘托斯觐见的时候，左脚先迈进来算吗？”

主教闻言目瞪口呆，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

“好了、开个玩笑。”旧镇轻松入手，让阿历克斯心情非常好，难得开起玩笑。

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我记得除了繁星圣堂之外，旧镇还有很多七神殿堂。”

“大汗，确实如此。”主教颤声回应、努力低着头表示自己的恭敬，跪着不敢爬起来。

“去帮我指出来，还有其他海塔尔血脉。你都认识对吗？”

这老家伙看起来在七神教会地位很高，应该掌握着不少的资料，是个难得的带路党。

而且，异端和叛徒比异教徒更可恨不是吗？等今天的事情传扬出去，这老家伙将成为所有七神信徒的敌人。

他也将会成为阿历克斯手中，伸向七神教会的一把锋利的尖刀。

“谨遵您的意志，伟大的王者。”丹尼斯谄笑着，小心翼翼的站起身，走向等候的无垢者们。

他远比表现出来的聪明，也更加无耻。在靠近无垢者队长的同时，点头哈腰的打着招呼。

“赞美伟大的马神！赞美伟大的长矛女士！”

前者是金帐汗国的主流信仰，后者则是无垢者们的信仰。

在一声声对各种神灵的赞美声中，他领着无垢者们离开广场。在阿历克斯的示意下、奥妮克希亚跟着一起离开...

繁星圣堂还在燃烧，柴月和丹妮莉丝驾驭着巨龙降落在广场上。

“我看到了旧镇银行，那里可能有很多海塔尔家族成员。”柴月饶有兴趣的提议。

在阿历克斯讲解海塔尔在血龙狂舞、黑火叛乱、甚至盛夏厅惨案背后的作用之后，哪怕是性情随和的柴月也对这个家族感到厌恶，不介意痛下杀手。

“交给丹尼斯和无垢者就行，海塔尔会在已知世界除名。”阿历克斯微笑着摇摇头：“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所谓的银行并不被他放在眼里，再富有、还能赶得上魁尔斯王族和布拉佛斯铁金库？

此时的金帐汗国，富有的让阿历克斯不敢随意使用，怕一不小心引起通货膨胀。

“学城？”丹妮莉丝眼中充斥着兴奋之情。她对阿历克斯之前描绘的王权、体制非常感兴趣。

阿历克斯点点头：“走吧，让我们去接收此行最大的收获。”

他没有召回奥妮克希亚，而是跃上蓝龙后背与柴月同乘、飞向学城。

港口附近，不时传来奥妮克希亚畅快的咆哮声，火焰在几处华丽的殿堂肆意燃烧，将密酒河染成红色...

学城入口处的两处斯芬克斯雕像前，近两千学士被聚集到一起，安安静静的抱头蹲着。

其中大部分都是学徒和助理学士，真正打造金属项链的学士只有几百名，博士更是少之又少。

巨龙从天而降，引发小小的慌乱。

在抬头观望的学士当中，阿历克斯敏锐的发现了熟悉的面容。

亚夏故人——‘魔法师’马尔温。

阿历克斯与其对视，在老博士惊喜的目光中，招手示意他上前。

随后，带着两位妻子，来到雕像中央站定。

“阿...大汗，很荣幸能再次相遇。”

马尔温小跑着来到台下、识趣的改变称呼，微微欠身行礼。

小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充满了对神秘知识的渴望。

对其他学士而言，金帐汗国的大汗是野蛮、残暴的代名词，就如同他今天的所作所为。

可在醉心于神秘学的马尔温看来，什么七神、什么海塔尔都不如最蹩脚的火球术来的珍贵。他只知道、在法力潮汐回归的今天，能在阿历克斯这里，得到更多梦寐以求的知识以及能力。

让阿历克斯意外的是，马尔温身后还跟着一位头发灰白、微微驼背的老年学士。

他甚至能在这位身上看到微弱的、死亡和暗影能量缠绕着...

“马尔温，你还是那么强壮。”阿历克斯点点头、微笑着打招呼，并且介绍两位妻子。

这老家伙并没有如同当初说的那样老病不堪，反而依旧保持着健康。

当初来到这个世界，在远东地区，马尔温是除了琥珀之外、唯一能正常交流的人类，多少有些念旧。

但马尔温可不敢如同当初那样以朋友的态度对待，表现的非常恭顺，向三人各自行礼。

随后他怀着期待之情、小心试探道：“大汗，或许您需要一位学士、为您提供服务？”

阿历克斯摇摇头，在对方失望之际、笑道：“我需要的、可不只是一位学士。”

看向旁边的陌生老学士，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研究阴影和死灵巫术？！”

老学士微微一愣，稍微迟疑后、果断点头承认：“大汗英明。”

闻言，后方的学士群发出一阵阵哗然和骚乱。

“该死的科本，他果然在研究禁忌！”

“学城早就该将他驱逐。”

“还不是马尔温，我们不应该相信他的担保。”

阿历克斯微微皱眉，瞥了一眼为首的那几位老者、冰冷的眼神成功压下他们的讨论。

“你就是科本？”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位老学士。他不应该早就被驱逐出去吗？

“您听说过我？”老学士有些好奇的追问，并没有感到畏惧。

也算是个偏才！至少在研究巫术方面，有着不小的天赋。

阿历克斯微微点头、直接做出决定：“你和马尔温暂时担任我的顾问。”

转向惊喜的‘魔法师’，指着远处的学士群：“听闻学城由最博学的博士组成的枢机会进行管理？”

马尔温点点头，这在维斯特洛上层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九位老博士在他的指认下、一一上前排成一列。

“很好！”阿历克斯扫过明显带着不满和排斥的老家伙们，追问道：

“听闻还有一位总管？”

“我就是。”

九人中，看起来最为年轻的博士闷声回应，甚至看着马尔温发出一声冷哼。

其他几位也好不到哪里。

他们平时养尊处优，掌握着丰富的知识，走到哪儿都会受到尊敬。哪怕是各地贵族、甚至国王都会礼遇有加，何曾被一群太监如同赶羊一样撵出自己的书房？一个个气呼呼的瞪着阿历克斯，不乏厌恶的眼神。

“不错，这才是学士该有的骨气。”

阿历克斯微笑着给出赞扬。

随后话音一转、漫不经心的向身后的无垢者示意：“...都砍了吧。”

“把他们的脑袋、用他们胸前的项链穿起来，挂在斯芬克斯雕像的脖子上！”

众博士愕然，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惊慌。

“你不能这么做，野蛮人。”学城总管依旧强撑着、显得有些气急败坏：“这就是你对待知识的态度？！”

就连马尔温也有些慌乱。

他原本以为，阿历克斯是想要找最博学的学士、挑选和任命属于金帐汗国的大学。

这怎么突然就要全砍了？

硬着头皮劝谏道：“大汗，请您饶恕他们的无礼。”

“枢机博士每一位都能成为移动图书馆，他们会是您最好的御前顾问。”

阿历克斯冷笑道：“顾问？”

“凭什么为我服务的大学士、让这群废物进行选举？！”

“谁敢保证他们会听从国王的命令，而不是背后的海塔尔？！”

话音落地，他敏锐的从几个老博士眼中看到一丝阴霾和恐惧。

心中了然，断然道：“自今天起，永久取消学城枢机会。由汗国任命官员对学城进行管理！”

无垢者们毫不迟疑，将九个老家伙压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