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七章 杀高俅(1 / 1)墨落皇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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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李鄂说的一样,一行人星夜兼程到了青州府近前的时候,青州府城已经被梁山人马攻破了。

攻城,梁山人马没那样的能力,但赚城,有白虎山的孔家兄弟在,还有才被救出不久的孔宾在,对梁山而言,难度也不是太大。

青州城破,其实也就在李鄂等人到来的前一刻,白天进城,趁夜破城,连夜抢粮,就是吴用给梁山人马定下的计策。

如今青州府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军马,夜战乃是禁军弱项。

而梁山人马则是刚刚在曾头市打过夜战,一方有一次夜战经验,一方到了夜里作鸟兽散。

李鄂等人在青州城垣附近的一处高地端详城内,只见青州府靠近城墙的一侧火头四起,城内并无火头,想来是青州府的粮仓,也跟汴京一样安置在城墙附近。

城破不久,梁山人马便开始运输城内粮仓的粮食,因为离得远,李鄂等人也听不到城内的喊杀声。

梁山人马运粮的方向,李鄂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当初的二龙山方向。

估摸了一下山上的水源,若梁山人马不赶快转移,只有被困死在二龙山一途了。

二龙山上虽说有水源,但不足以支撑起过万人马的消耗。

看着夜间如游龙一般的运粮队伍,李鄂估计,青州左近的山头,差不多被聚在了一起,三山打青州,前次孔家兄弟没有上演,这次还是妥当的。

看了小半夜梁山人马运粮,李鄂这才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目标。

先是青州府西门处,蹿出一队军马,之后又有一队军马跟上。

两队军马之间,后队有一骑当先,李鄂估计这位夜里纵马的好汉多半是林冲林教头了。

“走了,追上去。”

青州府城已破,李鄂之前说的甚么先登破城,就是玩笑话了。

到了地方的众人,也都被蒙在了鼓里,夜间视物,其他人也不如李鄂敏锐,只能随着他指的方向纵马而行。

夜幕在众人眼里是黑漆漆的一片,在李鄂眼里虽说不是清晰可见,但也能看到双方军马拼在了一起。

所谓望山跑死马,一群人追了小半时辰,胯下战马都有些脱力了,才慢慢接近同样战马脱力的两拨人。

到了近前,战况已经清晰可见,后队追兵,终是有些战力不济,只剩了一人还在缠斗。

先跑出青州府西门的那队人马,如今马力已失,人也没剩几个,当先一人,也是一边回头四顾,一边奋力催马。

“前面可是高俅高太尉,洒家奉武头陀李鄂,奉廉访正使李光之命,前来传信。”

李鄂这话喊了,当先一骑,催马催的更为急促了。

马上的高俅,现在可不信这个,聚粮决战之法,就是身后那奉武头陀出的主意,如今看来,这贼厮是想在山东地解决京师的恩怨。

廉访正使李光,那就是個摆设,真正的廉访使,喊话那头陀才是。

见高俅机灵,不过来送死,李鄂便说道:

“若是林教头便应一声,否则弄死你!

弟兄们,周边里许之内扫一遍,不管是官军还是梁山人马一概弄死。

哪个若想放走梁山人马也一并弄死!”

喊完之后,李鄂也不等林冲回话,便直接换马,追上了前面的高俅。

“太尉,死到临头了,就不要慌急了,从容一些,好好跟洒家回去受死。

不管待会儿洒家怎么炮制你,你都要拿出三衙殿帅的从容不是?

不然平白丢了朝廷的脸面,丢了官家的脸面,你总还是端王府旧人的,死么,也就那么几下,莫要害怕。

你是高俅高太尉吧?

若是新任的青州府,那特么可就操蛋了,这会影响洒家的神机妙算。”

并马而行,看着面前不算熟悉的高俅高太尉,李鄂也跟他打起了哈哈。

“贼厮鸟,你这头陀,本太尉在京中饶过你们几次,你就是这么报答本太尉的?

咱们都是官家的人,法师若能护我周全,回京之后必有厚报。”

听着高俅的言语挣扎,李鄂说道:

“晚了!

洒家这人出身市井,什么都能忍着,就是这仇怨不能忍。

洒家在京中还有一盘谋划,不能因你这泼皮坏了大局。

如今时节,莫说是回京了,即便官家在侧,洒家也会一并送他殡天的。

死,你是一定要死的。

听话些,自己打马而回,洒家便让林冲一枪搠死你了事。

若洒家出手擒你回去,便是不得好死了,洒家会让兄弟们一下下剁碎你的。”

被验明正身的高俅,求生欲还是很强的,李鄂无奈,只能一拳将他砸下战马,自己也下马,将他拖了回去。

“是林教头吧?”

回到刚刚的战圈,如今也只剩了一个林冲,李鄂问话,他便答道:

“我与高俅不共戴天,说吧,什么条件。”

见如今的林教头分外明步,李鄂便说道:

“简单,以后跟着洒家,生死不弃。

成了,咱们兄弟便一同宰了这高俅。

杨志哥哥,别愣着了,这就是你们的投名状。

洒家谋的可是一盘大买卖,暂时就这高俅凑手,一人一刀,弄碎了他,但莫要让他死去,最后一刀留给林教头。”

人有了,目的也有了,李鄂这边也是干脆利落,看着众人一人一刀之后,林冲最后一刀枭首,他便说道:

“东西一件不要,再看看自家丢没丢东西,没丢便回家。

洒家再说一遍,刚刚杀的就是三衙之中,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殿帅、检校太尉高俅了。

众兄弟宰了此人,若朝廷论罪,差不多是灭族之罪。

以后有些小心思,就莫要在兄弟们之间试了,有高俅在前,不咋好使。

好了,回独龙岗……”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回,打下青州府的宋江等人,在李鄂等人走后好久,才想起了追击而出的林冲等人。

见过高俅的残破尸身,又见他衣着光鲜,抓来一个禁军问了一下,知道是太尉高俅,宋江闻言也吓的坐在了地上。

因高俅之死,梁山人马一直在青州府城坚持了两日一夜,才勉强将粮食运至二龙山上。

弄死高俅的林冲不知所踪,一夜之间,梁山不仅失了最强战力,还差不多断了招安的可能。

虽说攻破青州府城,俘获了秦明与呼延灼,两人见了高俅尸身后,也无奈投了梁山,但宋江心里清楚,没了林冲林教头。

又在独龙岗上失了孙立的登州帮,梁山的基本盘,就有些拿不上台面了。

趁青州府慌乱之际,梁山人马兵分两路,一路死守二龙山,一路往梁山泊运输粮食。

与吴用想的差不多,运粮的队伍行至半途,就遭到了东平府军的袭扰,折了一批粮食之后,梁山主力就只能困守二龙山了。

梁山的运粮队被东平府军所阻,自然也是李鄂的主意。

青州城破的消息,李鄂刚刚回到独龙岗不久,也被送到了李家庄。

让杨志点起一百精骑,配合东平府军,断宋江等人退路,就是李鄂给廉访正使李光谋划的脱罪之法。

李鄂、李光两个廉访使者留守东平府,管理民团,那是有高俅军令的。

如今高俅大意身死,李鄂、李光还能组织东平府民团、府军,截断梁山贼寇退路,那就是妥妥的有功无过了。

一切过错,只因那高俅大意轻敌,所以才兵败身死,所谓斯人已去、黑锅背尽,也是官场上的硬道理。

高俅兵败身死,梁山贼寇困守二龙山,剿匪,自然不是廉访使的差遣。

李鄂、李光两人,只要能将梁山主力困在二龙山,那就是大功一件。

二龙山的地理,李鄂清楚的很,强攻,莫说是禁军了,西军来了也没戏。

想要清剿梁山立功,留给下任太尉、或是什么玩意儿的,也只有招安一途了。

不然,想要困死二龙山上的梁山主力,没个年半载的时间,也根本没戏。

如今梁山的军粮问题,李鄂帮他们解决了,招安问题也算解决了大半,江湖恩义还算是不失。

只是跟着李鄂到了独龙岗的林冲,却又起了反复。

“李鄂兄弟,你掳我来独龙岗,反出梁山,让林冲以后如何自处?”

站在扈家庄前的演武场上,看着当夜就剃了胡须,做了头陀装扮的林冲,李鄂摇了摇头,回道:

“林教头,野猪林内喝破鲁达哥哥行藏,是无心之失,还是见不得人好?

自处?

宰了高俅,林教头想的应该是在梁山如何自处吧?

那位宋江哥哥,对官场的信心未失,无论是去江州还是入梁山,想的都是官场。

你宰了高俅,在宋江哥哥面前,也能说是无心之失吗?

火并王伦之时,教头便失了江湖上的恩义。

如今又何来自处一说?

听洒家的吧!

以后就没有林冲林教头了,只有这广惠头陀,这是洒家之前的身份。

以后,你就跟在洒家身边吧。

高俅一死,你心中郁气尽散,活的长一些,即便不为朝廷立功,也要为大宋立些功绩的……”

被李鄂揭了面皮,林冲脸上的神色也极为复杂,有解脱、有愧色、也有不甘。

只是宰了高俅,反了梁山,他的前路也就断了。

如李鄂所言,做个方外的头陀,也是最好的选择。

“头陀广惠见过李鄂兄弟。”

最终林冲脸上的表情,却都化作了一声喟叹。

历经江湖他才知道,当初汴京的那一幕幕,最好的破局之法,就是他守在家门之外,让那花花太岁高坎在他家中肆意欢虐,并藉此攀上高太尉这根高枝。

一个配军,即便是禁军都教头这样的配军,也不该拥有什么娇妻美妾,有了要么好好藏在家中,要么放在乡下那等没有贵人光顾的地方。

若有了,还被贵人看上了,进献给贵人,才是最好的选择,舍此之外别无其他破局之法。

“哥哥不必喟叹。

高俅身死,高家的清算也就来了。

高家人想要存身,只能出奔汴京,不然汴京官场上下,便会将他们吃个干净。

若哥哥不解气,稍待几个月,便可灭了高俅满门。

只是到时候,手法要利落一些,莫要留下尾巴。”

给了林冲答复,李鄂也没再多说什么。

许多事冤冤相报,若事发之时,高俅笼络一下林冲,高衙内那事也就过去了,那时的林教头,如病关索杨雄一样窝囊,是文臣士大夫眼中的好武夫。

如今么,灭了高俅满门也是应当应分,江湖手法么!

高俅身死,激起的浪花,原不如他三衙殿帅的身份来的响亮。

这只能从侧面印证一下大宋的军马废弛而已,或许汴京城中的赵官家,会因此懊恼一时。

但活人总不能被死人所牵累,只怕如今新的步军检校太尉,已经在汴京新鲜出炉了吧?

在扈家庄待了半月时间,从青州府回来的杨志、李应两人捋顺好了盐铁买卖接洽人员,李鄂便带着魏家四小将,林冲、杨雄、孙立、栾廷玉离开了独龙岗。

所谓祝家庄嫁儿媳一事,李鄂也没当真,虽说扈家庄那边当真了,但他的说辞也简单,京中有事,待回来再说。

李鄂的想法跟如今的林冲差不多,扈三娘,近期是不能进京的。

他身边还有个蔡衙内,万一看上了扈三娘,或是要将这个江湖女峨眉献给赵官家尝尝,李鄂也无从抵挡。

这也就是朱勔在江南祸害那边富户的写照了,只要看上了,你即便有些背景,但背景再大,还能大过赵官家?

目前要解决这个问题,李鄂也没什么办法。

除了匹夫一怒之外,只有冷眼旁观一途了。

只是李鄂的懈怠,却触了扈家庄三娘子的霉头。

“李鄂哥哥,你可是看不上奴家?

若是这话,奴家便死在哥哥面前了。”

临走之时,听着扈三娘的不忿,李鄂苦笑说道:

“此去汴京,洒家总要在妓楼瓦舍厮混,身边尽是登徒子之流。

带三娘前去,便是污了三娘双眼。

好好在独龙岗等着,或许年余时间,洒家便会回来的。

三大庄的盐铁买卖,是咱们自家买卖,一定要替我看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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