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二人分别乘坐出租车离开，关昊回转身，看着苏寒凝，苦笑说道：“你说，我这算不算是强人所难。”

苏寒凝毫不迟疑：“不算，没说让你直接当副厂长呢，都不算。”

关昊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你是忙着，还是跟我一起。”

苏寒凝挽着他的手臂，无须回答，还用说吗？

旁边商场顶楼的游戏城，生意异常火爆，人来人往，电梯都多多少少需要等待，有时候还会因为人多，只能乘坐下一趟。

此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

从电梯出来，一大片区域都是任天堂游戏机的区域，正值暑假，好些中小学生利用各种亲戚家哥哥姐姐带领的借口、到同学家住的借口，出来玩，有了这包宿的业务，晚间也热闹起来。

要不然后半夜人也少了，不如降低价格，出现一个很划算的包宿玩法，可以在十一点一直玩到早上七点，所付出的价格，可能只是平时三四个小时的价钱。

一些年纪还不大的歪毛淘气，辍学不上学的，晚上以前钻录像厅是唯一选择，如果碰到朋朋友友谁家没人，到别人家去刷夜那是不容置疑的最佳选择。

现在好了，几個人稍微凑一点钱，来这可以玩一晚上，这里还有着家里不曾拥有的诸多游戏带可供选择，足以让每一个人，玩得过瘾，沉浸其中。

有的是三四个人包一台机器，轮班玩，兜里可能还有一点点闲钱的，没玩上的，去里面买两个街机游戏币，还有的玩。

更里面，各种押注游戏机，布满了剩下的所有区域，如今这东西的火爆程度，已经碾压朋友邻居家人聚集的麻将，甚至好多乡下那些愿意推个牌九打个扑克的人，也被身边的人领着，到城里来玩这个东西。

这里有烟酒水可供购买，随时饿了，别的可能难点，炒面炒饭馄饨之类的，随时随地，你只要跟服务员说一声，交了钱，过不了十分钟给你端过来，还不耽误你玩，还不耽误你吃。

如今不再是从前了，那时候所有人都认识关昊，看到他的时候你就听吧，全都是喊三哥的声音。

而今，更多的年轻人开始在这里工作，古志勇和邹昌将骨干厉害的多数都调到了红场城那边，这边只保留几个核心的带领队伍。

下面这帮小年轻，不认识关昊的居多，他也没出声，跟苏寒凝两个人，找了相邻的两台满贯财神麻将机，上了点分玩了起来，它算是除了输赢之外可玩度比较高的，这二位又不缺地方谈情说爱，不似一些人，拿这里当成了谈情说爱的场所，不至于被外面风吹雨淋。

他们单纯就是来玩，苏寒凝早已经玩的比关昊精通，大满贯开始之后，连着胡了十六把大满贯的牌，引得不少人在后面围观。

有一个女孩，能陪你一起打游戏，能陪你一起去在老爷们居多的地方陪着你玩，珍惜吧，很不容易的，未来的柴米油盐生活中，再回味这样的过往，你会发觉那是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回忆，未来哪怕你拥有再多，那些过往也找不回来了。

两个人不聊正事，反倒很热络的聊着这把怎么胡牌，谁进入到大满贯模式，对方会帮着参谋，这把是胡九莲宝灯，还是双龙戏珠，亦或是红孔雀，万绿一点红，字一色，大三元……

平日里打牌将，哪有这么牛的起手牌，这游戏机的乐趣就在这，输赢对于二人而言反倒是其次。

有人用托盘，送过来可乐和矿泉水，还有软包的华子，关昊侧头看了一眼，古志勇的手下。

“三哥，今天这么闲着呢？您玩着，我不打扰您。”

聪明懂事，倒也留了关昊跟苏寒凝多玩了一会儿，输赢不介意，也没停留太长时间，一人输了百八十块钱，起身离开，马上有人盯着坐上去让服务员上分，这两台机器都输了一百多，能掏出来点。

关昊冲着在门口坐着的古志勇手下点点头，也没给对方压力的去提意见，实际上这里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譬如通风，譬如夜晚的卫生状况，都可以做到更好，可能这里生意太火爆，掩盖了这些事的价值，所以大家也不重视。

每个季度结算后，刨除一些成本和预留购买新机器或是更新换代的钱，三个月能够给关昊带来二十万以上的利润，这里的吸金能力可见有多么恐怖，他还只是其中一股而已。

“你说玩这个，有没有输的倾家荡产的。”

“有。但比例会少很多。”

这样的生意，让汪春雨来操持管理，她会有什么建议呢？还是她只是会单纯管理自己的收益，给自己提出建议去进行相应的理财行为？

………………

过了两天，苏寒凝才告诉关昊。

那天晚上他们俩去了之后，消息传到了勇哥和昌哥的耳朵里，不仅细致询问，还让心腹手下过来检查，整个游戏城，从内到外大扫除，所有员工再培训，对一些在这里扰乱秩序的小混混，予以驱赶，玛德，要混别在这混。

关昊听后只是笑笑，不过内心还是比较受用的，当初走倒爷这步棋，走对了，不仅让利益联合体更加稳固，且在红场城，自己可以肆意展示一些东西，什么江湖大哥，你在松城觉得自己是个人物，到这红场城看看。

飞机大炮那才是标配，突突突突直接跟你玩热武器才是真正的狠人，你们那种红白刀子的，不过小儿科。

没有这一步，哪有今天这几位在松城很有地位的人，对关昊能够如此尊敬如此重视。

松城这边的收益，跟那边比起来小儿科。

松城这边的环境氛围乃至发生事情的程度，跟那边比起来也是小儿科。

甚至，当钢厂得知关昊联系到了那边一个工厂，可以进行购入一艘退役巡洋舰的时候，才发现前面发生的订单事件，也是小儿科。

那边经济萧条，大工厂也发不出工资来，上面也没钱，只能给个指标，这有一艘退役的巡洋舰，你们拿去卖掉吧，卖完了，钱归你们自己。

关昊在红场城的关系人脉消息渠道，在这个时候发挥出了作用，先封锁消息，减少竞争对手，然后这边公对公联系，第一时间，宫海涛带着人，出发红场城。

最快速度开始接洽，与此同时，从姜奋进那里，宫海涛得到了一个消息——可以去省城找一下特勤支队的关副支队长。

到了省城跟上面求援要贷款的宫海涛，也从某位领导的秘书那里，得到了相同的消息。

以前双方距离非常远，宫海涛可能都不拿正眼看一下关昊，这一次的拜访，双方地位也有了一些变化，在省‘亭’这个位置，纵然是没事，在某个场合碰到了，高海涛也会热络的客套几句。

人家那位置可能求不到你钢厂的一位副厂长，可你钢厂可说不准什么时候会求到人家。

从上至下，古来有之，宰相门前七品官，省里的干部，不说见官大三级吧，相对而言，总归是有上差的感觉，下面来的轻易不会得罪。

到省里开会，碰到小科员，下面的县城高官，都会客气几句，真若是那位到了县城，同级别的，可能干了几年都没能机会见到县城里的领导。

捕快部门，这是大部门，方方面面都少不了会有接触。

关昊是坐等鱼儿来，见到宫海涛，丝毫没有要端着一下给自己找找感觉的意思，很热情的接待，并且一点也不端着，直接联系，然后帮着安排方方面面的事，好多个电话号码，好多个联系的人，他这边一一给准备好。

这份热情和认真，让宫海涛还挺感动，就觉得这个年轻人怪不得压不住能够冲起来，人家却有过人之处。

“是，是，保证完成任务。”

接到了电话，来自省里的任务，下达到‘亭’里，鉴于松城钢厂将要到毛熊国考察，特派特勤支队副支队长关昊陪同。

宫海涛回到招待所给领导打电话感谢，感谢领导支持，派了得力干净帮忙。

“小宫啊，这一路，出了国，有什么事，多问问关昊同志，他在这条线上经验丰富，你不要觉得人家年纪小就轻视人家，这一次将他派过去，可不是给你当手下的，而是给你当搭档的。”

“领导，关支队长以前就是我们钢厂的，大家都是老熟人，您放心，我们肯定通力合作。”

…………………

这边关昊跟着宫海涛，踏上了前往燕京的火车。

同一时间，在钢厂内，敢于保卫处处长谭宁的事情，负面影响传到了外面，还有一些匿名举报的材料，递到了钢厂纪律部门，作为这里的书计，一直眼里不揉沙子的黑脸包公陈旭，直接进了姜奋进的办公室。

二十分钟后，姜奋进联系宫海涛，被告知已经退房离开招待所，目前上了火车。

“抓。”

姜奋进叹了口气，不是不给你留面子，你不在，那没办法了，犯了错就要认，过了线就要罚，这谭宁后院着火，没想到自身也有不少问题，如若这份材料的内容被彻底查实，保住工作都不是首要了，别进去踩缝纫机，都是最佳结果了。

“要不要给宫海涛留几分面子呢？就别送进去了，调到闲职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