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用【幻觉】降下复合型夜幕。

偌大的商业广场，早已经对外隔绝，外侧甚至还有一层【幻觉】防止外人误入。

因此现在，广场就只剩下了夜幕五人、红帽子、上百个普通人，以及诸多异常与未知。

早在第一位红帽子死前，广场的循环音乐就已经停止。

但此刻，所有人的耳边却又重新响起歌声。

“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我们滑雪多欢乐，我们坐在雪橇上！”

“……”

那是一首全新的歌，几乎没人听过。

可即便如此，当它的节奏响起，就会让人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是一首属于圣诞节的歌。

不同于网络上流传的圣诞歌曲，这首歌明显更加成熟。

填词稍显幼稚，但节奏韵律极为经典，挑不出半点毛病！

“……”

“大大凶，十死无生？”

“嘿！”

庸医还在研究卦象，抬头瞧见红帽子已经站了起来。

他体型变得更大，模样越发非人，身上的红棉袄上甚至浸透鲜血，惊悚至极！

“不，不是你。”

庸医把玩硬币，不屑道：“你只是大凶，还配不上十死无生。”

“……”

庸医回头望去，瞧见许文正在跟另一位“红帽子”对峙。

相比于恐怖红帽子，那位“红帽子”更加慈爱，甚至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嗯，是他。”

庸医眯了眯眼，“他是大大凶。”

唰！

感叹间，红帽子向庸医挥出重拳，被庸医架住。

两人再度缠斗在一起，庸医打得红帽子节节败退。

他必须尽快解决【圣诞老人】的链接者，因为【圣诞老人】的污染源已经出现！

概念污染爆发！

……

……

庸医在忙，楚老板在保护苏晓。

所以现在与【圣诞老人】污染源对峙的，是许文。

他仔细打量眼前的污染源，好奇眼前这位“圣诞老人”是否跟渊子姐一样，都能沟通。

毕竟圣诞节不是个坏节日，单個词拎出来绝对要比【深渊】更友善。

于是许文试探道：“Merry christmas？”

“吼吼吼，圣诞快乐！”

【圣诞老人】收起礼物盒，张开双臂发出怪笑，一副和蔼老爷爷的模样。

许文安心不少，默默放下刀，上前与【圣诞老人】接触。

“你是圣诞老人的……”

许文本想说“污染源”，但结合渊子姐的情况，又立马改口。

“你是圣诞老人？”

“吼吼，没错，孩子。”

【圣诞老人】俯下身来，平视许文，抖动大胡子道：“许文，你这一年有当个乖孩子吗？”

“……”

许文没有回答，脑子则在快速思考。

【圣诞老人】知道自己叫许文，难道他真的知道所有人的名字？

乖孩子？他要给自己送礼物？

于是许文顺势道：“我这一年很乖。”

谁知【圣诞老人】忽然激动起来，吹胡子瞪眼道：“你骗人！”

“？！”

许文连忙解释，“我没有……”

“你不是乖孩子！”

圣诞老人站起身来，背着礼物袋，庞大的身躯降下阴影，笼罩住许文。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甚至骇人，声嘶力竭道：“这个世界里没有乖孩子了，都是顽皮的坏小孩！”

“你们再也没有礼物了，只有惩罚！”

唰！

圣诞老人从礼物袋中掏出一片滑雪板，用怪力将许文横向腰斩。

“惩罚！惩罚！”

狂怒被点燃，圣诞老人充血的眼球四顾，低吼道：“你们都是坏孩子，你们不该想起我，所以都是坏孩子！”

咚！咚！咚……

【圣诞老人】迈开步子，冲向正在缠斗的庸医与红帽子，向两人伸出毛绒手套。

唰！

庸医一个闪身躲开，红帽子则被【圣诞老人】抓了个正着。

“呼！”

【圣诞老人】死死盯着红帽子，低沉道：“你就是我的链接者？”

红帽子的意识模糊，奋力挣扎起来。

【圣诞老人】忽然变得狂怒，破口大骂道：“你最坏，你是最坏最坏的孩子！”

轰！

他将红帽子的脑袋猛砸在地上，单手扭断对方脖子，并顺势捏碎头盖骨。

噗嗤！

红的白的散落一地。

但红帽子的脑袋却再度聚集，还想反抗，大叫道：“圣诞老人是不死的！”

“吼吼！”

【圣诞老人】怪笑道：“圣诞老人的确不死，但你只是在假扮【圣诞老人】，你不是真的！”

“……”

红帽子闻言愣住。

他发现自己的确不是圣诞老人，于是就死了。

【圣诞老人】丢掉红帽子的尸体，回望向庸医和许文，表情更加狰狞，甚至气到流泪！

“你们不该这样。”

“这个世界都是坏孩子，你们不该想起我！滚开！”

颂！

【圣诞老人】一个闪身，冲到庸医眼前，抡起礼物袋将其击飞。

许文握刀过去接应，当当几刀砍在【圣诞老人】的棉服上，留下几道白印。

“？！”

许文回头看向庸医，却见对方仍在研究卦象，并满脸疑惑。

“怎么了？”

“卦象不对！”

庸医在手上来回摆弄硬币，眉头紧皱道：“【圣诞老人】很难对付，但我还是看不出为什么十死无生。”

许文相信庸医，于是打算为其争取时间，“那就仔细看看！”

他迈步冲向【圣诞老人】，挥刀连砍数下，却被对方大手掐住脖颈，硬抬起至半空。

“坏孩子没有礼物，也没有糖果了！”

【圣诞老人】从礼物袋中掏出一根巨大的拐杖糖，刺穿许文胸口，将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要比红帽子更进一步，甚至有些不讲道理！

可即便如此，不远处的庸医依旧认为，凭借他们几人的力量足以对付它！

“楚老板！”

“哎！”

楚老板应声而至。

红帽子已死，没了分身，苏晓那边交给保镖足以，楚老板自然支援了过来。

庸医继续道：“强子哥继续牵制，我和楚老板蓄力弄死【圣诞老人】！”

“收到！”

许文用刀划开一侧胸口，强行摆脱拐杖糖的束缚，从地上站起身来。

而看着面前三人，【圣诞老人】的愤怒更甚，白胡子好似火焰一般飘荡起来。

“都是坏孩子，坏孩子！”

“你们都要受罚！”

咚！

它卸下巨大礼物袋，伸手在其中掏来掏去，似乎是要抓取什么。

忽然——

嘶啦！

一道刺耳的撕裂声响起，好似某种布料被生撕开。

许文、庸医、楚老板三人定睛一看，只见【圣诞老人】从礼物袋中撕开一片“布”，但这片“布”的背景却是礼物袋和它自己的一部分，像是一面柔软的镜子。

“？！”

“空间被撕开了？”

楚老板见状一乐，想要上前查看。

但刚走没几步，就被许文一把拦下。

楚老板回头，只见许文的双眼正在熊熊燃烧，竖瞳顿时紧缩，回忆起两人经历的往事。

“闭上眼睛！”

许文咬牙切齿道：“圈外世界的一角被撕开，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