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永暗之河是如何吞噬神明境界以上存在的吗?”
壶中世界,壶底。
抬头看着奔流不息的永暗之河,一号破晓淡淡开口,问道。
大金毛趴在旁边,摇了摇头。
“神明境界之上,不是那么容易到达的,任何跻身于此的求道者,都已经走上了属于他们自己的道。”
“道难以磨灭,即使宇宙纪元毁灭,但道还会存在。”
“那些古董道具之所以能拥有各种各样的奇特天赋,就是因为融合了永暗之河当中不同的大道。”
大金毛点了点头,一号破晓说的这些,他是知道的。
“所以,想要寂灭神明之上的存在,永暗之河会先磨灭祂的意识,继承他的因果。”
磨灭意识,就是通过不断轮回,让祂忘记自己的身份。
继承因果,则是和之前提到过的,永暗之河的能力有关。
“继承的因果包括哪些?”大金毛紧接着问。
“你的名字,你的样貌,你的财富,你的大道,你的……一切……”
一号破晓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他微眯起眼睛,好像从奔流不息的永暗之河中看到了什么。
“一号,听你说的,难道你也被永暗之河吞噬过?”大金毛好奇地问。
一号破晓微微颔首。
“是的,我被吞噬过,在我刚刚突破创世神境时,我尝试过一次,那一次,永暗之河差点夺走了我所有因果,将我寂灭吞噬。”
“啧。”大金毛惊叹了一声,没想到一号破晓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
他知道,一号破晓说的进入永暗之河,和他们坐船不一样,因为那个时候,还没有船,也没有锚点事件傍身。
等一等。
大金毛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韩战进入了永暗之河,他也没有锚点事件在身上!”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将要面临的,是和你当年一样强度的永暗之河?!”
“一号,我们…”
“这是他选择的道路,其他人改变不了。”一号破晓打断了大金毛的话,淡淡开口道。
“那你当初是如何从永暗之河脱离清醒出来的?”
大金毛又换了个话题,继续问道。
听到大金毛的问题,一号破晓语气之中似有追忆地说:
“因为在永暗之河,还有一個没有被彻底寂灭的老家伙,一直在守护着我们这群逃出生天的旧日遗民们。”
“它是,上个宇宙纪元的残留意志。”
这是连大金毛都不知道的秘辛。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够知道的终极秘密。
一号破晓就这样,毫无隐瞒地告诉了大金毛。
大金毛眨巴着眼睛,在消化自己听到的消息,同时在思索着什么。
这个时候,一号破晓转过身,看向他。
“永暗之河和光阴长河,一个毁灭,一个记录,从本质上看,它们其实同属一源。”
“所以,如果说韩战真的在永暗之河被吞噬因果,就只有可以追溯光阴长河手段的人,才能对永暗之河造成干扰。”
“壶中世界是最靠近永暗之河的地方,在这里通过追溯光阴的方式,或许能够将迷失在因果里的他拯救出来。”
一号破晓突然说出的信息,让大金毛眼睛蓦地一亮。
追溯光阴的话,
他的确知道一个人。
那就是拥有流光翳影天赋能力的契灵,暖雪!
“但是这样一来,通过追溯光阴长河,介入进永暗之河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一号破晓摇了摇头,“光阴长河与永暗之河,它们属于同一个层次,即使是被永暗之河发现,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而且,只要让他从‘因果窃夺’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就能凭着自己意志摆脱永暗之河的影响,回到现实!”
大金毛听完,和一号破晓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他要前往韩战在壶中世界的住处,寻找暖雪的踪迹。
一号破晓看着大金毛加快远去的背影,沉默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轻声自喃了一句:
“世界线,终于收束了。”
……
壶中世界,韩战住处。
当大金毛将发生的事情,跟契灵少女们全盘托出以后,契灵少女们瞬间炸毛。
“什么?!”
“让阿战进入永暗之河,这就是你们破晓真正的阴谋吗!”
“正常航行的船消失不见,你们才想到通知我们?”
“可恶,混蛋!”
“都先冷静一下!”商丝婷突然提高音量,打断了她们愤愤不平的声讨。
“毫无疑问,一号破晓利用了我们。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但是,如今我们寄人篱下,又有求于人,对方是创世神,真的想要对我们不利,也不需要等到现在。”
商丝婷的话,让众女重新冷静下来。
话糙理不糙,是这么个道理。
“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将阿战从永暗之河里救出来。”
“所以……”
“我来,我没有问题!”这个时候,暖雪站了出来,毫不犹豫语气笃定道。
“追溯光阴,和永暗之河产生共鸣,通过这种方式介入进永暗之河,唤醒阿战的意识。我说的对吗?”
暖雪这话,是问的大金毛。
大金毛点了点头,“没错,这是我从一号破晓那里听到的消息。”
“虽然我也无法判断,祂为什么要这样做,又为什么要我将这些消息告诉你们。”
“只要知道这样可以将阿战从永暗之河救出来,这就已经足够了!”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开始吧。”
暖雪说完,她张开双手,一道古朴的巨型镜面,在身后凝聚。
其中,金光璀璨的日晷指针,随着暖雪的指诀掐起后,反方向地转动起来。
转动速度逐渐加快,越来越快。
有淡金色漾开的水汽,从日晷中流淌而出,它们逐渐汇聚,流淌,然后越聚越多,从涓涓细流,最终凝聚成了一条金色长河。
那是,光阴长河!
光阴长河的出现,让壶中世界的人们都震惊地抬起头,看向这条颜色不一样的河流。
壶中世界,光阴长河与永暗之河同时流淌。
双河同天,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