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德奥合并
当德意志帝国议会提交合并法案的时候。
奥地利国民议会也同时提交合并法案。
这个消息立刻席卷欧洲,成为欧洲最大的新闻,只不过这个消息并不算多么震惊,几乎所有欧洲人都知道,现在的奥地利经济政治混乱无比,已经完全沦为德意志的小弟,再加上没有王室确认主权,可以说合并是迟早的事情。
其实在4月份这几乎可以确认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1937年4月。
奥地利立法选举,奥地利社党成功赢得大选,而社党则是亲德国派,主张与德意志进行合并。
当社党当选也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如果放在原本的历史中,是在1938年才完成合并,原因是在1933年议会就被解散,1934年奥地利内战当中,奥地利形成了独裁统治,不过在1934年的时候,选举被德国首相给强行恢复了。
1933年的议会只能默认,到1937年再重新进行大选。
这次1937年的大选理所当然是是被德国首相支持的社党获胜。
德奥合并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哪怕是美国人都知道,一位叫做约翰·冈瑟的美国记者曾在1932年说道,奥地利至少有80%的人支持与德国完成合并。
国际社会对于德奥合并的态度是温和的。
哪怕是英国,都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只能表示。
“国际社会会保证每一個国家独立自主的存在,令其不受其他国家的武力胁迫。”
这种话只能是为了保证颜面的象征意义。
不过。
奥地利社党领袖卡尔·伦纳发表声明。
并入德意志帝国的全民公投将在1937年12月1日举行。
不仅仅是社党领袖卡尔·伦纳的支持,还有奥地利天主教最高代表红衣主教西奥多·英尼策,也支持与德意志进行合并。
这几乎代表了至少三分之二的奥地利人赞成德奥合并。
同时。
在奥地利发表声明后。
德意志帝国议会也发表声明。
与奥地利合并的全民公投将在1937年12月1日举行。
.....
..
对于德奥合并这件事,在德国境内迎来了大量欢呼,这意味着真正的大德意志国将抵达,男人将完成俾斯麦都没能完成的真正神圣目标。
对于奥地利来说,他们是认为自己真正意义上回家了,很多奥地利人有与男人一样的想法,他们认为自己是被德意志抛弃的德意志人。
在奥地利还没有开始公投的时候。
奥地利的各大城市都竖立起了德意志帝国的旗帜,还有各种横幅标语如。
同样的血统属于一个共同的帝国。
同时。
德意志帝国首相男人在1937年11月2日发表声明。
他将在公投之前回到家乡,他将在公投之前迎接所有奥地利人回到家乡,他将不会携带一个士兵,一把武器,没有人会在回家的时候携带武器。
事实的确如此。
1937年11月15日。
男人并没有乘坐飞机直接抵达维也纳,而是在乘坐专车前往奥地利。
德奥的边境以往根本没有任何士兵防守,只有竖着一块牌子提醒地理位置,与一般国家的行省没有任何区别。
只不过。
在今天,德奥边境驻扎着大量奥地利的军队。
与其说是军队,不如说是礼仪用的军队,这里几乎都是骑兵,他们身穿最华丽的军装,每个人胸前都佩戴满勋章。
当男人的车辆抵达边境时。
所有骑兵全部翻身下马,向着男人高举起右手。
其实就连男人都没有想到他自己在奥地利的支持度居然这么高,就连军队都毫不掩饰对他的忠诚。
而当男人抵达维也纳时。
将二十万的奥地利人民已经在英雄广场等待着男人。
他们向着男人高举起右手,向着男人献上鲜花与无与伦比的敬意。
当男人站上霍夫堡宫的阳台上时。
他俯视着奥地利的芸芸众生。
他是人民的意志。
男人举起手来。
“当我越过以前的边境进入奥地利,在那里遇到了我从未经历过的爱之流,我不是作为暴君而来,而是作为孩子回到了故乡!”
......
.....
德国。
柏林。
城市宫。
比起整个德意志帝国的热闹欢呼,作为德意志帝国最高宫殿,柏林城市宫却意外的安静,似乎与周遭的繁华完全不相关。
在柏林城市宫的会议室中。
德意志帝国的最高领袖,摄政埃特尔亲王,穿着他伟大战争时期的军装,站在巨大的窗户前,双手背在身后,手中握着象征德意志最高权力的权杖。
那是一根通体黑色的权杖,没有任何奢华的装饰物,只有在权杖的顶端镶嵌着象征着德意志帝国的铁十字。
站在埃特尔亲王对面的是。
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贝当元帅的副官夏尔·戴高乐上校。
而夏尔·戴高乐来找埃特尔亲王的目的是为了。
肢解帝国社党。
帝国社党想要推进德奥合并法案最大的政治原因便是这个,自从德奥关税联盟建立以来,帝国社党的核心法理就受到挑战,这并不是说帝国社党只要改变一套说辞就可以挽回的可能。
这已经触及到帝国社党的核心基本盘了。
比如说以IG法本为首的垄断资本,也不愿意再支持帝国社党。军队自然是遵从埃特尔亲王的命令。再加上法国也想将帝国社党给撤换掉,可以说是帝国社党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所以帝国社党必须要推进合并奥地利这个法案,
埃特尔亲王转过身来看向戴高乐上校。
“元帅的意思是什么?”
“法国从来没有干涉德国内政的想法,只是法国更愿意与偏向和平的政府合作,为了我们进一步的和平。”
戴高乐上校的意思也很明显。
准确来说是法国政府的意思,都不是贝当元帅的意思,贝当元帅现在基本不管事了,而法国政府的意思也很简单,德国需要换一个政府,换谁他们不管,换了之后法国可以出让一些利益。
埃特尔亲王不满地说道。
“德国是一个民主的国家,我们的首相是合法是民选首相。”
“法国当然明白您的意思,同样,为了表示法国的友好,法国可以将法国在远东的殖民地完全交给您来处理。”
法国在亚洲只有两个殖民地。
分别是法属印度,和法属印度只拿。
这两个地区对于法国来说可以说是完全无关紧要,而且现在远东正处于战争当中,这两个地区对于法国来说已经成为一种负担,但德国在远东有大量贸易往来,这两个地区也可以提供给德国必须又紧缺的橡胶资源。
再加上两国结盟状态,可以说就算是法国不管,德国也必须派兵去帮法国守住。
但。
怎么去?
由谁来负责?
就有很大的说法。
要知道在与法国作为盟友之前,德国内部就划分为两派,一派是认为应该放弃远东的贸易,一派认为应该维持远东的贸易。不管哪种说法都有道理,远东有德国缺乏的物资而且还物美价廉,维持贸易德国肯定是赚的。放弃也很正常,远东现在正在战争之中,如果继续维持贸易,那势必要干涉到远东的战争当中去,可远东实在是太远了。
但现在不同了。
德意志的陆军加上法兰西的海军,已经让他们成为这片大地上绝对的霸主,德意志帝国想在哪里贸易就在哪里贸易,由大英帝国建立的全球贸易体系必将被德意志帝国替代。
现在的德意志帝国绝对不会允许在远东就被终结。
法国的意思则是。
埃特尔亲王可以扶持一个新的势力,不管是德意志的天主教中央党,还是从内部肢解帝国社党,比如说之前一直赞成维持远东贸易的沙赫特都可以,法国可以将远东殖民地直接交给埃特尔亲王,由埃特尔亲王将这些殖民地交给他选择的人。
由此来一步步瓦解帝国社党的权力体系。
可以说是在内政,外交和军事上的多重博弈。
埃特尔亲王强调道。
“我要调动远东法国海军的权力。”
“我们可以成立联合指挥机构。”
“我要调动远东法国海军的权力。”
按照法国的设想是建立联合参谋委员会,由德法的高级军官来共同指挥,如果以后德法将合并,这个联合参谋委员会将作为以后战争内阁的前身,也算是一种参考。
但埃特尔亲王可不会同意。
法国在远东可没有多少利益,就算丢了也完全不心疼,但德意志可不一样了,一旦决定干涉过去,如此远的距离就算是英国海军都非常吃力,甚至还会和英国海军产生冲突,所以埃特尔亲王必须要把法国绑在一起。
戴高乐上校皱了皱眉。
“这件事我无法决定,亲王殿下。”
“贝当元帅可以亲自过来跟我谈。”
戴高乐离开了。
......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埃特尔亲王。
可能都不需要法国的联合指挥部这种东西,从最开始埃特尔亲王就已经同意了,甚至会迫不及待干涉远东的局势。
作为帝国最强硬的鹰派。
如今却变成了一个保守的鸽派。
在没有得到贝当元帅保证的情况下,埃特尔亲王绝不会做出冒险的举动。
那场战争的确改变了一切,埃特尔亲王庆幸自己一直在东线,而不是在西线,如果再西线的话,那么埃特尔亲王可能变成一个更加疯狂的疯子,当然也有可能死在那场战争当中。
对于那场战争的幸存者来说。
可能死在1918年是最好的选择。
包括埃特尔亲王的首相,就是一个强烈的,有着自毁倾向的士兵,他应该死在1918年的战争当中。
埃特尔亲王决定去见见希尔德。
1938年11月16日。
德国。
柏林。
无忧宫。
埃特尔亲王站在无忧宫外面,出于身份的原因,他将尽可能地避免与希尔德见面。
如今的德意志帝国从明面上来看,是和大英帝国竞争世界霸主位置,是世界最强大的帝国,不过埃特尔亲王清楚的知道,这个帝国内部的脆弱,他根本无法与大英帝国相比,大英帝国在经历过国王退位,首相辞职,都屹立不倒。
德意志帝国一点都承受不起。
1918年的战败为这个帝国带来几乎挽回的伤口。
时至今日都在不断流血。
憎恨的毒已经渗透骨髓。
包括德意志帝国的权力体系都极为脆弱,稍微有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都将有可能导致帝国走向崩溃,这也是为什么埃特尔亲王必须与希尔德保持距离的原因。
从1918年之后。
希尔德就是作为德意志帝国军队内部的摄政,保证了麦肯森元帅与兴登堡元帅之间的平衡,就是保证了支持威廉皇储与威廉二世之间的平衡,希尔德必须与埃特尔亲王保持距离,否则会被人视为支持埃特尔亲王成为皇帝,希尔德的不表态也是一种平衡的体现。
到了30年代,这种平衡几乎已经维持不下去了。
帝国时代的将军和元帅们都魂归瓦尔哈拉,如果他们有前往瓦尔哈拉的资格的话。
新生代们的军官开始掌握话语权。
他们可不能维持老一辈的团结。
所以德意志帝国必须归来,新的皇帝人选也必须得到确定,那么埃特尔亲王就成为摄政王,也同时宣布放弃了皇帝之位,新的皇位将从奥拉夫王子与威廉皇储之间做出选择。
不过这个时候帝国的权力依然没有得到保证,因为还有象征着德国首相的复仇派,这不仅仅是首相个人,他还体现着德意志帝国的一种意志,一种强烈的复仇意志。
包括德意志帝国的军队,他所掌握的军队,也存在着大量复仇主义者,他们都支持洗刷1918年的所有耻辱。
这种病态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
以至于他们根本不是为了复仇,为了利益去战争,演变成为了战争而战争。
这种复杂的,脆弱的,环环相扣的最后落在希尔德身上,通过希尔德维系着德国濒临崩溃的平衡。
....
“埃特尔叔叔,您站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埃特尔亲王背后响起。
埃特尔亲王回过头来。
不出所料。
正是他的侄子奥拉夫王子。
奥拉夫骑在他的黑马上,穿着他的少校军装,年轻且帅气,看起来完全是意气风发的王子。
不得不说埃特尔亲王很羡慕奥拉夫。
不仅仅是奥拉夫将名正言顺成为德意志帝国的皇帝,更是他的年轻气盛,就像埃特尔亲王年轻的时候,不过埃特尔亲王年轻的时候只能说是失败,不管是感情还是事业,以及任何其他坚持的东西。
这让埃特尔亲王不禁思考,是否如同贝当元帅所说,让奥拉夫不用做他们不得不做的选择。
埃特尔亲王笑了笑。
“我是来见你的母亲的。”
当听到埃特尔亲王这么说,奥拉夫的脸瞬间拉胯下来,到无忧宫这种地方来,总不可能是见他的亲生母亲梅克伦堡公爵夫人塞西莉。
还能够称作他母亲的人就只剩一个了。
奥拉夫翻身下马。
“刚刚英国首相去见她了。”
“那我就等一会儿吧。”
埃特尔亲王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就站在无忧宫的大门口,这让奥拉夫也显得有些尴尬。
奥拉夫与埃特尔亲王很不对付,与父亲威廉皇储也不对付,与他所有的叔叔都不对付,唯一关系好的就是作为爷爷的威廉二世,以及名义上的母亲希尔德。
不过要说关系哪里不好,那也说不上来,与威廉皇储关系不好,那纯属是父子关系天然不和。与埃特尔亲王则是很多人都说他更像埃特尔亲王。
虽然某种意义上两人算情敌,奥拉夫也很清楚,他的埃特尔叔叔与希尔德是不可能的。
奥拉夫打破了这种沉默。
“您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政治方面的事情。”
“这些事情找我也可以。”
“你可以代表她吗?”
埃特尔亲王反问道。
奥拉夫陷入沉默,很显然,奥拉夫并不能代表希尔德,希尔德对于奥拉夫的权力限制可谓是十分严格,他几乎不能以希尔德的名义做任何事情,也完全享受不到作为储君的待遇。
但奥拉夫还是头铁地说道。
“我可以。”
埃特尔亲王当然知道奥拉夫不可以,不过埃特尔亲王却没有戳破奥拉夫,而是转身向着无忧宫内部走去。
“那我就跟你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