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46章 昆吾仙山(1 / 1)佐切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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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巳大人?”

小五惊疑不定。

穆元春轻敲了一下后辈的脑袋,以为小五如此惊惶是因为十二支的交替会导致山海司实力受损,开口劝慰道: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十二支大人的更替,并不会使我们山海司实力减弱,反而会增强!”

小五和穆元春碰了一下酒坛,知晓前辈这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他也便顺坡下驴,将自己真正的心情藏进酒里:

“前辈,此话怎讲?”

“知晓十二支出现空缺,各地的邪魔外道,恐怕都会蠢蠢欲动吧?”

穆元春好不容易碰见一个欣赏的后辈,如今也是酒到深处,瞥了眼四周,便神秘兮兮地向小五勾了勾手指。

小五凑头过去,嗅见前辈身上的浓重酒气。

“你可知昆吾山?”

昆吾山?

小五一愣:

“昆吾山……好像是传说中的仙山?”

“不错,传说昆吾山,其下多赤金,色如火。昔黄帝伐蚩尤,陈兵於此地,掘深百丈,犹未及泉,惟见火光如星。地中多丹,炼石为铜,铜色青而利。泉色赤。山草木皆劲利,土亦刚而精。”

“山间有仙金、神禽、灵兵……”

“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地仙!”

地仙!

小五不知穆元春前辈口中所说有几分真假,可描绘出的神秘仙山,却给了他无尽的遐想。

“前辈既然说起昆吾山,莫非这昆吾山是真实存在的?”

“是否真实存在,我也不知……只是,每当十二支出现空缺,需要交替之时,便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强势镇压那些躁动的邪魔外道,待新十二支上任后,便又消失于世间。老前辈们纷纷猜测,那些人,便是昆吾山中的地仙!”

穆元春所说太过离奇,小五也只能感叹一句:

“修行之路当真浩瀚如烟海。”

原以为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路,没想到其实是迷失在了一片海。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最后小五告辞离开。

他回到住处,却是收到了一封老三的留信。

信中说,当年约定好的三月之期即将到来,希望小五不要忘记。

小五将信纸揉碎,正想要丢弃。

动作却又顿在半空。

挣扎许久,他还是将信纸好生摊平,折起。

“算算日子也要过年了。”

“也不知小玉如今过的怎么样……”

不过是运了一趟镖,没想到却是发生了这么多的变化。

虽然心中对大姐头已经有了芥蒂,但他还是打算履行诺言,争取在回乡前,换得一些太岁肉来,替二哥压制体内的力量。

如今二哥只能通过摄入大量的宝植来维持生命,这样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

白沙寨。

在山海司抵达后,那几只虎视眈眈的鬼物,便被那强大的至阳气息给震慑住,不再盯着陈金秀。

这也使得她安然地离开了内层。

这一战,她收获颇丰,如今甚至还有一枚鬼精尚未炼化。

若是将这枚鬼精成功吸收,她有把握自己能够冲击到三境圆满的境界。

如何完美压制太岁赐福力量的方法,大人也通过神像告诉了自己。

待请教大人如何破入中三境后,便有实力能够替老二寻找压制体内力量的太岁了!

三月之期即将来临,她也正在往谷雨城赶去,是时候带几位兄弟回永泽县了。

······

酉带了数十位行官来到了白沙寨。

他在见到如今已化为一片鬼蜮的白沙寨后,也是十分震惊,没想到那口黑棺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

这才短短几日,就差点让白沙寨彻底掉落进入阴间。

但奇怪的是,他带着行官们,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白沙寨翻了好几遍,却依然没有找到那口罪魁祸首的黑棺。

他记得那日,辰大人在被黑棺啃掉了脑袋之时,为了避免黑棺的影响扩大,还凝聚出了一条能量金龙,将黑棺给捆了起来。

按理说它应该还在此地的才对。

那位五猖教妖人更是早早便逃跑了,可如今那黑棺又去了何处?

至于被人取走一事,酉并不担心。

连长生境的辰大人,都无法在那口黑棺内的存在中取得便宜,长生境之下者,更是不可能靠近那口黑棺了。

而现在还存世的长生境修士,大黎可都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那便是,黑棺自己长脚跑了!

······

十数日后。

百傀那边,由于大量的行官涌入了江南东道,其中还包括了不明身份的十二支,他近期自然也不敢再出现在明面上活动。

所以顾流一直都未收到百傀那边的消息。

估计他们也在休养生息吧。

倒是正好,给了顾流一段时间,可以用心去搜寻符合林景川需求的太岁了。

近些日子,林喜人陪着她,已经走过了不少地域。

可每次大厅的失火事件,不是小孩淘气,便是大意忘了看火,别说太岁了,就连与妖魔鬼怪的事都沾不上边。

这大大打击了一开始还信心满满的林喜人的积极性。

日薄西山,昏黄的暮光,拉长了林喜人的影子。

一人一阴神又来到了一座叫做九曲岗的村镇。

两人本也未将希望放在这种小村镇上,可途径之时,顾流发现了一件古怪之事。

这九曲岗并非是沿海沿河,靠水吃水的村镇,却在供奉龙王庙!

今年也不是大旱之年,前些天那黑棺出世时更是乌云盖顶,使江南东道附近下了好些天雨,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供奉龙王庙?

林喜人得了顾流的吩咐,揣着他的神像,进了九曲岗中。

九曲岗三面环山,唯有一条路通往附近的县镇,因此九曲岗中的村民,除了种地之外,大多是以砍柴与打猎为生。

他们,不该供奉龙王庙。

林喜人正一走进九曲岗,便皱起了精致的琼鼻。

“有一股糊味。”

这并非是糊锅了的糊味,而是一股焚烧皮肉的糊味,让她很是不适。

“小姑娘,你……找谁?”

有一位刚从溪边浣洗完衣物的老大婶,见到干净漂亮的林喜人不由得一惊,像这种女孩,一看便是富贵,可不是这九曲岗能够出落出的人物。

林喜人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面前快速地扇着风。

“婶儿,这是什么味道?”

“可是谁家烧糊了东西?”

可听闻林喜人的疑问,那老大婶反而脸色一变,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

“小声!”

林喜人被她一惊一乍的姿态给唬住了,也缩了缩脖子狗狗祟祟起来,小声询问:

“婶儿,咋了?”

那老大婶看了看四周,急忙拉过林喜人的手腕,将其带回了家。

将房门关好,又插上销,这才松懈下来顺了顺气。

“哎呀小姑娘,你刚才可是差点摊上大事你晓得不?”

林喜人歪头表示自己的困惑。

老大婶轻叹一口气:

“不过妮子,这也怪不得你。”

“你呀,不知道俺们村子里的怪事,差点就把那东西给招来了!”

林喜人越发懵圈了:

“什么东西?”

“就是那头……”

老大婶正准备将那玩意儿的名字脱口而出,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忙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唇,都拍红肿了。

显然,她对那玩意儿讳莫如深。

潜藏在林喜人怀中的顾流,却隐隐觉得,此地的失火事件,可能有蹊跷。

老大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给林喜人倒了一杯水:

“妮子,俺可没见过你,俺们这九曲岗,出不了你这般漂亮的女孩。”

“你来俺们这地方作甚?要是没什么要紧事,婶劝你赶紧走吧。”

用着别人的皮囊被夸漂亮,林喜人有些不爽。

其实自己原本还要更漂亮的。

被老大婶询问起来九曲岗的目的时,林喜人怀中的神像突然颤动了起来,颤得她有些难受。

她不动声色地将手掌揣进怀里,拍了拍顾流的神像,给顾流传达一缕神识:

“前辈别震了,我又不傻,我晓得该怎么做!”

她狡黠地转了转灵动的眼珠子。

一个说法自脑中跳出。

林喜人表现出一副悲戚的模样:

“婶儿,其实我祖上,也是九曲岗的。”

“我二爷爷前些日子过世了,他说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能葬回故乡,这不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替二爷爷寻祖,落叶归根呐……”

“这是二爷爷的遗愿,无论如何我们做后辈的,都得替他完成……”

顾流:“……”

好家伙,你这么编排你二爷爷,火公前辈他老人家知道吗?

你可真是个大孝孙女。

可林喜人编造出的理由,却是十分完美,无懈可击,挑不出什么毛病。

就连老大婶也脸色为难,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这是人家在尽孝,在这重礼仪孝道的大黎,还真就站在了道德的最高点。

“妮子……你如今多大了?”

“婶儿,我不过十七哩。”

“十七……你二爷爷……莫不是村口那林大山祖爷爷走丢的二娃儿嘞!”

林喜人也愣住了。

不是,哥们?

还真有啊?

她只是瞎编的罢了,如今被婶儿对上了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万一被拆穿了,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脸皮子怎么遭得住啊?

老大婶是个忠厚朴实的农民,听见林喜人替二爷爷尽孝之事,也不由自主抹了抹眼角。

“当年,林大山祖爷爷也是找了好久的娃儿,大家都说娃儿是被大虫给叼了去,没想到竟是去了城里当了富贵人家,好事好事……”

“按辈分,你和那林大山,还算是堂兄妹哩。”

林喜人咧了咧嘴,挤出两滴眼泪:

“婶儿,我那素未谋面的堂哥,住在何处?”

闻言,那老大婶面露为难之色,叹了口气:

“要是你早几天过来,便是能见到活着的他咯。”

“现在……都下葬了。”

林喜人愕然:

“怎会如此?”

“还不是因为那……那东西!”

老大婶一边神色愤然,一边又忌惮那东西,只得滑稽地瞪了瞪眼。

“婶儿,您说的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不可以……”老大婶义正言辞:“你可莫要打听。”

“听婶儿一句劝,你最好是趁早离开俺们村的好,你那堂兄一族,已经死光了,妮子你要是不介意,可以给婶儿留个信,婶儿找时间给你把族契送过去,也好让你家晓得祖辈是谁。”

林喜人泫然欲泣:

“婶儿,您就告诉我吧,我那堂兄是怎么死的?”

老大婶本就是个软心肠,如今见到林喜人落泪,终于还是软了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凑到林喜人身边,压低声音说道:

“既然你要尽孝,婶儿终究不能拦你。”

“不过,你那堂兄,是被妖怪烧死的!”

“那妖怪骇人至极,终日游荡在俺们九曲岗,咱村长去了镇上,请来了伏魔降妖的仙人,可还没几个来回,便被那妖怪给放火烧死了。”

“现在又往城里上报,希望有更厉害的仙师,能来将它祓除,俺们村,这半个月,可是有十几人被烧死哩。”

林喜人惊愕:

“那我方才闻见的糊味,又是……”

老大婶急忙上前捂住林喜人的嘴:

“嘘!”

“那恐怕是那玩意儿,又在烧什么东西了。”

“奇也怪哉,这玩意儿,你哪怕是见到了,它也不一定会烧你,可夜里你睡觉的时候,突然便会起了火,大家都说,它会变化成你相熟的人,询问你的名字,若是被它知道了名字,就会被烧死。”

“所以可千万别让它盯上了,遇上怪人问你名字,也千万别应!”

老大婶说的神乎其神,林喜人不禁有些害怕。

“婶儿,我晓得了。”

老大婶点了点头,看着这孤身一人来寻祖的小姑娘,不禁有些心疼:

“行了娃儿,你要是真要寻祖,婶儿不拦你。”

“今日天色已晚,婶儿家里还有一间空房,虽然简单了些,却也还干净,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先在婶儿家里住几天。”

“你这倒霉孩子,怎不和别人一起来,咋一个人来哩?万一遇上些山匪……”

林喜人弱弱道:

“婶儿,我学过武。”

“傻丫头,学武有个甚用……”

老大婶叽叽喳喳,倒是让林喜人久违地体会到了家庭的温馨。

入夜,她躺在老大婶为自己整理出的床铺上,却未闭眼。

因为顾流的神像震个不停。

“前辈,有什么发现?”

顾流的金身小人,悬浮在九曲岗上空,俯视着整座村镇。

不一会儿,一道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那是一四肢着地的长毛怪异生物,却长有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却是一脸悲色,时不时还有几滴泪水滑落。

它的嗓子里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听起来却像是在哭泣。

“吼……”

“不……”

“是……”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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