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为情，将族中少女之命，献祭深渊。

以此吸食少女的生机，获得年轻的容貌，但是……

“渔女，汝怎可残杀人族！”

“首领？”

此地人族发现了渔女的行为，最终杀死了她，将她推下了深渊，以祭祀向石夷赎罪。

而深渊中，被渔女迫害的无数少女，死而化凶，化为人蛇之躯，扑杀渔女；即使被赶来的石夷所救，渔女依旧逃不过生机流逝，最终化作一条丑陋，形如枯槁的大鱼……

“啊！”石夷悲痛欲绝，癫狂暴起，在这一刻，他失去了自己的所爱，所有的情感……

圣人……神！

小神……正神……上神……大神……

以往因为治水而得，但又压制的力量，在此刻爆发，西北大风起，整个西北天地都笼罩在寒风当中，一位新的神，即将在西北诞生，天地为之震荡。

可在此时，渔女的罪孽降临，人族的厌弃反噬了石夷，石夷的力量受损，深渊迸发大水，涌入西北人族之地，早先被石夷治理的水患之地，崩塌而开，石夷猛然吐出一口心血。

不可置信道：“上神？”

“为何！”近在咫尺的大神之位，随着西北水患再起，而崩溃，能得上神之位已经是他底蕴深厚。

“石夷……”正在此时，西北天际之上，一道神光闪过，女娲的声音从半空传出。

“镇守西北之地乃汝自择之道，毁道岂能轻易……”

“汝既然自散意志，那吾令，汝以尸镇西北，化承天甲木，魂则入人族道天，为人族规则，护卫人族，为大神位。”

“违令，诛杀！”

“……”

“石夷领令。”石夷之声，毫无感情，与方才为渔女之事而疯癫的模样大相径庭，但望向娲皇时，他眼中还是闪过不可置信，无力之色，他还是没有逃过命运，或者这就是他的命运。

“轰隆隆……”

寒风之中，石夷召来篷车，他驾驭马车，呼唤着他的坐骑们，准备向着西北之角而去，履行他的命定之职，他没有反抗，因为即使没有女娲的命令，他也必须治理自己为了证道而留下的灾难，不然这上神之位，也将动摇……

“啾！”

九青挣脱了石夷的召唤，向着女娲飞去。

石夷也在这时抬头，他的目中没有怒意，没有探究，唯有一份孤寂、悔恨之色，也是这时，九青才彻底脱离了身为坐骑的束缚。

“汝言……吾当初是否错了？”

“嗯？”九青回首，就见到石夷露出追忆的模样，而他身下的篷车变得破败，那些坐骑们也颓然无神。

“嗡！”

天地逆转，九青还未接触到女娲，就被一股大力束缚，猛地拽回地面，再睁眼时，又再次来到了那栗广之野。

“回来了？”九青蹙眉，而这一次，他却不再是鸟兽，而是……石夷！

看着溪水倒映的模样，九青诧异。

因为此时的石夷，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模样，面目还没有后来的那份冷峻严肃。

“石夷！”

远处传来呼唤之声。

九青看见来人，近乎下意识开口：“女丑？”

“怎么了？”

名为女丑的少女，也与此时的石夷一般年纪，她面目亲和，此刻看着石夷，亲近道：“娲皇让我们前去，言说吾等已然十二之年，身躯已全，可习大道，准备让吾等择一道而学。”

择道？

“好…”九青闻言心中一跳，但还是压制心中的晃神，答应下。

女娲传道？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莫像是之前的治水一般，皆是虚幻，他此刻体内一丝治水所得的人族信仰都无，要知，人族信仰就是成神的道路，不然石夷也不会自毁我道，只以这份人族信仰为道，成为神。

“石夷，汝为何心中有异？”女丑盯着九青的心口，九青看见女丑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微弱火光，像是照入了他的心底。

这让九青心口猛跳。

“叮咛…”

一声铃响，也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浮现出一道神光，神光之内，隐隐可见一位妇人，虽不能见其面，但却感觉一股威压袭来，这与九青后世所知的女娲不同，此时的女娲更像是一位高高在上，气息肃穆的帝皇，而非慈母。

“嗡！”女丑双手环绕，一股火焰从心口涌出，她好像忘记了九青的异常，她带着一丝急切道：“娲皇之天已至，快跟上。”

女丑言说之后，一跃而起，那心口的火焰化作流光，环绕着她，带着她飞向神光之处。

与此同时，这栗广之野上，一道道流光飞起，飞向天际，寻女娲而去。

九青数了，加上女丑一共有九道流光，也就证明有九位女丑这般的角色。

再加上他，就是十人。

“有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

九青莫名一言，背脊一寒，才望向天穹之上逐渐显露的娲皇之天，想起自己也要上去；如何上去？

“风……”

九青记得，石夷在自毁我道后，依旧能动用风的力量。

“来风！”

“呼！”一声铃响，来风而起，九青被风托举，向着娲皇之天而去，随着穿透云层，九青的目光却是在看下方的栗广之野，可这栗广之野辽阔无垠，即使他飞上高空，也无法看清边际。

而落入娲皇之天之后，更是无法再见外界，九青只能观摩此天的情形，以免被女娲看破。

“是山？”

天之外界被云雾遮掩，只能隐隐看见一些神光，但入了其中，才发现这些神光皆是山势之的灵性，而所谓的娲皇之天，就是一处飞在地上的连绵山势。

山顶，连接云雾。

山中，鸟兽错落。

山下，九位少年少女围绕着一位庄重的妇人，跪坐在竹席上。

九青看见还剩一席，紧忙御风而下。

“娲皇……”九青不敢不敬，一拜而下。

女娲此刻微微抬眸，望着天边，并未理会九青，一侧有人言：“坐下，石夷，娲皇观天千年，自有心数，无须汝来呼唤。”

九青闻言，乃至席位坐下。

首席？

石夷竟然坐的是首席。

九青微微蹙眉，他本想来自后面，应该在末尾，如此也能降低被女娲发现的几率，但这席位似乎也有定数。

而因为九青之前的行为，其余九人此刻都发现了这位‘石夷’的不同寻常，正要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