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辛一言，首申之山上，小舞臣群动不止。

奏乐之声也不绝于耳。

帝辛左手持骨刀，右手持龟甲，在祭坛之上高声大呼，震撼天地，向娲皇而祀舞。

同时，一道火焰在前方升腾，帝辛开始占卜……

帝辛的占卜之道并不强大，九青在远侧而观，也不知道到底占卜出了什么。

帝辛占卜之后，将龟甲收在怀中，面色一肃。

“舞！”

“咚！”大鼓声响，小舞臣们随着费仲，为帝辛伴舞……

“王！”

“王！”

四周的甲兵在高呼，高呼之声淹没了山海，十九座山中的甲兵们高举手中的长戈，为王而武，眼中的崇敬之色，不断漫溢。

“嗯？”九青此刻没有占卜之道，无需上祭坛，他只是一个看客，因此能够在山顶等待要等的人。

……

“那什么东西！”

巡防的甲兵本也在高举长戈而武，却遥望到远来的风沙，看着那不断蔓延的寒光，诧异中呼喊出声！

“东西……”来者的声音沙哑，而他也发现了九青的目光。

“叮咛！”

铜铃响动，在九青的手中不断震响。

祭坛之上的帝辛，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来者的气息，他目光一恶，无需他言，继续祭祀。

而山脚之下，蜚廉带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此刻携同早就备好的甲兵，严阵以待。

而那来者，此刻已经携带寒风，来到大河对岸。

“呼！”寒风起，天地动。

一道道风卷着寒流，笼罩向十九山，十九山霎时间就被寒流冰封，山中的一切植被都被冰封，不管是尸体还是甲兵，都被冻在寒风当中，但在十九山下的大河，却依旧潺潺流动。

九青嘴角流出一道血线……

他的九曲十截，破了。

“大胆！”帝辛一怒，一道天光破云，那被冰冻的所有甲兵都在同一时间破冰而出！

“嗷！”天空之中，一头凶恶白虎，踏云而落，其身躯之大，坠下时，上下不见光，待坠地之后，盘踞在首申之山前，咆哮而伏，镇视来者。

“起军势！”蜚廉高举手中的大刀，一道大能气息笼罩向山脚的甲兵，随之一股军势升起，一个个甲兵的面上也浮现出一个个怪物傩面；不管是蜚廉还是甲兵，只要在蜚廉的目视之内，身上气势皆高涨不断。

“轰隆隆！”车架行驶之声。

“喝！”

聚势一同，一头鸟头鹿身的巨大怪物，化势而出，辅佐在天虎身侧，一同对敌。

“汝为何来！”

蜚廉高声呵问。

此时帝辛在行祭祀，不可打断，而这也是帝辛最为脆弱的时候，但只要渡过祭祀，得到娲皇认同，获得一部分大祭司的权柄，那时就是帝辛最为强大之时，即使是神，帝辛也能一战。

“为何而来……”

“轰隆……”寒风之中，车架止路，飞上天穹，其以十二匹白狼在下，九头火燕在上，相隔大河，在首申之山顶前，悬空停驻。

寒流缭绕，让人看不清车中人的面目。

但九青能感觉到，这人在看他。

石夷之尸……

“吾来此，是为寻丢失之物。”

“啾！”九头火燕高鸣，似在附和石夷。

九青后背一寒，再一次回忆起在那方世界，为石夷坐骑之事，但他不是坐骑，是石夷……不，他不是石夷，是九青！

“嗷！”不待此人说完，天赋猛啸，带着蜚廉之相，向石夷战杀而去。

帝辛以行祭祀，高举黄钺，口中呼唤：“受?佑于天，以观人族，吾帝辛为人王，可担天命，望赐权柄，为巫之大祭司也！”

“轰隆！”天地雷鸣。

迟迟不见娲皇回应。

反而在这雷鸣之声外，一道轰隆隆的洪流之声，远远而来。

来了……

渔女，不，应该是鱼妇，此刻正满目狰狞地携着大河之水，聚成浪花，高高撞入九曲十截之阵中。

九曲十截已经被石夷破之，此刻已无困消大河之力，这水患来之，毫无抵挡之能。

而天中，石夷一指而出。

一根巨大的大木，如同箭羽一般，从天而降，狠狠穿透那蜚廉之相。

“噗！”蜚廉猛然喷出逆血，踉跄而倒，若无恶来紧忙扶住，怕是就坠入大河，被即将顺着大河之水而下的蛇女们撕碎。

“快，去护卫大王！”蜚廉推开恶来，强撑着，要爆发自我，与石夷再战。

但石夷又是一指，大木在来，足足四十九根大木，代表了四十九道大法，而四十九大法同出，是为——甲木极道！

九青愕然。

这不正是当初他用来斩杀天水之蟒的手段吗？

“轰！”极道出，瞬间就贯穿了天虎。

在祭坛之上的帝辛喉头一涌，又强行咽下逆血。

“大……胆，吾为商王！”

“九州之内，本王在何地，何地为我大商！”

“轰！”帝辛此刻怒目而视，高举妇好黄钺，以开天地，这片不被大商天命笼罩的地方，随着帝辛的召唤，大商天命降临。

这是帝辛能动用的所有力量。

即使他方才掌权，许多权力被氏族把持，根基不稳，但这被响应的天命，依旧散发无上之力，比之神也不曾多让。

“天命在我！”

帝辛大呼，又道：“我当为大祭司，望?见之！”

“轰隆隆！”

天雷大鸣，电火之间，劈砍大河与黄沙，电弧一片，天地大亮。

“?……”车驾上的石夷听到这个称呼，似乎在沉默。

?……就是女娲。

“?已归墟……人族再无?，汝一界人王，岂能召来，可笑，可笑至极。”

那人似悲，似喜，似激动，似无奈，但此刻所有情绪，都在大商天命来临前，消失不见，化为了一股深情。

“渔女，杀了他，将来风交给吾，吾与汝也就能永远一同，岁月不灭。”

石夷说完，就被大商的天命笼罩，无法再行动。

而石夷并未慌乱，反而兴趣盎然。

“轰隆隆！”

鱼妇此刻已经携洪流，冲毁了前面的几座大山，向着首申之山而来。

寒流与大水，仿佛要湮灭所有的生灵。

但却没有湮灭，反而因为寒流与大水的到来，十九山中的生灵植物，都在疯长，疯长上天，自入大商天命！

石夷正借十九山与帝辛祭祀，不断蚕食大商的天命，夺取人王权柄！

帝辛目光大震。

却难以脱身，他此时若是撤下天命，那再无力量对抗石夷。

“汝为何神！”为何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他从未遇见。

九青却在此时站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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