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早餐店离开以后，时间依旧很早，而且姜云妙想听李乘欢说秘密，就默不作声地跟着他。

两人一路从这条街走到人不多的地方，前面是县城后公路人少车少的路段，李乘欢手揣在兜里，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望了望那边，说：“我们沿着后公路，去一趟学校怎么样？”

姜云妙偷偷摸摸地拉了拉外套的拉链，确认了一下里面的短袖衫是否还是湿的，看到那粉嫩的内衣后，又默不作声地将衣服拉起来了，听到李乘欢的话，下意识地“嗯嗯啊啊”应和，又反应过来，抬起头，“啊？去那么远的地方啊？”

“远吗？你都要毕业了，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

“嗯……算啦，这个倒不是很重要，但我想了想，我们走走吧。”姜云妙抬起头看了看李乘欢，像是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我想，我们这样走路的机会才是不多了。”

李乘欢微微一怔，笑起来：“呵呵……好像也是。”

姜云妙走着，走得慢了些，刻意欠了李乘欢一步，偶尔就能在近处看他的背影，又同时将目光朝着远处眺望，像是要把这路，这人，这里给深深地印刻在脑海里。

“乘欢，你说啊。”

“什么？”

“秘密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吗？”

“哦，对，差点忘了。”

“……”

“秘密就是……”李乘欢有些好笑地回过头来，突然问起了别的事情，“对了，我上次送给你的杂志，你看了没有？”

“什么杂志？”

“啊……原来没有看啊，真让我伤心，本来你可以提前知道我的秘密呢……嗯，当然，也不一定，得看你有没有那么聪明了。”

“说话奇奇怪胎，半遮半掩的，那本书里面有什么东西？还有，那个早餐铺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嗯……其实也算是一件事。”

“什么？早餐铺和你给我的杂志是一件事？”姜云妙表情变得古怪，戳了李乘欢的腰上软肉一下。

“呵呵……我还想给你卖关子，比如，让你回去看一看那本杂志，再告诉你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给你留下的印象会很深刻一点，嗯，不过呢，你大概会打我一顿，所以我还是现在就告诉你吧。”

姜云妙哼了一声，眼含笑意，“算你了解我，啊……不对，我不会打你的，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我从小到大，只打刘轩轩。”

“是吗？哦，那可能是记错了。”

“肯定是你记错了……那么，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李乘欢转过来，看着姜云妙，歪了歪脑袋，“突然不想告诉你了。”

姜云妙锤了他胸口一下，“为什么！”

“你看起来不怎么好奇的样子，太平静了。”

姜云妙愣了愣，随后沉默了一下，这个瞬间，脑袋大概飞速运转了一下，然后揪住李乘欢的手：“求求你啦，姐姐我呀，好奇死了……呕。”

李乘欢哈哈大笑，随后姜云妙也跟着笑，两人很没形象地笑了一阵，姜云妙才说：“你喜欢这种调调吗？”

“别说，如果是姐姐你的话，我挺喜欢的。”

“呕……”

“呵呵，嗯，我写了一本书，卖了好多钱，买了一个铺面，还有好多存款，能把你吓坏的那么多存款。”

“哦……这个就是你的秘密啊，我说怎么……”姜云妙只是下意识惯性地吐字，到了一半时，猛然意识过来，眨了眨眼睛，随后用一种诧异的眼神看李乘欢。

“你刚才说……”

“嗯。”

姜云妙站在原地，表情空白，似乎是在消化着李乘欢刚才随口说的那些话的巨量信息，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真的？”

“真的。”

姜云妙越想越觉得离谱，表情复杂起来，看看李乘欢，又沉思一番。又看看他，再次确认：“骗我是小狗！”

“骗你是小狗。”

“书名叫……不会是你送我的那本杂志吧？”

“那个是后来事情了，但那本书你也是看过的，我也送过你那本书。”

姜云妙随后灵光一现，尘封的记忆开始涌现，“你难道是……”

“对……”

“郭敬明？”

“……”

“哈哈，我开个玩笑。”姜云妙捂住他的嘴，然后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胸口写了一个字。

李乘欢点点头。

那是个喜乐的乐字。

姜云妙长长地舒了口气，接着便沉默不语了，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他，每次都会换一种表情，李乘欢也是第一次在姜云妙脸上段时间内看到那么丰富的表情变化，震惊，欣喜，怀疑，羡慕，佩服……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姜云妙转过头，靠在路边的金属栏杆上，朝着后山喊了一声，“我！服！啦！”

李乘欢脸上也忍不住出现了笑容。

姜云妙回过头来，微风将她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却很好看。

“你，你，你，这么厉害。”

“哈哈，一直夸我，但能不能换个说法，你可是县高考状元啊，文采呢？巧妙的构思呢，夸两句好听的听听。”

“乘欢，我真的太高兴了，你真的出息了，我打心眼里为你感到高兴，为你感到骄傲！”

“哈哈……”

“你骄傲吧，这个事情值得骄傲。”

李乘欢点点头，又指了指学校的方向，说：“我们继续走吧，其实还没有说完呢，事情简单地说是那么一两句话的事情，但是还是挺有讲头的。”

“我也想听听呢。”

两人继续往前走，姜云妙将手揣进了外套的兜里，虽然看上去不淑女，却很舒服，而且走在李乘欢的身边，莫名就没有了姐姐的气质。

“对了，这个事情知道的人……”

“我不确定你认识的人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人知道，但目前算起来，你是第二个。”

“啊？我是第二个啊！第一个是……”

“叶凝露。”

姜云妙顿时一怔，“她？”

“嗯，不过是个意外，这个我也慢慢跟你说，其实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你呢，才是我主动告诉的第一个人。”

“哦哦，没事，我不在乎这个。”

“事情呢，就要从初一还是初二的某一天说起了，因为妹妹给了一点灵感，就在某个论坛上写了一个小故事……”

两人慢吞吞地走路，这里距离学校挺远的，但姜云妙望了望前面，却觉得这段路好短好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