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帝皱眉,九岁的三皇子不敢再言语一声。
“皇儿,你很看重曹琨吗?”
“回禀父皇,如今的伴读中,无论文采、武艺,或者是为人处事的能力,在如今的伴读中,儿臣尚未发现有出其右者。
而且之前父皇也说过,要学会笼络这些人才,以便未来所用,儿臣很是欣赏曹琨,所以才希望施恩于他,让他归心。”
皇帝看着眼前的亲儿子,目光凝重,手指在御案上敲了又敲,等了好长时间,才语重心长的对着三皇子开口。
“皇儿啊,父皇之前教你如何辨别人才,也教你如何笼络人才,但是今天教你如何使用人才,那杨无端可算是人才?”
“杨无端赋词乃是一绝,有不少名篇,算是人才。”
“他何止赋词不错,就是文章做的也是上上之选,但是朕在录用进士的时候,依旧把他罢黜,你可知为何?”
“儿臣不知。”
“是因为朕怜惜他的才华,欣赏他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的豪爽,如果让他进了官场,若是他不习惯官场的生存法则,恐怕会自身不保。
若是他习惯了官场的生存法则,心中那股子灵气也就离散去不远了,朕很欣赏他的才情,少一个当官的不打紧,少了一个才华横溢的作词大家,是文坛的损失啊。
为上者用人,一定要选其才能,并将其放在合适的地方,人才亦是人材,不过是材料罢了,有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世人常说官分忠奸,动不动就要清扫环宇,以忠灭奸,但是对于帝王来讲,只有好用和不好用,忠臣太忠,便会生出以天下为己任的念头。
可天下是皇家的,这样岂不是乱了主次之分,要帝王做什么?
奸臣往往是阿谀奉承、坏事做尽,不过却很好用,做一些帝王不能做的事情,不过可用,而不可使其坐大,到了一定的时候,就把他交给忠臣处理。
忠臣扳倒了奸臣,得到了满足,只会更加的忠心,你只需要不断的找到奸臣、培养奸臣,忠臣就会一直忠心,国就亡不了。
但是帝王最忌讳的是能臣,他们有能力,有时会比忠臣忠,有时也会比奸臣奸,否则便办不成事情,这样的人最没有底线,只为成事,什么都不顾。
所以没有绝对的把握,轻易不要尝试掌控,千万不能给他发展起来的机会,要么让他做奸臣,交给忠臣处理。
要么让他做忠臣,交给奸臣来祸害,方为上策。”
“父皇,儿臣不太懂。”
“不懂就慢慢学,慢慢领悟,不急,早晚都会学会的。”
“父皇,那曹琨是忠臣,还是奸臣?”
皇帝心中闪过一丝丝的失望,到那时转念一想,他才九岁而已,便将失望又重新打散了去,继续语重心长。
“皇儿,听其言、观其行,让时间告诉你,他究竟是忠,还是奸,但是他究竟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你需要他做忠臣,还是做奸臣,一定要想清楚。
你需要什么样的,就让他变成什么样的。
这很重要。”
“啊,那不是有违了他的天性吗?”
“皇帝就是天子,代表的就是上天,要的就是一切为我所用。”
“儿臣明白了,多谢父皇的教诲。”
“好了,起来吧。
关于曹琨,你不用着急,你们都还小,你需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他需要走的路也还很长,另外,要用人,就要学会恩威相济。
这样,他将来才会为你所用。”
“儿臣叩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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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时间就像是白马过隙,时间到了嘉佑三十二年八月,再有一个多月,曹和平就要满十五岁了,到了袭爵的年纪。
这三年,曹和平一直留在真定,从来没有离开过,曹家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完全不同,曹氏商行如今发展迅速,商号遍布长江以北的任何一个州县。
曹和平最重视的车马行,随着商号的发展,真正保证了曹氏商行的货运畅通,人手自然也是遍布各地。
曹家的白云笺白纸、北风烈白酒行销天下,而曹氏印行的铜版活字印刷术更是冠绝天下奇术,所印书籍更是不计其数。
最最重要的曹氏的船队,已经完全建立了起来,目前主要行商的线路在辽国、高丽、东瀛、女真部落。
并在济州岛上建立了航海基地,经过一年多的蚂蚁搬家,那边不但有可以养十万匹马的马场,还有可以同时造三艘船的船坞。
曹家各房被安置过去的人口,也已经达到了上万人的规模,本地的土著基本上要么沦为奴隶,要么沦为了奴工,更有甚者回归了大海。
曹和平的书房内,宗老三房曹杞、真定铁骑大统领五房曹琦、曹氏商行行首八房曹墨、曹氏惩戒院院长九房曹圩,四人坐在椅子上。
“家主,什么时候启程?”
“七日之后吧。
如今曹家的底子已经打下来了,只要按照规矩继续发展,未来自然不愁壮大之日,和平此次回转汴京,一是要袭爵,二是要成亲。
你们四个身担重任,一定要通力合作,保持住曹家发展的势头,眼前的这些不过是一些蝇头小利,万万不可迷了眼睛。”
“家主请放心,曹家这三年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每一个人都有着激昂的斗志,绝对不会出了岔子。”
“你们有信心是一件好事,可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切忌不可麻痹大意,万万不可心慈手软,曹家绝对不能乱。”
屋内的四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家主放心,凡是不为曹家打算的人,都是曹家崛起的敌人,我等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人继续存在。”
“好,我信你们,起来吧。
曹家的发展之路,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
三天后,曹氏再次祭祖,又停三天之后,曹和平带着盛家姐妹,和卫队乘坐大船南下汴京,路上景色依旧,但是人却有些不同。
盛华兰已经十九岁了,经过这几年的滋润,如今显得更加的明媚动人,就连当如的小机灵鬼盛明兰,也已经十二岁。
人变得的沉稳了很多,不过骨子里调皮的性格依旧还在,她看着依偎在曹和平怀里的盛华兰,撇了撇嘴,也挤了进去。
“爷,这次回汴京,是不是可以给妾身圆房了?”
话音刚落,头上都被凿了两下。
一下是盛华兰出手,一下是曹和平出手。
“怎么这么没规矩,一切事情主君自有主张,这事情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好问出口,等回了汴京绝对不能信口开河,要是坏了主君的名声,看我怎么罚你。”
“你姐姐说的对,但是也不用太过拘束。
不过你的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什么时候圆房,也说了算,你现在还小,当年你姐姐圆房的时候是十六岁,你也不例外。”
盛明兰两手揉着头,瘪着嘴。
“人家知道了,可是也不用打两下吧?”
“谁叫你调皮的,汴京不比真定,你这性子要收一收才是。”
“你们两个都是爷的身边人,今后曹家开枝散叶,也都要靠你们的,爷也不瞒你们,这次入京先是袭爵,过了年后便要迎娶桂芬进门了。
她进门之后,自然是大娘子,你们两个久居爷的身边,自然知道爷是什么样的性格,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
而且你们两个的性情极好,桂芬呢,做为英国公府的独女,骄傲如火、矜冷如冰、敢爱敢恨、一身傲骨。
但是你待她好,她绝对是掏心掏肺,可你伤她心,她也不会跟你吵,也不跟你闹,只会默默地冷眼旁观,安静的等在一旁。
所以爷以为,你们一定会成为志趣相投的好姐妹,兰儿你岁数大她几岁,未来她掌家,你主事,不要让爷失望,明白吗?”
“爷尽管放心,妾身自幼在盛家看着母亲和林小娘的争斗,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会好好的辅佐大娘子,管好后宅,让爷无后顾之忧。”
“这才是爷的好华儿。”
看着曹和平在盛华兰的脸上亲了一口,盛明兰不干了。
“爷,妾身呢?”
“你啊,是爷的开心宝,当然是想着法子让爷开心了啊,你可千万别小瞧这些,很重要很重要的呢。”
“啊,真的吗?
妾身怎么感觉爷在蒙我呢。”
“你感觉错了,你这么可爱,爷可是最喜欢你了。”
“既然爷喜欢妾身,晚上妾身也要跟爷一起睡。”
话音刚落,头上又被凿了一下。
“胡闹。”
“哎呀,姐姐,你又打我,爷,你也不管管她。”
曹和平笑了一声。
“华儿,既然明儿喜欢,你就让她留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放心,爷不会让她给你捣乱的。”
盛华兰的脸瞬间红的像是红布,想起前几次自己这个妹妹的所作所为,她在曹和平的指导下,是什么都敢做,把自己作弄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妾身就是个妾,什么不都还是由着爷胡闹嘛,不过这次爷不要再捉弄妾身了。”
“华儿,你这话说的,爷可不认啊,都是明儿干的,跟爷有什么关系呢。”
“哼,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夜深了,也该歇了吧。”
看着窗外夜幕刚起,盛华兰小嘴微张。
心中暗忖,你们是睡觉吗,还不是想作弄自己,不过想想那个场景,心中又有点小期待,就是明儿这丫头,一点都不省心。
哼,就她显得口舌伶俐。
“妾身去准备准备。”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听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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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盛。。明兰,你。。你。。住嘴。。”
曹和平看着自己的杰作,甚是满意。
“华儿,要不你换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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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速很快,大半个月之后,就到了汴京,被保国公府的马车接到,便回了府里,但是曹和平抵达的消息,被不少盯梢的人,开始传向各处。
保国公府正堂,张红梅和徐渭熊坐在主位,曹英站在一侧。
“和平拜见母亲、婶娘。”
“华兰/明兰拜见大娘子、夫人。”
“好了,你们几个都起来吧。”
“哥哥,你怎么不给我打招呼啊,是不是把我给忘记了。”
“英妹妹啊,哥哥给你带了礼物,要不要看一看?”
一听说有礼物,如今十四岁的曹英,瞬间就变了表情,赶紧凑上前来。
“礼物?
什么礼物?
要是我不喜欢,我可不原谅你。”
“英儿,休得胡闹,你哥哥不远千里回来,路上一路劳顿,你怎么一见面就记得礼物了,母亲是如何教你的。”
“知道了,母亲,可这是哥哥啊。”
“婶娘,英妹妹活泼可爱,咱们都是自己家人,您就别责怪她了。”
“哼,她才比你小一岁,看看你如今将曹家发展的这么好,她还在稀里糊涂的瞎胡闹,你这当哥哥的可不能这么宠着她啊,将来嫁了人,可怎么办?”
“母亲,我才不要嫁人呢,我要一直陪着你。”
“说的什么胡话。”
“婶娘息怒,和平身为曹家家主,自然要为曹家打算,可是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让曹家的人过得更舒心一些嘛。
英妹妹做为咱们保国公府的唯一女孩,自然是要娇贵一些的,至于将来无论嫁给谁,都不会敢欺负她的,否则和平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就是,就是,我有哥哥撑腰,谁敢欺负我。”
这时张红梅笑出了声。
“好了,妹妹,年轻人的事情,咱们就不掺乎了,有保国公府在、有和平在,谁敢欺负了咱们的宝贝疙瘩。
英儿,明兰你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嘛,一起出去玩吧。”
“多谢伯娘。”
“明兰谢过大娘子。”
曹和平也扭头看向盛华兰。
“华儿,你也下去吧,把带回来的礼物都分好、送出去。”
“妾身遵命。”
“大娘子、夫人,华兰下去了。”
“去吧。”
不一会,屋内便只剩下三人。
“和平,你在真定的事情,婶娘可是都知道了,那些个房主被你牢牢的攥住,建商号、开船队,咱们家的印的书、产的纸、酿的酒,在汴京可是一等一的名号。
只是你年纪轻轻,这一去就是三年,你母亲可是担心的很呐。”
“妹妹,你可莫要说我了,你不也是一样,打小就将和平当了亲儿子对待,是谁每每听到他的消息,就兴奋的不得了的。”
“好了,净在这说我了,你们母子好好的聊聊,我去灶上看看,今天和平回来,咱们可得好好的庆祝庆祝。”
“那就有劳妹妹了。”
“这么大的喜事,又有什么打紧的。”
“多谢婶娘为和平牵肠挂肚了。”
“你这孩子,陪你母亲聊天吧,到吃饭了叫你。”
曹和平看着张红梅,凝视了一会,又跪在地上,‘邦邦邦’磕了几个头,张红梅赶紧起身来拉他。
“这是做什么,起来。”
“儿子在外几年让母亲担忧了,是儿子的不是。”
“别听你婶娘瞎说,知道你在真定做的很好,母亲心里只有开心,若是你爹知道你这么能作为,就是在酒泉之下也能笑开了花。
只是可怜你小小年纪就要扛起曹家,实属不易啊。”
“儿子既是为了曹家,也是为了自己啊,这几年看着曹家蒸蒸日上,儿子心里也是满满的成就感。”
“其实开心就好,咱们曹家不是一般门户,没必要这么拼的,过犹不及的道理你懂的,母亲就不多说了。
对了,你舅舅专门捎信过来,让你回来之后,去找他。”
“舅舅找我?”
“是你袭爵之后任职的事情,官家想把你调往三司任职,但是你舅舅想把你留在枢密院,现在就看你自己的打算了。”
“如今朝堂上,以范相、富枢相二人力推的新政,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各方掣肘严重,难以推动。
而且由范相简拔的韩琦、欧阳修、余靖、王素、蔡襄等人,如今尽数被外方地方,二相被外放之日不远矣。
如今旧党当权,到了清算的时候,此时去三司并不是好时候,至于枢密院,舅舅虽然是枢密使,但是韩琦、富弼等人皆是枢密副使。
这几年舅舅虽然一直保持中立,但是枢密院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在外人看来,那里可是新党的老巢。
再等等吧,等到明年应该就能尘埃落定了,到那时在入朝也不晚,所以儿子恳请母亲去和舅舅提亲,等袭爵之后,就开始筹备儿子与表妹的婚事。”
“你是想借婚事拖一拖?”
“儿子正有此意,若真是拖不过去,便是去翰林院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不过官家和那几位可能不答应,不答应正好。”
“这些事情,你与你舅舅商议一番,母亲知你心中有数,就不掺乎你的事情了,说起成亲了,如今桂芬只有十四,怕你舅母不允吧。
算了,母亲去说。”
“多谢母亲,儿子一直在注意着,曹家的长子一定是出自表妹。”
“哼,你还说呢,要不是看着你还克制,母亲定不会给那盛家姐妹好脸色,对了,你婶娘去见过盛家老太太了。”
“婶娘去见她?
为什么?
盛家老太太有什么好见的?”
“你婶娘说了,华兰那个丫头这几年做事情很是得体,二房只有曹英一个,将来也是要嫁出去的,所以她就琢磨着,将来让华兰这一支挑起二房这一脉。”
“婶娘想要儿子兼祧两房?”
“跟母亲装糊涂呢,你去找那盛家姑娘,不就是有这个打算嘛,盛家姐妹虽然是你的妾室,但是也算是跟保国公府连上亲戚。
这几年盛家的大哥儿盛长柏,在汴京小有才名,他有盛家力推,将来应会有所作为,华兰又是他的嫡亲姐姐,这么做也是给他一个体面,将来为曹家所用。
你婶娘可是处处为你着想呢,这个事情过去半年多了,她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将来你可不能辜负了她。”
“母亲,其实对盛家儿子早有谋划,不过找就找了,也不打紧的,那盛家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你婶娘可是勇毅侯的嫡亲妹妹,当年的事情各说各有理,如今她主动递了梯子,那盛老太太自然是甘之若饴了。
见了不久之后,盛家老太太就跟勇毅侯写了信,算是了结当年的那个心结,不过盛老太太是盛老太太,盛家是盛家,你心里有数就行。”
“这样也好,若是华兰将来生了儿子,能挑起二叔一房也算是个不错的结果,反正都是肉烂在锅里,只是亏了婶娘了。”
“你知道就好,你婶娘的将来也是要靠你的。”
“儿子定不负婶娘。
至于舅舅那边,事不宜迟,今晚儿子就去英国公府拜见。”
“你自己安排吧,路上辛苦,你先去歇一歇再说。”
“不急,儿子好久没见母亲了,陪您多说一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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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和平虽然没有出门,但是在盛华兰的操弄下,带回来的礼品被一一的送到了需要老亲旧眷和交好之人的家里。
也正式宣告了曹和平回归汴京。
三皇子如今已经十二岁了,按照大周祖制,十岁的时候被封为亲王、开封府尹,虽然没有封为太子,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
开封府尹可是大周每一代帝王,在担任太子之前都干过的差使,大周的官制很是奇葩,分为爵、官、差。
就是你担任什么爵位,和你担任什么官职,又和你去干什么差事完全不搭嘎,可能会出现国公侯爵之类的品级。
干了一个四五品的官位,又干着与这个官位不相干的差使,总之就是一个随心所以,可以说大周的皇帝,将人心是玩明白了的。
不过这样以来,也造成了一官多人,一人多差,忙的忙死,闲的闲死,冗员巨多,谁想出头,就得跟官家搞好关系。
一不小心从一个六品官,就干到了宰相的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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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张红梅是和曹和平一起来的,她去找了英国公府大娘子,说婚事的事情,而他则是去了英国公张先的书房。
“外甥拜见舅舅。”
“起来吧,几年不见,如今都长这么高了,看你这体格子,武艺没有落下吧?”
“不瞒舅舅说,每日都练。”
“拳不离手,这是本分,你袭爵的事情,官家已经跟我说过了,就等你生辰之后,你递上奏疏即可。
不过你的差使,我和官家有些分歧,他见你将曹家经营的不错,想让你去三司任职,但是我觉得你身为将门之后,应当到枢密院历练,以开拓眼界。
你是什么意思?”
“舅舅,我哪都不想去,现在朝堂之上旧党咄咄逼人,新党还在殊死抵抗,我若此时进去,做事有麻烦,不做事又不是我的风格。
所以,还是哪都不去的好。”
“哪都不去?
哪都不去可不行,你承袭爵位,按制是要担任差事的,否则便是坏了规矩,要是官家以你为例,将来勋爵袭爵不给差事,岂不人人恨你。
你还是好好的想想,总不能真的去镇州当你的节度使吧,如今你将真定铁骑练的很好,虽然人数没有补充到三万人,可是战力却是不容小觑。
非战时,官家绝对不会让你回真定的。”
“外甥听说,辽国皇帝要派皇子耶律洪基前来出使,这也耶律洪基虽说是辽国嫡长子,但是并没有被封为太子。
辽国皇帝更加喜欢自己的弟弟,据坊间传闻,其在一次醉酒之后,曾声称自己百年之后要传位弟弟耶律重光。
若是外甥非要有个差事干干,那就让外甥去翰林院吧,这耶律洪基甚是仰慕大周文采,到时少不了跟翰林院打交道,外甥也好近距离看看他的成色。”
“胡闹,你将来是镇守周辽边境的节度使,这个时候去接触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你不怕被人非议啊。”
“非议岂不是更好,这样更显得我不懂事了。”